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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犯胡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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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与白羽见得卜摇的脸色,又惊讶于他竟连阿囡也避了,估摸着自家二公子才见过凤山主,莫非是商讨了什么大事?禁不住二人也审慎起来,左右一让,想等着卜摇在外间小厅里坐下,待他吩咐做事。

不料卜摇却并不坐,倒是有些小心犹豫的摸样,等了一阵才听他压了声音低低地道:“你们看,想个什么法子带阿囡回去?”

实在是一副商量的口吻。

白羽不似素衣那样性子沉,眼一瞪就笑了:“公子说什么——”

笑话二字还未出口,就见卜摇眼风扫来。想到自己孟浪,急急捂了嘴,再不敢言。只素衣接过话去,虽也是低低的,但也是不掩笑意。因她年长,话语随意很多:“那丫头是公子带了来的,怕是轰也轰不走。”

想了想,又道:“莫不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只是这回,咱们只来了这么些人,即便是万分紧要的,婢子也定不能离公子而去的。”

她心性稳重,也不去徒劳猜测卜摇要她们带阿囡回竹海云浮的原因,只先表明了态度。她在神雾山,对江湖上的风声,山上众人近日的变化也是心里有数的。正因为有数,更不可能将离了自家公子而去。

想来,但凡卜摇对阿囡有所安排,无不是为了关爱照拂罢了。阿囡固然要保护好了,也总是不及卜摇重要。竹海云浮,就指着二公子呢,孰轻孰重,还是得分清楚。

卜摇也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别说是素衣白羽愿不愿意,即便是自己,如今也做不到严词厉色地对待阿囡。诚如阿囡所言,他做任何事确实是只想着为她好,不过阿囡未尽之言,他也同样知道。为她好,也得她愿意才行。一次又一次的,她愿意忍耐接受,并不代表着她就一直接受下去。自她回了珠海云浮,她的一些转变,他哪里看不出来?再看今日她见了凤桃紫后的态度与表现,更明白她可进可退,却不是一味的退让到没了边去。

而他临时起意过来与素衣白羽二人这么一说,也是受了凤栖梧的影响,不过也是徒劳挣扎罢了。即便是不想阿囡待在神雾山,望她能避开一些所谓的江湖纠葛,有心要瞒她什么,可算算日子,此时要阿囡下山返回,路上也必定会遇上那些赶赴神雾山的江湖人物,以她的性子,弄明白了状况,只怕就是送走了也还是要回来的。

苦恼一笑,也不再提这话茬了。有心想要与素衣二人说明白情形,又有些说不得,也不对时候,只得再三叮嘱二人接下来的日子务必格外谨慎注意。

再去看阿囡的时候,卜摇已静了心。

灯火如豆,阿囡散着发,只随意搭了披风于肩头,想必是等他来说过了话,就要睡去了。眼儿蒙蒙的模样,说不出的乖顺。对着卜摇的目光,搂着他的胳膊偎过去,磨蹭二下,喟叹一声:“阿摇的衣裳真凉,九州也不给你带个斗篷。”

言下倒有些嗔怪的意思。

忽又轻轻一笑。真是糊涂了,阿摇又不是弱不禁风的。

卜摇一听这话,这么温柔缱绻的,安静的心又软糯成一团。不知不觉便顺着她去笑。

自然地顺了顺她搭在肩头的披风,毫不避讳。

于她,于卜摇,都是习惯了——在他们的感情发生迥然不同的变化之前,他们本就是最亲近的亲人,便也从未想过那男女之防。

看着阿囡一身属于女子的纤细,卜摇忍不住想起先前凤栖梧说的话:

前几年还好说,只当她还是个孩子,你带着她同出同入也是无妨的。只是如今也大了,过几日这山中往来人事多了,你既是我兄弟,少不得要你帮着照应些,她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生得不错的模样,你总带在身边怕是不方便的。依我说,就让素衣她们照应着,反倒是最安静。

卜摇自然知道,凤栖梧的说辞并非面上的意思,但也有些道理。以十五岁的年纪,阿囡未必是一眼惊艳的动人,却有着细看下的美丽。美丽,总是容易遭人惦记的,若叫阿囡一直伴在他身边,想不被注意,怕是不容易。

如今阿囡既是他心头所爱,他也有身为男子的私心,因而纵使知道凤栖梧是不喜他与阿囡太过亲近,或许还藏了别的打算,也默默接受了凤栖梧的安排,再不提搬到宜喜院之事。

不过这样一来,就怕不能时时看着这孩子,又不能送走她保她万全,少不了要叮嘱素衣白羽二人看紧了,仿佛也不够全然的安心。哪怕到了日后七老八十的,也是忘不了她襁褓中的婴孩模样,哪里就真的能放心了?

原来喜欢一个人,竟是左也不行右也不妥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难为的矛盾,只望着阿囡秀丽的面庞,微微失了神。

阿囡起初只道他与凤栖梧谈了什么重要的事尤在思索,便不敢打扰,安安静静地等着。谁知等了半晌,细细看着竟是不太象,倒似是发呆了,实在按捺不住心事,轻轻推了推,唤了声“阿摇”。

卜摇恍惚着,神魂回了一半,心中不禁大叹自己不济。

“阿摇,沈姐姐死了。”这消息缠绕了她半天,让她夜深也不肯睡去,只等卜摇回来问个清楚,如今也实在是难耐了,就这么白白地问了。

卜摇这才真正醒过神来,她果然也知道了。

筹措了言辞,把与凤栖梧说的那些话语择了能说的说与她听。

尽管二人都是心存同样的疑惑,商讨到末了,也知道远水救不得近火。听了卜摇的劝慰,不得不把发愁收在心底,阿囡想着,是不是能寻了机会,见一见雷怅离。

她一转眼珠子,卜摇便猜到个七八:“阿囡,可不能莽撞的。”

阿囡慢慢地望望他,判断他的认真程度,不甘不愿地“哦”了一声。

她是打算阳奉阴违来着,不料她还没拿定主意,雷怅离倒是先来看她来了。

说是道谢来的,只为浑江与吴钩传了信来,不能出席婚宴,但二人巧手做出来的几件首饰,果然不负所托,凤玉笙一见就大大的满意欢喜。不仅如此,二人还备了厚厚的贺仪,大大的人情送上,雷怅离不能向本人致谢,便想请阿囡转达了。

阿囡有些意外,因对这人有了疑虑,便多了计较,总觉得也不是多么大的事,似乎犯不着这么着急赶紧的,似乎不怀好意。不过人家来了,诚意款款的,也不得不笑脸相迎。

不知是不是应了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再见雷怅离,总觉得他身上多了别样的贵气,与前几次见的那身谦卑,有了差别。更何况雷怅离说要叙旧,似是盯着时间来了,还安排了小酒小菜,真是一副凤家女婿的主人家姿态。

想想他的身世与如今的变化,又想到丢没了的沈香容,还有那不知音讯的阿晨,阿囡心头十分的不舒服。尽管也知道,这不舒服实在是没有道理的。所以面上笑是笑的,仍有些不自在,也表现不出重逢该有的喜悦来。

素衣与白羽轻车熟路地布好席,雷怅离热络的说话之时,凤二小姐凤玉笙竟也来了。

原来这凤二小姐,因为喜事在即,上上下下都要讨吉利,处处限着她,耳提面命地不许她与未婚夫见面,已有好几日未能瞧上雷怅离一眼了,心里好不牵挂。一听到消息,便迫不及待离了闺房,同样是拿了致谢看望做借口,实则是为了见雷怅离。

小小一个待客的宜喜院,倒成了幽会之所么?

看着她与雷怅离那股亲热劲,阿囡越发有些生气。

沈香容固然是一厢情愿,终是因心系雷怅离而害了终身啊,不知她一腔情谊幽怨,落得这么个下场,雷怅离是否明白?他即将成为神雾山的成龙快婿,沈家是神雾山的姻亲,沈香容身故的消息应该是有所闻的。当日他不是还为沈香容咏了蝴蝶的么?即使无情,也该有一点点悲痛吧?

现下眼见的,只有满目娇容的欢喜。尤记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也不怪阿囡多心,心中有爱的女子,总是容易感伤的。何况沈香容已死,逝者总是容易得到怜悯。阿囡也知道自己乱想一气实在不该,可那郁郁之气却堵在胸口不得纾解,面色便有些恹恹的。

雷怅离十分关怀道:“慕世妹瞧着有些不振,莫不是菜肴不对胃口?”说话间不忘与凤玉笙对个眼,真真是贴心至极,好似一对儿都习惯了这样的。

小桌挤得满当当的,一半是雷怅离的安排,一半是凤玉笙的嘱咐。式式精巧一样不少,小厨房专门做的美食,食盘下还有暗格内置了炭火,一直吃着都是热的。

几人一齐看来,阿囡自知不对,连忙顺口接下:“非也非也!平日在竹海云浮素淡惯了,一时见了这么多肉食,闻着这样香,看着又这样好,倒不知先从哪个吃起来。待要吃吧,又怕这么一下子油水下了肚,肠子经不住。”

不忘做出个难为情的样子,脸面真的有些红。只有素衣和白羽清楚,这丫头打小缺肉吃,什么乱七八糟的没吃过,还怕什么肠子经不住?

如此一说众人皆笑,乐了一会,凤玉笙也道:“只想着让妹妹吃好,却不想妹妹许是怕油腻的,赶紧叫小厨再换些来。”

一旁小婢就要动,阿囡忙得摆手:“不必不必,哪样都是好的。说回来,神雾山真是人杰地灵的,美食也是这般多。这席面上好几样,如意楼里都卖得好呢,约摸是浑大哥上回来偷学的。”

她是一劲的胡扯,神雾山里等级分明,山上几重高低,吃食都是不一样的。浑江他们上回来,不过是最普通的客人,住的武道场,吃的大锅饭,哪能吃上这些小厨做的东西?仅桌面上的这些菜肴,她筷子也没捻几下,还没吃出名堂来,又说什么如意楼里卖得好。

睁眼说起瞎话来,只是想把这刻的尴尬速速抹了,怕他们不信似的,硬扯了个自己知道名字的:“别说这些精巧的了,就说那红莲窝窝,清甜软香,在如意楼里也是当主食卖的呐。这回想起来,倒是想吃了。”

“呵呵,原不知世妹喜欢这粗粮面食,如今知道了,立即吩咐去做就是。”

“红莲窝窝,这名字倒是巧,怎生一样的吃食?我似是没印象,沁儿,去传了来吧。”

雷怅离与凤玉笙一前一后说着,真是上了心。素衣看着阿囡要折腾出大阵仗来,正想着要阻止呢,那候在一旁的婢女沁儿就万般为难地回了话:

“小姐,这红莲窝窝,得山下才能做得来,估计得等好些时辰呢,贵客姑娘若喜清甜点心,不如婢子让小厨换些别的来?”

凤玉笙一听便明白了,原来是山下做的粗食,当下便有些歉意。

阿囡却听得心头咯噔一跳!

这红莲窝窝,确实是神雾山山脚下居住之人的粗食,粗粮混面裹了红豆沙做的。若不是当年轻云念着要在她面前露一手,她也不会知道有这么个点心。也是那一天,轻云没了。要不是轻云惦记着要她尝手艺,独独离了大家去取蒸出来的红莲窝窝,或许轻云就不会死。

真正吃到红莲窝窝,却是前不久在青州城见到轻雨之时。

她也不顾素衣责怪的眼神,对素衣白羽圆场周旋的话语充耳不闻,眼睛偷偷向侧对过的雷怅离瞄去。

对这么一个吃食,素衣白羽常来神雾山,又是卜摇的贴身使女身份,知道是正常的。当年英雄大会,轻云与其他云浮宫的弟子皆住在山下,便是素衣领着帮忙做些帮手的伙计,红莲窝窝的做法,轻云轻雨便是那时学会的。

而居于山上的尊贵人,例如能住进宜喜院这样好院子的贵客,例如凤玉笙这样的凤氏嫡小姐,日常吃用,都高出几个档次,那种粗粮面食,自是不曾接触,甚至闻所未闻。

可雷怅离怎么会清楚呢?

雷怅离当年也是与浑江等人一般,皆是要参加英雄大会的比试,居所在武道场。那会子她与裴三前去探望浑江吴钩二人,也曾一同吃过武道场的大锅饭菜,主食是白米,为了照顾北方的口味,也有白面馒头——那是浑江的最爱,这些,她都是有印象的。

不知怎的,她又想到了轻云死时的模样。蓝蓝的衣裳,裹着那么个活泼的少女,颈上细细的一道红线,好大的一汪血,红里带着黑,没在土里。

少女的眼睛惊诧地睁着,冰凉的手指,还死死扣着蒸笼的边沿,凉透了的白里透红的窝头,就散在少女的手边。

她几乎要战栗起来,那才蒸出来的窝头,本该是整的,偏偏少了一只。轻雨说,那是轻云丫头贪嘴偷吃了。

阿囡无意识地盯着雷怅离瞧,听见凤玉笙的娇嗔:“雷郎也知道的东西,我竟然没吃过的?”

雷怅离这样说:日日爬山道,有时候饿极了,就不管不顾向人讨吃的,倒不知道有这么多学问。你身子较贵,粗面不好消受,可不能任性。

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阿囡瞧着,他脸色变都不变的,那么温柔纵容的,笑意满面。那琥珀色的眼,仍旧是波光潋滟,英气里透着动人。

可她就是觉得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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