19 (十八)河堤(1 / 1)
**病好了。^_^
**预告一下,本集出场的柳中原同学,我有意请他担任我另一部片子的男一号,正在洽谈中。“喂喂,醒一醒,瞌睡鬼。”
兰若揉揉眼睛,神志仍有些朦胧。在颠簸得这样厉害的马车里,她竟然也能睡着。
待得清醒,她才发现自己倒在洛常的怀里,脸便一红,坐起身来。对面的翡翠和小高不知为了什么又在拌嘴。
“已经到了颍州了。”洛常掀开车帘,让她看外面的景致。
兰若神经一紧。颍州。这一路竟然平安无事,那么也许,危险才刚刚开始。
洛常见她刚刚放松的神情又变严肃,不由笑道:“这一路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怎么就你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看看,累得这个样。”
兰若心中叹息:“爹爹,只怕您还没杀掉您的女婿,便先累死了您的女儿。”
到了颍州,已是晚上。
颍州知府聂以宁即刻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兰若坚持要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用饭,聂以宁冷眼旁观,见三皇子对皇妃十分溺爱,便用屏风在宴厅里隔了一张小桌子,坐了兰若翡翠两人。
出席的都是当地的官员名流,聂以宁一一为洛常引见。
兰若隔着屏风看去,多是些肥头大耳笑里藏奸之流,只有一个叫柳中原的盐商,看起来只三十出头的年纪,生得神采丰逸,实在不像个庸俗的生意人。
聂以宁介绍到治河官任东殊时,洛常忽然问道:“不知任大人是几时上任的?”
任东殊毕恭毕敬地道:“微臣到任一月有余。”
洛常便向聂以宁笑道:“这次我前来,督办河工是一大要事。前任治河官刘世宝在任三年,口碑不错,何不请他前来,只怕说得更详尽些。”
聂以宁心中一惊。刘世宝这人十分难缠,三年来屡次向自己索要河工银,自己都找借口回绝了,因此冷嘲热讽,指桑骂槐的事情他不知做了多少,自己一气之下寻了个不是免了他的官。如今三皇子来巡视,指名找他,万一他胡乱说话可如何是好?无论如何要缓过今晚,想个计策,明天再应付。
于是便道:“殿下真是想得周到。只是时辰已晚,明日我再请刘大人过来如何?”
洛常笑道:“今儿颍州的各路人杰齐集一堂,是个难得的好日子,何必等到明日?小高,你快去请了刘大人来。咱们一边吃一边等他吧,请,请!”
一顿饭吃完,刘世宝也到了。
洛常正喝着茶与聂以宁闲聊,一见他,便放下茶盏,笑道:“刘世宝,请坐。您在任三年,修河堤三百余里,绝了颍州的水患,百姓方可安居乐业,功劳可谓不小啊。”
刘世宝冷冷一笑,道:“殿下此言真令小人惭愧无地。若是您见了那所谓的三百余里河堤是什么样子,只怕斩我的心都有了。”
聂以宁闻言,冷汗涔涔而下。
“哦?此话怎讲?”
“那样的河堤,徒有其表而已,一旦大洪水来临,立刻会溃决。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洛常眼神一厉,道:“你明知会溃决,却仍这样修了?还要上报了作为政绩?”
“报为政绩,是聂大人的主意。殿下明鉴,三百里河堤,至少要五百万两河工银。然而这三年来,聂大人每年只拨给我十五万两,又说若是三百里修少了一丈,便要我人头落地。小人无法,河堤因此只有修成这样。”
聂以宁见事已至此,便一咬牙,冷笑道:“刘世宝,你欺我不懂水利,当年对我说十五万两银子便可修成百里河堤,我信了你,如今你见殿下前来,怕事情败露,竟然如此含血喷人。望殿下明鉴!臣虽愚昧,于此事有大大的不察之罪,但刘世宝当年信誓旦旦的话,许多人都曾亲耳听见的。”
聂以宁将本应用做治河的官中银子挪作他用,不少人曾分得好处,因此他此言一出,周围许多人纷纷点头称是。
刘世宝没想到今日幸得三皇子召见,冒死揭露了真相,却被这些人联合起来反咬一口,一时呆住了。
洛常锐利的眼神在各人脸上扫了一遍,忽然笑道:“罢了罢了,你们各执一词,我也不知道该信谁的好。不过治河的银子欠缺,倒是事实。对不对,聂大人?”
聂以宁忙道:“是是。殿下真是一语中的。”
“水患猛于虎。十年前一场大水,颍州连同下游各县近两万余人丧命于水中。”洛常叹一口气,“因此河堤的好坏,与在座各位的身家性命,都息息相关。本来我以为颍州三年修河堤三百里,堪做典范,谁知听刘世宝一说,竟然是这样大一个骗局。此事若是我上报,圣上必然恼怒,无论此事责任在谁,只怕结果对在座各位,乃至整个颍州,都大大不利。”
聂以宁听到这里,背后的冷汗又来了。
洛常接着道:“因此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颍州的事情,就在颍州解决。聂大人与任大人主管,将这三百里‘徒有其表’的河堤尽快加固了,免得洪水一来酿成大祸。至于银子么……”他笑着顿了顿,“唯有着落在在座各位的身上了。”
大家面面相觑。好一句“颍州的事情,就在颍州解决”。这个主意,聂大人断无拒绝之理,钱看来是要捐的了。今日到场的非富即贵,如果说没钱,万万说不通。但又都不大甘心白白地把辛苦搜罗来的银子就这样捐了出来。一时大家的眼睛都看向柳中原。
洛常便知柳中原是这群富人中最富的一位了,当下走到他面前道:“柳先生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