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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长河渐落晓星沉 4(结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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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数着日子绵之已经足了月,自觉得胎动一日紧起一日,郎中过来替绵之把了脉,断定生产只在这几天里。陈润祁听了,恐生变故,名人请来了个经验丰富的稳婆,留在府中,就等绵之生产的日子。

这一日,绵之多少用了些饭,又到床上歇了个盹,这才起了床,喝了几盏热茶,饱满了精神,让岭儿在窗前摆下棋枰,挺着肚子,一个人操纵着黑白两色,弈对演绎出万千变化。岭儿知道绵之的脾气,便到外面嘱咐丫环婆子们别闹出了动静,回屋替她轻轻地摇着扇子,静静地似懂非懂地看棋。绵之这盘棋下得非常长,到晚饭时,方收了棋。

用过了膳,绵之想出去走走,但却被岭儿拦住了,岭儿翘着嘴摇头微笑:“少夫人,挨过了这几天才好。”绵之想想,也有道理,只得作罢。但留在房中,仍觉烦闷无聊,岭儿看出了她的情绪,便要绵之给她讲故事。

绵之莞尔道:“古时候有个地方,不准骑着马的人进城,一天,一个叫公孙龙的人,骑着一匹白马要进城去,守城门的士兵当然不让他进了,他却说到,你们不让马进城,并没说不让白马进城,我的是白马,不是你们说的马,为什么不能进呢?士兵了听了,觉得有道理,又辩不过公孙龙,只能让他进城去了。这就是‘白马非马’的典故。”

岭儿听得昏了头,晕乎乎的,疑惑道:“白马不是马?那是什么,难不成是驴子、骡子?”绵之听了笑得厉害,但还是正色道:“再给你讲个庄周梦蝶的故事。”岭儿擦着额上的汗,“小姐的故事好玄乎。”

“是你听得太少了,你原来跟着太子爷的时候,他都不给你讲故事吗?”

“太子整日里就知道读书骑射,哪有功夫理会我们这些下人。”

“那好,我以后得了空,好好给你补补,现在给我好好听着,不许打岔,古代有个叫庄周的人,有一天,他睡午觉,作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梦醒以后,很是疑惑,他想弄明白,使他做了个梦变成了蝴蝶呢,还是蝴蝶作梦变成了醒着的他?”

岭儿笑道:“蝴蝶做梦?亏他想得出来?”

绵之更是笑得厉害了:“岭儿,这些个古人,个个都是大聪明大智慧的,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呢。”

岭儿又说道:“这些古人都是疯疯癫癫的,什么故事嘛,少夫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绵之笑得捂住了肚子。忽然间肚子坠得一阵紧起一阵,直嚷肚子疼,岭儿吓得白了脸,好在绵之还算镇静,知道自己要生了,让岭儿赶紧去请稳婆。其他人得了信,赶紧朝卧房冲来,团儿命人准备好各种物件,陈润祁则是在卧房外焦急地等待,到二更天,孩子仍没有生出来,杨自远见陈润祁几分着急,便要团儿进去看看,团儿进了卧房,只见被两个婆子按着的绵之死死地咬着嘴唇,脸色煞白,浑身的汗淌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稳婆照样是汗得不行,头上冒着热气,满屋里血气冲天,褥子上一片殷红,很是吓人,稳婆见了团儿,如同见了救星一般,要她赶紧去请郎中,少夫人怕是难产,唬得团儿急匆匆的跑出来,要去找郎中,外头的人这才知道绵之难产,陈润祁急得脑子乱哄哄,刚要亲自出门,请郎中的快马已经赶到了。

那郎中进屋后,听团儿描述了大致的症状,闭目沉思良久,方落笔开出一张方子,正色道:“赶紧去煎药,若是服下后再发不测,恕老夫回天乏力。贵府另请高明。不敢再拖延了,请立即派人随我到药铺取药。”秦行等人不敢怠慢,随着郎中走了。

服药后,四更天时,绵之才精疲力尽的产下了女儿,不料,孩子刚一呱呱落地,众人皆要松口气的时候,一股子血腥气弥漫开来,稳婆大叫不好,是产后血崩,掀开绵之的被子,一片赤红的鲜血触目惊心,绵之血人似的,两腿之间血泄如潮,白白的棉巾子堵上去,顿时殷红一片,稳婆情急之下,在绵之腹下垫上厚厚的棉垫子,好半晌方住了血,在抬头看绵之,脸色蜡黄,一对灿烂星眸陷进了眼窝,睫睑闭阖,腮也塌了,唇也干了,唯有一丝游息尚存,眼见的人不中用了,此时天刚蒙蒙亮,稳婆看了看哭成泪人的岭儿,摇着头,也不顾手上淋淋的血,出了卧房来找陈润祁。

陈润祁见了稳婆浑身是血,得了女儿的喜悦烟消云散,哆嗦着要进屋去看绵之,被杨自远一把拦住了,“少主要进去?”

陈润祁道:“不然,你以为呢?”

杨自远看着他脸色铁青,仍不松手,劝道:“少主,去不得,沾上了女人家的血腥秽气,凶多吉少。”

话音未落,陈润祁勃然变色,一把将杨自远扔了个踉跄,这才进了卧房。

刚跨进了房门,一股子血腥气浓浓烈烈地扑个迎面,陈润祁浑然不觉,身子抖得站不稳,径直坐到绵之的床前,未曾开口,两行热泪滑落,唤道:“绵之,绵之。”话刚落音,绵之蜡黄的脸上忽然血色回盈,长长的舒了口气,仿佛大梦初醒一般,睁开了眼,侧脸看了看陈润祁,粲然一笑,霎时间,真是天地万物都失了颜色,真真是艳若瑶姝,美若天仙,稳婆知道这是回光返照,绵之的大限到头,只在眼前了,团儿与岭儿哪里见过,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绵之望着陈润祁,只是笑,陈润祁泪水纵横相对,说不出话来,片刻,绵之脸上红光渐褪,勉强探过纤纤葱指,陈润祁颤巍巍的伸手接住,绵之莞尔,道:“祁哥,给我们的女儿想好名字了么?”

陈润祁闻言迟疑,道:“想好了,你喜欢我们扬州的泉,就叫陈锦泉吧!”

绵之又道:“好名字,我喜欢,她今年出生,属兔,小名就叫小卯,你看如何?”

陈润祁大恸:“好,依你,我什么都依你。”

绵之又是一笑,忽得想起什么,微弱地唤道:“岭儿,岭儿!”

岭儿听了,忙哭着跪到床前,“我在呢。”

“我知道你是皇上派来带走我的小卯的,我只求你放了我女儿吧!”

岭儿听了大哭,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一定帮陈家保护好小姐的。少夫人请放心。”

绵之听了这番话,又长舒了口气,眼神瞅着团儿,道:“团儿,堂儿和你亲近,你我又是儿女亲家,我走了你要替我好好照顾他。”

团儿早已在一旁泣不成声,点着头答应了。

绵之脸上再晕染桃红,轻轻地唤了一声:“祁哥。”

陈润祁失声道:“绵之,使我害了你呵……”

待陈润祁强忍住泪水,复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一语既出,红晕骤褪,星暗波散,陈润祁迭声哭唤不断:“绵之、绵之……”团儿扑上前去,呼道:“小姐,小姐,你不能这么就走了……”岭儿倒在床沿,放声大哭。

须臾,陈府内院,森森然云板声声。此时,太阳刚爬出了山头,这一日,又是个艳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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