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1)
Simone开了酒店的贵宾楼层,不相干的人无法进来。打扫和送餐的侍者也是精心挑选的,尽量排除了一切危险的因素。
几日来,进出房间的人并不多,只有Simone时来商讨些什么。大多数时候,浩然只是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像是在苦思冥想,又像是犹豫不决。
忆鹭有意躲他,只远远在房间一角,陪着南阳玩。偷偷瞥向他的时候,偶尔能看到他正睇望着自己的眼睛,那神色很是复杂,叫忆鹭看不出,看不懂。
这天,门铃响起,浩然正在书房里,忆鹭便走过去开门。
两个侍者打扮的男人推着餐车走了进来,看面相,似乎不是往常的那几个人。忆鹭心下便有些慌张,又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一个男人猛地抱起了南阳,忆鹭见状一下子石化了一般,腿软得支不住身子,对上那男人投来的威胁的眼神,她只好缄默不语,不敢出声。
那男人捂住了南阳的嘴,示意另一个男人去找王子浩然。
忆鹭心底估量了一番,如果浩然刚才在暗处看见了,现在要偷袭这两个男人应该也不是难事吧。她强忍着眼眶中的泪,只希望老天保佑,让他们都能平安无事。
那男人举着枪,把每个房间的门都踢开来,却偏偏找不到王子浩然。
另一个男人转了一下眼珠,拿枪抵住了南阳的后脑,忆鹭一慌,差点站不住跌倒,她颤抖着伸出手去,张了张嘴,又没有说出什么,只流下泪来。
“王子浩然在哪儿?”那男人凶狠道。
忆鹭看了看吓坏了的儿子,为难地咬住下唇。
那男人又把枪朝南阳脑后顶了顶。
“不要!”忆鹭失声尖叫起来,终于,抬手指了指书房。
另一个男人便拿着枪,小心翼翼走进书房里去,翻腾了一阵子,竟然没有找到人,小小一间房,怎么能藏了个大男人呢!
大约过了五分钟,外头的男人唾骂了一句,“等会儿要叫外面的人发现了!快走吧!”随后便要抱着南阳出去。
忆鹭见状“噗通”一声跪下了,哭道:“求求你放了我的儿子吧,他和王子浩然没有关系,你看看他的样子,他是个混血啊!”
两个男人仔细瞧了瞧南阳,对望一眼,果真不会是王子浩然的种,况且抱着个孩子出去也未免太显眼了些,终于,其中一个男人说道:“你跟我们走!”
忆鹭闻言竟然感激涕零地站起身来,从男人手中夺过孩子来,不舍地亲了亲他,才跟着他们出去了。
南阳大哭起来,惹得忆鹭也不住流泪,只觉得今生都再也见不到孩子了。
王子浩然呢?
书房里有个密室,他正躲在那里。
听得外面没有了声响,他连忙走出来,看到南阳好生站在那里,轻轻舒了一口气,还好这步险棋没有走错。
他走上前蹲下身子,将南阳拉进宽阔的怀抱里,哄道:“你妈妈没事,我一定救她。”
谁料南阳一把将他推开,哭道:“坏叔叔!胆小鬼!”
浩然愣了愣,苦笑着摇了摇头。
*
“浩然,你,对她有感觉吗?”Simone眉目间有些担忧。
王子浩然皱了皱眉,微乎其微地轻叹了一声。
Simone见状,沉声道:“也许,这件事情,会让你们永远不能在一起。”
“罢了,如果不放弃一些东西,我们还要失去多少兄弟?”浩然摆摆手,郁郁寡欢地垂下头去,不想再说什么。既然老天安排了这场巧合,他只能做下这个决定。
Simone知道他心底的苦闷,事已至此,只能看月老的红线牵至何处。
心中正郁结,房间里的电话响起来。
浩然看了看Simone,接起话机,低低道:“喂?”
电话那头先是没有响动,而后,忽然传来一阵得意的笑声,浩然不禁皱了皱眉。
“王子浩然,你果然还在那房间里!想不到你胆小如鼠,连你的女人都不敢救!”是意大利语,熟悉的声音,正是浩然这两年的死对头,Pietro。他已经六十多岁了,为人阴险毒辣,当初王子浩然同Simone联手时,他也合并了不少小的黑社会组织。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他也是太贪心,竟不断挑起事端。
浩然顿了顿,亦笑起来。
“Pietro,你怎么知道,她是我的女人?若真是我的女人,我王子浩然还不至于龌龊到自己躲起来,放着她让你们抓了去。”
电话那头,Pietro回首看了看被绑起来倒在角落里的忆鹭,毒辣一笑:“既然不是你的女人,在我手里就一毛不值,干脆玩够了就卖了。”
王子浩然心头一痛,额际渗出些汗来。嘴上却道:“老头儿,这次你可是已经赌输了,我手上有你感兴趣的人,你手上的人,我却不感兴趣。”
Pietro那边,电话用的是免提,谁也不知道,忆鹭大学上的正是意大利语专业,虽说没有毕业,可毕竟与意大利男友同居了近一年,他们说的话,她字字句句都听在心里,也痛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