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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不是陪伴,是拯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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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大卫时,我知道自己动机不纯,我需要一个人帮我忘记另一个人,于是就像个失足落水的人看见一个救生员,毫不犹豫地抓住了他伸出的厚实的大手。

于是大卫得到我没有耗费任何周折。在他眼里,这一切和北京所有正在上演的孤男寡女的故事一样,一拍即合,顺理成章。他既没觉得来得太快,也没觉得来得太慢,甚至没有意识到,我这样一个安静温顺的女孩子有一天会伤了他的心。伤心对他来说,是年代久远的事情了,这些年,他对爱情的警惕超过对任何有所企图的女人。

我对他毫无企图。他一眼就能看穿我的寂寞,我仅仅是寂寞而已。我那时的眼泪极不值钱,经常一个人一夜哭到天亮,然后红肿着眼睛去上班。一个人在家,连个掩饰躲藏的机会都没有。我当时想,即使是廉价的温暖,即使是强颜欢笑,我也不要再一个人夜夜流泪到天明。

他像个老派的男人一样,和我第一次约会时,带我去了潘家园旧货市场。我跟在他后面看字画,淘些古旧的玩意。人很挤,他第一次拉住了我的手。他是第一个拉住我的手的外国男人。他是那么高大英俊,我对他有着足够的好奇心。

我们经过一个家具店,周围都是高大的柜子和箱子。那天我穿着露腰的吊带衫和牛仔裤,他挽着我的腰,悄悄地把手放在我外露的那一小截光滑的肌肤上,轻轻地似乎不经意地摩挲。我忽然感觉小腹一紧,走路的姿势都开始不自然。一路上他话很少,但他看我的眼神带着若有若无的神秘笑意。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他的眼神柔和坦荡,足够诱惑我,我第一次知道,男人的眼神也可以杀人。

在一些安静的高大的古旧家具之间,周围都没有人,安静得令人窒息。我侧身经过他的身旁看家具时,他轻轻地伸出手,揽住我的腰,拥抱了我。他是那么温柔地拥抱我,几乎不带任何情欲的拥抱。他的脸轻轻地贴着我的脸,他那清爽的胡楂轻轻摩擦着我的脸颊。我们听得见对方的呼吸声。他只是安静地抱着我,贴着我的脸,嘴唇轻轻碰了一下我的脸。我们没有说话。他放开我时,我低下头,不动声色地抿嘴微笑。我知道我的脸一定红了。

从潘家园市场回来的路上,大卫邀请我到他家坐坐,我毫无戒备地答应下来。我以前接触的男人不多,而且比较老派,不会第一次见面就要带女孩子回家什么的,所以我确实是毫无预测力。换作现在我一定是不会那样傻了,我知道跟男人回家意味着什么。

他在车里的时候还谨慎但是直白地问过我,你有男朋友吗?这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却把我问倒了。我不愿意骗他,更不愿意骗自己。我支吾了半天,告诉他,我正在和男朋友分手,我还需要时间。

是的,我正第N次尝试离开同一个男人。我为那场爱情受了不少的苦,这一次我只想挣脱那个爱情的残酷枷锁。我们已经说分手了,可是要忘掉他,我知道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那时候,我不是个开心的女孩子,我想这一点,大卫也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但是我还是装作很高兴的样子,接受了他的邀请,说要看看大卫的家具。因为他在家具市场时说他的家具是很特别的,都是他精心挑选的。他最大的爱好就是不定期到家具市场转转。

他的家在当时一个最新最时尚的小区,出入的外国人很多,单身漂亮的女孩子也非常多。路过一个小店的时候,他进去买了一盒冰激凌。他买冰激凌的时候,拉着我的手问:“你喜欢什么味道?”

其实我是不太爱吃冰激凌的,甜食我都很少吃,但是我还是装作很喜欢的样子说:“我喜欢香草的!”可是没有香草的,只有绿茶的,我又欣喜地说:“绿茶的也是我的最爱!”

快乐原是可以来得这样简单,不需要付出那么多的伤心也能获得。虽然我是装出的高兴,但是我觉得自己的笑容有点自然了,好像真的有点开心了。

他的房子很大。客厅里还能放下一个大的英式台球桌和一个迷你高尔夫推杆练习道。家具摆设的确很有味道,古朴的风格,但是又很时尚,很有单身男人的气息。绿色台球桌,绿色高尔夫球道,正方形的茶几上放着玩PS2游戏的操控设备,深蓝色的桌布,浅色的沙发……很多绿色植物,一扇旧式的木制屏风,一个破旧的大柜子里放着奢侈的等离子电视机……很多风格看起来非常不同的东西,搁在一起竟然也那么协调。我不能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确有着非同一般的品位。

我好奇地用手摸着台球桌,问:“你当真在家里打台球吗?一个人?”没等他回应我,我就咯咯地笑起来,我觉得一个人在家里打台球是件很滑稽的事情。我一回头,他就在我的身后,他抱住了我的腰,把我挤靠在台球桌边。我有点不大自在,轻轻转过身来,仍旧问他:“你真的一个人在家里打台球吗?”

他没有回答我,目光迷离,嘴唇凑上来,他吻住了我。他的嘴唇温暖柔软,他很温柔细致地吻我。我的身体顿时就木了,非常被动地回应着他,无法拒绝。他把我抱起来坐在台球桌上,几乎都要把我平放在桌上了。我忽然知道台球桌的其他用途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推开他,站了起来,说:“我要吃冰激凌!”他牵着我的手来到沙发边,打开冰激凌,一口一口地喂给我吃。我在吃冰激凌的时候,他看着我,眼神足够杀死一个加强排的女人。

他凑近我的耳朵,轻轻咬了一下我的耳垂,说:“你知道冰激凌其实有很多种吃法吗?”

他温热的气息弄得我很痒,我边躲他,边笑着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一口不落地吃完冰激凌,我知道我该走了。这个男人我实在是招架不住。

我说我要回家的时候,表情很不自然,连借口都没来得及找。刚进来,吃完一盒冰激凌就要走人,这是很不礼貌的。但是他也没有挽留我,耸耸肩,说:“Ok.”后来我知道,凡是我做的令他高兴的事情,他会说“goodgirl”,如果他不是很乐意的事情,他才会耸耸肩说“Ok”。他从来不会勉强我做什么,我的决定和想法他从来不会试图去改变或者纠正。

在我出门的时候,他给我打开门,轻轻地吻了我,问:“我下次还可以再见你吗?”

我说:“可以啊。”

他紧接着问:“那什么时候呢?”

我愣了,我还没想好下次约会的时间。

他问:“下周三可以吗?”

我说:“可以。”

他说:“那我下周二的时候再和你确认。”

下一个周二的时候,不早不晚的时间,他发来了邮件,问我是否仍旧可以周三见面。我说可以。他又问我喜欢什么样的饭店,我毫无主张,他就建议吃越南菜。

周三晚上的时候,我精心打扮了一下,穿着露肩的紧身黑色上衣,柔软贴身但又比较挺括的韩国真丝齐膝短裙,即不妖艳也不过于保守。他先接到我,然后领我来到那家越南菜馆。那家饭店很漂亮,也很有个性。我刚坐下,就看见影星沈丹萍和她的德国老公还有两个女儿一起在邻桌用餐。他们很安静,看起来很温馨。

大卫很绅士。他点菜点饮料的时候,总是问我的意见。我毫无主张的时候,他会推荐一个他认为适合我的给我。他也很优雅,仍旧话不多,表情柔和沉稳,一点都看不出来那天他把我抱到台球桌上时神情迷离的魅惑样子。他真是让人很迷惑。

我们吃饭的时候,小声地聊着天。这时一个人走过来,大卫站起来打招呼,原来是他公司的老板。他把我介绍给他的老板。他的老板很有礼貌很有风度地和我握手,说很高兴认识我。

晚餐很安静也很浪漫。那个环境让人舒适而且惬意,丝毫不带情欲色彩的夜晚,让我很放松。

我们从饭店出来后,走在街边,他仍旧问我:“要到我家坐坐吗?”我摇摇头,说:“要回家了。有点晚了。”他抱住我,吻我,轻轻地在我耳边说:“你肯定吗?”他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我的身体。我穿着很柔软的真丝短裙,他的身体反应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很激动。

我毫不犹豫地点一下头,说:“我肯定。”

于是我们道别。他问我再见的时间,我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便说周日可以吗,我又毫无主张地点了点头。

第三次和这个温情的老派男人见面,是在东郊市场,我们一起去看绿色植物、花卉和热带鱼。他牵着我的手,在鱼肉蔬菜水果摊中间穿过。他穿得比较休闲,但是仍能从人群中跳脱出来,不仅仅因为他漂亮,还因为他脸上一点尘俗烟火的味道都没有。

而我却开始有了一点点的幻觉。我隐约地憧憬着,这个拉着我的手安静地走过菜市场的男人就是我家厨房里的烟火男人。我不要光怪陆离的酒吧和奢侈魅惑的豪华酒店的大床,我要一个男人每个周末能拉着我的手来到菜市场。

我们来到花卉厅。他很细心也很耐心地看着不同的植物和花卉,告诉我什么植物不太好养,他的屋里又缺少什么样的植物。后来我们又来到鱼厅,看见不同的漂亮的热带鱼。他向卖主询问价格、饲养的方法,比画着鱼缸的长度,和我讨论如果他离开北京度假的话,鱼会不会被饿死……

每次在外面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都觉得他就是一个值得依靠的温和朴实的男人,是一个高贵优雅的绅士。我的戒备心理总是立刻瓦解。

记不清到底是第几次约会后,他再次把我带回家的时候,我没有再推开他。他是那么温存细致、让人陶醉,又是那么让人激动。他是个卧室里的极品男人。他把我抱到浴室,轻轻地帮我洗浴,他为我擦干头发,用浴巾把我裹上。

他这个习惯一直维持着。我们恋爱接近一年的时间,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习惯,无一次例外。每次都是他先把热水准备好,然后过来扶起我,拉着我的手,一起沐浴,或者一起躺在浴缸里,轻轻地为我擦洗。他经常吻我,我们看电视的时候接吻,做爱的时候接吻,沐浴的时候他仍旧吻我。

他真是个温柔至极的情人。

大卫对我自始至终是平和稳定的感情。他没有那么多激烈的感情要表达出来,话也不多。他所有的浪漫和柔情都是在卧室里。

我不知道他自己是否有一个日程表在安排着我们的进展,但是他确实有条不紊,稳扎稳打。他像防范一个入侵者一样坚决地捍卫着自己的领地,一种距离感让人感到无望突破。

再后来他开始把我介绍给他所有的朋友,带我参加他去的所有聚会,甚至商务酒会。他不给我买很多的礼物,但是重要的日子他一定不会错过。例如那一年的情人节是周日,而我们约好周六在他那里,周五早晨他的鲜花就送到我的办公室,这样我可以把花拿回家,他又不必当面递给我,然后放在他家里。那样的确有点尴尬。

在第一次和他有实质性进展后,我像一个老派的恋人一样,回到家里给他写了一封长长的邮件,把我从前的恋情和盘托出。我觉得这是一个最起码的诚意。可是他收到邮件后毫无反应,既没回复,也没有再提起过。我问他,他说收到了,再无他话。我好像一拳砸到了棉花上,连个响都没听见。

他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从开始约会,就有规律地每个星期约我两到三次,从未改变过。倒是我,在前几个月,经常找借口不见他,经常临时毁约,因为我当时还在前一次感情中挣扎。

有些安静的夜晚,我们温暖地搂在一起,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我早早睡觉,他在书房里上网。每每这种时候我会忽然生出一些温暖的感动,不知道自己是否爱他,因我的心里没有激烈的情感;在他眼里我也看不到强烈的爱,他始终都是那样温柔而有分寸。可是他让我感到舒服、踏实。我甚至想,是不是没有爱情的爱情才更加让人有安全感?我已经被爱情折磨过一次,现在的状态是拯救我的最好良方。我几乎都相信,他是我命中注定在这个时候一定会遇到的一个男人。

一个周末,大卫约我一起去天津。他说那里有一个比较浪漫的酒店——RenaissanceHotel,还有旧货古玩市场,我们就一起去了。那时我刚刚买了车,本来还打算开车去天津。朋友说过,中国的女人和外国的男人在一起,如果想让两个人打架,就让女人教男人学汉语,男人教女人学开车。我没有教过大卫半句汉语,倒是他成了第一个带我上路的教练。他一直用最大的耐心对我,有时很认真地问我:“宝贝,你真的拿过驾照吗?”

领教了我开车的技术后,他就不同意我开车去天津了,说我们还是坐火车去吧。

我已经很久没坐过火车了,不知道出站是要验票的,所以我的票就放在座位上没有带下来。到了出站的时候,我被验票的人拦住。我解释说我买了,但是忘了带下来。他们说那你回车厢去找。车站那么大,谁会兜一大圈再回去找票,再说也不一定在。于是他们一定要我补票。我来到补票窗口,拿出钱包,正准备买,大卫拦住了我。他拉着我的手,过来又解释了一遍,那人仍旧让我补票。他有点生气了,说:“你不信任我,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然后蛮横地拉着我的手就走了出来。

如果是我自己,我想验票的人一定会追上来,轮到一个外国人这样做,那些人竟然什么脾气都没有,就放我们走了。后来我们在一起时经常遇见此类情况,例如我们俩坐车,门卫会先开他的车门。通常遇到这种不公平待遇,我就轻轻给大卫一拳头,以雪国耻。

我们先去了酒店,在很豪华浪漫的房间小憩了一下,然后去旧货市场淘东西,吃晚饭,打保龄球。再回到酒店时我已经太累了,倒在松软的大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大卫吻我,说:“早安。”我说:“早安。”我问他:“你睡得好吗?我自己可是睡得很沉很香。”他说一般,然后好像很随便的样子说:“你的手机昨晚一直响。”我的手机是调到震动的,但是震动也一定是有声音的,而我却丝毫没有发觉。

我吃了一惊,下床从包里翻出手机。手机显示有几十个未接电话,都是伟的,几乎是不停地打了一夜。

我看了一眼大卫,问:“你昨晚一直听到手机响?没有睡好?为什么不叫我呢?”他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说:“你当时睡得正香。”

他始终都没问是谁的电话,我也没有解释,因为我不想撒谎。

伟是我的第二个男朋友,却是我长这么大真正掏心掏肺地爱过的第一个男人。初恋时太小,不懂爱情,也不懂爱人。从某种意义上说,伟,是把我从头到尾重新塑造的一个人。直到现在,看见他的名字,看见他的东西,我的眼泪仍旧会止不住地落下来。我的一个美国朋友对我说,爱一个人,就是无论过去多长时间,无论发生了什么,你想起他,都会哭。伟是这么多年一直会让我哭的一个男人。

和他分手后,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被掏空了,有一阵子甚至觉得活着都失去了意义。我们带给了彼此太多的快乐和伤害,以至于到最后,我们脆弱得再也承受不起一丝快乐与伤害。我原以为我需要花上十年二十年的时间才能走出那段感情。

那一段感情,耗尽了我的泪水,也让我彻底失去了爱一个人的信心和勇气。大卫在这个时候来到我的身边,与其说是陪伴我,不如说是拯救我。

又一个情人节。早晨闹钟响了,我强睁开眼睛,七点半,身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赖了一会儿,我推推身边熟睡的大卫,“如果你今天还打算去滑雪的话,现在就该起来了。”

再过一个小时,我的朋友们就会在机场高速出口处把车子停一溜,打着双蹦灯,等着我出现,迟到一分钟,他们都不会让我有好日子过。

大卫把头埋在枕头里,满脸困倦哼哼唧唧地说:“你不是已经改变主意,今天不去滑雪了吗?”

“我有吗?什么时候?”

“昨天夜里三点钟。”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哦,是吗?好像是哦?”

“你还咬了我。还要半夜三点收拾东西离开。”

我掀开被子,看看他的肩膀,齿痕犹在。我伸手摸了摸他那柔软洁净的棕色头发,叹了口气,问:“还疼吗?”

“当然。”

“肩膀疼还是心疼?”

“Both.”

“那你今天还想去滑雪吗?”

“不去了。我很累,我要睡觉。”

我打开手机,给几个朋友一个一个地提供叫醒服务,“对不起,我今天去不了了。昨天晚上和bastard吵架,今天在家补觉。”朋友们每人骂我一声bastard,叫我自己takecare。我说话时带着哭腔,他们再多问一句,我就要哭出声来了。其实我也弄不清自己到底受了什么委屈,事实上,我让一个无辜的男人受了委屈,我恨他,烦他,折磨他,咬了他,还在他的枕边为了另一个男人掉眼泪。他不知道我为什么伤心,但是他知道让我深夜哭泣的人一定不是他,只是他不问,他一直轻轻拍着我抽搐不已的后背,不问。

我起身收拾东西,悲伤而绝望地说:“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现在就走。”他茫然地看着我,他的眼睛是那样漂亮,深邃明亮,睫毛浓密而长,漂亮无辜得让我不敢再看他。

我的东西还真不少,尤其是滑雪装备。我手脚不利索地收拾,包根本就塞不下。我看着在一旁愣着的他,说:“你帮我再找个袋子好吗?这些东西根本就放不下。”

他光着身子跑到厨房,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大塑料袋,然后跑到我面前,把袋子往他自己头上一罩,“你看这个bastard能装下一起带走吗?”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走到他跟前,无力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我们睡觉去吧。”

回到卧室躺下,我已经安静下来,不再闹腾,不再把他踹下床去,不再嚷着要他睡卫生间去。我们开始好好地说话。我问他:“你上次爱过一个女人是什么时候?”

“很多很多年以前了。”

“以后呢?”

“伤痕仍在心上。”

我叹了口气:“曾经爱过的人,谁的心里会没有伤痕?”

上午仍旧是去TheDen吃美式早餐,阳光透过落地玻璃洒在身上,暖融融的,感觉春天真的来了。我开始担心这个冬季会不会过得太快,滑雪晒太阳喝咖啡的日子就快过去了。我们各自翻着自己的书,喝着咖啡,几乎没怎么说话。

然后我们去眼镜店。他拿出他在美国时医生给他做的视力报告单,准备配副眼镜。眼镜店的大夫建议他再测试验证一遍,他同意了。测完常规项目,开始测试他的阅读视力,大夫拿出一张纸,问他看得明白吗?他上下左右翻了翻那张纸,抬起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睛,“我就是看得清楚也不明白啊,全是汉字。”我翻译给大夫听,大夫反应过来,到处找英文的纸张给他看。

我拿过他的视力报告单,说:“就看这个好了。”然后递给他。

他点头:“这个可以。”

医生问:“看得清吗?”

我翻译给他:“医生让你把下面那一段话念十遍。要大声地念。”

他满脸诧异地看着我,丝毫没有怀疑就开始念,还一遍一遍重复地念。念到第四遍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大声叫停,他和医生都同时用无辜而信任的眼神看着我。我很快就不笑了,觉得自己很无聊,只有一个落寞而且坏的女人才会用这样恶俗的闹剧给自己寻找快乐。

他在挑镜架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的柜台晃悠,心不在焉。手机短信进来,是伟的:“Happyvalentine.”我心里一颤,忽然感觉脆弱不堪,我早已不再快乐,那个快乐的女孩已经死了。我的眼泪就要涌出来,我背过身去,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这时大卫站在我身后问:“你看我戴这副眼镜合适吗?”我头都没回,低声说:“合适。”他扳过我的身子,面对着他,“拜托,看看我的眼镜,好看吗?”

我无法不正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深邃清澈,直看到我的心里。我的眼泪一直在打转,这时哗地滚落下来,我看着他的眼睛,低声地说:“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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