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不确定的感觉（1 / 1）
“小周啊，从你进局我就一直在暗中观察你，不错，塌实能干，没年轻人的浮躁气，好好锻炼锻炼有前途。”早上到局长办送文件时，邱头签完字，从纸上抬起头叫住我，漫不经心地夸着。
这老头是个不倒翁，出了名的圆滑，这次刚好跨在年龄线上，同事私下言传他为保住位子，也在拼命活动，这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得长个心思主意着，小心让这条老狐狸把自己绕进去。
“坐，平时工作太忙，和你交流也少，说说，对这次机构改革有没有什么想法？”看来是没办法走了，只好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望着桌上那双白胖的妇人手，心里有些难受。说什么？大道理谁都懂，私下议论这会对他不能说。
“呵呵，我有啥看法，领导咋安排我咋做。”混单位人人学会一装傻工夫，私下说什么都行，想了解情况，没有！主人翁意识？得，别绕我，那东西现在就象角落里落满灰尘的痰盂一样，用时才需要，不用时还嫌它恶心。
“年轻人按政策做没错，但没自己的想法也不行，工作中出经验这是老传统了。”邱头笑了笑，见我不接招又拿出大道理诱我。
“老领导的经验够我们年轻人学一辈子了。”我半抬头装出敬仰的表情谦虚地恭维他。
“也不能这样说，我也就比你们多吃了几年苦而已，论知识你是我的老师。”邱头见我还不接招，也不急，依然拐弯抹角的说着。
我面带微笑，装出一副诚心受教的表情，心里却觉得烦死了，真罗嗦，有话就说，累不累。
邱头踌伫了一会，装出一付随意闲谈的样子问：“老许和你很熟啊！”半眯眼盯着看我表情，香烟雾气背后藏着一双犀利的眼神。
“老许是谁？”没听过这人，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不认识？”邱头有些纳闷的打量我的表情，看我的样子不象说谎，有些释然，沉思了一会说：“哦，也许同名，上次闲谈时随便聊了聊，你忙去吧，有事多沟通。”低下头装着一付认真的样子看起文件。
老许是谁？从邱头话里感觉这人有些分量，不然不会这样拐弯抹角的打听，可我确实没听说过着名字，得留意琢磨琢磨。打小浸泡在勾心斗角中，见惯官场是非，见你张口就知道没好事，没这点工夫能在单位混个风平浪静。出了办公室心里暗想，得意后难免有些郁闷，想起刚进社会那阵，敢说敢做，多少不顺眼事当场拿下，绝不过夜，到单位没几年，不知不觉中学会口是心非，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把愤慨掩饰的无影无踪，回家后为这无意识的行为不知道挨过多少父亲的责难白眼，没办法，习惯成自然，稍不留神就这样了。
回到办公室老刘听见动劲，转过来不着边际的和我说了几句，见打听不到没什么消息，不知又转哪去了。
正想下班后上哪去混，老妈打来电话说：“小刚啊，下班回家一趟。”“哦，有事吗？”“也没啥，就是你爸让你回家说点事。”父亲找我说事？心底暗自盘算了一遍，这段没做什么啊？帮大龙？那事早了，再说，早给母亲汇报过，遇上彭云那事？不会吧，外人不可能知道，当事双方谁会大嘴巴四处张扬，丽雅？父母知道这事，朋友而已，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其他的，好象也没干什么，呆在管理部门吃吃喝喝是常事，自己一直把握着底线，吃喝随意，不拿不收，再说了，就我一个小职员也没到被人送礼的份上，出大门时从镜子里看见头发有些乱，拐去单位旁的小理发馆洗了洗，别让老妈为这再操心了。
……
回到家，和老妈说了一会话，吃过饭，父亲就进了书房，母亲向我做了一个暗示，让我进去。
“嘿嘿，爸，请您老指示！”我嬉皮笑脸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拿起桌上写的毛笔字胡说着：“恩，还不错，能拿出去裱裱能挂上了，得，您老赐我一张‘福’字，我在那边挂客厅，落款写大点，吓唬吓唬人”
“还‘福’字？你是享福想早了，坐好，别嬉皮笑脸的，就这样子还有人夸！”父亲看来心情不错，没理我的胡说。
“那是，我也就在你这不算什么，出去多少还算个人。”不知道父亲说什么，我依然嬉皮笑脸的胡闹。
“唉！”也许有些感触，父亲微微叹了一口气。
“早上有个活动，遇见老杜，好久不见，还是那么精神，闲聊时，说起最近遇上的一个小伙子，怎样怎样不错，仔细一打听，原来是你这小子，老杜当时听说是你，不住的夸奖我教育有方，周围人羡慕的望着我，你小子算是给我露脸了，这老头很少说谁好。”父亲依然陶醉在回味中。
“为这您老就把我招回来？多大个事。”原来如此，看来这段的好事和这老头有关。于是我说起最近单位发生的事，父亲听后，好一会没说话，不过看那神色，在反复推敲什么，我静静等着他的说法。
“哦，有人暗中帮你是好事，不过现在搞的这个机构改革是件大事，关乎许多人的命运，刀口浪尖上，做起事来更要小心，许多人都倒在冒进上，依我看，现在不是动的时机，风险大过胜算，你自己考虑吧。”姜还是老的辣，几句话就说出了事物的本质，看来我懂的还是皮毛，真得好好学习学习。
“还有，老杜让你上他家去玩玩，我想最好是别去麻烦人家，知道吗？“父亲严肃的望着我说。
“您老请放心吧，我从不做这些。”收起笑脸，我一本正经的说。
“我知道你脾气，但是你知道别人心里咋想的？”父亲一再叮嘱我别和那老头多接触，不知是什么原因，少见的把我叫回家就为这事吗？奇怪了！
许多时候我对父亲的感觉很陌生，我心里对他的评价是：一个生活节俭，吹毛求疵的怪老头，当然，我知道在别人眼里他一定不会是这样的形象。
……
谁也联系不上，要么占线，要么不在服务去，没地方去，只好回自己的小窝，打开院门就看见老婆忙碌的身影，心里突然有种冲动的激情，悄悄走上去，环抱住她的腰，嗅着她脖子上的香味。
也许是她太过专注的做着什么，对外面的动劲没一点感觉，突然被人紧紧抱着，吓得尖叫起来，侧头发现是我，身子半瘫在我坏里，嗔怪地说：“你干吗！吓死我了。”回过身，用拳头擂着我的胸。
“嘿嘿，能干吗？劫个色啊！”抓住双手，把她轻搂在怀里，对着耳朵悄悄说。
“你？在哪学坏了！就凭你那身板，也敢使坏！”老婆娇羞地说，眼神里流出戏弄的神色。
“干吗？要不比划一下。”抱起她就往卧室走，她双手环抱我的脖子，惟恐自己身子太重我抱不起，不小心掉下去。
“下来呀，吃了饭再说，我做了你喜欢吃的菜，这段回家一直没好好给你做过饭，要不，过几天我一走，又没人管你。”老婆幸福的躺在我怀里，不断的撒着娇。
“吃不吃饭没关系，把你吃了就行！恩，干吗又要走？”听她这么说，猛然一楞，心里突然感觉不舒服，手自然而然的就把她放下了。
老婆站在地上，专注的整理着身上拉皱的衣服，好一会抬头才发现我的表情不对，抱着我说：“干吗？生气了。”眼神里露出做错事的样子，见我神色失落，连忙解释着说：“没办法，这事太急，跑这么多天才有眉目，不赶紧过去联系上人，又该泡汤了。”
“没有！吃饭吧。”牵着老婆手走到饭桌前，拉开椅子让她坐下，转过身坐她对面默默地吃着饭，感觉气氛闷极了，就找话题打破这尴尬的局面，说着说着就说到那个奇怪的老头身上，老婆听后有了兴趣，放下碗筷，详细的问起各种细节，沉思了一会，突然问：“你自己是咋想的？”
“我？”猛一听老婆这话，不知什么意思，纳闷的望着她。
“恩，和你生活这么多年，你虽然嘴里没说什么，看似安于本分无所追求，但我知道你不是一个甘守平庸的人，机会靠人来把握，我想知道你自己心里在想什么，能说出来听听吗？”真没发现老婆原来这么了解我，平时里有些顾做的姿态被她看在眼里是否暗自偷笑过，这会想起来真让人脸红。
“我自己对这事其实很困惑，不知道如何做！”话都说到这份上，也就没必要再拿着了。
“那好，我换一种问话的方式，对这事你感到心动了吗？”老婆觉得也许刚才的问话方式有问题，想了想接着说。
“恩，有点，但不确定。”事情来的太突然，实话说我现在感到很困惑。
“我知道了。要不我俩去看看再说？”老婆看我忧郁的神情，知道我拿不定主意。
“这好吗？”我想起父亲和我谈话时那付吞吞吐吐的样子，就把这事也对老婆说了说。
“哦，原来还有这缘故，我打听一下，看看有什么故事没有。”老婆顺手的拿起桌上的手机翻看号码。
“你？认识谁？”看老婆说话这么随意，仿佛大街上买菜问价样，不免有些怀疑她是否言过其实。
“怎么了，奇怪吗？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清高的谁也不交往，谁也不认识。”老婆无意说出我的痛处，想反驳开口却无语。
老婆拿过电话拨打起来，接通后嘻嘻哈哈叫着一个个官名，随意说着，不一会挂了机，笑着说：“知道你老婆的厉害了吧！我都问明白了，杜老和你家老爷子一直是上下级关系，听说以前的关系还很好，文革中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闹翻了，现在谁都知道俩人是面合心不合，也许是都老了，想有意和好吧，别琢磨了赶紧吃饭，转转去，见机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