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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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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元夜日,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日,花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

徐默阁紧紧皱起眉,“怎么念这首诗,不吉利。”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眼前人每日每夜都在担忧的事情,理直气壮笑嘻嘻地说,“什么啊,这不是有感而发吗?今天是元宵节啊!”

他捏着她的手,收得紧紧地,面容紧绷,似乎是动了气,语气却淡淡的,隐约压抑了什么。“既然是节日,就不要念些凄凄戚戚的诗词。”

她当时又怎会知道他患得患失的心情,依旧畅笑着道:“好,今天是节日,我不念那些诗就是了。”

元宵节自然是十分热闹,满街的人挤过来推过去,几乎都要走不动,徐默阁护着她,一步一步挪着,赏花灯猜灯迷放水灯,身后画堂春也难得高兴地一路和冰炎吱吱喳喳说个不停,连一向冷淡脸色的左夕剑都露出笑脸来了。

挤到一个小摊上看灯谜时,周围突然一片“哗然”声,仿佛沸开的油锅里滴进了水,人群开始闹腾了起来,远远听到嘈杂的锣鼓声,似乎是舞龙队过来了。人潮呼啦拉地往两边挤,想让出条道来,节日里人本来就多,再加上许多人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热闹的街市顿时乱成一团,人挤人人推人地拼命找着出路,小孩哭叫声,爹娘唤儿声不断。

他们也被这混乱阵仗吓住了,贴着小摊没敢动弹,紧挨着惜月站的画堂春突然痛叫一声,身不由己地迅速消失在拥挤人潮里,远远地回头露出张惊恐的脸,叫着:“夫人!”然后没入人潮。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们竟然都没有反应过来。

“夫人莫谎,小人去带她回来。”左夕剑飞快挤进人群,努力往画堂春方向去。

隐隐约约还听到画堂春带哭声地迭声唤着“夫人……夫人……”,又一声痛呼后彻底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听说,花灯节什么的重要节日的第二天,总会发现几个被踩得不成人形的死尸,或者在路边哀哀□□重伤的人……

惶惶的心猛然飞跳了起来,惜月伸长了手叫了起来,“堂春!”拨开人群也想挤过去。

“惜月别去!”

“夫人!爷,你别……”

嘈杂的锣鼓声响在耳侧,盖过了她身后的声音,又一波人潮涌了过来,她也身不由己的被挤入“激流”中。

惜月艰难地喘息着,“默阁……堂春……默阁……”人人都在推着自己眼前的人,困境里人总会像兽类一样粗鲁而暴力。

被人推来桑去,陷在重重人墙里,她突然感到绝望,仿佛从此就天涯海角,再见不到那牵动心肠的人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人群渐渐散去,惜月早已是鬓发凌乱,薄汗湿衣,呆愣地站了半晌,才回头望去,影影绰绰,满街都是陌生身影,哪里还有徐默阁他们的人影!这杭州城白日里她都很少走动过,更何况这漆黑深夜,道路不清的情况,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走到了哪里。

站到一个巷口边上,将掉到腮上的发丝掠到耳后,整了整衣裳,不知身在何处何妨,知道折梅山庄就可以了,难道她还问不出回去的路?

还没迈出几步路,一个人就当头撞上了她,她只是晃了晃身子,而撞她的人却一头跌地上,坐半天起不来身。

是位体态纤细的姑娘,只是蓬头垢面地,看起来很是狼狈,她抬头怔怔地望着惜月,忽然嘻嘻笑了,“姐姐,呵呵,姐姐……”

“姐……姐?”脑子顿时一阵轰鸣,她听到了什么?!难道她产生了幻觉了么?这个声音,这个她听了不下十次的声音不是该出现在梦里的么?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听到?

那姑娘依旧嘻嘻笑着上前拦腰抱住她,脑袋在她怀里噌来噌去,仿若小猫般撒娇,模模糊糊地说着,“姐姐,姐姐终于回来了……是不是不怪湘妹了?嘻嘻……不怪了……”

惜月已经痴痴呆呆反应不过来了,只傻傻,傻傻地看着怀里的那颗乌黑的脑袋……

湘……湘妹……么……

那个纠缠她至今的恶梦终于成为现实了吗……

像印证她所想,远远一个人冲了过来,大声叫喊着:“湘妹——湘妹!你怎么……”

然后,那人凝视着她,脸上露出十分明显的惊愕、狂喜、诧异、忧伤混合的混乱表情,迟疑而略带颤抖地道:“月,妹?”

慌步上前,伸出手欲拉她,忽又止住,半空的手抖个不停,“你,是月妹吗,是月妹吗,你没死……告诉我,你是月妹吗?我没有做梦……”他的手缓缓抬高,仿佛触碰梦境一般小心翼翼,靠近她的脸颊。

旁边的女子蓦地暴出一声尖利的叫声,转身狂奔而去……

月妹月妹月妹……那声声的月妹呼唤起深藏在心底东西,惜月仿佛站在了暴风眼上,疯狂呼啸的记忆洪水席卷而来,让她艰于呼吸,一幕幕遗失的过去狂涌而上……

剧烈的疼痛迫得她捂住头部,一声一声地嘶喊。

她不要想起来,不要!为什么要现在想起来,为什么……

后颈一痛,黑暗蔓延而上,终于取代痛楚……

……

又做梦了吧。

只是,这回是梦到自己回到孩童时候,一个叫自己姐姐的可爱女孩拉着自己满山跑,跑着跑着,女孩咯咯笑着,她也甜甜笑开,瞬见,满山的红杜鹃突然变成了一间房,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她知道这是母亲的房间,陌生是因为她从来就不准进去。房间阴暗而略带潮意,她有些害怕有些激动,手脚都微微地打颤……

然后,湘妹拉着她,或者说是拖着比较恰当吧——她的手脚都已经不受控制了——把她拖到桌子面前,再小心翼翼的打开母亲的琴盒,取出那架古琴,“姐姐姐姐,娘教我弹琴了,我也教你好不好?”

也?是了,她能识字读书是因为妹妹教她,会绣花缝衣也是妹妹教她,而妹妹知道的东西……是母亲教给她的……

她很想亲近母亲,很想……

但是。

不好,湘妹……

母亲见到会生气的,她会非常恼怒非产可怕地斥责她,那样,母亲只会更加讨厌她的,只会离她更远,她不想这样……不要这样……

“……姐姐那么聪明一定很快学会的,”湘妹抓起她的手,“哪,手要这样放……”

“乓”房门被撞开,母亲怒气冲冲地走进来。

她被惊到了,手指一不小心,勾断了一条弦,反弹起的丝弦立刻划破了她的手指。

很痛,却没有母亲寒冰般的眼眸割在心头的伤口痛。

母亲挥起手中的竹条,落到她小臂上,恨声道:“谁准你进来的?!谁准你学琴的?!你妹妹学的东西是你可以学的吗?!你不抢光你妹妹的东西是不是就不甘心?!啊?还敢故意弄坏琴?!我让你学,我让你学……”

母亲越说越气,手上的竹条挥个不停。

身上一抽一抽地痛,但是,不能躲不能叫更不能哭,因为那是妹妹的权利,因为那样的话母亲会更生气,她只能站着,就这样静静站着……

……

她不聪明的,一直都是。

之所以她习字习得那般快,学刺绣学得那般好,不是因为她聪明,是因为她知道她只有那么一次机会,如果她没有记住那么以后可能是再也没有机会去学了,再难找到一个母亲不在,而她也不用做事的空儿去学了……

妹妹记字默书偶出她意料时,母亲总会淡然一笑,颇为高兴。那么,如果,如果母亲知道自己不用她教也会识字绣花,会不会,会不会也冲她淡然一笑,从此允她唤她娘亲?

所以,她一遍一遍地默,一遍又一遍地拆了练练了拆,冰雪寒天,是她最喜欢的时候,不用干活,有一整天的时间去写字……

可她不该奢望的,从来不曾有的东西,如何会因为这样就可以得到……今生今世,母亲是永不会将目光停在她身上片刻丝毫……

……

那么,师父……师父又是如何出现的?是在她在雪地里默书时昏厥时,还是三伏天下地她中暑时,还是母亲某日鞭打她怒斥着“为什么你长要得和他那么像?!为什么!”时呢?

都不记得了,只知道离开了,然后开始了每日背医书,捡药材的日子。

母亲与她每每路上相遇,她躬身行礼,母亲侧身回避,一脸漠然。同在一个村里,终究是对面相见不相识,行同陌路人,

不敢每日再往家中走动,母亲几乎每见她便动怒,然母亲又身带气喘症,激动不得。常常说动了师兄往家中送些治气喘的药材或她攒下的细碎银两,不敢当面给娘亲,只给了湘妹仔细收着。

湘妹会喜欢师兄是从那时起吧……为了他,以至于狠心地要亲手除去她!虽不是亲姐妹,但是,从小一起长大,细心照顾的妹子,竟然要这样来对她,为什么!

她从来不曾想要跟她抢啊!

为什么要如此狠心地推她下崖?

……

她早已醒来很久,却始终没有睁开眼。

那不是梦,她知道,只是离开她许久的记忆回来了罢了……

该从何说起?如何说她不是冷惜月,而是月无影?

那个让她痛心不已的荒唐过往突然变成不是她的之后,心里竟然空落落地难以忍受……

她该如何自处,是当从来不曾有过这件事,继续当她的夫人还是回老村随师父出诊看病?

就此将错就错?她如何做得出?如何能那般厚脸皮地霸着那个不该是她的位子?若是真有一日真夫人回来了,难道她还期待着默阁为她金屋藏娇?!他可是许诺终生只娶冷惜月的啊!

而且,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未能报答师父教导抚育之恩怎能就此远离?实在是不忠不孝不义!

可是……默阁呵,她又怎能放下他?

她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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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JJ面临花雨吞并,说不焦急是骗人的,流云在第一时间停了四月那边的更文,支持晋江,尽我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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