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33章（1 / 1）
恢复法力
再次的面对，是否可以代表着曾经的伤害已被忘却？我从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我必定会给伤害我的人十倍百倍的回击。可是，伤害我的是他啊！所以，我只能强按下心里翻涌的酸涩，撑起已经恢复过半的躯体远远的跟着他，看着摆脱掉意欲借他之口指证王母而救出三圣母的沉香和丁香，拉着哮天犬一同自高空中往万窟山跳下。
当四大天王齐齐施展法宝要将他灭口时，不是不想出手，只是，我答应了她，绝不在功未练成时再贸然出手。我也是个伤者，一个差一点魂归黄泉的灵体。
沉香救了他，还是在他不着痕迹的提点之下。
看那小子有些飘飘然的任由丁香捧自己而讽杨戬的样子，我恨不得揍他几拳。
酒席间沉香昧着心意说着“我们可以住在一起”时，我没错过那双冰凉的双眸滑过的一丝亮光：是啊，他从来渴求的只是与亲人在一起。他对权力的执着不过是为了维护亲人不受他人伤害的利器。可是，他清楚的知道，走到今天这一步，什么日后在一起都是空话了。不说沉香，连他的亲亲三妹肯不肯原谅自己都成了个未知数。不过，这个未知数恐怕是偏向于否定的。他掩着苦笑猛地又灌了一杯酒下肚。
万窟山千狐洞，有多久没来了？如今只剩下小玉一个人，痛苦的被绑在床上承受着真气横冲经脉的痛苦。
杨戬三言两语挑得小狐狸答应给他灯油。
他接着宝莲灯的力量修复身体和恢复法力，静静的盘膝坐于一隅。哮天犬则守在一边为他护法。
“杨戬的事本宫可以不介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脑海里回忆起再次见到暂时被本尊压制住的王母严肃的话语。
琴歌（我）扬扬眉，道：“哦？请说。”
“若他失败了，你来完成他的誓愿。”王母轻声道，“若他成功了，”凤目紧紧的盯着琴歌，重声道，“你必须回灵界，永世不得见他！”
“凭什么？”琴歌冷冷的问。
“你还没想明白么？”王母叹了口气，神色哀怜的望着琴歌。“传承者和逆天者是不能在一起的，他们可以同死却不能长久共存。之所以要你离开，是为了避免你二人到了最后会以彼此憎恨和你死我活的结局来结束你们之间的缘分啊。”
“你是说，我们从来的相遇，都只是一份孽缘了？那为什么要我们相遇？这一切不都是你们这些上古大神搞的鬼吗？现在倒好，把一切的罪责都加到了我们头上，还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说什么为了我们好，不希望以死别来结束我们的缘分。”琴歌恨声道，“从前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我们所有人不过都是你们拿来娱乐的棋子。高兴了就让我们多蹦跶几天，不高兴了就安排些个祸事灾难来做考验。看着我们这些个人为了生存而挣扎的样子，想必你们是笑破了肚皮，看得十分过瘾吧！其实最邪恶的所在就是你们这些大神愚弄众生的打赌！”
“琴歌，”王母十分平静的说，“本宫不否认这几万年来三界发生的劫难或多或少都有我们这群人的关系。可是，有因方有果。其中的关系厉害太过于复杂，我想你是知道的。本宫和凤清所残留在这副躯体的灵识快耗尽了。彼时这躯体会变成何样子，本宫也无法预料。这天上，能真正与上位者斡旋和彼此相胁又彼此利用的神，也只有杨戬一个。所以，我，不希望他死。你也是。”王母起身走向琴歌。“可你的存在，是威胁天界威严乃至动摇三界安稳的不定因素，你认为天界至尊会任你留在这里威胁他的地位，而上古神会安心将你留在他们无法控制的地方让他们惶惶不安吗？琴歌，你是个聪明人。到了真要将你抹煞掉的时候，我们，这些为了平衡的神们，会用怎样的方式在你不自爆祸及三界的前提下，施展什么手段来逼你就范呢？你，会不知道吗？”
琴歌面如死灰的与一步之遥的王母——羲和四目交接。
“我，明白了。”琴歌垂下了眼，哑声应道。
回忆就此打住。
他睁开了眼睛：看来功力又上涨了几个层次。哮天犬高兴地围着他跑了一圈。待给笨狗恢复了法力后，他看了看虚弱至极的小狐狸，手一挥为她松了绑。
小玉抬掌劈向他，可惜被帮数日，身体早已又渴又饿哪来半点力气。杨戬轻轻的挡下捏着她的手腕，不冷不淡的说道：“小狐狸，我已经恢复法力了，你若想送死就继续出手吧。”
小玉忿忿的瞪了他一眼，睁开他的手颠颠倒倒的往洞外跑。杨戬朝笨狗使了个眼色，二人尾随出了洞。
相顾无言
真君殿里一片死寂。除了偶尔有天官借着因由在这里晃晃，更甚者今日有值日星官在此放养鸭子。果然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啊！
我默默的来到了密室。我相信不必多久，他会凭借机会再次回到这里。而这次，也是该将那件事告诉他了。现在的他多少是有些伤心和茫然吧。虽然知道自己的外甥是为了什么才哄骗着自己将来会在一起，可是他却仍旧动了心，有了一瞬的动摇。
龙四掩不住吃惊的拉着我的手——“你、你的身体呢？！出了什么事了？真君呢？”
我笑了笑，尽管有着那么一丝的苦涩。“这样不好吗，可以和你作伴了。而且，我怎么也比你强吧。”拉着她坐到榻上，道，“来杯茶好吗？渴死了。”
龙四点点头，神情凝重的取来茶具。
“其实没什么事，只是觉得，那身体，很碍眼。”我品着香茗，幽幽的说着，“杨戬，也没事。应该是去瑶池了，你不必担心。”
“我知道你们有事瞒着我，既然你不说，我就不问了。”龙四按住我握着杯子的双手，道，“可你记着，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相信你们，支持你们。虽然，我什么也帮不了你们。”
我摇摇头，笑道：“你怎么帮不了我们了？不是经常给我们出主意吗？还无私的听我唠叨。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还阳了。高兴吗？”
她点点头，这才有了些许笑意。“要是沉香知道这一切，该多好！”
我掩着唇边的冷笑，知道这一切？只怕杨戬绝不会让他知道。这一切举动的背后可是背负了欺君和逆改天命的罪恶啊。要是那小子知道了，可能连救母孝子之称的资格都会失去，更遑论其他神仙知道了将有何反应？！不是持否定的态度嘲弄，就是顺势附会原来如此。不论是人还是神，在这一方面都相同的虚伪！
“对了，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我的父王？他老人家也不知道如何了。”龙四伤怀的说道。
我点点头，道：“你不必担心，我最近会去东海看他的。”
龙四笑了，道：“谢谢了，无泪。你看起来很是疲惫，赶紧去歇一会吧。不多说了，我先回鼎里了。”说完化成轻烟进了鼎炉里。
疲累吗？是有些了。我怔怔的看着杯中翠绿的茶水发呆，直至那抹熟悉的灵压出现。心不由自主的沉了沉，他，还愿意看到我吗？握着杯子的手竟轻颤了几下。我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平复狂乱的心跳。无论如何，在他没完成心愿，我，都不会离开。扭转身抬眸望去，他依旧身着黑麾银寒铠甲，仍旧那么孤绝冷傲。
凝望着对方，我想像往常那样用着漫不经心的调侃方式说着：呦，欢迎回来，真君大人！可是，我的喉间仿佛灌了铅似的沉重无比，张嘴欲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你呢？杨戬，你是否也如我这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眼中此时的闪亮是否意味着我依然是你的同伴？是否意味着我还能留在你身边？是否意味着，你，有那么一丝的欣喜，我，回来了？
密室里静谧异常，连呼吸声都轻柔不已。
杨戬的手握了握拳，薄唇动了动却吐不出半点字句。此时他的心，该是乱了吧。这个女子，这个慧黠如狐，偶尔又迷糊的女子，没死······不可否认，自己是欣喜的。但是，曾让她险些魂飞魄散的，让她失去了好不容易得来的身体的却正正是自己！她会如何看待自己？看待一个对她下了杀手的自己？即使，我是为了保全那个孩子！可是······
生死离别后，再相逢，却相顾无言，只有满满的忐忑和复杂的情绪萦绕心间。
“我，回来了。”低沉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满室的安寂，他眸中掠过一分羞恼。
我放下手中的杯子，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扬，轻声道：“欢迎回来，杨戬。”
吕韩何归来
去完东海，心思一转，我来到了昔日欢声笑语，如今几分冷清的逍遥居。八仙东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轻轻挥手，将居内的灰尘扫去。
举步走向那片湖泊。水依旧清澈，泛着蓝色的亮光。这里，曾有一对心意互通，却有缘无份的情侣泛舟湖面倾诉情意，然后面对既定的结局——死别。
还记得初见那名女子时她满含惆怅的轻吟那首红叶上的诗。“一入深宫里，无由得见春。”我百般滋味的低喃。
“题诗花叶上，寄予接流人。”
一惊，我转身看向身后的人——“吕洞宾、韩湘子······仙姑！？”欣喜万分的跑向他们，笑道，“你们怎么回来了？其他五仙呢？”
三人也十分高兴的笑着。
仙姑想拉着我的手，无奈竟穿透而去。此时，三人才真正的打量着我，神色均一变。“无泪，你的身体呢？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笑了笑，道：“身体被我弄丢了呗。现在得我只能碰触到死物，活物我是碰不到的。”除了他，也只有他能碰到我呢。
“我们才离开多久，你竟然······”仙姑下边的话被吕洞宾岔开了。
“怎么大忙人今天有空来我们逍遥居逛逛啊？”吕洞宾手里把玩着扇子挑着眉笑问。
我摸摸鼻子，嘀咕道：“忽然想来这里看看。只是没想到会遇见你们三个。”
韩湘子与吕洞宾对视了一眼，继而温和的笑道：“我们这次回来，可是有要事需尽快完成，而且这还得相求于你呢。”
嗯~我怎么又闻到了阴谋的味道了呢？眯着眼来回刺探着笑得有些异样的三个上仙。“哦？我这个样子了，还能帮到你们什么呢？”
“你还记得当初观音菩萨对我们说的话么？”吕洞宾收起笑脸，严肃的看着我。
“去东方寻灵石······”我喃喃道。灵石？！我脑海间一霎闪过什么，只是快得让我抓不住。
“我们这次回来，就是请你，帮我们取得灵石。”韩湘子恳切的说。
我？去取灵石？这，又是唱哪出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