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感觉是如此的微妙（1 / 1）
从小生活在这个城市里，但我从来就没有感觉到过我是这个城市里的人。如同一个过客，每天匆行在固定的线路上，上班下班，偶尔回家看望父母而必须穿越这个城市时才感觉到它的巨大变化。财富对我来说遥无可及，因此也就没大幻想未来，大龙却是这个城市的中坚，说起“富龙实业”，这个城市里的人不知道的可能很少，每年上缴的税收多的惊人，当然这还是水面的部分、冰山一角，暗地得勾当据说相当厉害。我和他打小的哥们，关系特别好，一直让我过去帮他，可我对那些实在不感兴趣，找各种理由给推了，他也没大深说。车缓缓停在一座富丽的大厦前，拉回我的思绪。
“你朋友来了吗？我定了房间，10楼的‘锦绣。’”大龙用征询的眼光望着她。
“哦，我打电话催催。”掏出手机再次拨打起来。
每当看着满大街的人对着手中各式机器表情丰富、自言自语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就出现一个场景，或许真有那么一天，大家都不再面对面交流，每个人都简化成一串数字交给了机器，日子久了，不出声见面也不相识，人人隔着距离，迎面而过……
“大龙，今天是干吗？”我来得少，但知道‘云雀’的10楼不是谁有钱谁就可以消费得地方。
“没什么，几个朋友一起玩玩，拿着！”随手塞给我一叠钱，少说也有七、八千。
“我有。”其实急急忙忙出来我哪带钱了，可有姑娘在这，打肿脸我也得充充胖子。
“行了，我知道，拿着吧，输了算我的。”大龙没明说，笑了笑，拍拍我的肩，没多解释。
“在路上了，我给她们说了地址。”雅丽的说话打断了我的尴尬，我有些感激的望着她，她却回头望向另一边。
......
“呵呵，王兄、张兄久等了！”大龙推开‘锦绣’包间的门，快步迎上去。
“谢老板请客我敢不来吗？”有些发福的中年人起身应道。
“呵呵，不宰你宰谁。有人放血，我得及时出现啊！”另一个稍瘦的人显然和大龙很熟悉，没起身打着哈哈。
“这位是？”发福的人觉得我面生，有些奇怪的问大龙。
“哦，忘了介绍，这是我打小的哥们‘小刚，’人大周老的公子。”大龙转过身为他介绍着。
“哦，兴会，兴会，兄弟在那高就啊？”
“小刚，这位是‘泰宏’的王老板，也是有钱的主。”大龙指着发福的人。
“呵呵，王老板见笑了，我在一个小单位混着。”最讨厌别人问这些，可也得装出一付笑脸，这也许就叫生活。
“这？”王老板有些疑惑的望了望我，脸迈向大龙。
“王兄，他就那臭脾气，假清高，可惜了周爸的招牌。”大龙笑着给王老板解释。
“不错，年轻人有志气。”王老板装出赞许的表情夸着我，心底或许正骂着‘傻小子一个’。
“这位是‘云雀’的张老板，黑，我上他这消费，还磨刀猛宰，狠。”大龙指着沙发上坐着的稍瘦人说。
“呵呵，王老弟别听他胡说，就他‘富丽’，我敢宰，不做生意了。”
嘻嘻哈哈说笑间，门被推开，进来两个姑娘，屋内顿时光线一亮，雅丽过去拉着手给大家介绍起来。
大龙转过头望了望张老板，他笑笑摇摇头，没言语。大龙知道他在自己的地盘上可能有所顾忌，也没明说，安排大家坐下，见雅丽悄悄坐我身后，也没做声，望我笑了笑，回头对另俩人说：“还是四圈定输赢。”
说是四圈，可打起来就没了时间，他们谈着什么事，说着我不大懂的术语，脸上挂着笑，漫不经心的出着牌，就我一人专心打着，手气好的没话说，赢了老厚的一叠钱，估计有几万吧。
终于像是谈妥了什么事，王老板说是不玩了，推开牌，张老板叫过服务员吩咐收拾开饭。
“呵呵，人财两得啊，该出点血，给美女表示一下吧！”进洗手间时，大龙对我歪了歪嘴说。
“没问题！不能赖我啊，我就一牌搭，你们心思不在这，我也插不上嘴。”赌博这东西能上瘾除开赢输的因素，我想主要还在能给你愉悦，不可一世的狂放感觉。
“是，主要是谈事，牌桌上气氛好。”洗过手，大龙善解人意的拍了拍我肩膀，没在说什么，一同进了屋。
一堆繁复的餐桌文化后总算出了‘云雀’堂皇的大门，天已转黑，大龙笑着对我说：“没你俩位置了，自己走，好好表现！”打着车几个人转眼驰出视线。
“真不是东西！”望着大龙消失的方向，我笑骂着，转身看见丽雅红着脸站在那没说话。
“你家住哪？我送送你。”再也不敢学猪样盯着人看让她烦了，我望着她又像是望她身后的霓虹灯装出随意的样子说。
“哦，那边。”丽雅抬头指了指方向，等我走上前并肩低着头走。
灯亮了起来，这个城市的夜生活却刚刚开始，街上渐渐多了勾肩搭背地情侣，人也越来越多，渐渐将我俩之间的距离挤走许多，偶尔手还能碰上手，但谁都没先开口说话，东张西望时目光短暂碰在一起、分开，又碰上，游戏般让人胆怯、让人痴迷，走到“丽都”服饰城前，我停下脚步望着丽雅说：“转转？”
“恩。”丽雅红着脸，但是却没明显反对，跟着我走了进去。楼上楼下转来转去，走到了女装部，爱美是女人的专利，丽雅张大了眼，东瞅西看，拉着一条米色的长裙比试着……
“太太好眼力，这是刚到的巴黎时装，每种款式只有一件，绝无重版。”售货小姐见有顾客光临，迎上前微笑着天花乱坠地介绍起这条裙子的特点在哪，丽雅红着脸偷偷瞪我一眼。
“好吧，试试去。”我伏下头，不远不近地对着丽雅耳朵小声说：“不买过过瘾也不错啊。”
一听这话，丽雅的顽皮童心立即跳了出来，浑身散发出异样活力，瞅着顺眼的衣裙抱进试衣间一一换着出来亮相。
——这个不错，就是淡了点、浓了点，胖了点、瘦了点，衣袖长了点、短了点，裙摆有花不好看、没花不好看……我装出认真的表情细心地评价每件衣服的样式，总能找出缺点，丽雅强忍住笑，像个不知疲倦地模特，不停地试着不同款式、不同色系的衣裙，说笑间俩人的距离越拉越进，渐渐没了隔阂，开始和我斗嘴，打击我的审美观，售货小姐见多不怪，跑动着不断递上新的款式，誓不罢休地定要做成这单生意，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在一套长裙上我们三人同时心动、惊讶了，那色调、那款式纯粹是为丽雅量身定做，将她淡雅气质完美地衬托出来……
“就它了，包起来。”我对着售货小姐手中的长裙指了指，征询丽雅的意见。
“太贵了，要五千多哩。”丽雅拉了拉我衣袖小声说，可眼睛却没离开过那裙子。
“呵呵，反正也是别人赞助的，喜欢就买了吧，试了这么多不买，小心下次售货小姐见了就躲你。”我看着头上冒出细汗的丽雅打趣的笑着说……
“哼，还不是你折腾人。”接过包装盒抱在怀里，丽雅满面欢喜的出了门。一路上说着话再也不像来时那样拘束了，但路再长终有距离，还是走到丽雅家楼下，突然觉得没了话，呆呆地站了一会，互道晚安，看着丽雅的背影隐在墙后，我喊了一声：“还能见到你吗？”
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来刚才那桥段实在老套，尤其最后喊的那句话，纯粹就是一个采鸟的作为，完全不像我平时的身手，有些纳闷，又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只好自嘲地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