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富家少奶（1 / 1）
Alex的老妈用贵妇形容有过之而不及，一身米白色Chanel套装穿得看不出实际年龄，手提HermesKelly包，头戴配花荷叶边礼帽（估计也是名品），丝巾围着大半脸露出一双精心描绘的大眼睛（明显Alex的眼睛没有遗传到她），体态均匀，气质端庄，走路笃悠，虽没有看到全貌，但相信年轻时准是人见人追花见花残的大美人。但最牛的是，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妇女，如果不是她毕恭毕敬的态度，我还真没觉得她是佣人。不是自我贬低，人家一个佣人怎么看也比我妈强十倍。难道Alex真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Alex妈从上到下打量我，我紧张得心想一会她不会趾高气昂地挑刺吧，电视里穷人家的媳妇如何也入不了富家婆婆的眼。果然对方在我礼貌地问好后，只是淡淡地用鼻子嗯了声，算是给我的回应。哼，看不上我最好，我才不想和你儿子结婚呢。
一行人来到地下车库，我正奇怪，就听见前面一辆浙C打头的白色宝马“哔哔”叫了两声，那位中年女佣走上前去拉开后座的车门，Alex妈低头坐进去，轻唤：“小四，你坐前面。”声音出奇的温婉，单听还以为出自少女之口。
Alex示意我坐进去。我有点坐如针尖地端坐着，这时Alex妈摘下帽子和围巾，露出一张柔美的瓜子脸，果然是美人啊，她少说也要近五十的人了吧，可怎么看也不过三十七八的样子。美人妈伸手轻拍我的膝盖，盈盈一笑：“别紧张，上海风大，我有头痛的毛病，所以刚才怠慢了你。”
“没，没有。”其实刚才她让Alex坐前面，我就感到她可能不是我想的那种人。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美人妈越看越有气质。
“唐元祯，唐朝的唐，元旦的元，贞观之治的贞加个示字旁。”美人妈的声音连带着我说话也变得柔声细气。
“哦，那正好和你二姐同一个祯字。”
“别提二姐了。”Alex不耐烦地回了句。
“你别介意啊，他从小和二姐关系好，现在二姐不在，他心里怪不是滋味。”
“妈！都说不要提了！”Alex扭过头抗议。
“好，我不提，都过去几年了，你这孩子。”美人妈脾气颇好，看样子平时很惯Alex。唉，这么一说，美人妈也是多产，至少生了四个子女，可身材还是这么好。
“妈，你们打算住哪？”Alex转移话题。
“你这孩子，当然是你那了。”
“我那？你和晴姨住酒店吧，我那不方便。”
“怎么？你们已经同居了。”
我差点噎气，看不出来美人妈相当的直率。
“对啊。”Alex也回答得毫不含糊。
“那正好，我和小晴住一间，你们住一间。”
“啊！”这会我惊住了。
“孩子，你们不会还没……”美人妈对我眨眨眼，我顿时脸升霞云。
“好啦，好啦，住我那。”
喂喂，Alex，你那么较真的人这会立场怎么如此不坚定，我可不想和你睡一张床！
昨天，曹睿和Alex已经把他们大半的东西搬到了隔壁，不过为了考虑紧急情况的发生，还是留了些男性用品在我住处，没想到立马就派上了用场。想来就好笑，这些东西当初是为了防我老妈（因为只有我老妈在上海），现在倒是原本毫不相干的Alex妈成了我们第一个客人。
时间不早，Alex安顿她妈和晴姨住进了原本他的房间，我看到晴姨忙着整理LV行李箱，暗想：这么大两个行李箱她们打算住多久啊？结果看到晴姨整出大包小包的化妆品才明白，原来是贵妇出门行头多。
晴姨边打地铺边询问Alex妈明天是不是去恒隆（上海最知名的高档品商场）逛一逛，美人妈却望向我：“小唐，你爸妈平时喜欢什么东西？”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完了，这父母不能相见啊，一见就该穿帮了。
“妈，我都说乖乖结婚了，你不要这样？”Alex插嘴。
“我们家长见见都不行吗？”
“不要，你这样子会吓到对方的。”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
“对方要是问起老头子，难道你说我是被赶出家门的吗？”
赶出家门？！我一惊，这是个很重大的讯息！
“你要是乖乖结婚了，你爸还会赶你。”
“不要！你要见面，我就不结婚了！”Alex突然一把勾住我的肩膀，“你想那死老头会看上她吗？到时候还不是要拆散我们，我不干！要结婚就先斩后奏！”
“你怎么这么说你爸，你不知道他最疼你了……”
“不要说了！别在我面前提他！见不见面你自己看着办吧！”Alex气呼呼地打断******话，转身拉我出去。
回到我房间，Alex闷闷不乐地坐在摇椅上，脸向窗外，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我憋了一会，还是走过去：“刚才谢谢你。”
Alex转过头，奇怪地看着我：“谢？有什么好谢的？我不是说了，对外由哥来应付。”
“哦。”我也不过是礼貌性地谢你，“对了，你妈要住多久？”
“不知道，应该不会太久。”
“不会一个礼拜吧？”
“没准。”
“那，那我们怎么睡？”我指指床。
“还能怎么睡，当然一起睡。”
“一起睡？！你有没有搞错。”上次已经被你搞得差点得恐男症，好不容易调整了心态，居然又给我来这手，“这样好了，我们一个睡床，一个地板。”
“地板这么硬，我可不睡。”Alex抬抬眉。
“那我睡地板行了吧。”我妥协，真是一点风度也没有。
我边铺被子边气呼呼地看Alex卷着身子窝在床上背对我，改明儿要建议曹睿买个气垫床，否则如果老是被迫睡地板，老娘的一把骨头可吃不消。
“笃笃笃。”这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门就被人推开了，我一个虎扑，连被子带人压倒了Alex身上，Alex不免“哎呦”地大叫一声。
“呵呵，原来你们打算睡啦。”美人妈妈果然不是省油的灯，通常试探对方的惯用招数就是先麻痹对方。
“妈，你干嘛？”Alex顺势抱住我翻了个身，成了我下他上，“我们是成年人了好不好？没事不要跑过来，万一吓到你老人家怎么办？”
臭小子，到底谁吓谁啊，你没看到你老妈是摆明了来刺探军情。
“噢呦，你们小两口这么恩爱，我真是开心啊。”Alex妈笑着退出去。
见门关上，我一把推开Alex坐起来：“要不是我反应快，你妈非戳穿我们。你妈是不是知道你是gay啊？”
“不然你当我好端端地为什么离家出走。”
“那我可得堤防着你妈一点。”
“所以刚才让你和我一起睡床上啊！”
我不理他，自顾自说着：“我看你妈好像站在你这边。”
“她就我一个儿子，不站我这边站谁哪边。”
“哎？你不是排行老四吗？”
“我们是同父异母。”Alex翻身拉拉被子躺了回去。
“哎，我有点好奇。”我也斜躺下，用手撑起脑袋，“你爸是不是浙江富商，而你就是那特有钱的富二代？”
“怎么？你想到时候和我离婚好分割财产啊？做你个春秋大梦，我早就被我爸除名了。”Alex张开眼睛藐视我。
“你也想太多了，我们都还没结婚好不好？哪来离婚。”我没好气，“我的意思是，你妈是不是经常偷偷塞钱给你？你不是说这房子是你的，还要给我二百万吗？可你自己哪有这么多钱？不是你妈接济你还有谁，总不会是曹睿的吧？”
“你管不着！”Alex赌气拿背对着我。
“哎，我看，这次你妈有意把你拉回去，父子哪有隔夜仇啊。”我挫挫他的后背。
“你打什么如意算盘？”Alex突然转身，一把抓住我的手，眯起狭长的眼睛。
“我？”我想抽回手，可Alex拽得死紧，“我好心劝你们父子团聚啊。”
“然后呢？”Alex轻挑右眉。
“然后？那还有什么然后？”我一头雾水。
“你难道不想做有钱人家的媳妇？”
“拜托！你当谁都有那个命啊，呃……”我顿感说漏嘴，解释道，“我是说，那个，你也说了你爸不会看上我这种小市民。”
“喔，原来你是打这个算盘。”Alex放开我的手。
“我怎么啦？”难道又说错什么了？
“你压根是在和我玩是吧？”Alex表情阴冷，“你这么有心劝和我们父子，就是因为笃定我爸肯定反对这门亲事，到时候让我知难而退是不是？但我告诉你，我绝不会再踏入那个家门一步，所以你少操那份心！”
“你怎么那么小心眼，我劝和你们纯粹是为你好，有谁会想和自己父亲永远翻脸啊！反过来说，你们父子和好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嫁到你家，你爸妈还不非让我生个一男半女，想丁克都丁不成！真是良心被狗吃了！”我坐起身子，卷了被子躺到地板上。
床上没有动静，一会灯熄了。我翻身看着窗外的月亮，刚才的话不是胡诌，就算没有BOSS的因素和曹睿的要挟，我也不能和Alex结婚，一旦我们结婚，Alex的老爸自然会重新接受Alex，至少表面看他已经不是同性恋。纵使Alex一开始有一百个不愿意，可血浓于水，这是不争的事实。万一他们和好，Alex妈又说Alex是最受宠的那个，那我岂不是很有可能升级为首席媳妇，首席媳妇哪有不传宗接代的道理！哎，这个富家少奶奶是无福消受。
床上突然悉悉索索有点动静，我忙转身，看见Alex鬼使神差地坐在床沿上望着我，他用脚踢踢我的腿：“你睡床上。”
噢呦，良心发现了。我坐起来，看着月光照着Alex光洁的脸有点发白，倒像个人偶一样不真实。
“不上来？”人偶伸手拉我起来，自己跪到地板上整被子，头发微微松散，几缕挂到了额前，我伸手撩起：“头发这么长，不会不方便吗？”
人偶果然不语，索性拉下橡皮筋，甩甩头，钻到了被子里，闭上眼睛。
小时候《古惑仔》风靡那会，人人都爱伊面那头披肩的头发，随性而帅气，可现实中模仿的人都有点适得其反的恶心，所以我并不喜欢长发的男人。凭心而论，Alex的眼睛虽然没有遗传他的美人妈，脸架子却是如假包换，小脸，尖下巴，再加上薄唇凤眼，十足女相，要不是他鼻梁高挺，轮廓分明，还真是雌雄难辨，但就是这样一张脸配上飘逸的长发，倒也另有一种味道，这种味道也许就是男女都爱的原因所在。这样说来，曹睿也是男女通吃的类型，可是他的长相却和Alex完全不是一个类型，但显然喜欢曹睿的，女人居多，Alex不是说连lesbian也会被他吸引，曹睿干得是指引歧途的事，而Alex却恰恰相反，他只会让男人误入歧途。然而，当这两个具有致命吸引力的人相遇后，曹睿输给了Alex，他让自己陷了进去，可是，这么看来，不是应该是曹睿更爱Alex吗？怎么事实却截然相反呢？
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住进了很大的欧式花园大洋房，洋房坐落在一个一眼望不到边的山坡上，每天，有十几个佣人围着我转，我穿着中世纪公主一样的晚礼服，头顶夸张的鹅绒装饰帽，可是这顶帽子却比想象中还要重，压得我脖子都快折了，我傲慢地训斥身边的侍女：“你想谋杀我吗？还不赶快换一顶！”
侍女抬起头（居然是蔓蔓），一脸哭丧：“公主，这顶帽子已经长在你头上了，怎么也拿不下来？不信你试试。”
我惊慌地挣扎起来，这该死的帽子，为什么越来越重？救命啊！
梦境突然散灭，我感到周围微蒙的天色和现实的房间，脖子，哦，什么压在了脖子上，我刚才不是在做梦吗？我伸手去抓，呃？！Alex！他什么时候跑到床上来了？我摆脱了他的手臂，坐起来喘气，怪不得这么难受，原来是被现实压得，否则这么个美梦够我一觉睡到大天亮。看样子昨天受了不小的刺激，嘴上说不，梦境却是内心的明镜，虚荣心还是欺骗不了自己。难道我内心有这么虚荣吗？我不禁疑问。
趴睡着的Alex动了动，露出的肩胛骨下的纹身一角，没想到这小子口味这么重，我靠过去，轻轻挑起背心，可惜光线太暗，隐约只看到大概十公分见方黑乎乎的一块。
“有那么好奇吗？”
“啊！吓死人了。”我从床上弹起来，又尴尬地不知所以，轻咳了一声，“好好地，你怎么爬到床上来了？”本该质问的话却说得没有底气。
Alex翻过身，伸伸懒腰：“还是床上舒服，这地板没法睡，反正床这么大。”
“可是你的睡相一点也不好。”我盯着Alex突出的一字锁骨瞧，这小子怎么这么瘦，可是他的胸肌却在背心下若隐若现，绝对属于精瘦的体型。
“这没办法，我有抱人睡觉的习惯。”
“呃！”我扯过被子裹在身上，戒备地看着他。
Alex坐起来，一手搁在竖起的膝盖上，微微倾过来，不怀好意地笑着：“我还爱裸睡，一丝不挂那种。”
鬼相信，我把手放在嘴边，也靠过去：“看样子我们是同类。”
Alex眯起他的凤眼盯着我，哼，吃瘪了吧，信口开河谁不会！
Alex突然双手一交叉，掀起衣角，呼啦脱掉背心，摔在地上。
“你，你干嘛？”没想到他来这手，我急得把身上被单裹到他的身上，Alex顺势一把抱住我，我感到他硬邦邦的肌肉压在我的胸口上，顿时浑身紧张起来，“你，你！”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Alex脑袋一歪，闭眼凑了过来，我的上唇立刻被温热地han住，转而变为吸吮。一种翻江倒海的燥热感从小腹不断涌上来，我挣扎着想要摆脱，Alex索性一手钳住我的后脖，一手扳住我的脸，吻得更用力了，我想我的嘴唇都快破了。
终于，Alex离开了我的唇，他用脑袋抵着我的额头，微微喘息，一阵阵男性的热风撩拨着我，我不自在地伸手推他，Alex突然整个重心扑过来，把我掀压在了床上。
“你，你疯了。”那天在更衣室的情景突然浮现出来，我终于惊慌起来。
Alex的眼神却不似上次那般全是戏谑，而是像蒙上了一层雾气般迷离，他不管我的推搡，抱紧我，低头埋在我的颈项间，边用力地啃噬，边低喃：“我爱得是男人，我讨厌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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