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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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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J的声音有点沙,低沉沉的,是我喜欢的那种,但声线好,孟庭苇、王菲、邓丽君、张国荣等人的歌一首首地唱来,惟妙惟肖。她很有煽动性,不时向观众要掌声,台下的人都很配合她,和着节奏齐齐尖叫,挥动双手。

一呼百应啊。

陈浅跳了片刻就说累,下来了,坐在我身边。她天性活泼,但有分寸,说妈妈不许她太疯太野,又不想违背倪险岸,于是小跳一下。她真的很乖,如果我是男生,只怕也会喜欢这样的女生。

遇见欧阳娟,我以为她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孩,但陈浅比她更美丽。更可贵的是,她对自己的容颜毫不自觉,没有美女通常会有的盛气凌人。我看着她,就像看到一条清浅干净的小溪,水声丁冬,明明白白地流淌。

江淮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跳,一开始动作尚有些生疏,我想他是没来过这里的,但肯学,片刻就模仿得像模像样了。他总是如此,一有新鲜事物,就愿意投入。我真有点可怜他,这么迫切地想摆脱来自乡野没见过世面的气息。

倪险岸是个会玩的家伙,跳得真好,很快成为一群人中的亮点,聚焦了全场的眼光,被众人抬起,抛到空中欢呼。他朝台下的陈浅看,频频飞吻,模样很是快乐。

当然,他有理由快乐。他的爱人在注视着他,他所有的朋友都这么爱他。哦,还有,他有个幸福的家,大家都公认的热心快肠的好妈妈。他真幸福。

陈浅也不恼,笑嘻嘻,那么骄傲幸福地望着台上的他,然后和我们打声招呼,跑去买饮料。

昏暗灯光下,有群人窜到欧阳娟面前了,其中一个抬起她的下巴,她头一侧,站定了,和他交涉了几句,对方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做出枪手的姿势对准她,然后点着了嘴上叼着的烟,顺手在大腿上磕了磕又放到口袋里去,一行人走开了。

我想大约是想占她便宜的人。但她总是有办法周旋的。我就不行。她美且野性,几乎和所有的男生都能打成一片,江淮评价她是火暴美女,她的哥们儿则戏称她是悍妇一名,给她取了个外号叫孙二娘,说是梦到她都会吓醒了过来。

正想着,那些人走过来了,目光在人群里扫来扫去,停在我面前。为首的一个我听说过,叫张广天,初二就辍学了,带着一帮人四处混,人称小太保。

小太保眯起眼睛打量我,如同猛虎对待爪下的小兔子。何曾站起来,一言不发地望着他们,拳头攥得紧紧的。

“这妞长得还真是漂亮,对吧?”小太保眼中并无何曾的存在,回头问他的一名手下。那手下长得颇眼熟,不住点头称是。

小太保说:“好兄弟,你上吧。我观战。”

哦,看来那手下还是他的亲信。听到他们旁若无人的戏语,何曾大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我拉一拉他,在这些人面前,还是不要太横才好。

小太保轻蔑地说:“看上你的妞了,想让我的弟兄们享用享用。”

“你!”何曾看上去愤怒极了,随手都有可能挥出拳头。欧阳娟说,何曾是不会为人拼命的。但也许不是这样。

小太保根本不理会他,对那个手下说:“上吧。”

我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想拉着何曾逃掉,双腿却像生了根似的,根本挪动不了。

岂知那手下期期艾艾:“老大,我们再找别人吧。”

“嗯?”小太保问,“你嫌她不够漂亮?我觉得倒还不错,就是个头矮了些,我喜欢长腿的女孩。”

“不不不。”那手下费劲地吞了一口唾沫,“她当然好看啦,不过……”

“不过什么?”有人起哄,“小天,你要是不上,那把机会让给我吧。”

“老大,放过她吧,她是我表弟的马子。这个……”

“你说的是江华伦?上次他就找过我,说是想入伙,我没同意。”小太保笑笑,“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懂得朋友妻不可欺嘛,算了,卖给你一个面子。”

何曾明显地松了口气。我猜如果刚才小太保敢再向前跨一步,他就要打人了。

小太保掏出一支烟,马上有人殷勤地帮他点火,他吸了一口,烟雾吐到何曾脸上来:“她可是我熟人的马子,你可不要打她主意。”

何曾哼了一声,我知道他要发作了,死命地扯住他的胳膊,他恼火地想要挣脱。

小太保也不和他计较,烟一丢,手一挥:“我们走!”

待他们走开,何曾闷声问:“为什么要拉住我?”他到底不是倪险岸,换作是倪险岸,早就拍案而起了。但我不希望他这样,他文质彬彬,不擅长打架,会吃亏。我渴望有人为我出生入死,不过明知是输,还硬着头皮上,那就不叫英勇,该叫卤莽了。我从小懂得看眉高眼低,当然也懂得揣时度势。

欧阳娟说过,太过卤莽,必死无疑。

“他们人多,我们不是对手。”

何曾不做声,怏怏地低下头,又抬起来:“他们刚才说到江华伦,那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嘛,我赶紧解释:“我……”

他很不高兴:“你谈恋爱了?”

“没有。他是我同学,他说……喜欢我。”我一五一十全说了。

“那你呢?”

“我不喜欢他。”

我从来不在何曾面前撒谎,他是知道的。见我这么说,也就相信了。我生怕他会语重心长地教育我一番,大谈早恋的危害云云,没料到,他只点点头:“那就好。”

陈浅过来时,小太保等人早已散去,她走向我,飞扬的长发,长腿,我又想起《美少女战士》里的木野真了,铠甲下裙裾飞扬。她递给我一杯热可可,叫我姐姐,声音嗲嗲糯糯。她喊得既亲切又自然,好象她从小就和我一起长大,一直是我的妹妹。

她真像个天使。特别是抿嘴一笑的时候。回了一个飞吻给倪险岸后,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小声说:“姐姐,我希望能和他到永远。”

到永远。

灯光打过来,明明灭灭,每个人都有一张斑驳的脸。DJ唱的是《恰似你的温柔》。这歌我曾在苏路加家里听过,当时不解其中意,不知何谓“浪花的手”,什么又是“破碎的脸”。可爱情真能让一个人迅速地成为诗人,现在我全都懂得了。一刹那,相思烧灼,有如烈焰焚身。

越热闹的场合越想念他。

热舞劲歌,有醉生梦死的派头。欧阳娟从这头舞到那头,然后蹦到倪险岸面前,先是相对手拉手,渐渐地跳起贴面舞,累了就坐在吧台上拿起啤酒瓶子猛灌一气。

看得出来何曾很想上去跳,他贪婪地注视着场内,手在空中兀自摆动,神情激动。我催他:“别管我了,你去玩吧,我和陈浅说说话。”

他犹豫,想一想,还是算了:“我陪你。”

太吵了,说句话都得吼着说。我头晕了,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么喧嚣的地方呆得太久:“我出去了。”

何曾跟出来。我走到门外,听见正播放着《冬天的一把火》的原唱,那个曾风靡了亚洲的混血歌手热情洋溢地唱着:我虽然心欢喜,却没对你说,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

陈浅留在厅内等待倪险岸一行。她的容颜近在咫尺,歪着头,朝他笑。她天真宛然,像朵最美的昙花,舒展着洁白的叶子,香。

她在迪吧提供的公开日记上写,和他在一起,我非常快乐。并且注明了时间。1994年9月4日21时8分16秒。精确到秒。

她说,会永远爱他。

走出大厅一看,休息室没有位置了,何曾去买了一份报纸,摊在台阶上,和我并肩坐着。

我很快就有些倦意了,歪在他肩膀上,看着满天繁星,剧烈地想一个人。一个遥远的、不在我身边的人。

等了好久,倪险岸他们才出来,一个个的满脸汗水,把外套随便打个结,扎在腰间,无比飞扬。三个男生外加欧阳娟拎着酒瓶,晃荡着回家,陈浅和我走在右侧。她真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随时随地,要倪险岸背要他抱。

看着他们,我毫不怀疑,这样两个人,可以天真纵情地相亲相爱一辈子的。

月亮又出来了,星星闪亮,是条暗路,两旁的花影叠嶂。远远地飘来一支鲜美的老歌,曲调是我们都熟悉的,随节奏一下一下地打着拍子,唱了起来:

风雨带走黑夜青草滴露水大家一起来称赞生活多么美我的生活和希望总是相违背我和你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

波浪追逐波浪寒鸦一对对姑娘人人有伙伴谁和我相偎

等待等待再等待心儿已等碎我和你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我的生活和希望总是相违背我和你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说的就是这样么?

倪险岸咦了一声,重复着:“我和你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

“有什么问题吗?”陈浅问。

他拍拍手,分别指一指江淮和何曾,又指一指自己:“瞧,江、何(河)、岸。我们居然会同时出现在一句歌词里!”

他一说,大家都恍然大悟:“呀,真的呢。我和你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

这时我们才多大?听到一首歌看到一篇文章会喜悦会流泪的年纪,动不动就说到一生一世,说永远。尚不知命运的安排必然有其深意,以为一切不过是巧合。

岂知在冥冥之中,万事早有定论,注定成为我们辗转辗转的宿命。

这一世,我们是散落的珠子,看似各有轨迹,其实不自觉地遵循着早就写好的命。

我和你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这句歌词用来给一生的感情做注脚。

当天一起不自知,多年后回想起来,是要心惊的。文字有时真是一种征兆。人生背后确实有双手,不敬畏不行。

我对欧阳娟说:“将来,如果你真要写小说的话,记得要写大团圆,怎么幸福怎么来。”

她问:“为什么?”

“我怕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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