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即墨受伤(1 / 1)
她懒懒地趴在桌子上甜甜地睡着,水晶般晶莹剔透的脸蛋粉嫩嫩的引人犯罪。红唇微合,娇艳欲滴,他鬼使神差般凑上前,温热的唇印上了她的。暖暖的,软软的,香香的。
不舍地在她唇上停留了一会儿,正缓缓退出之际,迎上了一双迷朦半睁着的水眸,心不由得一阵狂跳。
“唔,你在做什么?”她迷惑地开口,软软懒懒的语音似仍半陷在梦中,对现实世界没完全意识一般。
“你的唇--沾了棉团。”低低的声音从他口中吐出,沉沉的,却是童音,不禁染上了几许怪异气氛。
什么?她翘长的睫毛恍惚地扇了扇,像扇出了一阵风,轻轻地吹进了他的心里。
“现在什么时候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懒懒伸了个腰,宽松的袍子往低处掉,露出嫩白剔透的香肩,他呼吸一紧,赶紧移开目光。
“申时。”
“哦,那刚好,我等一下出去摘些野菜,你要不要去?”她一个弹跳,整个人直直站在床中央,疲倦散去,双手围着自己的腰转了一圈,再往下压了压。
他顿了下,像是想起了什么,红眸忽地一闪,道,“不去。”
听罢,她撇撇嘴,“那好吧,我出去了。记得在里面帮我生火呀!”
他点头,回想第一次她生火时搞笑的场面,嘴角憋不住地抽了两下。
她的身影渐渐远去,一阵微弱得几不可闻的碰撞声传来,他转身回到床上打坐。
时间静静地溜走,直到一个黑影无声地飘到他身旁,沉默地等待着。
“说。”
“是,尊主!”一个好听的声音传出,“除了‘暗狱’,最近江湖并无任何大的动静,‘神剑山庄’……”忽然,那人没了声音。
即墨眼角一扫,注意到他的目光正放在那件随意散落在箱子上的紫袍,似疑惑不已,即墨眉头紧皱,眸光一射,顿时杀气四起。
那人赶紧拉回目光,半跪在他面前,“属下该死!”
静默了好一会儿,他才收敛了杀意,闭上嗜血般暗红的眸子,“说!”
“‘神剑山庄’庄主令狐廷不知何故,竟三月余未曾露脸。传说中‘慕白山庄’神秘的的庄主在三个月多前回庄,重执大权,可是--什么也没有做。至于朝廷方面,无大争端,一如往昔,只不过…。。”那人顿了顿,继续道,像说给即墨听,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只不过有一件怪事,三国都动用了他们的隐秘力量,似乎--在寻找一名女子。‘神剑山庄’与‘慕白山庄’也在找一名女子,不知是不是同一人?”似肯定非肯定的语气,那人的神情有些恍惚。
一个女人?呵呵,想不到如今天下一片死气沉沉竟是为了一个女人?他不屑地轻笑。什么样的女人有这样的魅力?忽然想到三个月前忽然出现在森林里的她,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不安。
“继续说。”
“啊--是!”那人回过神来,“据内部消息回报,那女子很有可能就是三个多月前入嫁暮王府的新王妃--”感觉到空气突然变冷,那人停了下来。
久久,他缓缓勾起一抹让人看不懂的邪笑,慢吞吞地道,“本尊可不记得座下的左护法说话几时变得如此--断断续续!”
“流焰知错!”那人单膝跪地,“除此之外,夜阎罗杀人手法一改从前,听说被杀之人死状--极其恐怖。”
“哦?”他挑起了好看的眉,这倒是奇了,那个人杀人不是一向不见血的吗?怎地……突然改了一贯作风?
正疑虑之际,细小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那人的手按上腰际的暗器,正要发出,被一阵细小的风麻痹了手腕。他望向即墨,不解。
“先躲起来。”
那人瞬间消失于他眼前,隐在暗处。
看着那妙曼的身影走近,他疑惑,她怎么突然回来了?
“姐姐?菜呢?”他看她空空的两手。
“呜--,小墨,我对不起你啊!”她忽然一把朝他扑了过去,不知是否真有眼泪,就这么往他身上擦。他也不阻拦,只是温柔地轻拍她的背,而当事人却丝毫没察觉他眸中异常的柔情。没心没肺地在他小小的脖子上蹭。
“怎么了?”他轻道,边朝一个方向使了个眼色,黑影无声地闪离。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嘟起嘴,瘫坐在地上,“我不记得路了,没走远就回来啦!”不自觉地,从何时起,她在他面前偶尔显露出小孩子气,那样自然而然,她自己也没有察觉……
哦--,原来是这个小迷糊又犯迷糊病了,要不是今天他……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心让她自己出去的,上次找到她的时候她居然傻傻地在一棵树下淋着湿雾,还生了一场大病。
“太好了,本来我还想说今晚想吃苹果,要不是姐姐你--!”话没说完,换来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呜呜,小墨你真好!姐姐好爱你哦!”
这女人!只有要讨好他或是对他愧疚的时候才会叫他小墨,虽然知道她只是随口说说,但那个字却令他心口泛起温暖的温度。什么时候,她才会真正对他说那个字?他感到自己快不能忍受了,不能忍受这样的关系,只能装小孩子,每天在她身前喊她“姐姐”,他喊得心都痛了,他是一个男人,不是孩子,他要她的爱,不要她的亲情!
究竟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可以?他这个样子……心微微泛疼。
夕阳的余晖照在曲离的身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近看那身体,竟似有些颤抖,残阳下,不禁显得些微苍白与悲凉。
他毫无知觉地走在森林里,脑中不断地闪过方才洞内那张女子的脸,是那么的绝世脱俗,只一眼便永世难忘,她怎会,怎会跟他在一起?呵呵,果然,宿命不可违,还是躲不过…。。。
每见她一次,那刻骨铭心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来,那般的痛楚,还是越来越清晰,第一次,他恨自己为何记得那么清楚,所有关于她的记忆,过了一万年依旧那么清晰。
他跌跌撞撞地走着,不时地狂笑。
后悔吗?他问自己,不!不后悔,永远不会!
谁是谁生命中的过客,谁是谁生命的转轮,前世的尘,今世的风,无穷无尽的哀伤的精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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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一般安静的岩洞内,女子甜甜地睡着,而湖边,一个小小的男孩端坐于地,双掌置于腹前,隐隐有些红光从双掌中透出。
男孩的眉头紧皱,密密的汗水从额上渗出,顺着白玉般的精致面庞流下,落在了淡绿的玉上,晶莹剔透。
猛地,男孩睁开紧闭的双眸,摄人的火光从红眸中射出,竟似要燃烧起来一般,各种神色不断在他眼中变换,最后停在了近黑的深红上。突然,男孩伸出手捂住胸口,痛苦地倒在地上,豆大的汗滴滚落到淡绿的玉面,猩红的血从他口中喷出,洒到在了纯净的玉石上,开出一朵朵艳丽的花,令人触目惊心。
呵呵,又失败了吗?他卧倒在地,红得近黑的的眸子紧紧地锁住床上睡的香甜的女子,毫不掩饰他浓浓的爱恋。感觉到身体的力量正慢慢流失,他一惊,踉踉跄跄地撑起身子,挣扎着走到了出口处,没来得及按下那开门的机关便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之前,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她看到……
唔,又是新的一天了,童纾打了个呵欠,其实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在这个岩洞里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就日子照常过而已。
小鬼呢?
她四处搜寻着他的身影,走下床,在果园里找了一遍,没有。去温泉那里看了看,还是没有。看来他是出去玩了啊!她撇撇嘴,关上了那两道门,在湖边梳洗完,正准备摘个果子做早饭,眼角忽然瞟见湖的另一边那几抹突兀的红色,心不安地跳了跳。
她走了过去,这个--血?谁的血?小墨呢?她漂亮的黛眉皱在一起,张望了下,一抹淡淡的红色指印俨然印在了一块冰柱上,她朝那里走去,是出口?沿着石壁走过,在出口处的地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小墨!”她跑到他身边,蹲下,把他翻了过来,他的脸好苍白……
她心一紧,想把他背了起来,可是--他怎么那么重?比她还重?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正疑惑,想了想,往洞里走去,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
他是受伤了吗?检查他身上又没见有伤口,那为什么会吐血?是内伤?中毒?她要怎么治?她又没学过医。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一时间,她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呜呜”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她感觉袍子的衣角被什么扯住了,好熟悉的情景……低头一看,是那头红狮!
她一见“熟人”,顾不得续旧情,着急地说,“他病了!怎么办?我又不会治!”
只见火狮扯着她,往出口处的方向走,她问,“你是要我带他出去给医生医治吗?可是我又找不到出去的路!我都找了三个月了!”
“呜呜”火狮执着地扯着她,定定的望进她的眼睛,那样的眼神--给她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难道……你知道出去的路?”她忽然问道。
火狮点头。
不、不会吧?她找了三个月都找不到,结果居然告诉她其实她在第一天原本就可以出去了?这、这、这也太捉弄人了!不过想起地上的人,她没时间去想太多。
“那快带我去!”
火狮蹲下身,示意她把他放到它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