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雪咕结(1(1 / 1)
经朋友的指点,《不负天下不负卿》可能存在某些问题,很多地方太隐晦,没有长篇的文风,所以在小七决定重新修改一下,暂时就不上传了,这里给传个短篇,朋友都说我适合写短篇,大家就欣赏一下小七的短篇,这篇短篇书名原本叫《千里之恋》,灵感来源于一段网恋,这里我会一次将所有内容发完,所以大家不用担心是坑了。
淋漓襟袖啼红泪,比司马青衫更湿。伯劳东去燕西飞,未登程先问归期。虽然眼底人千里,且尽生前酒一杯。未饮心先醉,眼中流血,心内成灰。
鲜萧很喜欢这首小令,所以在给女儿取名的时候就用了里面的红泪,他希望女儿一生都不要流泪。
然而,事与愿违,就在女儿新婚之夜,洪武皇帝驾崩之时,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巨变。
……
心念成灰,红泪的脚步一步步地直向前方的万丈深渊踏去。
既然无路可走,死亡也许会是另一种重生。
风吹起,一声惊鸣,一只雪白的信鸽拍着翅膀落在她的身前。
谁哈会在乎我?
稍微迟疑了下,她随意取下了那张带着些许凌乱字迹的纸张。
是谁?是谁为了谁会是如此心急?
字里行间,可以看出写字的人一定是心绪不安,要不又怎么会是如此凌乱呢?她想着。
上天是公平的,既然给了我们生命,所以注定我们都不会是无用之人。你选择死亡或许你认为是解脱,但是我想说难道你不知道那将是所有关心你的人的痛苦吗?你是不是认为这个世间再不会有人在意你?如果你这么认为那么你一定错了,难道你真不知道现在的我很不安吗?我不知道雪咕是不是能将我的心情带到你的心里,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自私,让所有的人为你一个人的所谓痛快而痛不欲生。
后面没有署名。
她,突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你,是在关心我吗?
带着疑问的语气自问着,欲前的脚步,突然停止不前,讷讷地站在悬崖边上,任由烈风拂面。
那么,你到底是哪个?为啥子我没有关于你的印象呢?
竟然有些莫名的心痛,这对她来说还真的一种破天荒的荒唐。
心已死,为何还痛?
眼珠眨了几下,咬破了中指,在纸张的背面,草草写下数字。
我决定,我坚强的活下去,谢谢你。
雪咕拍拍翅膀,划破天际,直向遥远的东方而去。
蜀中,边城,一座高高耸立的白楼拔地而起,宛如一颗西边的明珠,白楼最高处的灯光向四周扩散,照耀着整个不夜之城。
然而,在距离白楼东面百里之处,有着一栋和白楼极不协调的草屋,草屋又破又旧,简洁的摆设,破旧的马厩,可以看出草屋的主人应该是一个生活简单的人吧,不过从哪些简洁不简单的家具中似乎可以看出草屋的主人又是一个很懂得生活的人。
草屋的主人有个嗜好,每天会看两个方向,一个是西面,那是白楼高高立起的地方,但每次看的时候眼里都会有莫名的忧伤。
一个是东方,那是雪咕飞来的方向,每当凝望的时候眼里都充满期待的神色。
有时候,看着远去的雪咕,她幻想,东方那头到底是什么?那里的山水会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和蜀中一样?如果是,那么为啥子能够养育出那心细如发的男子?
然而,很多时候,她也只是笑笑而已,她知道,这本来就只是她的幻想,也许那里就没有山。
雪咕如期而至,然而,这一次,打开雪咕带来的锦书之时,她的心却砰砰地跳了几下。
这些天我将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为了一些事,一些人,如果下个月还能收到我的信,请你不要太高兴,我不想因为太多的兴奋而让你又一次把腿给崴了,因为我会心疼。如果再已收不到我的信,也请你不要为我难过,因为值得你去为他难过的人都不会让你去难过的。不要回信,因为在雪咕出发的同时我已经出发了。
内容简短,却让她看得心里阵阵纠结。
一个月是不是太长了?我能等下去吗?这些日子,如果不是你的书信,我想我早就坚持不下去。
突然,稍许的沉思后,她终于笑了下,他已经给了她足够的勇气活下去,所以她要坚强的活着。活着去等他的消息。虽然他们现在依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他们有足够的理由去等待。
她却喜欢把这一切归结于缘分。
只是,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尽管如此,她每天都会很期待地凝视着那遥远的东方。
雪咕一去千万里,已无踪影已无声。
西方的白楼已在她的眼里淡去,每天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是看着那泛着灰白的东方,那里有着她的期待,那里曾是她活下去的支撑。
十天的时间就这样悄然而去,然而她却发觉自己好像苍老了许多。
傍晚十分,在火红的黄昏下,她凝神而立。
天空最先亮起的是你所在的东方,现在那里,是不是,已经黑了?
她一遍遍地猜度着他的生活。
突然,在她思绪漫飞的时候一骑人马驰骋到她的身前。
马背的少年吁了一声,翻身下马,拍了下身上的尘土,操着北方口音问道:“姑娘,打扰一下,可以借宿一晚吗?”
她回神,看着风尘仆仆的少年,打量了下:“可以,马厩有些破,如果不介意的话。”话刚说完,转身直向小屋走去。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少年木讷了下,想要说声谢谢,却有些难以启齿,于是只有无奈地摇了下头,牵着身后紫黑色的飞龙,直向马厩走去。
少年睡得很好,感觉像是睡在自己的家里一样,也许是连续几天几夜的奔波,让他感到极度疲惫吧,所以直到日过晌午,他还没有起来。
他已经走了吗?她想着。
因为从早上到现在还没见到他的身影。
她移动着脚步,走向马厩。
马还在,那人呢?
四处张望了下,还是没有发现少年的身影。
许久的不安之后,少年扛着一捆巨大的茅草回来了。
“你为啥子还没走呢?”
她的神色有些惊讶和诧异。
“你这里太破,我觉得我有必要修理一下。”少年简洁地回答着,于是就不在管她,自个修葺起那破旧的草屋。
看着少年的举动,她突然动怒了,一声巨喝:“你太多管闲事了,谁允许你这么做的?”火辣的目光直逼少年而去,如果说眼睛可以杀人,那么此时少年至少死了成千上万次了吧。
少年的脸上闪过一丝无辜的光芒:“我住了一晚,我是觉得我应该回报。”
不知怎么,看着此时的少年,她却有些无法动怒,稍微停留了下才道:“你这是在同情我吗?你不是还要赶路吗?”
“不用那么急,”少年眼见她脸色有些好转,继续着手里的工作:“反正都是没事,哪儿停留都一样。”
任他去吧,于是她不再理会少年。
少年在这里呆了三天,喂马,劈材,关心粮食和蔬菜,让这个家有了真正家的味道,然而却没有和她说上十句话。
已近黄昏,少年正在喂马。
“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她有些好奇地问着。
“我?”少年开始有些木讷,接着反应过来:“在问我?你指的是什么?”
“你是故作深沉,还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你是见到有人需要帮忙就帮忙的呢还是只帮像我这样的人?”
少年微微愣了一下,接着一声哑笑:“你真直接。”
“那么你还真是有目的的了。”她不屑地看了一眼少年的后背。
稍微沉默了下后,少年回头,一双雪亮的瞳孔直向她看来:“我承认,有吧。”
“我想知道是啥子目的。”她的脸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引起你的注意。”没有多加思索的说了出来,说完,少年继续回头喂马。
她不再说话,白了他一眼后转身而去,突然,停了一下:“你啥子时候离开?”
“快了吧。”少年有些开始失望,心想,我把话说得那么挑逗,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想着无奈地浅笑了下。
“最好。”留下冰冷的两个字后,她决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