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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第五十九章:认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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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絮纷飞,窗外湿润柔和的清风,徐徐吹入,吹散了我耳鬓的发丝,凌乱轻飘。厢房中一团乱,椅子侧躺在地,雪白的千纸鹤落得满地都是,白纸更是漫天飘荡,桌子全都东倒西歪,一片狼藉。

虚眼看了看天色,窗外红霞密布,浮云遮望眼,头一次感到迷茫,低下头,摊开自己的掌心,血早已凝结,一块一块的血块堆积在洁白的手心上,走到桌旁,抓了一把千纸鹤,摊开,千纸鹤脆弱易碎,被捏得不成形,汗微微渗入纸中,染了薄纸,只觉心口霎那堵的慌,深吸一口气,摸摸自己的眼角,竟无泪!自嘲的笑笑,原以为自己在看到布兰奇无声无息死时,会掉下眼泪,结果还是……可是心还是止不住的疼,眼眶早已模糊,却始终固执的不落下,摇摇欲坠。从小到大,自从哥哥出事后就没哭过,因为哭泣只能让人变得脆弱,支离破碎。

早已记不清翠碧是怎么发现的,然后怎么跑去通知德妃,也早已记不得德妃是怎么带御医来的,御医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御医那句“心脏供血不足,死了”却在脑海挥发不掉,回荡在耳边,声如轰鸣。对了,后来呢?是了,好像是德妃下令让人把布兰奇的尸体抬走的,随后象征性的跑来安慰我几句。而我自己则茫然的站在一旁,就像个旁观者静默的看别人进进出出,摇头叹息,脑袋里空白的什么也不剩。当下人搬动布兰奇尸体,走过自己身边时,本以为自己会阻拦,会号啕大哭,可到最后眼泪却没留半滴,也没伸手阻拦,一切顺应自然。

进进出出,带走了什么换来了什么。我早已分不清。

于是,拼命咬着牙,双手捏成拳,握到滴血,眯眼冷凝门旁落成半截的竹签,忍痛忍到心力憔悴,脑中明明风平浪静,私底下却偏偏隐隐暗涛汹涌,随后自己的视野变得越来越狭窄,耳朵轰鸣大作,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汇聚成一点,宛若即将口径极小的枪口,早就瞄准了猎物,一击毙命。

“梓小姐,奴婢送饭来了。”不知过了多久,金乌西坠,玉兔东升,门外的一个小丫鬟怯生生回答。

我疲惫的坐到床前,说道:“我不想吃,你拿下去吧!”

小丫鬟没有走,而是在外头恭恭敬敬的说:“德主子料想梓小姐定没什么胃口,所以特地吩咐厨房做了些清淡的粥。”

我叹了口气,让她进来把清汤饭菜全部摆好,闭上眼,整个人疲惫不堪,顿觉不想再理会其他,只想沉沉睡去,再不醒来。

“梓小姐,德主子还有话要奴婢问你。”那个端来饭菜的小丫鬟,并未褪下,而是继续说。

“嗯,你说。”我紧紧皱了皱眉。

“德主子说,今日发生了这件事,布兰奇姑娘本就恶疾缠身,就这么去了也是事出突然,因此给梓姑娘准备了另一间房间,以免……”丫鬟说话小心翼翼,一边仔细时不时的观察我的反应,一边轻轻说。

我心中一阵气恼,知道这小丫头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却被德妃说的没理,毕竟无论现代人还是古人都是很在意这方面的。

只得叹口气,轻声说:“待我谢谢德妃娘娘的好意,有劳她费心了,梓飘心领了。只是搬屋子也不至于如此仓促,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就暂且住这儿吧。”

“是。”小丫鬟说,拘捕要走,却又向凌乱的屋子,看了眼,请示道:“奴婢可否将这屋子打扫一下?以方便梓小姐继续居住?”

我无力的笑笑,摆手说:“不必了,就让它这样吧!有劳妹妹了。谢谢。”

小丫鬟脸蛋微微一红,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我浑身无力的依靠在床沿,不去看饭菜一眼,闭上眼全是布兰奇浑身僵硬,被我推倒在地的那幕,嘴唇泛紫,神色安宁,简直像是正做着美梦。

头痛的揉揉太阳穴,后遗症的症状近一段日子一直缠绕着我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时间间隔也在急剧缩减,可幸,近日似乎已习惯了它的不时发作,再不会出现走路不稳的现象。

一想到明天漏神父会来宫中验尸以及他看到布兰奇静静的躺在白色被单下苍白的模样,自己的心就仿佛被针扎过一般,揪的生疼。勒紧衣襟,紧紧咬唇,喉间弥漫出一丝腥甜,烙得人难受。

漏神父抚养布兰奇长大,从小看著布兰奇成长,对于布兰奇的情分恐怕连我对她都及不上。白发人送黑发人。世间悲哀之事莫过于生死离别,莫过于咫尺天涯。而我要如何开口向漏神父娓娓道来?

我想我至少是没这份勇气办得到的。

大风吹得纸窗啪啪响,红木窗轩为之刮开,重重的击在昏暗无光的墙壁上,烛火瞬间就被吞没,房间陷入幽暗。

努力的在黑暗中睁大眼,心中茫然没思绪,只是发呆的看着落了满地的千纸鹤,联想起折叠千纸鹤时许下的愿望,脑海里清晰的回想起布兰奇说过的话,她的每个干净笑容。

她说,谢谢Sunny,听到我的话,她真的很高兴。能和我在一起,她也非常开心,她希望她能带给我快乐,在我的心中一直做我的四叶草,带给我幸福的感觉。

她说,不对,不是想做,而是我早已是她心中的四叶草。

她说,Sunny,还记得千纸鹤的故事么?

她说……

终于,再也负荷不了的悲伤,瞬间宣泄,痛苦的捂住脸,无泪的低声呜咽。

独自一人。

然,想落泪却始终落不下一滴。

想哭却哭不出……

真的很难受……

※※※

一夜无眠。

窗外透出一丝黎明的曙光,我眨眨干涩的眼,下床,走到镜子前,端详起来,镜中的人面容憔悴,头发蓬松,眼眶下泛着青色的眼袋。

叹口气,自个儿端来热水,倒入盆中,拿起毛巾,认认真真地洗了把脸。随后,我又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梳头。这是我来这儿第一次自己动手梳洗,平时都有翠碧服侍左右。看着镜中神气活现略带眼袋的人,我不由自主地惨笑一声。虽说,青色的眼袋没有办法消掉,可是,至少整个人看起来不怎么憔悴,清爽了不少。

今天,漏神父回过来,我可不想他看到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推开房门,一股清晨的凉风徐徐吹来,深深呼吸,瞥了眼,昨日放冰块的角落,踱步而出。不管前路怎样,总要走下去。无论未来之路多么凶险莫测,总要继续抵挡。

漏神父得知消息,宫门刚开,他就匆匆赶来,叩见了德妃,德妃换来一个管事公公,命他带领漏神父前去认尸,漏神父跟在他身后,我一时情急便对德妃说还想见见布兰奇,德妃惋惜的同意我随他们同行。我叩首称谢。

宫里的停尸间置在一处冷宫旁,我和漏神父随那个管事公公周公公,七拐八弯,绕的晕头转向,到达了一座矮房前。矮房外表破旧,灰尘很多,虽矮,面积倒是挺广,还分了许多间。而那矮房附近,寸草不生,光秃秃的格外显眼,也许由于长年放尸体,这座矮房总给人阴气逼人的毛骨悚然感。

周公公带我和漏神父去了不远处的一个房间,敲了敲门,里面走出一个苍老的白发老人,脸色苍白,鹰钩鼻,神情阴森,把我吓了一跳。周公公向那个白发老人说了我们的情况,看了看我,又仔细的打量了我身旁的漏神父许久,应了一声。看这情形,我弄明白这个白发沧桑的老人便是这儿的看守,专门管理宫里下人的尸体,他姓蒋,因此周公公叫他老蒋,看样子周公公他和这位看尸人的关系还不错。

我一边向蒋公公问好,一边对漏神父用英文解释,漏神父平时本就不太出入皇宫,对于皇宫内的事务知道甚少,虽然我知道得也不比他多多少少,但是平时的电视剧可不是白看的,多少还是知道一些。

漏神父闻言,很真诚的向蒋公公用西方礼仪致敬。老蒋点了点头,做了个手势,和周公公知会了一声,自己就朝那矮屋里走去,步伐蹒跚。

我和漏神父赶紧跟上,老蒋手上握着一串钥匙,他慢慢走到一间房门前,老眼昏花的翻看手中的钥匙,寻找了半天,硬是没找到。我和漏神父等了半天,手心紧张的微微出汗,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我上前一步,问老蒋要不要帮忙。老蒋看了半晌,命我找第147号钥匙,我耐心翻找,不一会儿就找著了。老蒋接过钥匙,边开门边感慨自己老了。我笑笑没说话。

老蒋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阴气和尸臭扑面而来,我和漏神父均掩面皱眉,老蒋似乎早就习惯,浑然不觉。

老蒋指指昏暗的房间说:“这儿共有20几具尸体,都是这几天内死的人。你们自个儿去辨认吧!”

我抑制住恶心的气味,我和漏神父赶紧从最近的一具开始察看。

这具不是……这具也不是……

我们走走停停,分别翻开白布,由于天气炎热,有些尸体放了久些,脸部已经开始出现腐化现象,比日本恐怖片更让我反胃,拼命捂住口鼻,强忍恶心。

只听吱呀一声,我抬头的瞬间老蒋已把房门关了起来,他自己手里分别举着两盏烛灯,向我们走来。室内一片昏暗。阳光从纸窗射入几缕朦胧的光。

我皱眉问道:“蒋公公,为何关门?”

老蒋露出僵直的笑容,乍看之下特别像僵尸,弄得我浑身寒毛倒立。

他解释说:“尸体不能遇见阳光,否则腐化的快!”

我点点头,未加多言,老蒋把一盏烛灯拿给漏神父,向我走来时,我欲伸手接住,他却不肯,坚决要帮我提,我笑笑谢了他好意,便继续与漏神父两人分头寻找。

检查了十几具尸体,或多或少总会有腐烂的痕迹,只有一具,揭开尸体头部的白布,脸庞完好无损,像是刚死的一般,这具尸体是个男性,年纪大约和周公公差不多大,属于四五十岁的中年,注意到领口的官服,原来是个太监。顿时,老蒋手里拿的烛灯抖动了一下。

未加多想,又把白布给死者蒙上,接着寻找。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漏神父叫了我一声:“找到了……”声音发抖。

我心中一紧连忙走过去看,但见漏神父正死死的盯着死者的脸,泪流满面。心中一阵难过,望着漏神父悲痛欲绝的模样,登时哑然,不知说什么好,呐呐了半晌,说了句:“……对不起。”

漏神父摇摇头,伸手摸摸布兰奇秀丽的脸庞,说道:“不怪你……布兰奇的病越来越重……她本就活不久……这次恐怕是心脏病突发……又恰逢她睡觉之时……所以才……只是……只是……没想到她去的会如此得快……只是没料到上一次送别竟是一场永别……呜呜呜……”

漏神父泣不成声,说话断断续续,说到最后,直接趴在布兰奇冰冷的尸体上嚎啕大哭,哭得像个孩子。我眼睛酸酸,再次看到布兰奇的面容,心中像被千刀万剐般的疼,却没有掉眼泪。

此刻,老蒋缓缓朝我们走来,停在布兰奇僵硬的尸体旁,不做声。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漏神父的哭声渐弱,我拍拍他的肩膀,没说话。漏神父凝视我片刻,朝我惨淡一笑。接下来,漏神父举起挂在自己颈上的是自己架,左手点了自己左胸右胸以及头顶各一次,开始用英文默念英国人专用追悼词,草草了结,漏神父说,他打算把布兰奇的尸体先安置好,等到天气转凉,帮布兰奇在教堂举行个丧事,再运回大不列颠国。

布兰奇的尸体放在停尸间不足一天时间,尸体没有任何腐化尸斑等迹象,完好无损,就是有点僵硬。只要24小时到48小时内,运用中国的传统保尸法或置于制冷装置中,尸体的外观将会保持原样。

漏神父说,布兰奇的尸体保护,他自有办法,他会把布兰奇放在置有干冰的棺材中,密封,不使尸体遇空气氧化,接下来只要把棺材放在一个制冷的地窖就行。我说,这真是个好方法,干冰特别制冷,不似普通的冰那样,很容易就溶化了,而且干冰的成分是二氧化碳,更能保持尸体原样,使之不氧化。

漏神父听罢,感伤的叹息摸了摸我的头。

漏神父小心翼翼的扯下布兰奇全身盖着的白布,准备打横抱起她,把她送出宫,我连忙阻拦,说,这怎么行?

漏神父委屈地说,今天只有他一人来认尸,急切间忘了叫人。眼眶红红。

我说,要不叫叫宫里的小奴才,帮忙送出宫。这事不用担心,让周公公给德妃娘娘报个信德妃的了。

漏神父思考了一番,立马同意了我的想法。告知了老蒋和周公公,他们倒也勤快,几乎是立刻就去找人,向德妃通风报信一声。

在我的帮助下,漏神父把布兰奇重新放回软塌,拉扯间,布兰奇的一件小物品掉落在地。我伸手去捡,是件挂饰,在幽暗的停尸间散发着夺亮的蓝光,有一种神奇的安宁作用,一点也不似地狱的鬼火,反而给人神圣的感觉。

我拣起布兰奇的信物——十字架,给漏神父看。漏神父眼中闪过一道诧异之色,对我微笑道:“送给你了,Sunny。”

我立即摆摆手,急切地说:“不要,不要,给布兰奇戴上,这是她一生的信物,怎能送我?”

漏神父摇摇头,安详地对我说:“布兰奇,以前跟我说过,倘若她哪天死了,那这个十字架就送给你了。这算是她的遗言,Sunny,请尊重她。”

嫣然想起布兰奇当初的话语,与承诺。心变得酸酸,眼泪充满眼眶,直打转。颤抖的伸出手,紧紧握住手中的十字架,用力的仿佛要把它融进自己体内。

虽然为了这个目的我有意接近你,虽然我很想要你的十字架,但是从没想过要以你的死亡作交换。

这份遗言,我承受不起。

宫中的人办事效率果然很高,不一会儿,周公公就笑眯眯的朝我打了个千,示意德妃那儿已知道。老蒋匆匆带着几个小奴才过来,把全身盖着白布的布兰奇的尸体,放在封闭的马车内,漏神父跳上马车,和我道别,我不能随便出宫,就抓紧机会问漏神父,问他送回布兰气的尸体,他是否还回来?

漏神父忧伤的黯淡道,他也许再也不会到中国了。

我说,布兰奇最后的葬礼,我定会来参加。

漏神父笑着点点头,跳进马车,绝尘而去。

我久久凝望着马车离去的身影,失了神,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再移动一步。

真好!能够离开这个地方。

“姑娘……”老蒋的声音回荡在耳际。

我回过神,看了看一脸阴森沧桑的老蒋,问:“有什么事么?”

老蒋一脸沉思的看着我,说道:“这么多认尸人中,你是第一个。”

“蒋公公什么意思?”

“ 叫我老蒋即可。”老蒋呵呵一笑,笑得像僵尸,“我老蒋在这停尸所,看守半辈子了,你是第一个见了死者不哭的人。虽说,我们这儿放着的尸体,全是宫里的奴才,大部分没人认领,时间一到还没亲人认领的就会被火焚,连个全尸或坟头都没有,真是比穷人家都不如。可是只要到这儿的亲属,没有一个不哭的。你是第一个。”

我无奈的笑笑,将视线投向远方的苍穹,曼声道:“以前不哭是觉得哭泣只能让人变得脆弱,所以遇到任何事都憋着不哭,现在不哭是因为就算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一旁的老蒋认真地凝视我,却没有再接话。

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于是问道:“老蒋,你们这停尸所,尸体一般能放几天?”

老蒋慢悠悠地说:“这要看季节。”

指指头顶上的太阳,接着说:“咱们北京一到夏天及其炎热,尸体最多放个十天,已经很了不起了。如果是冬天放它个半把个月都无问题。尸体是不会腐化的。”

“销毁尸体很累吧!”

“习惯了!这把老骨头还能撑些时日。”老蒋豪气大笑。

我被他的情绪感染,心情不由好转,笑道:“只可惜没前途,容易被忽视。”

老蒋不以为然的一哼,说:“伴君如伴虎。在高位的主子那儿做奴才,哪能像我这般轻松?就说今个儿早上送来的杨公公,他一直在太子跟前当差,平时可是太子宫中的红人,和我的关系也很好,本以为他熬出头风光了,不料世事难测,不知什么事被太子赐了顿板子,可怜一把年纪,受不住,不治身亡。今早被发现死在自家床上。唉!要是我宁愿向现在这样,混吃等死也不错。”

我扑嗤一声笑了出来,问道:“就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个四五十岁的穿着太监服的中年男子?”

老蒋点头:“就是他。”

哀叹一声,摇摇头说:“这年头,再风光的奴才,还是奴才,怎么也比不得主子的一句。唉!”是的,奴才不过是主子们的下饭菜而已。

我安慰道:“倘若每个人能有老蒋前辈你这份豁达就好了。”

老蒋不赞同道:“年少轻狂。”

我应了一声。

老蒋又说:“姑娘,我看你人还不错,提醒你一句吧!”

“什么?”我好奇地问。

“你阴气过重。”语气谨慎小心,阴森无比。

我愣了足足一刻钟,才反应过来,笑道:“嗯,我刚才去过停尸所,的确。”

老蒋说:“你不要不相信我。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不是白干的,对阴气特别敏感。你身上的不是死人的阴气,但的确是阴气,不知是哪种,我也看不出。不过,你还是小心点为好。”

“嗯,知道了。谢谢。”我说。

我和老蒋告别后,回到德妃的永和宫,至于老蒋的告诫早已忘到九霄云外。方踏进永和宫,还没见到德妃就被几个丫鬟,拖去净身,烧香,念佛经,去晦气。

知道古人很注重这个,我就一声不吭的乖乖配合她们,等一系列程序弄完,见到德妃向她请安,以布兰奇葬礼为由,要求出宫。德妃知其挽留不得,便顺了我的意,反正面瘫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让面瘫同志接我出宫。我妥协同意。

就这样,接下来的日子,我一边小心翼翼一边等待面瘫的到来。可是,事情往往出乎意料,我等来的不是面瘫同志,而是他——千年老妖未来的雍正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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