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另一翻教育（1 / 1）
“小周，你把这还有这改改后，我俩在议议，报上去，看上面还有什么意思没有，如果没有，就让他们签了，发下去。”老刘拿着一份我刚写出的文件，指着划出的一部分，说出大意让我再修改一下。
“行，我再看看。”我看着老刘圈出的那些文字，仔细推敲了一翻，发现是有些问题，文字太过主观，这会为下一步的实际操作带来许多麻烦，‘姜还是老的辣’这话不假，以前一直觉得老刘是个官场油子，没什么大能耐，现在才慢慢发现，许多事许多人都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谢谢你了，老刘。”拿出桌上的烟递过去。
“呵呵，谢什么。一些小经验而已，下面许多人就会钻文件上的空子，一不小心就麻烦了。”老刘谦虚的笑着，这段和老刘的关系不错，也就看不见了他的官架子了。
“该谢你啊，不然我还真不明白这中间的道理。”中国的官场显然和旧时的家族弟子亲传一样，许多门道，不传外人，只能靠自己在一次次失败中慢慢摸索总结。
“也是，我进单位没人指点，吃过不少亏，你这小兄弟我算认准了，我知道的东西，一定都讲给你，”老刘脸上有些得意。
“谢谢，谢谢，请老哥多指点！”
“别客气，指点不敢当。”……
“喂，请问你找谁？”聊的正起劲，电话突如其来的炸响，吓人一跳，回过神拿起电话客气的问。
“呵呵，找你啊！”电话里传出一个男人洪亮的声音，对着话筒喊，震得我耳朵‘嗡嗡’长鸣。
“找我？请问您是谁？”这人是谁？有点没听出声音，张口就说找我，或许是挂错电话了吧！
见有熟人电话找我，老刘觉得站在一旁不大方便，笑了笑，做了一个没关系让我继续的示意，关上门出去了。
“小子，我那干女儿走了，你就不来看我了。”电话对面那人有些不高兴的对着电话嚷。
“哦，杜、干爸呀，对不起，没听出来，您老别生气。”我以为是谁，原来是那怪老头，难怪火气那么大。
“不常来家，当然听不出来了，昨晚我那干女儿还来电话问起你，不好好孝敬我，小心我让她把你休了，哈哈哈哈。”老头得意的哈哈大笑。这都是哪和哪啊，这话也能随便说。
“忙吗？你来家一趟，我问你点事！”这叫商量吗？纯粹是命令嘛！谁知道他想问什么，或许是老婆在电话里和他说过什么，不猜了，找时间过去转转就明白了。
“哦，还好，不太忙，我下午就来。”
“那好，等你过来一起吃饭。”没等我说再见，老头话说完就挂了机，真是火暴脾气。
按着老刘的指点，我仔细修改了许多地方，纠正了一些容易让人抓住把柄的字眼，然后上他办公室又议了议，老刘仔细又推敲了一遍，没再找出什么问题，笑着说：“就这样了，报上去，看看领导还有没有意见。”抽着烟，两人就单位的事没个主题随便闲谈着，从谈话中学到不少以前没留意的东西，脸不由得暗自发烧，为自己以前的固执浅薄感到惭愧，突然发现许多事既然存在就有他存在的道理，有它生长的根基，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时间，老刘有些意尤为尽的感觉，说再找个地方聊聊，我想起杜老的电话，不好意思的说：“真对不起了，有点事，我得去一趟，明天我找个地方，请老哥好好指点一下。”
也许是我脸上的诚意让老刘觉得我没骗他，大度的说：“没关系，有事你忙，我先走了，有时间在聚。”夹着小包急急忙忙出了门……
……
“来，坐这，陪我喝两杯。”果然做好饭等着我，进屋直接上了饭桌，杜老拿出一瓶‘茅台’，也不用小盅，直接倒在两个玻璃杯里，看那分量，略有二两左右。
“我也不能多喝，医生说我心脏不好，每次就这一小杯。”
“这么多，我怕喝不了？”看着就有些怕，喝酒哪有这样喝法，还说不能喝，能喝该是多少了。
“这点都不能喝，要多学多练啊，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行，我年轻那会，一瓶酒随便倒进肚子里，喝凉水一样，连点反应都没有，那酒比这次，可度数比这高多了。”杜老有些得意的自言自语，这话我相信，以前听母亲说过，那时酒很少，谁还用推辞、挑选，见啥喝啥，喝醉就满院子折腾，闹得谁都无法休息。
没办法，既然如此，那就慢慢喝着吧，喝完这杯杜老又拿起酒瓶正想倒酒，让阿姨一把抢过去说：“好了，医生一再嘱咐，不许多喝。”杜老脸色发红有些怒意，但没作出什么明显表示，低下头对着我讪笑着说：“没劲！”
吃过饭两人做在客厅抽着烟喝着茶随便聊着，话题慢慢就转到正题上了，杜老脸上显得有些严肃，我一直纳闷这事，难道必须做出严肃的表情才能谈正事吗？或者说不严肃就没正事了？郁闷，谁搞出来的破习惯！
“你对机构改革的事有什么打算？”不用拐弯抹角，直接切入主题。
“实话说，脑子乱着。”喝了酒，胆气一壮少了许多顾忌，说话也就随便多了。
“没想法？”老头的眼睛瞪着让人不舒服。
“有点，但觉得是不是太急了？”我想起父亲说过的话，理不清头绪，琢磨不出什么道理。
“哦，等着天上掉馅饼！你父亲教你的？”老头脸上有些讥讽的意味挖苦着我。‘怎么这样说话。’我有些不高兴，脸上或许流露出什么，但老头却丝毫没理会，继续说：“现在不是我们那年代了，数来数去就那几个人，机会相对均等，只要看着你像能做事的，就会有人用你，现在，满社会的人才，个个有本事，人人都有能耐，自己不主动，谁顾得上理你，小子还是太天真，俗话说‘乱世出英雄’，要想做大事，就要不拘小节，年轻人总是觉得官场太黑，老是抱怨，年纪青青就学会抱怨，这是一个很难改正的恶习，看不顺眼？就不会想着如何改良它？任何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就离不开规则，既然有规则，不管它是好是坏，你必须先学会遵守，然后在有能力的前提下才能去完善改变它，别想着去推翻，这不现实，一个优秀的政治家总是想着如何去顺变，而不是突变。突变这种形式以前有，但在眼下这个环境里不会存在也别做梦了，再说，就是出现在面前也不是我们能左右得事，因此也就别再想它了。这次机缘巧合，机会来了，你自己又想抓住它，难道不争取主动，等机会砸自己头上吗？”老头有些激动，一气不断的说出这些忽正忽邪的话，也不管我能不能理解，
“要不是我那干女儿电话里不断的求我，我看你小子也还能干些事，谁愿管你，我稍稍有个暗示，门槛都会让人踢断。”老头生气的进了屋，叫他也不理，尴尬极了，阿姨笑着劝我说：“没关系，老杜就是这火暴脾气，酒醒了什么事都不会有，这会你还是先走吧，不然一会他又该接着训你，说不清。”
这怪脾气，没办法，听人劝总没错，我只好先回家了，请阿姨等老头醒来，替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