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抗争(1 / 1)
都说人死都要先到判官那里去判断前世的罪恶,再根据前世的善恶来决定接下来是该进入哪个轮回道。
刚站定在这若大阴森的殿堂里,感觉有成千上双的眼睛在周围发射过凌烈的光,仿佛X光的射线,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形,从小到大的每分每秒都被人研究定形。
“何方妖孽,在此撒野!”
威严宏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汇成支支箭尖,刺得满身生痛。
从进来就一直皱眉沉默的花娇,将我一把扯至身后,挺身将声音化成的无形箭尖全数吸卷。
“护蝶花家掌门前来拜会。”如母鸡护着自己的小鸡嵬一样,花媚娇如一座铁打山一样定定的站立在判官面前。
那威武不屈的气势如虹一般既张狂又内敛,就算此刻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那大家掌门的风范却尽显于前。
“花家!你不在人世做你的护法使者,跑到地府来做甚?!”
手拿判官笔,满脸酱红,成倒八字的浓眉,如刀砍在脸上一般让人透不过气。
“情非得已,不得不冒死前来。”
没有想像的惊慌,花媚娇不卑不亢的回应,镇定的眼神直直的射向那高高在上的判官。
“是何原故,尔速速讲来。”面对地府的判官还能有如此的气势,身后早已低头待立的黑白无常不由得不佩服,毕竟一个‘人’,所对的而是地府的判官。
“正因为花家世代的使命,所以不能有丝毫懈怠!”
“你是说你身后所护之魂,就是你们世代守护的蝶魂?”
“正是。”
“是人都有生命终结之时,作为精通玄法的使者,你应当明了其中的原委,怎可逆天而为?”
微一停顿,判官又道:“今念你护人心切,就免去你的责罚,回去原来的世界吧。”微转身,判官不再理会花媚娇。
可并不代表花媚娇就真的是只听话的羔羊。
“既然是护法使者,那就有我追求真相的天职,要我回去也可以,只要让我带走身后的魂魄,我定当立马回转。”
“大胆,你当地府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一界凡人撒野。来呀,将此人逐出地府。”
一旁待命的黑白开常互相看一眼,硬着头皮起来,就要上前押解花媚娇。
一眨眼间,花媚娇从怀里拿出一块如血般妖艳令牌,惊得上前的黑白无常只来得及双膝及地的行跪拜礼。
“血玉令!”一旁的判官也不得不走下高台低头侧立一旁。
“我要见王!”花媚娇将血玉令交到判官手上。
“我代为承上血玉令,你们就在这里候着吧。”
无可奈何的拿着血玉令,判官一刻也不停的向王的大殿行去。
不明白那一块突然出现的血玉令究竟有怎样的意义,现在生死一发之际就只有寄希望于那块血玉令上,我不自觉的上前抓紧花娇娘的手。
感受到我的不安,花娇娘轻拍我的手背,以示安慰,对于那高高在上的王是否要见我们,希望很小,但是总比没有的强。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等待就像一条从脚后跟盘旋而的眼镜蛇,就在以为要被蛇咬上一口,外面的鬼差跟进来说王要见面我们。
那一刻矛盾重重的复杂心情,有如即将上战场去完成一项艰巨任务的敢死队员,破斧沉舟,没有退后,只有一心向前……
但是只有还有一线希望,我们都要紧紧的去抓住。
两双手紧紧的相互握紧,两双眼里闪烁的是不服输的坚定。
“拼了!”心里狂啸着,不管面对的是谁,为了心中的那份执念,拼了……
挺起胸,扬起头,只有一个念头支持着:我要活!
花媚娇看着身旁像要上战场守卫自己所爱的女儿,一股暖暖的欣慰感充满全身。就是这股坚毅的精神,那是曾经刚懂事时听到自己是个生活只短暂的孩子身上所表现出来的精神,那天她告诉所有关心她的人,既然我的生命是有限的,那就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去活,用我有限的生命活出不一样的精彩。如果这股坚毅的神情再次出现在她身上,是多么让人值得欣慰的事情。
孩子不管怎样,娘都要陪着你一起去迎接这未知的一场战役!
“音聆,走吧!”
“嗯。”
两个人紧紧跟在鬼差的身后,朝着阎王殿走去。
走到阎王殿外早有鬼差拦下,并向殿里进行了禀报,不多时殿里便有了人来宣进殿。
阎王殿里,恭敬侧立一旁的判官看着自己的王手里轻轻着摩挲那块自己承上的血玉令,眉头微微皱起,看来这是一件棘手的事。
“宣吧,既然已经追到地府来了,有些事情看来是天意如此。”收起血玉令,阎王撩起衣摆,稳稳地坐在自己的宝座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紧紧盯着大殿的门口,他要看看这个送来血玉令的人所要保护的究研是怎样的一个人,她是否能提得起天命的安排!
阎王殿近二十米的大门就在嘎吱的声中缓缓的被打开,那沉重的大门就像一个正慢慢张大口的血盆大口,正等待着猎物自己送到中嘴里。
宏伟的大殿迎来了他有史以来的屈指可数的魂魄。
没有灯火满堂的辉煌,只有几颗如拳头大小的珠子发出莹白的光,照亮了大殿尽头,那高高坐在宝座上的人。没有电视中演的那样满脸的凶相,只是一威严得天神。
进得大门,身后是嘣的一声大门被关上的声音。
迎着那如同冷冻激光一样的两束光,我无谓的一步一步走向前。每迈进一步就如同在海拨八千米的高原又走上了一公里,仿佛每一步都可以让自己万劫不复,随时有被冷冻成雕塑,再一个不经意的轻颤都可以碎成粉末。
短短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却像走了一个世纪,漫长得让人发颤,又压抑的让人想要不顾一切地逃,如果说死亡是可怕的,那迎着这阎王的气焰勇往直前的感觉,就像一次经历了成千上万个不同死法,那种感觉让人咽不下,也吐不出,除了去迎接,别无他法,有很多东西想要用语言都无法表达出来。
直到二十米的距离走完,站在台阶前,望着台阶上冷冻激光的发源地。
嘀哒,嘀哒,……
三十声嘀哒,代表着三十秒就在这样的对执着过去了,直到本就虚弱的魂无风飘浮而起,可那双坚毅的眼眸却连眨也没眨一下。
一旁的花媚娇慌忙中伸出手去抓那随时可能灰飞烟灭的音聆,想要将她保护在自己身后,可是手还没触到,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反弹开,被狠狠的抛在地上,幸好一个转身退后好几步才站稳,免去一摔之痛。惊得花媚娇想要出声阻止,却被身旁的判官一把抓住,“护魂使者,切不可造次。”
回头一看是判官,花媚娇狠咬银牙,“再这样下去,她就被王的气焰烧的灰飞烟灭,永不超生。”这样的情况要她如何能袖手旁观,如何能撒手不管。
“王自有分寸,这也是一重考验。”判官自是明白自己的王切不会跟一个魂魄动这样的阵势,既然王如此做,自会有他的理由。
一听判官的话,花媚娇转回头去,看着那原本飘浮起来的人影,形影上又淡了几分,飘浮的也越来越高,已与端坐宝座上的王平视着,虽然中间还距离了五米远的距离,但是仍不能改变一如最先一样坚毅的眼神。
足足一分钟的时间过去了,飘浮在空中的人影越来越淡,已几近透明,而那透明的人影就在大家的眼前慢慢地失去了踪影,留下一股如烟似雾的白烟慢慢的轻轻的合拢,直到如一朵待放的花苞,花苞状的白雾慢慢的长大,直至长成一个人形,白雾才散尽,露在大家面前就是一度以为消失的那缕淡化的魂。只是原本坚毅的眼神不见,那双眼眸轻闭着,如睡着一般。
“音聆,”看着面前失而复得的魂,花媚娇低低的轻吟,深怕自己的声音惊吓到如睡着一般的人,让花媚娇的心被狠狠的揪紧。
“护魂使者,”威严的声音来自头顶上方。
“在。”收回不舍的目光,花媚娇微低下头,上向施礼。
“我知道你奉上这血玉令,定是要追查十八年前发生在轮回道中的事情。”
“王,十八年前当察觉到两个阴魂中的一个被汪氏一族投到另一个时空的轮回道中,为了保护阴魂,只能追着阴魂而去。也因硬闯异时空,而受伤不得不等到十八年才能回到这里。”说到这里,花媚娇略一停顿,抬头看着威严的王,继续道:“十八年前,对于轮回道中人为的抬胎事件,作为护魂使者,我认为我有权知道这背后的真相。”
原本以为自己的说辞会让高高在上的王气恼,但是很平静,真的是很平静。
作为高高在上的王,只是再次抬起手,盯着手上的血玉令。这是曾经王作为历劫时作为报答救命之恩留给自己的救命恩人,却不想在千年之后,还会再有见到血玉令的时候。收回自己思索的目光,阎王看着这个曾经救命恩人的后代,多少代了,他们家族始终是与仙界,冥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护魂使者,世上的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就如你如守护的魂,越是天命所定,所要经历的考验也是重重。”
就像那些位列仙班的众仙,谁不是经历了重重生与死的波折,淌过重重常人无法想象的困难,经历了千年万载才得道成仙。
拉回飘远的思绪,阎王平静的说道:“命中自有的定数,只有经历了重重考验,才能肩负起天命所托。”
要经历考验,这是花媚娇知道的,但是这人都死了,还考验个什么呢?什么不都是白搭了吗?
“还请王明示。”
低下头,花媚娇有些不明所以,希望阎王能说的更明白些。
“即是天命,定是要经历天定的磨历。你回去继续完成你的护魂使者的任务吧,至于你要的答案,回到你的世界自会得到。”
“护魂使者,记住,继续完成你的家族使命。”
不待花媚娇再申辩,一股柔柔的光就将她包裹,耳边就只有王威严的声音还在不停的飘荡。
如梦如幻,待花媚娇再睁开眼的时候,她的魂魄已回到了自己位于卧室内的迷室内。
她都还没来得及向王求情,让音聆活过来,就这样被王给送回了人间界。
想要再次下地府,可是怎么也打不开通向地府的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