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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我

*

唐禹龙看着脸色阴霾的卿文,神色也有些复杂,房间里的气氛一直凝重,尽管莫斐早就离开,“阿烙…”

话没说完,就被卿文止住,少年眼波流转,说不出的倜傥,语气却是森然的,“提前吧,就提前一天”

唐禹龙微怔,随即明白了卿文说的是婚礼,当下想到自己刚才那句冲动的话来,他有些不解,如今的莫斐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可看到卿文阴霾的脸色,还是把疑问吞回了肚子,嗯了一声。

卿文挥挥手,在开口声音有些无所谓,因为无所谓所以越发无情,“把那两人带走”

唐禹龙挑眉,咦了声,卿文却已经心不在焉的垂下眼睛,积蓄精气神儿似的,唐禹龙心下了然,不在多语,转身走向早就被关押起来的eric和diona的房间走去。

eric还活着,本就是他的失误,虽说当初没有下死手,只是让他声名狼藉没有立足之地,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救活了莫斐。

如果没有eric,唐禹龙妆似无奈的摇头,那个莫斐可能也早就死了,他死了,如今不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么?

是他的错,还好,今天,他可以亲手了解自己犯下的过错。

大雨瓢泼,雷声轰鸣,杀人灭尸的绝好天气。

唐禹龙的手习惯性的摸上耳后的纹身,许久不见得嗜血笑容森森凉。

*

莫绯僵硬的躺在床上,直到听见阳台外铁质楼梯的脚步声,才睁开眼睛,两鬓的发早就被泪水沾湿,狼狈的粘在脸颊,房间里,已经没了莫斐的影子,只剩下那盈满一室的压抑窒息的伤痛。

莫绯用力的喘息,却觉得胸口就象外面阴霾的天气一样,被压得死死的,无法呼吸。

阳台的门被莫斐打开,肆虐的暴雨冲进房间,沾湿了窗旁曾那么轻逸漂亮的白色帘幔,莫绯怔怔的看着此刻那么狼狈不堪的帘幔,无法逃避的,开始恨自己。

她疯了一样的掀开被子,冲到阳台上,瓢泼的大雨瞬间把她打湿,她却就那样站在那里,视线被牢牢粘在后花园的一角。

莫斐背对着她跪在那儿,跪在那个埋着她骨灰的小土包前,不知道在做着什么。

天空划过闪电,那种熟悉痛苦的撕扯,又在胸口浮现,被雨水打湿的铁质楼梯那么湿滑,她全然不顾,跌跌撞撞地向他冲去,伞也忘记了去拿。

在看到莫斐又守在那个土堆的瞬间,喉咙深处极度恐慌的尖叫几乎要冲出来,是悔恨还是自我厌恶,已经分不清,这样的纠葛残忍的撕扯着她,让她在这刻,甚至希望就此死去,永远逃开这样残忍的命运。

可她还活着,拖着几乎残败的灵魂,在暴雨中跌撞得向莫斐跑去。

莫斐的表情被雨水冲刷得似乎已经看不出来,黑色的长发纠结的沾在身后,他安静的跪在那里,双手不停的挖着原本埋葬着骨灰盒的那个小土堆。

黑色的骨灰盒慢慢的露出来,他有些急得把它挖出来,十指被石砾划破,伤口在雨水中泛着可怕的白,有血珠不停的流出来,又不停的被雨水冲走,早就折裂的右手以奇怪的弧度弯曲着,却依然执拗的把被雨水冲刷得那么干净的骨灰盒从土里拿出来。

他歪着头,看着骨灰盒,神色有些迷茫。

莫绯绕过了花园里被雨水冲得那样泥泞的小路,站在他的身后,却并没有看到他手里的骨灰盒,仿佛感觉到莫绯的靠近,莫斐突然回头,雨水让他只能眯起眼睛看着身后的人,他定定的看着莫绯,乌黑的眼睛这才有些清明,没等到莫绯开口,他立刻回头,看着手中黑色的盒子,不再犹豫,打了开。

灰色的粉状物,在盒子打开的瞬间,被雨水浸湿,形成一坨坨诡异的粘稠物,莫斐没看到一般,在盒子里找来找去,一会儿,从里面翻出来一样东西。

他依然跪在那里,手心里捧着的骨灰盒子却被扔到了地上,莫斐慢慢的回身,在大雨中,看着惊恐的莫绯,缓缓笑出来,他缓慢的支起一条腿,单腿跪在那里,被水冲刷煞白的伤口淋漓的手中,举着一枚粉色的钻戒。

“嫁给我”

空灵的天地间,莫绯听到三个字。

*

那枚戒指,一年前惊鸿的一瞥,如今,却依然记得分明,铺天盖地的大雨中,她怔怔的站在原地,疯狂的自嘲几乎让她笑出声来。

她终于明白,和莫斐之间缺少的是什么了,信任。

潜意识里,她就不曾信任过他,哪怕他那样爱她,可她却总踌躇着,莫振东和朵绯那森黑的爱情,让她对爱情恐慌排斥着。

她本可以永远的留在莫斐的身边,可最后的最后,却悲哀的爱上了他,什么是爱,要怎样才算在爱,她不明白,幸福转瞬即逝,剩下的就是如同莫振东和朵绯般互相折磨的痛苦。

莫斐呢?

此刻的莫绯几乎有些残忍的看着身边的莫斐,恐怕他也没有信任过自己,哪怕他再怎么爱她,她在如何柔顺的呆在他的身边,可莫斐的潜意识里,根本也是带着不安和猜疑。

呵呵,她笑起来,这样畸形的两个人怎么会得到幸福?

不去看莫斐黑色那样容易就能蛊惑她的双眼,莫绯弯身,想要把他扶起来,莫斐不动,手心里安静的躺着那枚钻戒,仿佛在嘲笑两人此刻的境遇。

她拉了一次,又一次,莫斐却依然安静的跪在那里,森冷的雨水把他浇得透彻,苍白的唇微微发紫,莫绯突然怒起来,更用力的拉着莫斐的胳膊,脚下一滑,却反把自己摔倒在地,灰色的湿泥肮脏的粘在身上,难受得要命,可她却没有感觉似的,爬起来,被雨水冲刷着的黑色眼睛几乎冒火一样。

“为什么要这样!”她终于吼出来。

沾满泥水却又很快被雨水冲刷干净的双手紧紧握住莫斐的肩膀,疯了一样的摇着他,反复的问着他,“为什么要这样?!”

莫斐依然很安静,手心的钻戒因为她的拉扯,早就掉落在地,被泥水沾脏,可他却没有去拣,只是看着莫绯,原本雾茫茫一片的眼睛渐渐清晰,那样森黑的颜色,甚至带着残忍的微笑。

是啊,为什么要这样。

他看着莫绯几乎疯狂的样子,嘴角渐渐露出一个笑来。

唐禹龙说的周日,他其实当时并没有猜到是婚礼,只是以为周日卿文就会带走莫绯,他想要把她留下来,鬼使神差的想到了那枚戒指。

留下来,嫁给他。

可就在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莫绯那崩溃的表情,他突然明白了,唐禹龙要说的那句完整的话,周日还不是要…嫁给卿文。

他该失望痛苦的,可是没有,只是觉得开心。

他在逼她,用自己的生命逼她放弃对卿文的承诺,活着,她要在他身边,死了,他会跟随她而去。

真好,莫莫,没人在能把你带走。

莫绯看懂了莫斐嘴角的笑,眼睛酸胀的厉害,却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她不在摇晃莫斐,直直的站起来,眼前因为贫血短暂的黑暗,在那片黑暗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从未有过的疲倦,“只希望,我从没有见过你”

决绝的转身,身后,隔着雨幕,传来莫斐低声的轻笑,如痴如狂。

*

婚礼,还是提前了,不过,并不是如卿文所说,提前一天,而是按照莫绯的要求,提前了两天,也就是周五。

没人知道莫绯为何突然积极起来,卿文看着不停在房间里挑选饰品的莫绯,想要问出口的话,最终还是吞进了肚子。

更让他不解的就是莫斐,在听到他们婚讯的时候,他刚从浴室里从容的走出来,脸上的表情过分安然,脸上甚至隐约带着笑,卿文尽量忽略他笑容里的诡异,在周四的傍晚,留下jesus几人照顾莫斐,在几天的暴雨后,他终于带着莫绯回到了东区。

莫斐没有阻止,甚至脸上一直都是微笑着的,白色的裕袍松垮的套在身上,他倚在窗边,看着卿文黑色的车子,穿过雨幕,渐行渐远,最终,隐没在了灰色的雨幕里。

这一刻的莫斐,跟之前的莫斐有些不同,可究竟有什么不同,又没人说得出来,他似乎回到了很久前的那个莫斐,高深莫测,嘴角一直带着温和有礼的笑容,就连清澈黑色的眼睛都那样的温柔。

莫绯在离开海边别墅的前后,再也没有看过莫斐一眼,眼皮在不停的跳动,离开别墅的刹那,才一点点地,让几乎窒息的胸口尝到带着海腥空气的味道。

这一夜,出奇的平静,就连屋外本要连续肆虐下去的大暴雨都有渐收的眉头。

*

周五 8:00 am 晴

莫绯一夜没有睡,大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大暴雨渐渐变小再小,然后天边出现了暴雨过后特有的紫红色天空,她安静的侧躺在床上,眼睛死死的看着窗外在那片妖娆红云中慢慢爬升起来的太阳。

天公作美?她笑,笑容里,没有一点该有的幸福和期盼。

和莫绯不同,这天的卿文兴奋里还有些难得的腼腆,一身黑色的新郎礼服早就穿在了身上,甚至有些傻的一大早就站在莫绯的门前,等着她起床。

所以,当莫绯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到倚在门外同样一夜没睡,却是因为兴奋的卿文闪烁的浅色眼睛,她微微眨眼,那漂亮浅色眼睛里的幸福刺痛了她的双眼。

于是,梳洗化妆,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在8点的时候,他们终于站在了教堂里。

那是东区城堡里早年特建的一个古老而神圣的教堂,传闻在这里结婚的新人都会幸福到老。

教堂里人并不多,除了几个在本市极为亲密的好友外,一个生人也没有邀请。

卿文站在神父面前,看着教堂外,在福伯引领下缓缓走来的莫绯,卿文眼睛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总算是等到了这天。

莫绯一步步地向眼前的少年走去,黑色的睫毛微垂,看不真切眼睛里的神色。

“莫绯”卿文握住莫绯的手,示意神父稍等,轻声叫她,他想要看清她眼里的神色,如果并不幸福,那么…那么什么呢,卿文心里有些忐忑,没来由的。

少年手心因为紧张而微微发凉,莫绯一点点地抬起眼睛,黑色的眼眸又淡淡的笑,结束吧,在她还撑得下去的时候,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卿文满足的笑起来,握紧她的手,示意神父继续。

教堂大敞的门外,却在此刻,也必须在此刻,多了一个人。

他穿着白色的西服,和卿文完全相反的颜色,却和莫绯白色的婚纱那么的般配,修长的身子背对着初升起的太阳,朦胧的裹上了一层神圣般的金光,身后,紫红色的东方天际也在他百色西服上铎上一层梦幻般的色彩。

他安静的站在那里,完全没注意到,因为他的到来而全部警戒起来的他人。

莫斐没动,站在那儿,看着莫绯,身后的长发被他扎了起来,随风轻轻摇曳着,俊美的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王子。

卿文握紧了莫绯的手,眼角的余光看向一旁的唐禹龙,唐禹龙虽然也讶然他是怎么毫发无伤走进东区的,却也没有放松戒备,一手早就摸向了身后冰凉的枪。

“后悔吗”莫斐突然开口,声音那么柔和,仿佛真的只是来祝福嫁人的妹妹,可说出来的那三个字,就不如他口气那般柔和了。

莫绯的眼皮盟的重重一跳,她下意识的抓紧卿文的手,“不”

简洁而倔强的回答。

莫斐又笑起来,早就料到一般,“别紧张”

他又开口,这次是对着卿文,说着,缓慢的,走进教堂,穿过层层座椅,径直地走到卿文和莫绯的面前。

唐禹龙的枪几乎要把出来了,却被福伯制止,年轻人动不动就掏抢,婚礼上岂能也这样。

“让我最后抱抱你”他侧过头来,看着莫绯,神色前所未有的安宁。

卿文慢慢皱起眉,可又实在想不到拒绝的理由,他微微迟疑,却还是放开了莫绯的手,如果这是最后的告别,他可以成全。

莫斐头微低,又笑出声,似乎今天的他特别爱笑。

他伸出手,一点点把莫绯圈进怀里,莫绯没有拒绝,那曾经满是清香的身体,如今微微泛着血腥味,她伸出手,轻轻抱住莫斐,于是,莫斐笑得更灿烂了,他贴着她的耳边,轻轻问她,“后悔么”

“不”还是那样利落的回答。

莫斐抱紧了她,在听到相同的回答后,不知何时,抵在莫绯后心口乌黑的枪口微动。

细小的一声,炙热的弹头穿过了她的胸口,带着她温热的血,刺穿了他的身体。

*

“斐斐,公主是怎么醒来的?”

“王子吻了她,她就醒来了”

“那…公主为什么会睡这么这么久呢?”

“她被诅咒了”

“那婆婆为什么也睡了很久,却再也没有醒来呢?”

“……”

“为什么阿?”

“……”

“斐斐,莫莫会不会有一天也这样呢?”

“不会,我会陪着你,哪怕你永远都不会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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