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霸业-诛杀（1 / 1）
窥闻人心深不测，敢问自己愧如何？难定，难料，难捉摸。自问我心无可鉴，只为帝国繁似天，错他甘耐何？
诛杀
稀带着芈八子和戎狄进了屋，这满屋子到处铺的都是竹简，好象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落脚，稀转过头，抱歉的笑了笑，捡了捡地上的简，留出了一条小路。芈八子和煊自己找了个可以坐的位置，艰难的挪出个地方坐了下来。
婢女随后端来杯水，给芈八子和煊奉上，芈八子端起口水喝了一口放在一边，
“儿的屋子里还是这样，婢女怎么不收拾？”
“儿不叫她们收拾，这样挺好的。”稀笑着端起旁边的水喝了一口，
“弟弟也是够奇怪的人。”煊在一旁附和到，
“也够奇怪？还有谁？”稀侧着头，问到，
“在市哥哥的封地，也有个女孩也和弟弟差不多，喜欢把东西铺在那里不收拾。”煊在一旁笑着说，
“是吗？没听市提起过。”这句话倒是引起了芈八子的注意，
“很特别的人。”稀在一旁放下水杯在案上，接着说，
“煊哥哥什么时候起程？”
“再过几天，因为今天定下来，所以就来看看你。”煊回答。
稀点了点头，看着芈八子，
“母亲要不要到草场走走？”
芈八子笑着摇摇头，
“你们俩兄弟一定有话说，母亲就不去。”
“煊哥哥走吧，陪弟弟走走。”稀笑着看着芈八子，转过头对煊说。煊看了看芈八子说，
“母亲我们先出去。”
芈八子点点头，煊和稀走出屋内，向草场走去。
这天的太阳还是不错的，晒在身上暖洋洋，让人很想睡觉。煊和稀这两兄弟走在阳光下，脚下映出圆圆的影子，稀慢慢的走在路上，轻闭着眼睛享受这阳光，这条路他再熟悉不过了，即使是闭上眼睛他也不会出现任何差错。煊跟在后面，看着稀不声不响的走着，不知道稀要对他说什么，要避开母亲，心里满是疑问。
草场就在眼前，若大的地方铺着整片绿绿的草，风微微吹过的时候形成像浅滩一样小小的浪花，这景看起来很美。
“煊哥哥，义渠的草原美吗？”稀站在草场上望向远处，开口问，
“很美。”煊站在稀的旁边，也同样望向远处，回答到，
“是义渠美还是秦国美呢？”稀淡淡的接着问，
“义渠再美也不是自己的家。秦国有母亲，有市哥哥、悝哥哥，还有你。”煊笑了笑回答稀的问题，
“义渠不是也有父亲吗。”稀没有理会煊的回答，抬了抬嘴角淡然的问。
煊愣在那里，没有说话，眼睛瞪大着转过头看着稀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稀知道些什么？”煊的这句话说得有些没有底气。
稀抬起头，看着天上飘过的云彩，鸟儿在自由的飞翔，微笑着说，
“什么都知道，什么也都不知道。”稀转过头看着煊错厄的脸，微笑着，
“稀……”煊的脸色有些沉重。
想着自己当初知道真相的时候，自己发疯的样子，还有市冷冷的表情，那样的一幕幕就映在自己的眼前。可是稀，为什么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像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稀转过头，继续漫无目的的看着草场，自言自语的说，
“在这草场上骑马狂奔一定很畅快。”
煊看着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稀上次病得很严重的时候，就是因为在这草场上骑马。昏迷了近三天。煊不知如何回答稀的话，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
“哥哥，你说人是生好，还是死好？”稀依然凝望着远方问到，
“当然是活着好，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煊没有考虑的回答，
“可是为什么知道活着好，却还希望别人死呢？”稀微笑着看着天上飞过的鸟儿，
“这……”煊没有回答出来，这确实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如果你希望一个人死，那是恨他？怕他？爱他？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有这样希望的人总是会给自己找理由，告诉自己这样做是正确的。
“煊哥哥。”稀转过头，认真的看着煊，
“嗯。”煊疑问的看着稀，
“有时候让别人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是件好事。”稀笑着对着煊说。
煊没明白稀的意思，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死了，难道真的比活着还要好吗？
“死了也是件好事。”稀天真的对着煊笑了起来，
“不许胡说。”煊有些生气的对着稀说，接着说，
“稀要健康的活着。”
稀笑了笑，没有回答煊的话，转过头，然后躺在地上，张开自己的双臂，仰望着天空，嘴边浮起淡淡的笑。
“煊哥哥回去吧。路上要小心。”
煊疑惑的看着稀古怪的动作，虽说知道稀自从上次生病以后再也没有胡闹过，也没有传出再次发病的情况，只是呆在屋里看书，可是今天为什么说的话这么的古怪呢？
煊站在稀的旁边，低着头看着稀，刚想开口问，却被稀拦住，
“你挡住我的太阳了。”
煊听到后，赶忙后退了一步。稀继续说到，
“煊哥哥路上要小心。”
“知道了，稀也要保重身体才好。”煊站一旁看着躲在地上的稀，开口说到，
“煊哥哥走的那天要告诉我。”稀抬起一只手挡住眼睛，
“会的。”煊点点头，回答到。
稀没有回答。煊便转身走向屋里。稀张开手指一缕缕阳光从手指间的缝隙中穿过，照在稀的脸上，稀眯起眼睛看着天上的太阳，喃喃的说，
“太阳也会死吗？”
几天以后煊准备起程独自回义渠，戎狄并没有到秦国，原因在于义渠于对戎狄一直没有对于王位的继承问题引起了骚动，戎狄还未向义渠表明自己要立煊为义渠太子。但是对于义渠太子这一位一直未有定向的义渠，引起诸位大臣们的不满。
戎狄的年龄不少，按理来说应该早就有了太子，或者是内定的人选，可是这位义渠王不仅没有，还对之前来义渠的秦国质子倍加关爱，这可让这些个大臣们心里难受，煊离开的这几年，他们不断的说这件，戎狄爱理不理的丢在一边不管，可前一阵子戎狄生病了，而且还病了很长时间，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却没能有个来主持义渠，这不可笑？
这阵子戎狄的情况好了起来，本想到秦国迎自己的儿子回义渠，可是那想被这帮人给缠上了，硬是走不了，也不能直接告诉这些人，自己想立这个人下任义渠王，所以没办法，只能让煊一个人回义渠了。
芈八子普通的装束坐在马车里，市、悝、煊三个人骑着马，带着随行的人，向别院的方向驶去，今天煊要离开秦国去义渠，这样一去，还真的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回来。
稀早早就迎接门口等着煊和芈八子他们来，看到马车稀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迎上前去。市看到稀迎了出来，在门口喊了停。芈八子从车上被人扶了下来，
“母亲。”稀走上前给芈八子行礼，
“稀。”芈八子扶起稀。
稀转过身，看着市、悝、煊从马上下来，走了过去，
“市哥哥。”
“悝哥哥。”
“煊哥哥。”稀行礼说着。
煊看着稀清瘦的身材，被风吹起的鼓袖像要是快要飞到天上去，秀气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
“稀，哥哥今天就要走了。”煊看着稀，有些不舍的看着稀，不知道这位弟弟以自己走后会如果，当初自己阻挡着他入宫，现在他会不会恨自己呢？
稀上笑着走上前一步，拥抱住了煊，在他耳边轻轻的说，
“谢谢哥哥当初为我选择的这一切，现在的我很开心。”煊听到这句话，身体僵直了一下，稀用着低低声音接着说，
“如果有机会，弟弟一定会去义渠看看，与哥哥一同在义渠的草原上掣马狂奔。”稀说完这句话，撑开煊的身体，双手搭在煊的肩上，比煊略小的身材这样的动作看起来非常的古怪，可是在煊的眼里，眼前的这个弟弟却有着无比厚重的双手。
“哥哥路上一定要小心。”
芈八子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个兄弟别离，心里的滋味也并不好受，明知道两个人的未来命运，自己执意要把煊送往义渠，或许是想给他有更好的选择以及生活。未来的事情的发展是不是会是在自己的手中，连她自己也不能肯定。如果可以，芈八子希望稀也可以远远的离开秦国。
煊点点头，表示了解，语重心肠的说，
“稀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稀笑着点点头，走向市和悝的身边，
“市哥哥、悝哥哥，代弟弟送煊哥哥出城。希望煊哥哥可以平安到达义渠，麻烦了。”
“他也是我们弟弟。”市笑着回答稀，两个人的眼神有着不一样的光芒，
“那就麻烦市哥哥用心了。弟弟在此谢过。”稀说着欲要行礼，却被悝拦了下来，
“说什么谢不谢的，你这小子真是的。”悝打着趣的说。
市和稀相视笑了笑，看着悝的表情，
“时间不早了，快起程吧。”稀转过头对着煊说，往后退了向步到别院的门口。
芈八子上了马车，市、悝、煊跨身上马。队伍缓缓的离开了别院。
稀站在别院的门口，久久没有进去，望着队伍一直走远，直到看不见。耳边传来清脆的虫鸣声，听着这声音会让担忧的心感觉到平静。
嬴稷坐在殿中，翻阅着手的竹简，有侍卫进来禀报，
“陛下，煊公子已出城。”
嬴稷抬起眼皮，看着侍卫，
“嗯。”
侍卫便行礼出去了。嬴稷放下手里的竹简，双眉有些紧躇在一起，望着殿外有些刺眼的太阳。
队伍走出了城池，缓慢的走着，这漫天下没有什么遮挡的地方，烈日晒在头上，每个人都是微微的冒着汗，
“停。”煊喊到。
整个队伍停了下来有序的停了下来，煊骑着马到芈八子车前，下了马。
芈八子被人扶着下了车，市、悝也下了马。煊站在芈八子的面前，脸色有些沉重的说，
“母亲，儿一去，归期未定。母亲要好好保重身体。”
“我儿不用担心，儿到了义渠才要好好生活才好。” 芈八子慈爱的说，伸手把旁边的头发拢到了耳后，
“儿知道了。”煊不舍的回答，说着立刻跪在芈八子的面前，重重的嗑了头。
芈八子用袖子遮面，挡着自己快要流出泪水的眼睛，哽噎的说，
“儿快起来吧。” 芈八子含泪的说，
“儿在路上一定要小心。尽快赶到义渠，母亲才放心。” 芈八子语重心肠的说，
“嗯，母亲放心。”煊正重的点点头，
“小心。”芈八子拿手锦帕擦了擦煊脸上的尘土。
煊转身又走向市和悝。悝伸出拳头，打了一下煊的肩膀，笑着说，
“小子，好好保重。”
“是悝哥哥。”煊重重的点了点头和悝拥抱了一下，又转过头看着市，
“市哥哥。”
“保重身体。”市笑着对煊说，
“是，市哥哥也是。”煊有些感伤看着市，与市拥抱了一下，转后又走到芈八子的面前，
“母亲，儿走了。”
“路上小心。”芈八子神色有些凝重的看着煊。
煊看着芈八子，点了点头，快步走到马前，翻身上马，回头看了看芈八子、市、悝，
“走。”煊喊到。
整个队伍迅速启动，跟着煊的快马，追逐而去。
芈八子直到看不到整个队伍才缓缓开口，
“回宫。”
芈八子独自坐在车中，感觉着自己的感伤，她希望煊可以平平安安的到达义渠，离开秦国应该会更安全吧。
市、悝骑在马上，跟着马车缓慢的回到秦国的城池，车队缓缓的过城，到达王宫。芈八子从车上下来，被人扶进了自己的殿中。
煊带着队伍全力的前进，直到晚间，没有入宿的地方，全军就地安营。夜晚的风还是凉凉的，这不是煊第一次在外扎营，可是以今天这样的心情，怎么也是睡不着的，直到煊刚刚想要睡觉，突然听见，外面有响声，
“谁？”煊警惕的喊到。
可是没人听到他的喊声，因为外面已经吃起了兵器碰撞的声音。煊穿好外袍，拿起剑，出来看见自己的人跟着一群人在对抗，突然有人喊到，
“看着那个人，杀了他有十金。”对方的人突然喊到。
来的人纷纷看向煊。煊的表情一下愣在那里，
“有人要杀我。谁？”
还没等煊反映过来，已经有不要命的人向煊冲了过来，
“保护公子。”煊的随行军队立刻冲到煊的周围。
来人可没管那么多，十金，杀了这个人就有十金。这些亡命徒举着剑向周围的煊砍来。
保护煊的人越来越少，来的这些人身手都很不错，随行的士兵们渐渐的有些抵抗不住了，
“冲。”不知道从那个方向传来一阵吼声。
远处又来了一队人马，疾驰的向煊的方向冲过来。煊有些惊恐的举着剑有些吃力的抵抗，
“非要治于我死地吗？”
煊听到又有马声，想着，
“来人，是敌是友？”
“市哥哥，为什么稀那小子要请你派队人暗中保护煊。还不让你告诉你母亲？他队里的人马不是已经按照母亲的要求派最好的了吗？”悝有些不解的问，
“是因为哥哥。”市默然的看着前方，淡淡的答，
“稀那小子对煊可真是好。”悝恍然大悟的说。
市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窗外的夜空。风凉如冰一样的穿过窗子吹了进来，
“关窗。”市下着命令，婢女把窗子关上。
这一夜，想必很多人都睡不好吧。
稀庸懒的侧卧在屋檐下，躺在那里看竹简。阳光照照在这大男孩的身上，泛起波澜的光芒。稀眼睛盯着竹简，可是脑子不知道神游到那里去了。
稀在前几天得知煊已经平安到了义渠，写了书信给母亲报了平安。当然没有提中间遇到亡命徒的事。稀想到这里笑了笑，看来有些人真的开始沉不住气了。
“来抓我啊。”
“来抓我啊。”
稀抬头看了看之前的两个小婢女，被他要过来呆在自己身边，这两个小婢女平常也没事做，只是院子里自己玩，
“口好喝，我去拿水喝。”一个小婢女说，
“问问稀要不要。”另一个小婢女说着，跑到稀的面前，蹲下来问到，
“稀要不要喝水？”
“梅儿，你又档住我的阳光了。”稀抬起眼皮，装成有些气恼的说，
“哦。”梅儿赶紧挪着自己的屁股到另一边，
“稀要不要喝水。”
稀有些无耐的笑了笑，摇摇头，
“我开始有些后悔把你们叫我的院子里来。”
梅儿嘻嘻一笑，
“晚了，稀。”又回过头，对着另一个小婢女喊，
“桑儿，稀说不要水。”
“知道了。”桑儿听到后，出了院子，梅儿侧过头，看着竹简，
“稀在看什么？”
“梅儿不认识字吗？”稀有些疑惑的问。
梅儿低下头，小脸红红的，吞吞吐吐的说，
“不……不认识很多。”
“那上次罚抄的十遍竹简是谁写的？”稀略皱起眉头说，梅儿把头压得更低，不好意思的说，
“是请姐姐们代抄的。”
稀听完，无耐的笑了笑。看着梅儿想着，
“是吧，也就这两个反应迟钝的小婢女敢管自己叫稀，其他人即使是要求，也没人敢。”
想到这儿，稀也就释怀了，看着梅儿有些害怕的表情说，
“稀教梅儿读。”
梅儿一听这话儿，稀没有责备她跟桑儿，抬起自己水汪汪快要流出泪眼睛说，
“稀不责备我们吗？”
“来吧，跟我读。”稀笑了笑用纤细的长指点着竹简，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於我归息？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於我归说？”
梅儿倒是聪慧，第一遍读不下来，可是第二遍好多了。这时桑儿拿着水进了院，看见梅儿跟稀在读诗经，好奇的走了过去，
“在读什么？”
梅儿看到桑儿走了过来，在蹲在旁边看着竹简，看了看梅儿，梅儿向着桑儿吐了吐舌头，
“稀知道我们不认识字了。”
“啊！”桑儿吓得手里的水杯掉在了地上，弄湿了竹简，梅儿一下子跳开，稀也赶紧撑起自己的身体，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桑儿赶紧拿起竹简竖起来，双手拿着两边，让水滴下来。
稀看着两个手足无措的小婢女笑出声来，
“行了，没事的，把它放到一边好了。”稀站起来，
“是。”桑儿低着头，把竹简送进了屋，放在一边，稀看着很惊慌的梅儿，笑着说到，
“现在读不成了，怎么办？”
“要不稀跟我们玩吧。”梅儿略低头着，抬着大眼睛看着稀，
“玩什么？”稀有兴趣的问到，
“玩捉人啊，就是你来抓我们，或都我抓你们。就像我和桑儿姐刚才玩的那样。”梅认真的解释的说，
“不行。”桑儿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姐姐们不是说不可以让稀有剧烈的活动吗。”桑儿把竹简送进屋，听到梅儿的话，赶紧说到，
“哦。”梅儿失望的说，
“没事，就玩一下，不要紧的。”稀看着桑儿一脸认真，梅儿失望的脸说。
他从小就被告知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有点不顺心想哭的时候，周围的千方百计的要哄他开心。就连他吃什么，喝什么，都有人严格的管着。小的时候曾经想跟婢女们玩，可是自己的身体却不听自己的使唤，那个时候骑马，母亲还守着自己的三天。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过多久呢？
“真的吗？”梅儿有些兴奋的说，稀点了点头，
“稀确认没有事情吗？”桑儿也兴奋的说，
“是的。”稀再次确认的说，
“那我们玩吧。”梅儿开心的跳到院子中间，招着手，
“快来啊。”
稀和桑儿也随着到了院中，一个少年与两个少女在院中快乐的游戏，享受这阳光下午的光芒，每个人的脸上都冒了汗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如珍珠班光彩，射出五色的光辉。
当太阳映红了云彩，少年与少女们玩累了，便各自回了自己房，
“晚膳不用送过来，我想休息儿。”稀有些粗喘的说，
“是。”桑儿轻快的答应，拿出锦帕擦着汗，
“稀，擦汗。”梅儿略低着头，抿着朱唇把帕巾递给稀。
稀笑了笑，接过帕巾，擦了擦头上冒出的汗，
“谢谢。”稀把帕巾还给了梅，伸出自己的小说，小心的接过帕巾收了起来。
“稀，我们先走了。”桑儿看着她们，拽着梅儿的袖子，接着她走了。
稀看着两个小婢女，一只手轻抚着自己的胸口，
“竟然没有事。”
稀轻松的笑了笑，走进了屋，倒在床上，开心的笑了起来。这笑声听上去有些伤感，但又带着几分希望，不知不觉间，稀可能是太累了，睡了过去。
入夜，一阵剧痛让稀从梦境中惊醒过来，
“痛。”稀蜷缩着自己的身体，紧抓着胸口的衣服，按在胸口上。汗水不停的涌出，倾刻间湿满身上的衣服。稀惨白的脸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耀眼，就像漆黑的夜晚里那独一闪耀的天狼星，显得有结凄美。稀颤抖得发紫的嘴唇竟然发不出声音，
“这就是死亡吗？”
稀想着，一下子昏了过去。
“稀......”芈八子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冒着汗，
“太后，怎么了？”旁边的婢女听到声音，过来看，
“没事，你去睡吧。”芈八子松了一口气，
“是。”婢女行礼退下。
“还好了一场梦。”芈八子庆幸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