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六十五章新的不来（1 / 1）
新年大放送，筒子们新年快乐！
晚上贴结局，哈哈小白打电话给霜姿：“咱姐最近干妈哩？干妈她不要了？”
霜姿跷着二郎腿，边吃膨化食品边看韩剧，“她看孩子哩。”
“什么孩子？”
“怎么？你不知道？小龙姐生了个胖小子，我姐天天往她家跑，前几天还住龙姐家里了哩。”
小白听了心里没来由一酸，听见霜姿还在说：“我姐这人！太虚为了，以前老嚷嚷着不要孩子不要孩子，现在？哼！只差把那孩子抢过来自己收藏！”
小白翻白眼，心想也不想想你姐这怕孩子的毛病还不是你带给她的？翻完了小白眼觉得辛酸，蹲阳台上抽了半天的烟。
林枫姿蹲在安斐家的沙发上，望着小龙怀里的小君子，目不转睛，只差流哈喇子了。
小龙很无语，把孩子交给保姆报楼上去了，林枫姿的眼神就无比幽怨的跟随着小保姆。
小龙拉她：“行了行了，别看了，这么喜欢孩子，跟你家小白生一个不就行了？你不是说那敏书把他‘抛弃’了吗？趁着你还不是太老，赶紧酝酿一个。啊？”
林枫姿半天不说话。小龙说：“怎么？你这几天老往我这边跑，跟小白吵架了？”
林枫姿摇摇头，小声说：“没。小白说，我可以想他。”
“你早该想他了。”
林枫姿又无比幽怨地说：“可他不愿意跟我去凤凰。”
“这就是你为什么这一个月来窝在我这里不去他家看他不给他打电话不给他发短信的原因？不就是一次旅行吗？小林子你不至于吧？上次不是因为你乱给别人做画稿害得他被人诬告才不能跟你去的吗？”
小龙若有所思，安斐已经愤愤不平的开口。真是女人心海底针，还是自家老婆好。
“可是，”林枫姿蜷在沙发上，嘟着本来就翘的小嘴，两只手食指对戳，“凤凰很美啊，我想让他看看嘛。再说，上回我是以为他要收拾别人，急着要别人给他赔款才不陪我去的么。”林枫姿一幅小女生的纯情模样，看得安斐浮想联翩。
要是自家老婆也这样子……看了看躺在贵妃椅上姿势撩人的小龙。
咦~~
安斐打了个寒颤。
林枫姿戳了一会儿，怏怏地走了。
安斐望着她落寞的背影对自己的老婆大人呢喃：“老婆大人啊，这小林子不至于吧。不就是小白没不跟她去凤凰吗？再说她跟老情人去凤凰卿卿我我的时候，人家小白不是忙着替她背黑锅吗？她有些过分了啊。”
“你知道什么？”老婆大人白了他一眼，“小林子根本就不是在生小白的气，她是在害怕。小白替她背黑锅的时候她跟薛仁贵去了凤凰，现在敏书跟人跑了小白还不愿意跟她去凤凰，问题就大了。你知道凤凰对小林子意味着什么吗？”
安斐摇头。
小龙给了点提示：“那你知道凤凰古城的广告语是什么吗？”
“什么？”安斐愣了愣。
“为了你的到来，我等待了千年。”
小龙眼里突然有些怜悯，“你说，小白会怎么想小林子和薛仁贵？还有，这么多年来，你以为小林子等的是薛临轩吗？我告诉你，不是！你看小林子的所作所为，哪一件不是为着小白？哪一件不是迁就着小白？别人求她画画稿，她求着给小白做画稿，小白不满意了她玩命的改。前不久小林子还写了一本书，叫《青颜》。小白的大名就叫钟青颜，那书里的主角却姓林，你说，小林子什么意思？”
安斐辩解：“可签名售书会上有人问她这本书是不是写给小白的，她不是否认了吗？还说是送给她自己的，指的是人生、社会一段艰涩迷茫的时光。青颜青颜，青涩容颜。她是在记录一段青涩残酷的过去。再说，那里面讲的是□□时期的事情，跟她小林子和小白什么关系？”
小龙戳戳安斐，“那你说说，小林子还有什么青涩残酷的过去？”
“小白那么聪明剔透的一个人，不至于……吧？”安斐想明白了，也不太确定起来。
“聪明剔透？那要看对谁了。”小龙不屑地“哼”了一声。
“庸武侠里的话来说，武功再高的人都会有死穴。顾晴觞是薛仁贵的死穴，薛仁贵是小白的死穴。只要碰上小林子跟薛仁贵在一起，小白就觉得自己已经被点中死穴。更何况，前不久小林子的一张壁挂参加了个国际纤维艺术比赛，只拿了个银奖。几个评委看了小林子那个个人展览后放出话来，只要小林子交出这五张作品中的任何一幅，都给她颁金奖。可你知道为什么小林子不拿那五张作品参展吗？”
安斐惟有摇头，女子的心思实在难猜。
“因为主办方规定，参赛的作品一概不退回给本人。小林子说，那五张作品是她私人的收藏，不会给任何人。但是后来，小林子为了给周老头子赔偿损失，把《花香满径》的四张壁挂高价卖给了薛仁贵。那《花香满径》的主题一看就是围绕薛仁贵而做的，后来周老头子没要她赔钱，小林子有了钱，又死乞白赖得要跟薛仁贵把壁挂买回来，你说，这让小白怎么想？”
“她那《完美世界》不是还留着么。卓子要买，被小林子骂了个半死。”安斐摇头叹气。
“《完美世界》？你觉得在小白眼里，小林子的完美世界里是谁？”
“不会吧？！”安斐愣了一下，惊呼：“他这也忒自卑了吧！”
“在心上人面前，谁不自卑？”小龙换了个更加撩人的姿势，大有深意地看了安斐一眼。
安斐赶紧把脸埋在小龙肩头蹭了蹭，扮可爱，笑眯眯地说：“老婆大人，小生那时候好生～自卑哦。”
小龙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偏偏还要趾高气扬地说：“去！正经点儿！在说小林子的事儿呢。”
安斐嘻嘻哈哈，小龙闭着眼睛靠在他身上：“只是我不知道，小白妈妈不是不反对她跟小白了吗？她怎么还这样藏着掖着的生怕小白看出来？我总觉得小林子有事情瞒着我，下次她过来，帮我好好审审她！”
安斐忙不迭地点头。但是一连一个多月，都不见小林子过来。
林枫姿又恢复到以前的忙碌，知道卖给薛临轩的那四张壁挂没什么希望要回来了，只好满足现实中的儿子，买了仲夏梦寐以求的那架Petrof的PV158。请人调试了之后，仲夏基本上足不出户，天天在书房里练琴。
上回办展览之后，家里囤积的那些“儿子”都卖出去了，加上前段时间的订单，还欠了别人十多个“儿子”。林枫姿有些急迫了，先去材料市场拉了一大车各种各样的零件回来，然后把自己关在……里无日无夜的开展她的“造人”运动。林冬姿来长沙参加音乐专业高考，林枫姿把客房里面小白的东西打包到书房，让冬姿睡客房。冬姿很刻苦，每天六点起床，骑了林枫姿的自行车去报的班里练声学专业，晚上六点回来吃晚饭，然后关在书房里复习文化课。
小白也很忙，家纺工作室那边，09年春季的产品已近做了预测，只要把一些订单作好就行了，因此小白把工作重心转向广告。刚好赶上圣诞节，因此接了很多针对节日的广告要做。
小白忙得焦头烂额，在感激洋节带了的商机的同时，痛恨这这种恶俗的崇洋媚外的生活。
痛，并快乐着。
忙碌的间歇，小白会想起痛恨洋节痛恨洋人痛恨洋语近乎固执的坚持过传统节日的林枫姿。
还记得05年考专八那会儿，那人趴在一堆产考书中，无比怨念地愤愤碎碎念叨：
“等咱中国强大了，全叫老外考中文四六级！答题不用2B铅笔，要用毛笔；现代语文太简单了，要考文言文；专八给他们一人一把刀一个龟壳，要求刻甲骨文。大作文题目叫《论三个代表》，小作文题目叫《□□理论读后感》。第一部分的听力对话采用中国各地区方言，第二部分听力放周杰伦的歌，《双截棍》听两遍，《以父之名》只给听一遍。告诉他们这是中国人说话最最正常的语速！听力填空给他们听《外婆》，哼！阅读理解全用政府工作报告，口试要求唱京剧，实验动手就考磨豆腐，考死他们！”
念叨完了继续埋头于书堆里。
想着想着，小白不由失笑。
林枫姿是个很矛盾的人，她从中国偏远的大山旮旯里走出来，却接受了中国艺术节最前卫的教育，她一方面崇尚着国外的设计理念和者思想，一边鄙夷着外国的生活习惯以及外国节日在中国的流行。
外国的节日对于林枫姿来说，都是苦难。
情人节，薛临轩离开；
愚人节，那还不曾面世的孩子离开。
小白还记得那天林枫姿做完了晚饭送他到门口，叮嘱他跟小玉好好谈谈，说两人走一起不容
易。
他转身疾走，不愿再听她唠叨，却在小树林的时候，无意的转身，看见林枫姿扶着门框颤抖痉挛的身影。等他跑过去的时候，林枫姿已经滑倒在地上，靠着门框，头无力的垂着，地上晕了一地的血。
林枫姿非常厌恶去医院，在医院里她送走了三个亲人；林枫姿讨厌洋节，也是因为在两个洋节里，她送走了两个很重要的人。
小白愣怔很久，给林枫姿打电话，手机无人接听，打家里座机，霜姿接的电话，电话里隐隐传来悠扬的琴声，霜姿说，那人在闭关修炼。想起那人工作起来不要命的样子，小白笑笑，嘱咐霜姿几句，也埋头在修炼中。
敏书跟大卷在国外乐不思蜀，寄了结婚照片之后，再没有消息。
照片上碧海蓝天，红绿蓝三色装饰下的城堡前，两个白色的身影亲昵的靠在一起，十指交握，笑得明媚幸福。光与影组合成一组明亮的色彩，一切都是那么明亮。
小白心里小小的嫉妒了一下。他跟林枫姿之间，似乎从来都是暧昧不清的。
十二月底的时候，小白的工作告一段落，终于可以歇一口气，周六的时候，圣诞节刚过去，到了河西，大学城里的大学生越来越崇尚过洋节，很多家店门口都贴着乐呵呵的圣诞老头子。枫叶林不能免俗，门口放了两个一米多高的圣诞树。冬天天黑得早，圣诞树在灯光的装饰下特别的显眼。店里一改夏季的朦胧幽暗，灯光温馨，透着热茶沁人心脾的芬芳。
西方的节日装扮，卖的是中国传统饮料，小白想，要是跟林枫姿一起来的话，又要被她批判不伦不类了。好在一楼和二楼还提供其他饮料以及一些西点。
圣诞刚过，里面的人还是很多，小白跟黄琳打了个招呼，直接去三楼。
二楼人少了些，但是比一楼更吵，清一色全是女孩子，嘻嘻哈哈的，声音清亮，笑得肆意快活。
小白也不由一笑，年轻就是好啊。那会刚见到林枫姿的时候，也经常聚会，也经常这样笑得肆无忌惮。瞥了一眼，在那堆人群里竟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再一看，一众娘子军中，薛临江一脸幸福的坐在唐倩薇旁边，安安静静的当透明人。
小白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犹豫着要不要过去。上次倩薇就在这里搞过一次网友聚会，来得全是小姑娘，他作为老板和老同学，一露面，就被那些女孩子用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三路下三路的扫射。在旁边听了一会儿，满头虚汗的离开。那些女孩子跟倩薇一样，都是忠实的腐女。后来倩薇看不下去了，爆料了他跟林枫姿的事情，那些女孩子才放过他，小白至今还记得那些女孩子可惜失望的眼神。
对于能安然坐在人群里的临江，小白知道他超然物外只是表象而已，于是很豪迈的过去救他于水火。两人坐到邻桌，说起最近的状况。
小白想起上回那个电话，笑着调侃：“什么时候结婚？”
薛临江老脸难得的红了一下，干咳一声：“不急。”
小白笑得更加促狭：“那是，等孩子满月了，到时候一起办，多省事儿。”
临江深知老友脾性，开始老实不客气的反诘：“成啊。你加快攻势，到时候我们来个集体婚礼？”
小白开始干笑。
临江突然说：“老白，我哥结婚你去吧。”
小白笑：“去，当然要去。昨天刚收到他的请帖呢。”
“这下，嘿，你该放心了。”
小白愣了一下，心里黯然，这几天都没见林枫姿，电话也不接，孤儿院倒是跑得勤快。在别人的痛苦中忘记自己的痛苦，这向来是林枫姿擅长的事情，也是她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脸上却挂着笑：“放心？我一直很放心啊。”
身后倩薇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那些女孩子哈哈大笑，临江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问旁边的一个女孩子：“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女孩子笑得见牙不见眼：“金山和明明啊。”
“什么金山啊，我喜欢叫他小林子。”旁边一个短发女孩子反驳。
“金山？”临江疑惑，金山杀毒软件？不得不佩服这些女孩子的想象力，连一个杀毒软件都不放过。
“小林子？”小白呼吸滞了一下。
“金山词霸啦~”女孩子拖长了声调，不屑于两人的无知。
“翻译？！”
“不是啦~”短发女孩子说：“就是林夕啊，填词的那个。前两天在北京签售啊，你们居然不知道？”
“林夕我知道，明明谁阿？”临江就算被鄙视，也不愿意开罪自己未来老婆的朋友，狗腿的请教。
短发女孩惊讶了：“黄耀明啊，江哥你这么大岁数了，连明明你都不知道？”
薛临江不好发作，摸鼻子。
“黄耀明？唱歌的那个？”小白恍然大悟。敏书和林枫姿都很喜欢他的歌。大卷对他也是极其推崇，至于原因么……小白跟薛临江一起摸鼻子。
临江还是不太明白，“没听过啊，不出名吧？”
小白拉他摇摇头，“就达明一派，听过吧？”
临江点点头。短发女孩对小白投来敬佩的目光，转向临江又变成了鄙夷：“明明就是达明一派的主唱啊，很妖艳的那个。江哥，我不得不说，你跟我们薇薇姐在一起，显得你很落伍哎！”
小姑娘偏过头去，不再理他，开始津津有味的八卦起来。
短发女孩子说：“话说这小林子也太可爱了，心怕别人不知道他喜欢明明，每首歌都向世人宣布。”
虽然心又准备，听见那个称呼，小白的眼皮还是跳了一下。他立马想到了林枫姿。
“对呀，这么有才又痴情忠心的男人，明明干嘛不要阿。唉，金山在《至少还有你》的结尾说，‘你掌心的痣，我还记得在哪里’。他还记得明明手上的痣在什么地方啊啊啊啊！”
“这算什么。”旁边立刻有人不屑地说：“金山在《绵绵》里还说，夜晚的咖啡屋里两人静坐，还说路灯的夜里两人吃路边摊，还说就算老了，他们可以散半个小时的步。哼，谁不知道明明不会开车？谁不知道明明最喜欢散步？哼，哼哼，明明就是写给明明的嘛。金山太痴情了。哼！哼！哼！”
小白听了，先是觉得好笑，这年头的小姑娘，都跟唐倩薇差不多了。还记得那时候唐倩薇老是跟林枫姿凑一起，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词汇。
那个女孩子说着说着，就唱了起来：
和你也许不会再拥抱
待你我都苍老
散半里的步
前尘就似轻于鸿毛
提及心底苦恼
如像自言自语说他人是非
多么好……
小白想起第一次单独请林枫姿吃饭。本以为林枫姿会狠狠的敲一顿竹杠，没想到林枫姿带着他七转八拐，到一条小巷子里找了家路边摊，只要了两份蛋炒饭，加起来十块钱不到。
想起那一年林枫姿失恋，两人从医院回来，从一桥这一头走到另一头，想起那人伸出手指认真的一根一根数着桥上的栏杆；想到橘子洲的香樟树搭成的长廊下，两人忙里偷闲的漫步。
想起她寄信的时候，总是只记得的带上信封而忘了信的内容；想起她给出版社发稿的时候老是忘记写上书的名字。但是一起吃饭，她会记得他不吃辣，记得他不吃香菜，她会专心的把他碗里的姜丝一根一根的拣出来放进自己的碗里，她记得他的一切小习惯。他想到林枫姿的迷糊，想她的粗心大意，想到她在帮他拉客户时候的精明，想她在生活上对他对身边亲友的细心体贴。
小白遂笑：“这是朋友间的友情，也是朋友间的亲情，你们，还太年轻，不理解的。”
女孩子们群起而攻之：
“朋友间的亲情？！能写出那么缠绵痴绝的歌词么？”
“就是就是。想当年金山参加歌词大赛，那么多经典的词他偏偏选了《春光乍泄》。明知道不会得奖还是义无反顾，为什么？！”
小姑娘义愤填膺：“就因为《春光乍泄》是明明久修后复出的第一首歌！！”
“金山为了明明，连奖杯都不要了，这，就是爱情！”另一个女孩子一锤定音。然后其他人纷纷附和：
“就是！！！”
小白和临江败下阵来。小白又想到了林枫姿参加的那个国际纤维艺术大赛，林枫姿钦点了《花样年华》。
小白也曾问过她为什么，还记得她不屑的说：“其他儿子都卖出去了，只有《花样年华》还待在家里，我不送他我送谁啊？”
小白笑笑，其实他想问的是为什么不送《完美世界》，但是林枫姿不愿正面回答，他也就不再追问。
至于《完美世界》，小白明白，那是她为薛临轩而做的。那是他们两个曾经向往的乐土，也是他们对未来的一种憧憬。
大赛结果出来之后，林枫姿也只是笑着打电话给他，说只得了银奖。小白暗叹一声，那里的完美世界，是他无论如何也接触不了的。
又一个女孩子说：“你看金山，别人都是求他写词，也就他明明，金山倒贴着要给他写。别人都是他怎么写就怎么唱，也就他明明，写得不和他意了要金山改，不满意了还要再改。如果不爱，为什么会这么迁就他？”
小白一震，记得林枫姿给他改稿时小龙过来邀她逛街，林枫姿断然拒绝了。
小龙直接骂他：“小白啊，你差不多的了啊。小林子都改了五十多遍了，你别鸡蛋里挑骨头。为了你这五千块钱的奖金，你至于吗？”
林枫姿低声吼她：“至于！”
小白朝小龙得意地笑，满眼挑衅，然后指了指林枫姿：“黄盖。”再指了指自己：“周瑜。”
小龙瞪了两人一会，指林枫姿：“耍猴的。”再一指他：“猴子！”
林枫姿不耻下问：“何解？”
“给根杆子就往上爬，不是猴子是什么？哼！”小龙挑衅的看了看他，拌住林枫姿的肩膀：“别以为小林子是你姐你就可以压榨欺负她！我家小林子是谁啊？啊？你们业内的大师！那么多人求她画花稿，画什么用什么，也就你，她巴巴的给你倒贴。做得不如你心意了你要她改她二话不说，推了人家几万的订单不做，熬夜赶你那五千块钱的稿子。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你们至于吗？啊？”
小白笑。在画稿上，林枫姿虽然迁就他，但是她有她自己的想法，而他所做的，只是让她的想法更加完善更加完美。再较劲也牵扯不到感情。
又一个女孩子说：“还有啊，有此专访金山，人家问他关于达明一派的歌词创作感想和以后他要创作的歌曲，不管你问什么，他都牛头不对马嘴的说明明。唉，这男人啊，入魔了都。”
小白想到林枫姿壁毯展览，前几天那篇采访。
主持人问她：“数百张壁挂，林老师最喜欢哪张？”
林枫姿说：“《完美世界》。”
主持人还在津津乐道的大谈《完美世界》独特的设计理念和工艺的创新。
林枫姿笑得从容温和：“最喜欢这张壁挂，除了考虑设计和工艺之外，个人跟家看中它的寓意。因为一直想让一个人陪着，去往那完美世界，但是，一直没有去得成。于心，是一种遗憾。但是爱而无获，总胜过从没爱过。”
主持人问她：“关于这个展览，有什么感想。”
林枫姿的话题却三句不离他。说他学业如何优秀，说他如何创办了经纬工作室，说他什么时候接下第一笔订单，说他什么时候有了第一个雇员，说他什么时候的了什么奖，说他们一起创作，说他要她改稿，说他要她改那些稿子得什么地方……
最后专访出来，论坛上有人调侃说，那活脱脱就是小白的发家创业史，不过借林枫姿的口说出来。
时候他也曾上门去问她。她听了只是望着他笑，后来被他追问的急了，红了脸嘿嘿地笑着说：“当时太紧张了，只好拿你出来当挡箭牌了，嘿嘿嘿。”
这，也是爱情么？是么？
“林夕真的喜欢黄耀明么？”小白喃喃地问那些女孩子。或者说，她真的喜欢他吗？
一个女孩子说：“那当然了。金山有忧郁症，那次专访主持人问他，‘黄耀明又占着这个病的
哪个部分’，金山沉默了很久说，明明是‘这个病的起源部分’。这明明就是相思病嘛，明明就是他这病的起源啊。”
小白还记得电视上主持人狡黠地问林枫姿：“既然《完美世界》的创作是一部人生历程，您说初恋是导火线，那么，您的干弟弟也即合作伙伴钟先生在您《完美世界》这部作品的创作过程中，又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林枫姿沉默了很久，从容微笑：“是《完美世界》这部作品的起源，也是完美世界的尽头，也即终点。没有他，我是做不成《完美世界》的。”
《完美世界》，他除了提供最后展示的场地之外，再没有给过她任何的帮助，没有提过任何的意见，那她为什么说没有他就没有《完美世界》？为什么说，他是《完美世界》的起源？
难道……她竟然是为了他才做《完美世界》？
为什么说，他是《完美世界》的尽头和终点？难道……？
小白呆呆地坐着。
霜姿说：“《完美世界》我姐三年前就想做的。”
三年？
三年前的一月，林枫姿嘻嘻哈哈地说薛临轩跟小玉在美帝国啃垃圾食品；
三年前的二月，林枫姿一边跟他抱怨洋文一边埋首在洋文里考托考专八；
三年前的三月，林阿姨来长沙就医；
三年前的四月，林枫姿将林阿姨风光入土，一个人躲在家里吞了三斤红辣椒；
三年前的五月，林枫姿在孤儿院遇见失去父亲不会说话的钟夏；
三年前的六月，仲夏成为林家的一员。
三年前，他一直在。
三年前，或者说这八年，他一直在，就在她转身处。
陪着她嘻笑怒骂，安抚她悲伤痛苦。
这样沉默爱你不知有多久
我愿付出我的生命和所有
我要你不顾一切跟我走
去向那完美世界的爱和自由
听着她越来越频繁的说她想薛临轩。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忍着心痛给她出谋划策。
爱的沉默，连嫉妒，也只能是沉默的。
但她与薛临轩的爱，从来都是那么的光明正大清楚明媚。
他说：“《完美世界》她倒会唱，不过被我抢先了。”于是林枫姿愣怔。
究竟是谁的完美世界？
究竟是谁在沉默的爱？
小白腾得站起来，带翻了桌上的果盘和杯子，紫色的葡萄滚了一地，紫色的葡萄汁倒在裤子上也顾不得了，只想到那人面前亲自去问个清楚明白。
小女孩问：“钟总，你怎么了？”
“老白，你怎么了？”临江起身拉住他。
小白说：“没！没什么。我有事先走一步，你们尽兴玩，我请客！”三步并作揖不得跑到楼梯口，一步三台阶的冲下去了。
留下一屋子不知所措的人和地上被他踩得汁水四溅的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