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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三世·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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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这几天怪热的,是夏天到了吧?”

“公子没猜错,您最爱的荷花已经开了呢。”

昏暗的空间寂静了一会儿,我淡淡吩咐道:“这个月的茶点,就换成莲蓉枣糕和峨眉雪芽吧。”

来福躬身问道:“公子这月想读甚么书?”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紧闭的窗户,缓缓叹了口气:“《神农本草经》吧。”

来福疑惑道:“一本怎么够打发时间?公子不是过目不忘吗?”

我挥了挥手,疲倦地揉着太阳穴道:“下去吧,我乏了。”

来福走后不久,敲门声再次响起。

我笑笑,只得从床上坐起:“斗将,进来吧。”

房门被推出一条缝儿,紧跟着一个十四岁的男孩迅速闪了进来,重重地把门关了起来。

斗将回头看到我,脸上立刻笑开了花,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床边给了我一个熊抱。

“哥,我可真想死你了!”

我摸了摸他头顶的软发,笑道:“总角都快过了,还这般模样。”

斗将使劲把脑袋往我怀里拱,缠在我腰上的手紧到让我差点喘不过气。“斗将,把手拿开。我难受!”

见我不住喘气的样子,斗将慌忙松手,轻拍着我的背替我顺气。

“好点了吗?”

看着斗将近在咫尺的脸,我笑着推开他打趣道:“你总爱靠我那么近说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龙阳之好呢。”

双手支着下巴,斗将一脸好奇地追问:“什么是龙阳之好?是很奇怪的癖好吗?”

闻言,我忍不住脸红。看到斗将眼珠子瞬也不瞬地盯着我猛瞧,我忍不住抚额叹息:“斗将,哥不想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龙、龙阳之好,你就当没听过吧。”

斗将重重地“切”了一声,腮帮子鼓鼓的又是缠了上来,但力道却是轻了许多。猫似地在我颈窝乱蹭着,孩子似地喃喃着:“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讲咧,我就是喜欢黏三哥!”

我无语,只好任他乱动。

斗将的呼吸却渐渐急促起来,身子贴得越来越紧,就连声音都变得沙哑。

“哥——我好想——好想现在就——”

我担心地以手背试探他额头的温度,竟然略略发烫。“斗将,你发烧了?!来福!来福!”斗将眯着眼享受似地蹭了蹭我的脸,一只手揽着我的腰,另一只手贴上我的唇,懒洋洋道:“哥,我没有生病。唔——你的身体好凉,让我再靠会儿。我有点热。”

我狐疑道:“真的没病。那为何——?”

“哥,相信我。”斗将突然凑到我脸侧,说话时有温热的气流拂过,痒痒的,有点难受。

“公子,来福进来了。”

听到来福的声音,斗将猛然站起,就着来福打开的门缝冲了出去。

来福奇怪地回头看了眼绝尘而去的四少爷,立刻把门关好,恭敬地问:“公子有何吩咐?”

我不语,朝他伸出手,接过来福递上来的干净帕子。

喉间忍了许久的腥味终于咳出,将雪白的帕子染得艳若桃李。

我淡然吩咐:“来福,处理掉。”

来福接过手帕,面带忧色。

“公子,恕来福多嘴。您都咳血个把月了,为何不告诉老爷呢?你要是出了事——”

“来福,你错了。”伸手掐灭微弱的火烛,我无力地躺下,慢悠悠道:“其一,我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活着也不过是浪费萧家的银粮罢了。其二,我熟读各类医书,这副病体的情况是再清楚不过,最多,也不过两年寿命了。”

“可是公子,天下之大,奇人辈出。肯定有可以治好您的人!”

“来福,莫再多说!”

来福怔忪了一会儿,狠狠吸了口气道:“来福告退。”

我是萧家三公子,却从未见过光。

生母只是父亲买下的一个绝色歌姬,因难产而去世。父亲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将我养大,但族谱上并没有我的名字。在萧家,知道我的人不超过五个。

自出生起,我便患了罕见的病——我不能接触阳光。若是被太阳照到,不消一盏茶功夫身上便会起红疹,痛痒难耐。

足不出户的日子里,我每日的乐趣便只有书了。

十岁那年,大年三十的晚上,我像往年一般难得可以出去溜达。

也就是那一天,我遇见了斗将。

斗将比我小两岁,全名萧道成,斗将是他的小名。

他一瞧见我就屁颠屁颠地扑上来,在我脸上一边一下狠狠吧唧了两口,眼睛亮得像把整个夜空的星星都装了进去,“哥哥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斗将哦~你陪我玩好不好?”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就像是一直在找什么人,找了很久很久都找不到。千辛万苦找到之后,他说他也一直一直在找你。

我欣然接受了这个弟弟,每日都会抽出一点时间与他玩耍。

与他相伴的这几年,确实是比以往快活的。

我们彼此交换着快乐,纠缠多年,早已分不清到底是谁温暖了谁。

但这些都不重要。

我命线太薄,早已忘了怎么去计较。唯一记得的,就是珍惜。

第二天用早膳的时候,来福兴高采烈地告诉我,斗将昨晚去了胭脂巷。

胭脂巷不卖胭脂,卖的是女人。

听到这消息时,我手中的瓷碗骤然跌落。

好像心脏被生生掏走一样,疼疼的,空空落落的。

此时此刻我才突然明白——他终归是要长大,要娶妻,要传宗接代的。

也是从这天起,斗将便不再来找我了。而我,也没让来福替我去找他。

既然不知如何面对,就只剩逃避这个方法了罢?

时间如指尖细沙般飞速流逝,不可挽留。

荷花凋谢之后,我的身子愈发虚弱,也更加地嗜睡。

当我咳出今日第三滩血时,来福担心地几乎要哭出来:“公子,来福真巴不得您去了的好!明明是这等聪慧之人,却得这样活着!”

我浅笑着安慰他:“人生在世能几时?各安天命罢了。”

正说着,斗将突然破门而入,带着熏人的酒气。若不是此刻酉时已过,估计来福是要以下犯上把他打出去了。

他二话不说把我从床上拉起,粗鲁地拽过外衣给我套上,就这样把我打横抱了出去。

来福吓得差点喊人,在我挥手示意后才收了声。

就这样一路跑出了萧家大院,斗将被酒气熏得朦胧的眼睛闪亮亮地落在我身上,一如初见。

“哥,我带你走!我们去隐居,就我们两个!我保护你,没有人会欺负你!没有人会阻挠我们!哥!哥!跟我走吧!”

微凉的手轻轻覆上他的眼睛,掩去蛊惑人心的璀璨,但声音却带着不容否认的欣喜。“斗将,你醉了。回去吧……”

斗将懊恼地乱蹭着我的脸,像孩子一样撒娇道:“不回不回!你明知道我只要你!”说着又蛮横地拽下外衣扔在湖边的草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我放下。就在我以为事情结束的时候,斗将猛然压了上来。

好重!十四岁的孩子怎么会这么大个这么重?!

我双脚乱蹬,使劲推他:“斗将!起来,我喘不过气了!”

嘴巴突然被两片柔软堵住,斗将野蛮地又啃又舔,竟然还把舌头伸了进来?!

我呆愣愣地任他攻城略地,知道胸膛一片冰凉才反应过来:“斗将!快放开!不可以!”

斗将凶巴巴地皱眉,一只手就把我两只手给固定在了脑后,湿漉漉的吻一路向下,在胸前那两点停得尤其久,极尽挑逗之能事。

我又羞又气,酥麻麻的感觉又着实难受,明明是阻止的话出口之后却充满了诱惑的味道。

斗将突然停了下来,眼神无比的清醒……和哀恸:“哥,不要丢下我——别丢下我好不好?”

我无法回答。

良久,我闭上眼,嘴角噙笑:“道隐此生只两个愿望。一个是游遍这天下;另一个,只希望有人能终生记得我。斗将,我这第二个愿望,可否实现?”

似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胸膛上,不待我细究,斗将又开始吻我,一遍又一遍。

“哥,两个愿望,斗将都会替你实现!你要这天下,斗将便为你取来;你要人记你一生一世,斗将便永不忘你!”

令人遗憾的是,我终于还是提前离开了,在三个月后的雨天。

斗将的哭声越来越远,另一个人的声音渐渐清晰。

“凡胎易遭秽,得身病煎五脏,患心病苦心识,此为病苦。可有所悟?”

我心下难过,近乎机械地在心里默念着最挂念的人的名字。

我念着——

斗将……斗将……

斗将……斗将……

子奎……子奎……

子奎……

子奎,真的不想,离开你的……

公元四五四年,文帝薨。宋孝武帝、宋明帝先后为帝,政治一度混乱。

四七九年,萧道成灭宋,建立齐。至此,宋朝宣告灭亡。

“哥,两个愿望,斗将都会替你实现!你要这天下,斗将便为你取来;你要人记你一生一世,斗将便永不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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