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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湖区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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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记不太清楚自己是如何回到住处的,满心想的是:温蕴怎么办?她就这样走了?

袁东坐在我床边,一声不响。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低头看我。我问:“温蕴怎么不来找我?这么大的事,她一个人怎么承受得了?”

袁东拍拍我的手背。我的鼻头发酸,“她是不是怪我?怪我不关心她?我要是早知道了……”可我即便是早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袁东拉住我的手,轻轻包在他两手间,“她是个成年人,对自己的生活负责,你也帮不了她。”

我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想象着娇小的温蕴、绝望的温蕴,一个人孤单单地坐在冰冷的机仓里,她该怎么办?她肚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我不知袁东是何时离开的,只隐约记得,哭累了、哭倦了,紧抓着一双温暖的手渐渐入眠……

温蕴的休学并没有在学院里引起多大反响,大家只是闲闲地说上一两句,那个长着娃娃脸的中国女孩休学了,听说是与男朋友分手,想不开……

或许除了郑志,就只有我和袁东知道真相,不过我们都十分有默契地闭紧了嘴巴。

没有温蕴的学院在旁人看来并无两样,可我却时常想起她笑眯眯地倚在我手臂上的样子、想起她噘着嘴向我抱怨的样子、想起她满心欢喜地给我展示她新发型的样子……

我开始沉默,除了上课,几乎哪里也不去。

丹尼斯问我出了什么事,我只好说是好朋友的离开让我伤心。他笑,说我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小姑娘。他还说,给你空间让你伤感一阵吧!

我心中苦笑,这就是文化的差异,他可能认为这样做是尊重我,我却希望他能更多地陪在我身边。

很快,开春了。我们学院组织大家分批到湖区进行拓展训练。我被分在一个没有熟人的小组。

临出发前,袁东给我做了一大桌菜,说是我必须好好补一补,否则一定不能完成训练。

我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难过地盯着他说:“温蕴一直没有消息,我发给她的邮件都没有回。”

袁东默默地向我碗里夹了块排骨,没说什么。

我更难过,“她早就盼着去湖区,要是她还在多好!”

袁东看着我,“她只是休学,回来后可以与下届学生一起参加训练。”

“可是……”我想说,那怎么能一样,我们说好了一起去看湖边的野水仙。

但我难过得说不出口,那个几月前与我一道游走瑞士的可爱女孩至今全无消息。

袁东说,“吃吧,别想了,你最近瘦了很多。”

我咬了下嘴唇,终于还是小心地问,“她肚子里的孩子……,你说,她会不会……”

袁东瞪了我一眼,“快吃!”

我委屈地闭上嘴,这个问题已经折磨了我好久。

袁东叮嘱我:“训练时你可别逞强,走不动了就请男生帮你背包,翻山沟时身上的绳子一定要系牢……”

训练很有趣,譬如,一整队人仅靠一张不够详尽的地图和一个简易的指南针在荒原上行进,要在规定时限内到达指定地点,或是用一个小时将几个大塑料桶和一堆粗绳扎成一个筏子载着全队人划到湖中心,不论输赢、不论成败,每个人都玩得很开心。

训练之外,更是大家增进友谊的好时光,来自不同国家的同学有机会一起准备晚餐、在篝火旁唱歌跳舞、围着电视讨论时政……

我也结交了更多的朋友,尼日利亚的黑人小伙向我讲述他国家的混乱与希望、英国美女给我推荐她喜欢的纯天然护肤产品、美国老大哥告诉我他是如何拿到五个学位的,还有一位埃及的腼腆男孩好心地向我提供到埃及旅行的最佳时间和注意事项。

唯一令我不开心的是郑志也同批而来。虽然不在同一个小队,毕竟还是时有碰面,我们谁都不理睬谁,但我偶尔看到他的笑容会觉气愤,他铺捉到我瞪视的目光也会神色黯然,对彼此都是一种折磨。

一个云淡风清的夜晚,我离开欢笑的人群,慢步到湖边,想静静地看一会儿星空。还没站定,就见一个人影正从绑在岸边的汽艇甲板上跳下来。

我主动打了声招呼,那人却停了下来,并不回应,我正奇怪,那人冷冰冰地开口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一听,这不是冤家路窄嘛!郑志!

“谁规定我不可以来这里!”我气势汹汹地反问。

“是,你当然可以。”他语带讥讽,边说边从阴影中走出来,脸色十分难看。

我并不怕他,虽然私下里听人传言,这个家伙是个下得去手打女人的坏蛋。对此,我早已是深信不疑。

他一步步走近,明朗的夜空下,我可以看清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

他狠狠盯着我,再不说话,经过我身边时,我忍不住问他,“温蕴有消息吗?”

他停下,侧头,冷冷地看我,“你问我?我问谁!”

我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声音不自觉地放大,“你是我见过的最可恶的男人!”

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半晌,讽刺道:“是吗?那是因为你见过的男人才少!”

我们互相瞪视着,我很难理解这个看起来一表人才的高大男人会有如此残忍地一颗心!

我问他,“你可曾想过温蕴会有多难过?你可曾替她肚子里那个宝宝考虑过一丁点儿?”

他被激怒了,“那她有替我想过吗?她非要结婚,可我们还这么年轻,她又那么爱玩,不定性,怎么结婚?她想要生下那个孩子,可我们还在求学,我的家人会接受吗?这些她都想过吗?”

我无语,这毕竟是他们之间的故事,我只是个旁观者。

他仍旧瞪大了双眼睛,近似咆哮地问我:“你也设身处地为我想想,本来已经分手的女朋友,突然跑来告诉你,她怀孕了,要结婚,要生下孩子,你能接受得了吗?你能吗?”

我看着他,心想,这个男人也是难过的,他并非完全地冷酷无情。

我别过脸去,望向安静的湖面,“人都是自私的,温蕴要为她自己和她肚里的宝宝着想,你也要为你和你的家人考虑,本来无可厚非,可你将麻烦全部推给温蕴一个人去解决,就是不负责任,是懦弱的表现。”

他听了,久久不语,半天才用压抑而疲惫的声音答,“是,我是懦弱,我是懦弱……”

他步履沉重地走回透着温馨光亮的木屋,我则一动不动地盯着湖面发呆。

结束了训练,我决定不随队返校,而是留下来感受真正的湖区。学校的大巴将我载到附近的小火车站,我背着双肩包独自下车,茫然四望,感受着身后同学们投来的各异目光。

大巴开走了,仿佛整个世界仅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慢吞吞地走进站台,好容易寻到人问路,被告之五个小时后才有去大城镇的列车。我只好在侯车椅上坐下来,仰头望着天空,思考着如何打发这漫长的时光……

我的旅途就这样开始,与以往不同,我在事前没有计划,路线是随机的,走到哪里看到哪里,或是听人说哪里好就去哪里。

夕阳下,坐在镇中心的露天酒馆,一边眯起眼睛吞下大口冰镇啤酒,一边懒洋洋地听陌生人高声谈笑,真是一种享受。

大雨后,静静穿行于不知名的小镇,呼吸无比清新的空气,走过冲刷得干净清亮的街道,含笑与房前嘻戏的小孩挥手,真是一种享受。

起风了,站在乌云密布的岸边,看一个半大男孩固执地一次次向汹涌的湖面甩着渔杆,云间透出的一缕阳光正巧照亮我脚边的绿草地,真是一种享受。

寻到了一处庄园,从敞开的大门望进去,一条笔直气派的马路延伸开去,尽头处隐约可见一座古老的石砌大屋,令我无法不想起《傲慢与偏见》中伊丽莎白的湖区之旅。

最美的则是一块开满了野水仙的湖边空地,坐下来,娇嫩的黄花在我身边争相起舞,风信子的味道随风飘来,在我鼻间久久缠绵,放眼望去,平静湖面上停着几艘小木船,轻轻地随波荡漾……

然而,偏有人不知趣,惊扰了这样的世外美景。我接到佟正中的电话,这个我极力想要忘却的陌生人,总是在我即将忘记他时提醒我他的存在。

我懒洋洋地问:“什么事?”一只斑斓的蝴蝶正在我头顶上飞来飞去,竭力吸引着我的注意。

他问:“你放假了吗?”

我答:“嗯,复活节假期。”

他说:“我在伦敦,你过来见个面吧!”

听听,多么自以为是的家伙,我凭什么要去见你!不过,我此时心情正好,想要发脾气都发不出来。我索性伸腰躺到了草地上,平静地回应,“我在湖区,你过来见我吧!”

我在心底偷笑,想象他的表情。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总能让我吃惊。”

我想起纽约的那个夜晚,渐渐收起了笑容。

他说,“好,你等我。”

我吃惊,急忙大叫:“等等,你真要来?”

“当然,你以为我说着玩吗?”他的声音中含着明显的不满。

我迅速思考了一下,“那你必须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他开始有点不奈烦。

我吸一口气,慢慢开口,“你以前也那么做过吗?”

“什么?”他没有反应过来。

我不得不提醒他,“别忘了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啊,”他的口气听起来十分地不以为然。“怎么?你对我的私生活这么感兴趣?”

我没想到这人还有心拿我打趣,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正色道:“我本人对阁下的私生活实在没什么兴趣,不过我从不与品行不端的人打交道,阁下明白了吗?”

他听了我的话,竟然轻笑出声来,“放心,只有那一次,还没得逞,你说我的品行端不端?”

我忍不住好奇,追问:“为什么就有了那一次呢?”

这下,他真的不乐意了,声音冷下来,硬梆梆地抛过来一句,“与你无关!”

我哼一声,想也不想就回过去,“也不知是谁非要来看我的!”

他那边沉默下来,我想,是不是在考虑不要来了?那样更好,我眼不见心不烦。

正想着,他的声音又传过来,“我看某人是完全忘记了当初流落街头是怎么低声下气向我求助的啦!”

“胡说,谁低声下气了?”我立马反击,绝不能被扣上这顶帽子。

他又开始不奈烦,“好了,问也问完了,你老老实实在那里等着我!”

不待我回应,人家潇洒地挂了线。

我左右看看,头顶的那只蝴蝶终于飞走了,翩翩地搧着美丽翅膀消失在花丛深处。

我到小镇车站去接他,不经意间被附近湖边的几只天鹅吸引,买了块面包喂它们。

正喂得兴起,听到身后“啪”地一声响,我回过头去,看到他披着一件浅色风衣站在那里,熟练地用打火机点烟。

我狠狠地瞪他,“不准吸烟!”

他上下打量我,“你瘦了!”

我站起身,几步走到他面前,“不准吸烟,你听到没!”

他看了眼指间的香烟,再看看我,“怎么了?脾气这么大!”

我不满地说:“会熏到天鹅。”

他笑,嘴角微微上扬,还是我印象中那副可恶模样。

我忍下踢他一脚的强烈愿望,索性从他手中直接抢过烟,寻到附近的垃圾桶,狠狠地摁灭,丢进去。

他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等我返回,继续追问,“你学习很辛苦吗?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轻轻摸了下自己尖尖的下巴,仍旧瞪他,“要你管!”

他笑,“还是凶巴巴的,一点儿没变。”

我忍不住反驳,“你与我很熟吗?”

他问我,“打算回去了吗?同我一起去伦敦吧!”

我摇头,“不,我还想去苏格兰。”

他的目光深邃起来,转头去看那几只正在游去的天鹅,“你真的要去,我陪你。”

我想也没想,张口就问:“你这么闲?”

他回头看我,半天才答:“是,很闲。”说话时,他的眉心微微皱起,眼中似乎罩着一层淡淡的哀愁。

我有点儿吃惊,一时间很难将面前这人与纽约遇到的那个霸道男人联系起来。

很想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话到嘴边,还是打住了。

我们当天就坐上了开往爱丁堡的列车,好在英国的铁路交通十分发达。

车上人不多,安静整洁。我头晕目眩地盯着窗外飞逝而过的田园、村镇,想着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同在纽约一样,稀里糊涂就与他同行了呢?那时多少还算情有可缘,可如今又算什么呢?

我侧头,看着舒舒服服坐在我身旁的男人,忍不住问他,“你上次给我打电话倒底是为了什么?”

他斜着眼瞄了我一下,漫不经心地答:“到伦敦办事,突然想看你吃东西的样子。”

“就这样?”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继续闭目养神,再不理睬我。

我真想狠狠地拧他一把,可随即又被自己这种少见的暴力倾向吓住。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个迄今只见过两面的男人总可以成功地引我失态?

我决定再不主动与他讲话,两个人都沉默,旅途似乎变得漫长起来。

到了爱丁堡,接近黄昏,一出车站,我就被一座高耸的哥特式塔楼吸引去全部的注意力。我对佟正中说,“我要上去。”

他看看我,再看看塔楼,皱眉,“先找酒店,明天再说。”仍旧是不容置疑的口吻,这才是真正的他!

我坚持,“不,我现在就要去!别忘了,现在可是你跟着我!”最后一句,我不无得意,等这个机会可是等了好久。

他不再说话,双手□□风衣口袋,跟在我身后慢慢地走。

可惜,我高昂的兴致很快被大桶冷水淋灭。人家已经关门了。

我不高兴地瞪着他,似乎他是造成我愿望无法达成的罪魁祸首。

他用手指着河谷对岸的巍峨建筑说:“我们找家高处的酒店,你什么时候都可以看到这座塔。”

我呲之以鼻,“我可住不起酒店,要住你去住。”

“那你要住哪里?”他这才多少有些吃惊。

我笑起来,“当然是青年旅馆!”

我在车站边的信息中心要了几份资料,很快选定了最便宜的青年旅馆。回头看到他眼中无可奈何的神色,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他问:“你真的能住哪种地方?十几个人一间房,还不分男女!”

我正巧发现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整套苏格兰裙走过,顿时津津有味地研究起来,没有及时回答他,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问你呢!”

我忿忿地想要甩掉他的大手,瞪着他大声道:“当然能住,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挑剔!”

他仍旧紧紧拉着我,“不行,不安全,我不许你去!”

我叫:“我觉得安全就行!”

他说:“不行!你一个女孩不适合住那种地方!”

我试图掰开他的手,可他的力气实在很大。

我们的举行已开始引来路人的侧目,我红着脸压低声道:“快放开我!别人看着呢!”

他动也不动,似乎对旁人的目光丝毫也不介意。

可我介意,只得央求他,“我的胳膊被你拉疼了,快放开吧!”

他这才松了手,我揉着胳膊,埋怨他,“这么霸道,你以为我还在纽约落难吗?凭什么要听你的!”

他认真地注视着我,说:“别住那里。”

我固执地摇头,“我是学生,住青年旅馆很正常。出门在外,顾及不了那么多。”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我请你住酒店,好吗?”这是我印象中他对我说过的最温柔的一句话。

我竟没出息地有点儿感动,轻声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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