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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4:未过门的妻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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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季见她有些走神,右手从衣袖中探出,在她双眼前晃一晃:“客人,客人,想我们家齐微都想出神咯。”

守晴的眼底泛起微微倦意的泡沫,淡笑着拉开了小季的手,等她好不容易四处打听到齐崇元的落脚地,一路摸着寻来时,她觉得要是那天再前街没有看到彼此,大概还会好些,至少心里头还存着份期盼,有些东西一旦揭开,很难再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你说他在后台,那怑天水坞四面是水,后台又怎么会在这边。”

“怑天水坞周围环水是没错,不过如果没有暗道,演奏的人又是如何走到其中。”小季将手指抵在嘴唇前,“客人,节目开始了,我们可不能再说话打扰,这是燕客来的规矩。”

守晴了然地闭紧嘴,小季打住了好奇心,她反而觉得好受些,否则再问下去,她又该如何,小季对她做了个手势,让她向着右边一条窄小的通道而去。

背后响起轻灵的笛声,像只云雀扑闪着翅膀,迎住软软暖暖的风,在天空中欢快地歌唱,守晴忍不住回头去看,周围的光全部黯淡,水坞中央却有明亮而不刺眼的琉璃灯盏,一个红衣的男子坐在偏侧些的位置,竹笛横在唇边,虽然隔得远,守晴还是能够看到他嘴边似有若无的笑容,未及多想,她已经跟随小季身后,疾步走入通道中。

眼前是暗的,守晴多个心眼,数着脚下的步子,差不多是一百二十六步时,小季手臂扬起,将道像是帘子似的东西一掀,开了口:“齐微,有个客人非要见你,你上场还早,便遂了她的心愿吧。”

守晴在光线刺入眼睛时,手脚一下子局促起来,齐崇元正站在不大的屋子中间,冷淡地望着自己,那双眼角上翘的眸子中总像是藏着自己看不懂的东西,不知怎么,她窘迫地小小后退半步,才发现那个带她进来的小季不知何时已经闪避开。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很静,静得守晴差点被自己的心跳声骇到,怎么会跳得这般又重又响,仿佛是身体某个不自知的地方藏着金铜做的小鼓,被人擂得彻响不停,压都压不住。

“你又来此处作甚!”齐崇元的声音不大,却如一柄利器直插过来,让对面的守晴措手不及,根本无力招架。

“我,我来看看你。”这是最真实最没有矫情的想法,守晴想来看看他过得好不好,还有问一声,他们两家的约定,那个十多年前的约定,他准备如何决断。

齐崇元慢慢走过来,两人之间不过是三四步的距离,他却走得很慢,一直到守晴以为他已经要与自己擦身而过时,他站定脚,两人几乎是只留下一根手指的距离,开口间,对方的呼吸都能够轻易感觉得到。

“人,你看到了,可以走了吗,我已经同你说过,以后不许到这里来。”冷冷的话语,像冰雪雕成的人。

“崇元哥哥。”守晴没由来地心慌,杵在屋子中央,不知该进该退,早知这般不如在怑天水坞的台子下头,远远地看着他,不过若只是远远她又怎么来询问心头的疑惑。

“不许这样喊我。”齐崇元似乎因为这四个字动了气,波澜不惊的面容微微扭曲起来,他以为这两年已经将自己的伪装做得像模像样,甚至已经自欺欺人地忘记自己曾经有过另一个名字,另一个身份,而眼前这个女子,却轻易地将那层厚膜撕去,将里头鲜血淋漓的记忆露出来,叙述着他的忍辱偷生。

要不是她是以燕客来客人的身份进来,齐崇元真恨不能将她推出去,扔出去,摔出去,永远不再见到才好。

“客人,我把你的茶端过来了,看我想得多周到。”小季托着茶壶茶盏走进来,像是根本没有留意屋中快要凝结的空气,笑容依然不变,轻拉下守晴的衣袖,“客人怎么像根棒槌似的,明明有座椅,过来坐,过来坐。”

守晴被他带着向前趔趄半步,不知那小季用的是什么巧劲,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在侧首的雕花大椅中,案几上头将方才未曾吃完的又给摆上,小季自说自话着道:“齐微的脾气便是这般,客人虽是他的熟人,也就该更担待着些,他是那传闻中的刀子嘴豆腐心,你别瞧他板着张臭脸,没见他把手藏在衣袖里死命掐着自己呢。”根本没等齐崇元反应过来,小季已经动作神速地将那只手拉过来,展在守晴眼前。

那里,果然有深深的指甲印,守晴的目光缓缓从掌心上移,停留在齐崇元的脸颊边,缓缓言道:“崇元哥哥,我来此的目的不是为了彼此伤害,这些年,尺素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而我这边发生了什么,大概你也并不知道。”

她的声音不大,字字用力,不容旁人随意打断,连小季都收敛住笑颜,站定一边看着他们,“我娘亲已经逝去数年,我一个人生活在外城,仗着识几个字,教周围的小孩子糊口,仅仅能够维持温饱,这燕客来,虽然它是花街最大的一家铺子,但我知晓你也只是在这里做琴师,你我同是依靠自己本事在挣扎着生存,所以,你不用那般排斥我。”

她将自己的衣襟向外扯一扯,轻轻苦笑起来:“这条裙子看着还不错,是我娘留下的旧物,我自己改了才能穿,燕客来店大欺客,怕是我穿得太寒酸,便连齐微公子的一个衣角都看不到了。”

而此时,齐崇元一身黛青色的华袍,初看不觉得怎样,定神细看能见到布料中隐隐的祥云图案,他举手投足间会有淡淡的银色光华,显然是在织布时,加添了上好银线,这般的布已经很是昂贵,再加上精细的手工,守晴略微估摸,他的这一件袍子怕是够自己吃用几个月的花销了,还不加算那条融融翠色的碧玉腰带。

如果人人都要抱怨,大概还轮不到他齐崇元站在第一排。

小季很是识趣地清咳一声道:“客人。”

“我不是什么客人。”守晴深吸一口气,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不是用钱来找乐子的客人,她不是,“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只是他始终不肯承认而已。”

小季大概没有想到会在此地听到这般的真相,一张嘴张开就没有合起来,方才的伶牙俐齿不知躲到哪里去,再开口时,居然结巴了:“齐微,她是你的,是你的,娘子。”

齐崇元一双眉折起,扔下句:“该我出去抚琴了,你不用这种表情,人是你带进来的,我不相信你会猜不出这结局。”

齐崇元将放在琴架的一具凤尾七弦琴抱起,根本没有多余的话,昂首挺胸地离去。

守晴的手握起放开,再握起,像是做下了决定,那层眼见着要破壳而出的脆弱被她很好地收藏起来,她对着小季微微一笑道:“还真是要麻烦你,这些茶点怕是又要搬动出去,齐微公子的演奏,我既然买了入场的票子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不用再麻烦搬动,等客人移架过去,小季再准备份新的茶点即可。”小季走在前面领路,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好奇心,轻声问道:“客人真的是齐微的娘子?”

“小时候定的亲,并未过门。”守晴看着长廊两边的墙上,绘着幽幽兰草的图案,有些分神。

“客人住在外城?”

“是。”

“方才听客人言及会得识字,能教幼子。”

“寥以糊口罢了。”守晴收起心神,“我们匆匆离开,位子会不会被他人占去。”

“小季留着彩头在那里,别的客人知晓已经占了座,不会轻易坐去的。”小季的保证似乎说得有些早,非但是他留在座位前的物件被取走,两个身着彩衣的女子大大方方地坐在原该属于他们的座位前,茶点比他布置地更加夸张,小碗小碟多得高高叠起,有说有笑,应是同来,模样十分亲近。

“两位客人,这是我们先坐的位子。”小季犹疑下,还是轻声小心地开口道。

两者中下巴稍尖的一个,扭过脸来看他们,口中应着:“是吗,这里是你们的位子,我们倒是不太清楚呢。”

声音甜美还带着笑,守晴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小季已经被重重一巴掌打在脸上,完全没有力气节制的意思,下手就是狠准重,清脆的巴掌声后,小季清秀的半边脸立时浮起红肿一片,他应该也看清对方的模样,知晓不是他这样的人能够随意得罪的,连手都不敢抬起来捂脸,僵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守晴倒吸一口气,见那女子抽出一块丝巾慢慢擦拭自己的手,动作很慢,擦得很仔细,一根一根手指在擦,小季已经扑身而下,跪倒在原地,连连磕头,其他的词再不敢多说一个,力气越来越重,雪白的额头处隐约可见皮肤擦破,渗出血丝。

守晴蹲下身去搀扶他,小季却根本没有站起来的勇气,只是一味坚持着磕头的动作,整个人都在簌簌发抖,让旁观者见了多少不忍。

但是,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劝一劝。

本来坐在周围的那些人,反而将自己的案几搬得离他们几个更远些,仿佛生怕沾染到了晦气。

另个圆脸的女子,抿着嘴角,笑得很大方,眼角在守晴身上轻轻扫过,像是看出什么端倪,立时趴在另个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话。

“哦?”尖脸女子上上下下打量着守晴,嘴角似笑非笑道,“恕我眼拙,竟然没有看出这位也是尉迟家的人,排在哪个位置?”

守晴听到她吐出尉迟两字时,已经手下加了劲,将小季的身子拖起来:“你并未做错什么,不用再继续跪下去,任谁都不能将你怎样。”

“听听这话说的,不过是被族长召见过一次,又关了几天小黑屋,气势都足了,说话嗓子也大了,还跑到花街来闹腾,要是被族长知晓,不知这次又要被关几天。”圆脸的女子已经看出守晴的身份,一语道破。

守晴展开宽大的衣袖,将小季往身后掩一掩,尽管对方的身形比她高出许多,守晴却很明白,在尉迟家族之人亮出身份以后,小季恐怕很难应付眼前这两个貌似娇俏的年轻女子。

说得不好听些,怕是她们动动手指都能让他死得很难看。

小季呆呆看着她对自己伸出的姿态,手指躲在背后轻轻一晃,有些俏皮又带着警示,示意他千万不要说话也不要随意走动,还有立时两步踏前,将自己完全置放于相对安全的地方,他才明白过来,她是要保护自己。

这个从一进燕客来大门就对自己保持着警惕心,连自己稍微多接近两分都会呼吸紧张的女子,居然在众人避之不及的时候,想都没想地挺身而出,挡在自己前面。

“不要以为族长见过你便是为你撑腰,你还远远没有那个资格。”圆脸女子冷哼一声言道,“你这算什么,要为这般下贱的人挺身而出,真是笑死人。”

守晴不怒反笑,既不辩解,更不争吵,只是将手指遥遥指向怑天水坞的中央,这边的喧嚣并未有一丝一毫地影响到那里,薄薄一层烟雾缭绕中,两个童子正动作轻盈地将琴架摆放好,似乎换了新的线香,嗅入鼻中微微的青草清冽之气,纱笼后面,站着个绰绰人影,换过窄袖的衣袍,愈发地俊俏挺拔,她浅浅笑道:“两位姐姐请看,好戏便要开场,都是不容易花大价钱买了票才进来的,为了如此小事,可曾值得。”

两厢权宜,她将选择权轻缓地推给对方。

尖脸女子原先已经准备好她一旦反击,立即打蛇上棍,派她个欺上的罪名,扭她去族里处置,不想迎面而来是张盈盈笑脸,与平日里看到那种刻意的表情不同,这笑颜像是春日里微风拂过时,心尖一瓣被栩栩绽放的花香触动,令人根本不能拒绝。

原本已经抬起作势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毕竟还是本族中人,何必为了一个贱奴翻脸,尖脸女子又是厌恶地看了小季一眼,她来这里不过是为了看另个中意者,其他的在她眼中,犹如粪土般不堪,真要动手,她还嫌脏了自己的手,于是开口道:“姐姐,她说的不错,何必为此小事坏了我们的兴致。”

圆脸女子听得琴弦一拨,已经略微分心,侧过脸想去看着台上,又拉不下脸,守晴的话适时给了她个上好的台阶,乐得装作落落大方,摆摆手道:“行了,行了,这燕客来真是越来越不会□□人,要是遇见你们老板,真该好好数落才是。”也不多加理会,扭过头,四平八稳地坐下去听曲了。

守晴见已经解了围,轻轻捏下小季的衣角,两个人悄然无声地退了出去,走到后排时,已经是小季在前头带着她,两人很快又回到先前齐崇元休息的屋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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