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妈驾到（1 / 1）
自决定不再插足曹睿和Alex的争夺战后，我决定开始为我现实的未来谋划。周一，起个大早，我破天荒第一个到达办公室，嗯，走的这三个星期，桌子上未处理的文件踪影全无，白字版上依旧密密麻麻写着一周工作概要，就连一直由我照顾的花草也照样开得生机勃勃。换做以前，我肯定会沮丧自己多我不多少我不少的存在感，而今天，一切看上去是那么不一样，换个角度想，公司运转地如此顺畅，金融危机下业务还如此繁忙，我不该更珍惜这份工作吗？
换好工作服，擦干净桌子，同事们陆续来了，各个一脸惊喜地和我打招呼。
“元祯姐，你来啦？脚怎么样，没事吧？”
“元贞糖，怎么来上班也没听你说起？我们还打算来看你呢。”
我如沐春风般一一问好感谢，老大远看见蔓蔓像一只喜鹊般飞过来，一把搂住我，神秘地在我耳边说：“元祯姐，真有你的，怪不得上次不肯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现在’姐弟恋’是大势！”
“啊，啊？！”我愣了愣，明白过来，敢情是梁亮和蔓蔓说了酒吧的事，但愿他没嘴快到把Alex是gay的事也说了，“没，不是啦。”
“噢呦，元祯姐，哪天把姐夫约出来见见，梁亮说他可是个超有型的帅哥，我很好奇啦，还有喜糖，什么时候发啊？”
“嘘！嘘！大喇叭！”我一把把蔓蔓拖到走廊里，“这事绝不能和别人说，你要是管不住嘴，小心我一脚把你踢到国际部去。”
“好啦，放心，我知道你到时候要给大家一个惊喜。我，绝对保密！”蔓蔓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我看到MSN上BOSS的头像一登陆，就装模作样地夹着一刀文件晃出去。晃到走廊，远远撇见祝薇婷端着一套煮咖啡的器具从办公室走出来，BOSS一到公司有喝咖啡的习惯，今天又是周一，祝MM肯定要多花时间清洗器具。见机，我三步并两步的奔过去，闪身进了BOSS的办公室。祝MM虽然是BOSS的秘书，但其实他们的办公区域是被门隔开的，但是像我这种明显越级主动见头的小不揦子，她肯定会扳起那张黑皮问东问西，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才避开她溜进去。
BOSS见到我的出现并不意外，还颇体恤下属地关心我脚的恢复情况，不知是真的担心我的脚呢，还是试探我有没有动用苦肉计。
我边装着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边把最近收集到有关Alex的信息汇报给了他（当然屏蔽gay的事实），当我提到Alex的本名叫“邵弼弥”时，BOSS若有所思地嗯了句：“他姓邵……”
寥寥的一点情报很快被我说完，我知道这次准备不够充分，但我的目的无非是想让BOSS继续保持对我的信任。
BOSS显然也不满意我的敷衍：“看样子平时老杨（我上司）让你做得企划案太少，办事毫无条理，收集的信息也不具完整性。下次我希望能见到你成文的汇报，像房产之类的资料必须给我查出具体地址，还有，我好像完全没有听到有关他家庭情况的内容，接下来你给我着重调查这方面。这段时间辛苦了！”
从办公室出来正巧遇见回来的祝MM，黑皮妹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连句问候的话也没有。近看她，今天似乎和平常有点不同，妆更细致了点，黑皮被很好的隐藏了起来，身上的套装换了甜美的粉色系，一条大方的丝巾叠得颇有艺术感。如果心情如此好的话怎么也会和我打声招呼，真是奇怪的一个人。
回到座位，粘皮糖蔓蔓又凑过来：“晚上，我们去BirdofParadise怎么样？也带我去开开眼界。”
刚被当众求婚，再去未免也太高调了，于是搪塞道：“今晚有事。”
“那明晚有空不？”蔓蔓毫不死心，“元祯姐，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梁亮说他还当众非常浪漫的唱歌求婚，哦，真是羡慕死了！元祯姐，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是不是他拼命追你？我就知道你人这么好，肯定会有男人发现的。哦，我怎么说得比自己结婚还激动，元祯姐，去啦，好不好？我昨晚兴奋地都没睡好觉，去啦，你看妹妹我这么哀求你。”
禁不起蔓蔓撒娇难缠的糖衣炮弹，我勉强点了点头：“去是可以，但是我事先声明，我还没有答应他的求婚，你到时候不要姐夫长姐夫短的瞎叫。”
“知道啦，可是，元祯姐，你不是说你很快就会结婚吗？你还要考验他多久啊？”
“男人嘛，尤其是长得帅得男人，总要吊吊胃口，这样他们才懂得珍惜。”为了自圆其说我不得不装出经验老道的样子，天知道，我上次说的那个快结婚的人又不是Alex。
时钟转过12点，同事们陆续起来就餐。公司地处闹市区的好处颇多，上班交通便捷，下班聚会轻松，午间溜出去还能购个小物。然而对于我这种在写字楼上班却拿低于五千工资的伪白领来说，吃饭成了挑战荷包的问题。年纪大些的同事选择自行带饭，公司微波炉一转，热乎地围在一起探讨各家厨艺。年纪轻的就嫌麻烦，多半都成群结队外出解决。我这种中不溜秋但还未婚的，当然是往年轻人堆里挤，因为和那些阿姨们在一块每天听到的都是孩子如何如何，老公如何如何，公司的某某某如何如何，我怕被耳濡目染未老先唠地步入中年大妈的时代，所以我的午饭通常是和办公室的年轻人一起吃。其实我们这幢商务大楼的底下几层有不少各式风味的餐厅，然而作为一名伪白领，如何能承受最便宜也要30元一份且味道不怎么样的商务套餐，去KFC也比它便宜吧，可你又不是老外，怎么能忍受天天吃这种洋快餐，于是我们这些衣着笔挺荷包羞涩的伪白领就会去周边寻找便宜又看上去比较卫生的小餐馆拼餐，这样平摊下来二十元不到一顿，再加上偶尔打打牙祭，每月加起来也是不小的开支。当然年轻女孩中也有一部分是非常乐意去花那个冤大头钱，因为那里通常聚集着同大楼不同公司的青年才俊。很多男人不像女人那样不管长途跋涉仍热衷于寻找吃饭的地方，他们通常就近解决，毕竟中午吃饭的时间也有限。于是这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们就会时不时去混个脸熟，期待某天被丘比特的爱箭射中。然而，有趣的是这些女孩间都是心照不宣，就算在餐厅遇见，恰巧客人又比较多的情况下也不会拼桌，她们大都二个结伴去寻找四个人的座位。这件事为什么会被我知道呢，因为我们公司的前前前任前台就是这么吊到一个金龟婿，然后就辞职不干回家带孩子了。当然这些女孩不是各个都期待做家庭主妇，但大好青年是没有谁会拒绝的。
我边在电梯口等蔓蔓，边盘算着中午吃什么。祝MM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按了下电梯，我一歪头看见后面走着市场督导，策划部经理和BOSS，还有一个高个卷发青年，碍于领导在场，我没有细看这个陌生人，只是赶忙边问好边往旁边闪。
刚送走他们，蔓蔓就一脸哭丧地出现了：“真想上那班电梯啊。”
“呃。”我愣了一下，“难不成，刚才那个卷毛就是你说的……”
“对啦。”蔓蔓羞涩一笑，“什么卷毛，卷毛的，人家叫齐霁。”
“奇迹，呵，名字不错，‘ji’怎么写？该不会真是奇迹的迹吧。”
“怎么可能，是雨字头下面一个姓齐的霁，怎么样，他长得很帅吧？”
“领导都在，我可不敢明目张胆往人家脸上瞄。”
“什么嘛，那气质呢，整体感觉很不错吧？”
“不错，不错。”
“元祯姐，你怎么这么敷衍我。”
“哎呀，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你看着不错就可以啦。”我不喜欢卷发的油腻男，当然像Alex那样的长发阴柔男也着实讨厌，我只中意正统的清爽男。
“什么我看着，人家明明就很帅好不好？你不知道我们拍广告的时候，很多女孩子都对他暗送秋波。你别看他现在一副斯文的样子，工作起来严格得不得了，可是，啊，他凶起来的样子就是很MAN啦。”
“看你那陶醉样，简而言之，他越虐你们你们就越爱他是吧？”
“才没有，不工作时他对我们也很好的，还请我们吃冷饮。”
“切，一根冰棍就把你们这些小花痴打倒了。”
“不是冰棍啦，是哈根达斯哦，在场所有人都有，那是我第一次吃哈根达斯。”
“哎！”看着蔓蔓春花烂漫的脸我叹了口气，那种对外很有风度的男人未必就是真正的好男人。
下午我借口去医院复诊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偷偷溜回家拿打扮的衣物和首饰。老爸退休后在一个老朋友那继续发光发热，老妈下午通常约几个老姐妹搓搓卫生麻将，她们聚会的地点都是几个人中条件最好的徐阿姨家，所以，现在这个时间家里无人，省得老妈见到我的脚又要问东问西地唠叨。
吃过晚饭，我早早关进房间搭配我的行头。一会在BirdofParadise里遇见Alex，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哈哈，想想就有趣。
八点半过后，确定Alex已经走人，我穿着那条下血本的露肩短裙出现在客厅里。曹睿正坐在沙发上削苹果，抬头看我时原本长长垂着的苹果皮突然断了，他皱了下眉，“你去哪？该不会又是BirdofParadise？”
“对啊。”
“难道又是Alex邀请的？”
“是我同事的邻居邀请的，他也在BirdofParadise工作。“借口我早就想好，见曹睿还是一脸怀疑，补充道，”真的，他叫梁亮，不信你可以问Alex。”
“就穿这样去？”
“不行吗？”我低头看看自己，我的屁股是大，但腿还算细，所以穿裙子是最好看的，“不会是怕我被人拐走吧？”
我的美滋滋却贴上了曹睿的冷屁股，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我倒要看看你这样的腿怎么穿高跟鞋。”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只顾show这件漂亮的裙子，忘了我腿受伤不能穿高跟鞋。我泄气地看着曹睿有点幸灾乐祸的脸转身回房间换衣服。
蔓蔓见到我时无比兴奋地挥舞着双手，但挥着挥着就有点僵硬了，我知道她在意外我身后怎么还跟着个男人。不要说她了，我也很好奇为什么曹睿要一块来，Alex不是说自他们在一起后，曹睿从未出现在BirdofParadise吗，现在，难道是在拿我做掩护？
“这是我同事蔓蔓，这是我，我……。”我未婚夫？那Alex算什么？
“我是小祯的朋友，我叫曹睿，很高兴认识你。”曹睿微微一笑，杀伤力就是导致蔓蔓小脸红云朵朵。
我对曹睿的自报家门报以感激的微笑，曹睿却回给我一个不友好地斜视。真是，谁让你来的，你不来我也不用这么复杂。
三人进了BirdofParadise，开门的服务生似认出我，刚叫了“大”字就被我食指竖在唇中央的手势挡了回去，我庆幸自己走在最后，其他两人都没听见。
三人刚坐定，梁亮就过来：“刚才有个贵妇找Alex，他出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
我疑惑地望向曹睿，曹睿若有所思地脸色凝重，哇哇，难道Alex除了是个gay还做鸭子不成，不要吓我哦。
“不好意思，我们出去一下。”曹睿突然开口向蔓蔓示意，然后拉上我就走。
曹睿一直拖我到走廊的转角才松手，我扭扭被他拉疼的手腕，用眼神无声地抗议。
曹睿环抱胸，一脸无奈：“前天晚上，你们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唉！我以为Alex会告诉曹睿呢？因为表面看来Alex已说服曹睿接受他那个荒诞的建议，那么Alex完全没有理由要隐瞒事情的进展啊？
“我说不出口，你自己去问Alex吧？”我今早才下决定不再趟他们之间的浑水，我这样说也没错，差点被人**的事受害者怎么说得出口。
“你这是在包庇Alex吗？”
“曹睿同志，我很严肃地告诫你，请你搞定Alex后再和我谈结婚的事，我可不是你们之间的夹心饼干。”
“你也知道我才是和你谈婚事的人！所以，拜托你不要站错阵线了。”
“我的阵线就是中立！”我叫道。
“中立！你？！少给我装了，你以为我没看见你刚才和门童鬼鬼祟祟的样子吗，你真行啊，才来了一趟就和门童混得这么熟了？”
“难道你怀疑我和那个门童有一腿不成？！”我气得七窍生烟。
“我可没那闲功夫。我问你，Alex是不是到处介绍你是她的女朋友？”
我一时语塞，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憋了半天才没好气地说：“我说了，你一会见到Alex自己问他。”
“不行，你不能见Alex，你先回去。”
“什么和什么嘛，我是让‘你’见他，这和我见他有什么关系？你还怕我们勾结起来骗你啊？”
“总之，今晚你先避一避，相信我，这完全是为你好。”
“你这样子，让我怎么相信，我不走！”我一甩头。
“唐元祯！是你吗？”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声陌生而熟悉的叫唤，熟悉的是声音，陌生的是用这声音叫的“唐元祯”。
我欲从转角走出来，曹睿拉了我一下，摇头示意我别出去，但很快声音的主人已经走了过来：“果然是你。呃，哥，你怎么……”
曹睿朝Alex身后望了望：“刚才谁找你？人呢？”
“我妈，现在在下面等我。”
“你妈！”我叫起来。
“难道你，难道你真向她求婚了？前天晚上？在这里？”曹睿的反应出乎意料得大，一脸气绝，“你急什么？我不是让你先不要那样做吗？”
“反正是迟早的事。你瞧她那傻大姐样，像棵墙头草一样东倒西歪，不如一次扶正。”
“哎，你什么比喻，谁是墙头草？谁是傻大姐？还扶正呢！你当我是刘备的儿子阿斗啊！呼！真要被你气死！”我拍着胸脯顺气，“倒是你，找你妈来也不事先知会一声！”
“你妈自己来的！”
“不是你通知的，你妈会知道吗？”真当我白痴啊。
“我妈在这儿……”
“不要吵了！”曹睿厉声打断Alex的话，朝他使使眼色。
什么意思，又什么事瞒着我，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妈都大老远地跑来，不见也得见啊。她就在楼下等我们，你们等会，我去换衣服。”
我为难地用眼神征求曹睿的意见，没想到刚才如此极力反对的他这时到无比平静：“看样子我要回避一下，先走一步。”
哎，曹相公，你这是要抛下我吗？你刚才才说我们一个阵线的啊，怎么遇到外敌就撒腿跑路了。
下章预告：富家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