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1 / 1）
八八章
“已经第八章，一个小波斯都搞不定，会不会太丢脸了。”
一个少年着了青色的长衫出现在无心的身后，满脸的笑容，却让人觉出些微的冷漠，仿佛都是强装的。
“你说什么？”无望一愣，连带了他身边的大汉。
“象你们这种人怎么可能理解童话的意义。”
陈小红抢白了一句，惹了那青衫少年也是一笑，无心望了他一眼，又望了陈小红一眼，轻笑摇头。
“叶大人，这些葫芦怕是会引起城中骚动，还是收缴了吧。”
“恩。”
叶子安收敛了笑容，身子微一让，立时有一大队的官兵提了长抢冲将进来，呵斥人群，做势便要将那些葫芦都收缴起来。
“等等！”大汉那夹杂了女性的腔调，继而是微一点头，满是恭敬模样。“阁下就是洛阳城守叶子安？”
“在下正是叶会之。”
那少年青衫一扬略一点头，倒是一派温雅气派，只是身后官兵一致散开，更有无心套了假发，不时地撩上一撩，逼人气势不减反增。
“小人乃是宫中大汉公公。会之兄久仰了，我倒常听王爷说起你呢，哦，是皇上，皇上派我来洛阳前还特别嘱咐我要与会之兄好好共事呢。”大汉倒是不理会他的气势，搬出皇帝来招架，面上却依旧是恭敬如旧。
“是皇上派这位无望大师来派发这等葫芦？”
叶子安的笑里透着阴冷。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大汉愤怒起来，双手交于身后，携了无望直盯着叶子安。
“若是皇上派下这等害人之物，我自当收缴，然后觐见皇帝痛陈利害。若不是，想来是公公是为人所骗，你我同僚一场，收起这些葫芦就罢了。”
叶子安一瞥身边的无心，颇有几分得意。
“哼！”大汉公公气上心头，却是终究是奈何不得，拂袖而去。无望急忙大嚷，“那皇上的计划怎么办？”
“来人啊，把这妖僧给我拿下。”叶子安一声令下，立时一众护军便要冲将上来，陈小红看看架势不由哈哈大笑。
“等等。”吴新忽然拦住众人，附在叶子安耳旁轻语几句。
无望终于只是愤愤地走了。
“吴新公子，您的头发好生俊俏啊。”
陈小红撅起嘴来，饶有兴致去摸吴新的头。而吴新在一众人的注视下也不敢多话，只瞪了她恨恨地看，嘴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吴公子，这位是？”叶子安度步过来，青衫下摆随了步子轻轻摇动。
“这个，她叫陈小红，乃是我的故友。”
无心对了陈小红猛使神色，却不料陈小红坏笑着拍拍叶子安的肩膀，也不管，那叶子安是何等的惊讶，大笑说话，“谁跟他关系那么好，我们才认识没多久！”
“红！”
无心几乎是叫出来了。
“什么啊。”
陈小红回过头去，依旧是全不知情况的傻劲。
“我还救过你的命呢，你个臭和尚！居然敢丢下我一个人跑掉。那个陈子扬呢，你说啊！”
“和尚，你说吴新兄是和尚？”
叶子安满眼狐疑，对了无心上下打量。
“这。”
陈小红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看看无心，又看看叶子安的疑惑，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圆话。心下如老鼠直挠，七上八下忐忑不定。
“喂，妹子，你怎么在这里！”
“什么！”
三人都回过头去，正见一人着了破旧褐衣蹒跚而来，手中正提了一大壶美酒，悠然地饮着。
“子扬，你叫谁妹子？”
叶子安脸色的狐疑刹那都散去，只换了一张关切的脸，笑将起来，左脸是微微的酒窝，也不管陈子扬身上的衣服是何等的脏破，乐呵呵地搭了他肩膀，抓过酒来，也灌了一口，这才继续问话。
“你说这个女人是你妹子？”
“你难道以为这个大男人是我妹妹？”陈子扬一指无心，两人换了眼神，都是一笑。
“谁，谁是你妹子。”
陈小红还是不依不饶。
“你怎么这么不入戏！大姐，我的阿姨，我的奶奶，我的老祖宗啊，不就是偷了你的嫁妆去买酒么，至于连亲哥都不认了么？”
“我。”陈小红好一个有口难言，面上涨得通红，而无心在一边偷笑不断，很是得意。
“子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说过你多少次叫你别偷东西了，就算不偷官府的库银，偷到自己妹妹的嫁妆也是不好，你看她会唠叨，唠叨了就会告你，我会很烦恼的啊。”
叶子安数落起来陈子扬来，一众人都笑起来，连士卒们也凑起热闹来。
“切，就知道笑话我！”
陈子扬也不理会众人的嬉笑，咕了一口好酒下肚。
“对了，那刚才她怎么说吴公子是和尚？”
叶子安的视线又盯着无心身上。
“这个还不简单，你不觉得吴新的头发很短么？虽然是很拉风啦，但太短了，就没有男人味了看，是不是很象一个和尚。”
陈子扬从容解释，连陈小红都觉得破绽百出，那叶子安居然点头称是，还特地细瞧了无心的头发，忍不住叮嘱说，“吴兄，听我一言劝，头发长了找媳妇也比较容易。”
笑到肚子痛。
“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寻了僻静的地方坐下，确切地说是在一间破庙的角落寻了一处尚干净的地方，铺上一点干稻草，将就坐下，陈小红急忙发问。
陈子扬得意笑笑，抓起手里的酒壶就往嘴中灌去，却并不回答。
“说么，说嘛，究竟是为什么？我很好奇啊。”
陈小红抓了陈子扬手拼命摇起来，陈子扬忍了笑意，放下酒壶，却还是不答话，瞥了一眼边是默不做声的无心。
“说不说？”
“有什么好说的？”
无心满脸肃然。
“臭和尚，告诉我么，你究竟来洛阳做什么？”
“好啦，傻丫头。”
陈子扬对了陈小红一声轻喝，轻笑摇头。“认我做哥哥不好么？等哥哥戒了酒，我把钱存起来给你当嫁妆啊，哈哈。”
“你，你不告诉我，我就把事情告诉那个叶子安去！”
陈小红恼起来，站起身来，做了一个要去告密的姿势。
“陈小红，你闹够了没有！”
无心也站起身来，似是积了许久的愤怒，一股脑地发泄出来，果不其然，陈小红立时委屈地大哭起来，而陈子扬见状也惟有苦笑，提了酒壶便出了破庙，事不关己少惹为妙的自得神气。
月华皎美，似旧时候。
破庙之中，坠下清亮的光来。
陈小红依旧站着，抿嘴，眼圈通红，许久才平复了下来。
无心坐下去，长长地叹气，垂了头，盯着地上的阴影。
“不要哭了好么？”
陈小红好不容易停下的泪水立时又滚涌出来，更叫无心手足无措了。
“我最怕女人哭了。”
无心憋了许久，这才说了这样一句话，却不料，陈小红马上又停了哭声，抬起头看了无心微红的脸，竟是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你这台词好老啊。”
陈小红泪犹在眼，翩然一笑。
“这个。”
“说吧，为什么要丢下我！老实交代，不然做了你。”
陈小红摩拳擦掌，一副恶毒神色。
“如果可以，我不想让叶子安知道我的身份，无心已经死了，这世上只剩下吴新而已。”
“不要戴了假发就以为自己是刘德华！”
陈小红双手叉腰，挺起身板，无心被她一吓，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也看到了，刚才那个洛阳城守叶子安根本不买皇帝的帐。”无心尴尬一笑，心知若不解释清楚，面前的女子绝不会罢休，只好一一说来。
“看出来，倒算是不错拉，你接着说。你是要帮他么？”
“哼，算是吧。”无心怅然说话。“当年先皇帝在位时，三王爷也就是现在的皇上与无双王各引朋党，朝中分为两派。叶子安身为长安城守的要职却是丝毫不动。先皇帝于是将他调他为重城洛阳城守，唯望两派之中无论谁取得最后皇位继承，他都可以效忠无二。”
“难道，现在他竟然投向无双王了？”陈小红一时有些不解。
“那倒不至于。只是，今天他的做法，倒令人有几分怀疑他对皇帝的忠诚。”无心沉思片刻说。
“你是要那个臭和尚去发那破葫芦，祸害全城百姓？”
“你不懂。”
无心默然。
“你也不懂。”陈小红回过身去，继而又迅速转回来，怒说，“我原本想问你为什么丢下我，现在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你可知道，我这是为你好。”无心有苦难言。
“为我好？哼。”
“洛阳会有很大的危险，你快点离开这里好么？”无心深呼一口气，终于只能叹息。
“为什么，你已经决定让那个该死的老和尚把这里都祸害得干净，好让他休成正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改过，这就是你准备的新生？”
陈小红怒极，从怀里摸出那把□□，狠狠顶在无心的脑门之上，“你的命是我救下的，如今就还了我吧！”
“你。”
无心怒极，盯了黑色的物件又想起多日前两人一起的日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究竟要做什么？”
“救下洛阳。”
“可是，为什么你和那个老和尚好象是一伙的？”
“这与你无关。”
枪冰冷。
许久，陈小红将枪收在怀里，苦笑一声。
“就算你们是一伙的，原本也与我无关。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承诺，我这样对你又有什么用？”
“你。”
无心抬起头来看她，直觉得月华落满她的脸。端是迷做了。
“以后，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就算你丫的被外星人绑架了，也别指望我去救你！”
话完，她居然又轻轻一笑，转身疾走而去。
“连分手都那么有趣。”
陈小红的身影才去，陈子扬便现出身来，手里提了一个酒壶，满面笑意，方才的话显然一句不漏都被他听了。无心冷眼看他，陈子扬也丝毫不害羞，倒是大大方方地将酒壶丢了给无心，自己在草席上躺了下来。
“偷听一点都不有趣。”无心咽下一口酒，愤愤说。
“破庙是我家，偷听你我他。这算偷听么？”陈子扬对无心做了一个鬼脸，吐吐舌头，大笑起来。
“子扬，如果可以，你能带她离开这里么？”无心忽然沽下一个酒。
“你自己引来的祸害，要我帮你挡。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
陈子扬嘴里取笑着，却分明点点了头，无心也笑了，将酒壶丢给他。
“混蛋，也不说要紧的。”
躲在破庙外的陈小红很是着急，看他们扯了半天一句秘密也没有说出来。
“你想听什么？”
“为什么他要我离开这里，这点心思你都不懂。”
“哈，就这么简单。”
“你废什么话。”
陈小红只觉得肩上忽然着了一掌，猛地回过过头去，正是那楚流风，此时宛然做笑，而长发随风更是俊俏，对于陈小红却是说不出的恐怖。
“那由我来告诉你，因为，这洛阳的毁灭，便是由无心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