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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4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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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

*

没有声音,四处都是黑的,缥缈延续着,她仿佛飘在那片黑里,就像一缕空气,随着黑暗的波动而轻轻的起伏,她伸出手来,想要触摸什么,可四处空空的,像是什么也没有。

她摸了一阵,最终放弃了,任凭身体在这黑暗的空间里飘来飘去,像是浮在温水里,那么的舒服。

舒适只是短暂的持续了一会儿,她微微皱眉,手臂有疼痛的感觉,她用力挥手,想要躲开,那细小的胀痛却如影随形,慢慢的,黑暗的空间里,有了薄薄一层的红颜色,雾一样,绕在身旁。

嘀嗒,嘀嗒

她听到了细微的水流一样的声音,那么缓慢,那么清晰,就像是血液在身体里缓缓流走又轻轻回来的流动声,这是许久以来,除了那片黑暗,她第一次听到的声音,轻轻的回荡在她的耳边。

她不再挣扎想要摆脱手臂的疼痛,又安静的躺下来,任凭身体在那片空间里轻轻飘荡。

慢慢的,身体一点点地变沉,她甚至感觉到自己在慢慢不停的下沉,最终落在一片柔软上,然后,她又听到了其他的声音,像是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又像是鸟儿在叫的声音,可仔细去听,却又像是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用那样熟悉而遥远的口吻,轻轻的叫她,莫绯,莫绯。

她终于想睁开眼睛,可是无论怎么用力,眼皮儿像是被粘住了,她有些急,可空空的脑袋让她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着急什么,于是,她越发用力的挣扎,想要睁开眼睛,去看除了这片黑暗的另一个世界。

那个声音,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挣扎,竟然突然消失了,她更急了,在黑暗中挥舞着双手,想要捉到那个声音的主人,可是,空空的,依旧什么都没有。

终于,她有些生气,停下了找寻意图,缩在那片黑里,可那刚停下片刻的声音的主人却不放过她,有些僵硬,带着惊喜一样的嗓音,刻意压低音量,一遍遍的不停的唤着她,她有些烦,不经意的挥手,却意外的发现,手里像是抓住了什么,像是另一个人的手,她报复一样的用力地抓紧它,却换来那人更惊喜的呼唤,她仔细去听,好像听到了,笨蛋莫绯。

她很想立刻跳起来,告诉那个混蛋,她不是,可力气却渐渐的消失,她的身体像是又沉了几分,沉甸甸的,就像被铅水贮满了。

眼前的那片薄红色,越发的敞亮起来,黑暗似乎在隐秘的消散,她甚至恍惚的闻到了淡淡的芬芳。

*

凌风烙只是短暂的贫血导致的眼前发黑,等那片晕眩和黑暗过后,他从躺椅里试图站起来,却被福伯制止,凌风烙淡淡的笑,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微微发虚,却依然文雅,“没事,福伯,我想去看看她”

福伯见他精神很好,微微让步,“阿龙带了新的厨子,少爷先吃了,再去看也不迟”

凌风烙试图站起来,身体因为缺血太多,而有些发飘,就连这个房子也仿佛在转来转去,他习惯性的去揉太阳穴,想要克制这晕眩,然后一点点地站起身来,修长的身子让人不易察觉的轻晃了一下,他冲福伯摇手,“一会儿再吃”

说完,他抿了抿唇,向楼上走去。

楼上和楼下两层完全不一样,这里仿佛是一个完全隔离了细菌的地方,到处都是医用玻璃隔离着,凌风烙走得有些急,医生已经先他几分钟去了房间里,明知道不会有任何差错,可他却还是想亲自看着,这样才会放心。

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一阵淡淡的花儿香迎面扑来,他的注意力却忽略所有,笔直的放在那个躺在床上的女孩身上,医生正在她的胳膊上插针,一支抽血针,一支输血针。

做完一切后,医生摘下手套,对凌风烙微微点头,“烙少爷,这是最后一次洗血了,按照jesus博士的计划,也是最后一次,她的身体状况确实在逐步恢复中,至于,什么时候会醒来,我们,依然需要进一步的观察”

凌风烙在床边坐下来,习惯性的握住床榻上那深度昏迷女孩的手,轻轻的恩了一声,医生笑着看了他一眼,每次抽完血后,他都会亲自来“监视”他的工作,这个可爱的孩子,收拾完设备,他不再多言,轻轻的走出了房间。

房间,安静下来,凌风烙安静的把脸埋在女孩的手里,空气里,有血液嘀嗒流淌的声音,还有细微的,她的呼吸。

真好。

他控制不住,嘴角扬起一个疲惫的笑,女孩就在他眼前,已经长过肩头的黑发,柔柔的披散在白色的床单上,长长的睫毛投下一扇阴影,微微苍白的唇轻轻的合着,还有那熟悉的,尖尖的小下巴。

笨蛋,莫绯,他轻轻唤她。

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呢?快点醒来吧,瘦成这个丑样子,他可不喜欢丑丫头。

*

宁静又一次的消散,这次她的意识仿佛更加的强烈,听到的声音也比之前多了起来,那片黑色的空间,已经消散殆尽,到处都透着薄薄的光晕,她有些搞不明白自己这是在哪里,眼皮微动,眼睛慢慢的挣开,入目的,不是那无尽的黑暗,也不是铺天盖地的猩红,是颜色,各种各样的美丽的颜色。

莫绯安静的看着被喷绘的乱七八糟的天花板,那儿有纷乱的粉红,妖娆的紫色,淘气的蓝色,灿烂的金色,深沉的灰色,还有好多好多她许久没有见到过的颜色。

她安静的看着,神情恍惚有些懵懂,地狱是这个样子的吗?怎么会有种调皮的可爱?还有空气里那淡淡的芬芳,窗外暖融融的阳光和小鸟儿的啼叫,是天堂?

许久没见到阳光的眼睛,微微疲惫,她又慢慢的合上眼睛,思绪依然回荡在那个冰冷的圣诞节,那炽热的爆裂声,还有,莫斐。

莫斐,这两个字,就像是一根刺,为什么她都解脱了,想起这两个字,胸口还会这样刺痛,眼睛酸痛起来,可是那么干,已经流不出什么了,睫毛轻颤,这样也好,她突然想起那个女孩,站在璀璨钻店灯光下的那个外国女孩儿,跟莫斐站在一起,那么的般配,就连笑容都那么的契合。

她抿紧唇,让自己不去再想。

手臂处的胀痛,让她再一次睁开眼睛,她缓慢的转动目光,许久许久,仿佛才看到那挂在床边的血袋,所剩不到三分之一的血液在那儿一滴滴的往她身体里输送着,她眨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是输血仪器的时候,这才转头又去看那所谓天堂的房间。

淡蓝色的墙壁,到处都是欧化的设计,还有远处那隔离的一片落地玻璃,这究竟是哪里?她皱眉,身体微微挣扎着,想要起来,可身体却依然没有太多的生气,她微微抽动手指,这才发现,右手边那个沉睡在床边的少年。

他握着她的手,沉沉的睡着,温热的呼吸不能得喷洒在她的指尖,还有那熟悉的芬芳,一点点地萦绕在鼻尖,莫绯呆呆得看他,少年的脸庞还带着少时的模样,依旧漂亮得一塌糊涂,她突然觉得自己是真的死了,不然,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他。

莫绯轻轻动了动手指,少年下意识的握紧她,长长的睫毛敏感的轻颤了几下,却在片刻后,猛地睁开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莫绯垂眼安静的看他,时光却仿佛在瞬间穿梭,她像是又见到了那个月夜下美丽的男孩,男孩在她身边啰嗦个不停,

“妖精?采花的妖精?”

“啊,我认得你”

“你是莫绯”

淡淡琥珀色的眼睛,带着惊喜和温柔安静的看着她,阳光从他正面的窗户处洒下来,于是,那双眼睛染上了和夜晚不同的颜色,像是淡淡的金色,散发着无尽温柔的光芒,漂亮的让人想要把他们挖下来,永远藏起来。

“卿文…”

她张开嘴巴,却只能唤出嘶哑的气息声,少年看懂了她的唇型,漂亮的嘴巴轻吻唇边那细弱的指尖,他没有语言回答,只能笑起来,那干净的笑容,无比灿烂。

她终于也笑起来,有太多的疑问要问,可她却没有力气顾及,这一刻,她只是想笑出来,不管那笑容多么虚弱,她都只想去笑,那是太久不见得,发自内心的笑容,带着柔柔的温暖,还有心灵上,那背负了太久的沉重的包袱,终于在见到卿文依然活着的瞬间,释然。

那个满身是血让她快跑的男孩,此刻完好的站在她的面前,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

凌风烙看懂了莫绯,轻轻的凑到她的耳边,低沉好听的嗓音,提琴一般响起在这个温馨的房间,“欢迎我们,都回来了”

*

她对凌风烙笑着,眼尾却依然扫到那血袋里鲜红的血液,那是谁的血,她下意识的不去想,是谁的,都可以。

只要不是莫斐的。

*

几个周后,莫绯的身体好了很多,凌风烙的脸色也慢慢好转起来,福伯看着莫绯好转的气色,满意的点头,那样子不像是在看一个好转的病人,而像是在看儿媳妇,十分满意。

莫绯终于问起凌风烙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却只是不正经的坏笑着,说阎王瞧她想得紧,就把他放回来了,她几乎在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自己只有十九岁,斜眼看正坏笑得男孩,她作出鄙视的眼神,不再强迫他回答,他躲避的太过明显,也许,那是一段对他而言太惨痛的记忆,她可以不去过问,只要他现在还在,那么,不管是卿文,还是凌风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沉默起来,凌风烙却凑过来,坐在她身旁的沙发上,修长的手像是无意识的绕上她又长长的黑发上,福伯悄悄地走下楼去,给他们留出空间。

凌风烙安静的绕着她的长发,许久许久,才开口,说的,却是她最不想去听的那些。

“莫绯”她下意识的恩了一声,胸口却没来由的一痛,莫绯,莫斐,什么时候,她已经脆弱到一个名字都会让她痛。

“…”凌风烙放开莫绯的发,看到她明显神游的样子,想要说出口的话却在嘴边绕了回去,“中午想吃什么?”

莫绯轻轻抿唇,看向窗外,多久之前,她的窗外也曾是这样漂亮的绿色,细微的痛在胸口轻撞着,她睁着眼睛,却几乎又看到莫斐对着那女孩轻笑的样子,还有那闪烁着的戒指,那么漂亮…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慢慢的看向凌风烙,依然沙哑的嗓音带着歉意,“你说什 么?”

凌风烙抿紧了嘴巴,只是看她,莫绯的眼睛很黑,那样的颜色,让他不得不想起那个叫莫斐的男人,他轻眨眼睛,把思绪都盖住,站起身来,顺手拉起莫绯,“说你笨蛋”

莫绯微微皱眉,黑黑的眼睛看着他,凌风烙却笑起来,这才是莫绯的眼睛,黑黑亮亮的,带着神采,他再也不想看到那双没有焦距,空洞洞的双眸,再也不想看到她脸上分明的哀伤,再也不想看到伤痕累累的那个莫绯。

“我喜欢你”凌风烙不再说笑,认真地看她,他喜欢她,在那么久以前,“我喜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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