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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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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二十九年初春时节,京兆的小洛园里大红的绸缎铺满了平日里总是素净的园子。府邸里张灯结彩的,连偌大的园林也都一并结满了硕大的艳红绸缎的彩球。在后园里原本要等到三四月间才会绽放的各色牡丹,仿佛都一夜间通了灵性,知晓到这院子的主人有什么喜事似的,竞相提前绽开了娇美的容颜。

平日里安静得有些寂寞的园子,在这几天也忽而热闹了起来,整个园子都充斥着大总管原华或训斥或褒奖的声音,还有不住的前来请示的各色人物,门前车水马龙的吆喝道喜,厅堂内穿梭的身着大红官服的朝廷官员,负责前来传话或监督进程的暗黄的内侍监……

总之,向来寂静的小洛园,在这一天分外热闹了起来。

向来只肯身着白色锦袍的主人大皇子缮王玠,竟然也穿起了大红的喜服,映衬得原本白皙的面容硬是红润了几分。如果不是那四方脸庞上仿佛永远不变的和煦神情依旧闪烁在宽阔的眉目之中的话,人们真的会以为自己错认了人的。

这是热闹的一天,也……应该是喜庆的一天吧?

至少厅堂外满院子的喝着这皇朝二十多年来难得的一杯喜酒的满朝文武、众多宾客们的的确确是这么认为的。

而这喜事的正主儿大皇子大抵也是这么想的吧——

“王爷——”熟悉的呼声自大红喜服的缮王身后传来,带着不熟悉的小心翼翼。是总管原华。

“嗯?”柔和的声音从喉间溢出,宽阔的眉毛挑了挑。

偷偷抬起眼,瞄上一直陪着王爷站立至此的护卫宫不辍,那个向来通体黑暗沉默寡言的人。如同预期般的,并没有从他那里得来分毫提点。

于是,他只能硬起头皮,再次提醒:“王爷,时候不早了,新王妃那边……还等着您去揭盖头呢。”毕竟,这是他的洞房花烛夜,让新娘子独守空闺,可不是所有人的愿望。

“嗯……知道了。”温和的声音,带着低沉。眸子没有张开,仍旧闭着。宽阔却白皙的手掌,一径摘下胸前象征着新郎身份的大红喜球,便又不再动作了:刚才的那一番折腾,真真累人。

被某人又瞄了眼的沉默的宫护卫,仍旧沉默。

“王爷……”没趣的默默鼻子,迟疑的语调再度响起,身着暗红团花暗纹锦衣的原华还欲开口,却叫缮王和煦的声音打断了。

“原总管,本王……自有分寸。”语气虽和煦,却带着不可置疑的强势。

心中暗暗叹息,身为总管,他自然知晓自家主人虽然向来和煦可亲,可一旦自称“本王”,便是对某件事情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再商量了。只是,今日之事非同一般哪——

那正端坐在洞房内喜床上的大红新娘,如果是别家的姑娘倒还好说,偏偏不是别人,正是百年前帮助太祖皇帝建立霸业的皇朝三大家族——蒋甄岑三族之一的岑氏族长、现任当朝宰相的岑年政岑大人的内侄岑廷芝的独生女儿!

虽说自家主人是当今圣上的大皇子,可毕竟……非嫡出——就算是嫡出的皇子,那岑家的小姐也是怠慢不得的!撇开岑氏势力、撇开岑年政不谈,单一个岑廷芝、岑大学士就不好惹——那可是当今圣上的太子太傅!从圣上还是太子时便开始追随圣驾左右了,算到现在,少年入朝的岑太傅,如今已经伴随圣上四十年了!更何况,那岑小姐嫁与大皇子,还是圣上做的主……若有半点疏失怠慢,只怕……都难熬哪!

所以,即使他明知道眼前的主人已经有些不耐,却还是开了口:“王爷……新王妃……姓岑……”

“岑?”紧闭的眸子终于睁开,宽阔的眼睑间流露出的,是迷惘,还有……无奈,一切都是那样淡然,淡到不仔细观察的话,还真会以为自己看错。

“是的,岑。”所以招惹不得!

宫护卫的眉毛也难得的打结了。

“呵呵……”温和的笑出声来,让愉悦的笑容漾开在嘴边,“父皇倒是给我挑了门好亲事!”

好到足够让人以为他在当今圣上心中的分量,已经重到能够够得上空缺多年的太子大位了!毕竟,自圣上登基二十九年来,至今不曾立下太子,而皇朝唯一的嫡出皇子,目前仍旧在民间养病,死活难知。况且,在这门圣上亲自开口的婚事里,新娘子虽则听说是终年卧病在床,却毕竟带来了丰厚的嫁妆——那三大势力之一的岑氏!单是这一点,就足够令其他皇子羡慕至极——

只是——

现在的他,哪里有心情关心这些!他唯一挂心的只是——只是不住在他心头盘绕的那道瘦小的、孤独的、哀伤的、无助的、惹人怜惜的……身影!

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对不住的人啊……也不知道她现如今是生是死!如果不是他当初的无能,她也不至于落到这样的下场!如果不是他当时胆小怕事没有坚持照顾她周全,她也不至于被人劫去,不知生死,偏偏自己却还不敢声张!

她……究竟被藏到哪里去了?偌大的京兆,她到底身居何处?还是……已经被送出京兆了?她的身子,也不知道好些了没有?一进冬日,她的身子总爱犯些毛病的……不知道劫去她的人,有没有……有没有好好照顾她?一定……会对她好些的吧?毕竟……

“哎……”唇瓣轻启,轻轻的叹息从唇间溢出,映衬着嘴角的笑靥,显得很不协调。“她……不会有事的吧?”沉默半晌,他终于忍不住,轻问出声。

“这……王爷……”原总管皱起眉头,唇瓣张合几番,终是没有搭话。

“不会的,”冷凝的声音,硬生生插入两人的对话,带着浓厚的个人风格。“小姐……向来福大。”竟是向来寡言的护卫宫不辍搭了腔。

希冀的笑,偷偷漾上缮王嘴角,和着眼睑中闪烁的和煦光芒,默默的给温和宽仁的脸庞染上了薄薄的温柔的色彩,温柔的声音再起,“但愿……如此。”

“王爷……夜,深了。”忠心的总管原华,仍旧坚守着自己的使命,即使知晓也许会犯了自家主人的忌讳,却仍旧不忘旧事重提。

宽阔的眼睑合了,又张。“我……知道了。”须臾,随着一声无奈的叹息,浑身通红的王爷,终于开始缓缓地挪动身子,慢慢的向内堂走去。

没有迟疑,宫护卫立即跟了上去:略一迟疑,原总管也随即同行。

外面的厅堂的气氛显然正浓烈,即使大多数宾客们是不被允许进入内堂,诺大的小洛园还是不知道比平日里热闹了多少倍。目之所及,莫不是张灯结彩的红;耳之所至,莫不是吆喝罐酒的声。也幸亏他是皇子,可以不出去敬酒,否则这一圈下来,还真不知怎生应付呢!

“哎……”无奈的叹息再次偷偷溢出唇瓣,“弱冠之年……为何就得娶亲?”带着不解的语气,温柔却无奈的眸光,再次扫向前方。

前方,远远的天空,被满园满城的喜庆,映得也都绯红了。不时飞窜至天幕的彩色爆竹,噼里啪啦的在空中破开,四散各处。爆竹的声响,和着外厅客人们吆喝的行酒令的声音,远远的越过围墙,断续的传了进来。

今夜的小洛园、甚至整个京兆都是热闹的——毕竟大皇子成亲这样的大事可不是年年都能遇到的:这样的热闹是必要且必须的。

但是这样的问题,却不一定要回答。

所以,向来寡言的宫护卫依旧沉默。

而向来严谨的原总管,则适时的抬起眼,板起了面孔,纠正:“王爷,圣上像您这样的年级上,虽则不曾有儿女,却已经娶过三位王妃了!”

简言之,能拖到二十岁上才娶亲,实在已经很不厚道了,还抱怨什么?

“哎……”缓缓扑朔眼睑,遮掩住眸中的无奈,即使脸上仍旧是温柔的表情,可是语气却不是那么回事。为何偏偏是他呢?论理,若非要说娶,也不该轮到他啊——虽是长子,但他并非皇后嫡出。况且,皇后嫡子、他的二弟、圣上的次子的身体并不康健:若说为了留下子嗣,成亲的也该是二弟才是!为何是他?在这样的双十年华?在这样的……烦乱心境?

“王爷……莫要多想了。”严肃的声音再次响起,紧紧追随,“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反正已经无力回天了,何不放宽心境,努力适应呢?

“说得轻松。”四个字,淡淡道出自己心情——知易行难。

慢慢的向前挪动身子,缓缓的闭上眼,缮王的脸上还是那副无懈可击的温和面容。

“今夜……可真热闹。”转换话题,顺道转弯——他很清楚地记得这宅子的地理布局:前方出了穿堂的回廊,进了拱门,往左一拐,行上不久,便是新王妃居住的院落。

大概有几步呢?也许是七八步吧?这座宅子,他早已经熟悉到即使闭上眼也不会迷失失足了!不就是拐弯么?即使闭上眼,他也能安然到达目的地的!

可惜,今夜他偏偏错了——

“啊呀!”伴着一声清脆的惊叫声,缮王的通红的锦衣身子,被用力的向后撞去,重重的跌向地面。

“王爷!”伴着原华的惊喝,他只感到自己被一双手劲十足的大掌用力拖住,稳稳的停在离地面半尺处,不再下落。

真是……好险。

兀自揩去额头被惊出的汗水,他睁开眼,抬首。只见一只绯红的宫纱灯笼,已被原本灯内的火红的烛火迅速点燃。火势渐大,映得对面的正瞠目结舌的淡红女子,一片绛红颜色。

借着火光,分明可以看出,对面已然跌坐在地的小丫头大约二八年纪,上身着着淡红的棉袄,下身穿着同色的石榴裙,头上挽了双髻,髻上簪着一根叮当作响的铃铛簪!容貌虽然并非倾城倾国,但那双此刻正如受了惊的兔子般通红的胆怯的双眼,却分惹人怜爱。

“你是哪里的丫头?!”大总管原华率先调整好情绪,向红袄姑娘发难。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终于回过神来的小丫头,扑通一声转而趴伏在地,不住告饶。

“哦……”借助着身后护卫力道站起来的锦衣缮王,没有怪罪,反倒是噗嗤一声笑了,淡淡的开口:“果然是‘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原本那样熟悉的环境,谁知会撞上个小丫环呢?合该自己跌跤。

“王爷赎罪,王爷恕罪……”饱受惊吓的小丫环并没有因为他的笑容放下心来,反倒是更为惊慌。一双眼,转瞬间,已经通红。

“你——”原总管还要开口,却叫人打断。

“原华,”出声制止,不忍心见她这样,红喜服的缮王,一改方才慢吞吞的步调,迅速的上前,亲自将小丫环从地上拽起。“没事的……”一双宽厚的手,还不忘给对方拍去尘土,“没事的……是本王自己不小心,与你无关……”略带歉意地笑着安抚,缮王还不忘询问,“你是……”

温柔的笑,漾开在温和的脸庞上,加上和气的语调,这正是缮王的金字招牌,屡试不爽。

所以难怪小丫头迅速的吸回快要流出的鼻水,收回快要冒出的泪珠,揩揩脸颊,怯怯却放心的开口:“奴婢是……保娘,岑保娘,小姐——哦,不——是王妃的陪嫁侍女。”

“保娘,是么?”宽厚的手掌轻轻扶正她的身子,白皙的指尖划过嫩白的面容,划上她眼角隐隐的泪珠,替她揩去泪水的痕迹。

“保娘么……”

温柔的笑,更加温柔;温和的脸庞,越加温和;和气的语调,愈加和气。

明德三十一年的孟春,京郊的小洛园里,如同往昔,繁花已经绽放在枝头,香气弥漫,团团簇簇,点染开了春日的寂寞,映的京兆一片热闹。

京兆里,经过一冬的沉寂,赏花的人儿们,这些天也都同出洞似的,一扫往日慵懒,纷纷盛装,穿梭于各式各样的花卉盛宴。

这,正是一年一度的赏花时节。

而在这样的时节中,不光众多花儿花团锦簇的,就连出来赏花的人们,也纷纷隆重打扮,拥攘街头。尤其是那大户人家的小姐夫人们,衣光亮丽到足以令人忘记自己出门的动机,转而细细观赏起各色的美人儿了。毕竟,这难得的花季是时下女子唯一可以光明正大出门踏青、顺道结朋访友的机会,那里能有丝毫怠慢?!

京兆中的身为男子的皇亲贵胄富商巨贾们自然也不会闲下来,几乎日日忙碌:正常的工作当然是必要的,但工作之余,赏花赏人赏春光,也是别有一般滋味的——皇朝建立来的多少才子佳人、风流韵事,莫不与赏花息息相关!

至于人人渴见的皇子,则除非是很必要的花会,否则就算出席了,也一律还是平日里的那副兴致缺缺不情不愿的模样。也许,只有小洛园里的聚会才引得起尊贵的皇家子弟的兴趣吧:那里,不但是大皇子的居所,更是天下牡丹精华聚集之所!而且,小气的大皇子,每年只肯开那么短短一天的园,真真吊足别人胃口,让人心痒。

繁花似锦,晴空如画。

虽然明日才是正式开园的日子,今日的小洛园,还是比往日热闹了许多——所有的布置都要在今日之内完成,所有的请帖也都要在今日内核对清楚发送到各个帖主的手上,所有的人……还得忙着找寻这园子的主人——那个不知道为何三日前突然失踪的大皇子缮王殿下!

虽说,这位失踪的大皇子每年都要在小洛园开园前失踪上几天,但是——不出两日这位面善心善的主子总会回来解救一群头发都快要掉光了的仆属们的,就算超过了两日,至少也会在开园前两天回来“总揽大局”,可是这次——

实在是有点夸张:这伟大的缮王殿下名玠字修齐的家伙竟然到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回来!真是……真是……

叫人掉头发啊!

“哎……哎……”娇艳芬芳的牡丹丛中,身着华服却满面愁容的大总管原华,看着渐渐西落的日头,不住地摇头叹气。

“不好了……不好了……总管,总管……不好了……”一声声迭起的呼号,回荡在向来平静的小洛园的上空,分外嘹亮。

是什么人竟然敢这样大呼小叫的?

咬牙切齿的想要抓出人来的原华,还来不及转身,就被人“咚”的一声一头撞进了胸怀,狠狠地朝后退了三丈远,才得以停歇。

花枝乱颤,落下一地的花瓣。

“嘶……是谁……”总管原华呲牙咧嘴的捂住胸口,不忘开始发问。

“总……总总管,是……是是我,朱珠。”结结巴巴的话语,衬上含泪的双眼,可怜的不由得叫人怜惜。

连他这样见过不少世面的大总管都不禁要可怜起她来了,真不愧是小洛园里号称“我见犹怜”朱大娘的宝贝女儿朱珠啊!可是——

不对!她怎么会跑来这里?没有王爷的命令,任凭谁都无权召见她的,而她又向来本分总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她爹呆在别院从来不乱跑的,怎么这会子跑到这里来了?更何况……她不是被分派去照顾保儿了么?怎么又闲工夫——不好!不好!

“出了什么事?!”一扫镇日的冷静自重,总管原华的脸瞬间就没有了血色,声音不但高了八度,还带着浓厚的颤音。“保儿出了什么事?!”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被抓了!”涨红了脸,终于憋出来这样几个字!

被抓?!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了!“谁?!是谁?!”是谁这样大胆?连王爷宠爱的女人都敢抓?!普天之下,除了其他对保儿的事情并不知情的几位皇子王爷之外,还能有谁?拥有这样大的权力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又知道保儿的存在的人——难道是——

“王、王、王妃……”怯生生的声音,有着明显的颤抖。

果然……是她!这个向来柔弱的在病榻上缠绵的岑氏王妃!也只有她有理由在这时节派人抓人了!只是——“被抓去那里了?”

那可恶的宫不辍呢?那个被派去保护她们的冷脸侍卫宫不辍呢?!哪里去了?!

“不,不知道……宫、宫、宫护卫也追去了!”总算说上了一句完整的画的朱珠,还来不及反映,已经被人硬生生的丢在地上,独自哀号去了。

而那个丢掉她的大总管原华,等不及向她再审问些什么,早已经像火烧了屁股似的,一溜烟不见了。

天哪!但愿不会有事!但愿啊!只是——

以别院到小洛园的路程,再加上朱珠的脚程,只怕——真的不是他对宫不辍没有信心,任凭宫不辍如何能耐,有些事情还是不容乐观的,可怜的保娘——真真是凶多吉少了!

那保娘虽说是个小小丫环,但是任谁都能看出她在王爷心里的分量,更何况……更何况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那就快临盆的肚子可不是假的!要是王爷回来知道了,以他那死心眼的性子,岂不是要……天哪!可千万不要真出什么事才好啊……千万!千万!

迅速的飞奔向前,原华的心,却越来越沉,几乎快要沉到脚底。

“知远,行远!”虽是在奔跑,但平时训练有素的总管架子却没有丝毫的怠懈,嘹亮的声音更是传遍小洛园里所有的楼台。“快!半盏茶内,集合所有人马,去别院找——啊呀——”最后的一个“人”字,硬生生的被“啊呀”所取代,只因为——原总管还没有来得及把那个“人”字说出口,就已经狠狠地撞上一堵温暖的结实的肉墙!

“哪个没长——”再一次的,这个“眼”字,又被自己吃进了肚子里,几乎没噎死。“王、王、王……王爷。”只有两个字却结巴成这样,虽说是奔跑时太过气喘,可也禁不住叫人怀疑他是不是被朱珠传染了结巴的毛病了!

“怎么慌张成这样?”和煦的询问来自他正前方纯白锦衣的男子,非但没有责怪,反倒体贴的扶住他的摇摇欲坠的身子。这正是他缮王玠的风采。“出了什么事?”竟叫向来沉稳的原华至此?

“回、回回、回王爷……”回过神来的原华,没有说话,反倒是“扑通”一声跪在了缮王面前,长臂一伸迅速抱住自家主人修长的双腿,冲着刚刚迅速向他集结过来的行远知远大吼:“快!拦住王爷!拦住王爷!”

惊讶的缮王,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被一群人迅速扑倒在地,三两下就不明所以的押送进最近的书房,用纯白的宽阔绢布绑在了大雕花木椅上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温柔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方正的眉眼扫向对他“刑囚”的众人,想知道自己被这样对待的原因。

没有人有勇气对上自家主人的视线,毕竟没有人敢在作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后还能保持冷静,还能相信自家主人一定会谅解自己的!虽然还不明白别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每一个人心里都明白能够让平时那样庄重明理的原总管奔跑求救、还指挥他们“刑囚”主子的事情,一定是大得不得了的!甚至有可能会威胁到主子的性命呢!

一室静寂,令人十分压抑。

白锦衣的缮王看着这场面,不由得想抚抚自己发疼得额角,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淡淡的笑漾开在嘴角,脑海里却不住思索:瞧这阵仗,应该不是因为他“失踪”的事情吧?如果是因为这事,那原总管在见到他回来的时候,怕不是早就跪下来冲着他哭爹喊娘谢天谢地了,决不会慌慌张张的一头撞进他怀中的。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原华那时慌慌张张的想要做什么?是什么事情竟让向来沉稳的原华都失去了平时时刻向他强调的基本“素养”?是什么事情……可以叫这个尊卑观念浓重的令人瞠目的总管,不惜当众冒犯主人?当然,很清楚的是,忠心耿耿的原总管绝对不会是在对付他自己的主人的。那么,一定是在帮助他了?是害怕他见到什么失去理智么?可是,到底又……是什么事情可以令自己失去理智,以至于原华不得不这样“以下犯上”?这牺牲,未免太大了点!

浓浓的疑惑,渐渐凝聚在想来温和的眉眼周围。清澈的眼眸,以一扫过沉默的站立着的众人,不再开口。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失去理智呢?什么事情?

一阵嘈杂的声音,自室外传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原总管,人马齐至!”行远高亢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静寂。“请吩咐。”

这……又是什么阵仗?看着室外的兵甲齐备的“人马”,缮王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痛了,嘴角的淡笑渐渐无奈,声音也显得无力。“原华。”他……到底想干什么?!

原华没有搭话,转过身,似乎是没有面对自己主人的勇气,声音很轻但是格外有力:“属下不希望王爷能够原谅,只是愿望也能明白属下的一番苦心——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千万千万……不要动王妃一根汗毛!”

“王妃?”温和的声音带着疑惑。这关那岑氏的王妃什么事?关她……王妃?王妃!后脊梁的寒气迅速上涌,端正的眉眼忽而怒目,雕花的椅子“哐堂”作响,向来温和的大皇子不由得惊惧了起来:“保娘!保娘!”

“压住王爷!”一声喝令,知远行远迅速而上,狠狠压住椅子上锦衣男人。“王爷!”

“放开!”白衣的缮王又惊又怒又着急,一心只想要挣脱着恼人的束缚,好去解救他指怎样的保娘。“放开!”大喝的声音,全然不符平日的形象,令人不由得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和煦敦厚的缮王?

“王爷,王爷!王爷!你这样能做什么?!”原华嘶声的大喝,终于盖过了缮王的叫喊:他,点到了缮王的痛处。依旧没有回身,忠心的原华,只是淡淡的陈述着事实:“您这样,我们还得分心来照看你,哪里能——”咬着唇,还是没有忍心将所知道的事和盘托出。就怕这个温和却死心眼的王爷或作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是……是的,是的。他低下头,不由得悲哀的承认:这样的反应于事何补?这样的反应只怕就能添乱吧?

深深地吸了口气,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缮王迅速的收拾好自己的情绪,闭上眼睛,敛去满眼的惊惧和揪心。“拜托……你们了。”向来温和的声音,此时竟然是那样的无助和哀痛,这样的缮王殿下教人揪心。

没有答话,没有转身,沉稳的总管的身子颤了颤,轻轻下令:“走!”

霎时间,室外的二三十个高手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留下来陪伴他的知远行远。

“我……等。”看着一行人迅速消失的背影,白锦衣的缮王紧闭双目,深深的吸气吸气再吸气。等,他等……等他们的消息,等他们带回保娘来……他只能等,只能等。武艺欠佳的他,就算去了,也只怕是添乱吧?所以,他只能等,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尽管不知道保儿究竟怎么样了,尽管他现在心乱如麻,尽管他手脚冰凉心急如焚,尽管对方是他的爱人并且还怀着八个多月的身孕,尽管他此时恨不得杀尽所有参与此事的人,尽管他又好像回到了三年前九妹出事的那一刻,尽管——他只能等!只能等!等!

只是此刻的他并不知道:时间,对他而言,不但是那样的漫长,也同样是那样的不公平——这一等,就是月满西楼;这一等,他并没等回他……最想要见到的人儿;这一等,却只是等到浴血的宫不辍和一声声几近嘶哑的婴儿啼哭;这一等,等到的不是希望而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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