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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就像一颗种子,无论环境多么糟糕,总有一天,它会变成细嫩的芽,参天的树,无法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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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有消毒液的味道飘散过来,我的眼睛沉重的粘结着,身体也沉重的灌铅一般,可我的意识却一点点地清晰起来,我知道,有人正握着我的手,指尖细弱的温暖拼命的我涌来,想要温暖我冰凉的手,我想要抓住那温暖,让它靠的近些再近些,朦胧中,那温暖的来源握紧我,有人在轻轻的叫我,莫莫,莫莫。
我终于睁眼,一阵黑暗后,熟悉的猩红色涌来,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脸,k漂亮的脸正悬在我的上方,眼角的痣安静的诉说着他的担忧,我顾不上这些,只是想问他这里是哪里。
k看着我,读懂了我眼里的疑问,那些温柔的担忧就在瞬间消散,他直起身子,在床边坐下,手指缠绕着我的,却就是不肯开口回答。
我有些着急,向四处望去,是医院。
猛地掀起被子,就要起身,却被k牢牢的按住,我有些愤怒的看他,分明说过的,不要带我来这里,k明白我的愤怒,嘴角抿了抿,最终还是没有拗过我,“我的,私人医院”
我终于停止挣扎,下腹传来阵痛,一种完全空虚后的阵痛,手轻轻的放在上面,空的,什么都空了,这一刻,终于,连带着我的心,一起空了。
k拿开我的手,又替我盖好被子,不再说话。
空气里,是不是有悲伤的味道蔓延?为什么,我觉得这么苦涩?
没了,终于,没了…
“我们的儿子一定是最幸福的孩子”
我突然想起莫斐的话,强忍着疼痛坐起来,k皱眉看我,我的喉咙干涩,试了好多次,终于说出话来,“我要回家”
k看了一眼,没有听到一样,只是起身,倒了杯水递到我嘴边,温热的水一口口的喝下去,喉咙没了之前的干涩,“谢谢”
k放杯子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嗤笑一声,口气又恢复了我所认识的那个k,“莫绯,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幸运,这种时候遇到我,而不是你亲爱的哥哥?”
他问我,用一种最尖锐的方式。
我的伤疤就这么被他揭开,凶狠而残酷的,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反驳,他说得没错,遇到他,我很幸运。
我心安理得的享受和k的偶遇,可是,k却不允许,他靠近我,伸手捏住我的下巴,“你以为是什么?偶遇?呵呵,亲爱的莫莫,你什么时候开始相信世上还有偶遇这样的童话呢?”
“知道我跟了你多久吗?”他的手捏得更紧,“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躲着我,就是为了莫斐?呵呵,莫莫,你的游戏疯狂的让我都无法接受了,世人知道又会怎么样呢?谁会知道目前盘踞A市股份榜首的莫氏集团总裁跟自己的妹妹乱伦在一起?他们一定很感兴趣吧,还有那些媒体,很快的,全世界人都知道你们在乱伦,呵呵,居然还堕胎?这个话题有多轰动,你说呢?”
我的脸色隐隐发白,刚喝下的热水带来的温度瞬间消散,k却不放过我。
“知道莫斐最近在干吗?最近很忙吧?呵呵,当然要忙,他在盘卖莫氏所有的股份,我猜,是为了你吧?他想要干吗?带你离开这里?去个没人认识的国度幸福的生活?呵呵,可是怎么办啊,如果媒体知道了这么精彩的事情,全球年度最受关注的单身钻石男跟自己的妹妹搞在一起,莫莫,你说,还会有哪个国家愿意接受你们呢?”
我震惊得看他,莫斐完全没有告诉我这些事情,原来他的忙碌是为了这个,灭痕因为他从不插手去管,更是因为少了莫振东所以已经有了遣散的意思,现在,他居然要把莫氏散掉,那他以后怎么办?
k在瞬间看懂了我的隐忧,他松开手,突然笑起来,笑到最后用手遮住眼睛,我完全沉浸在莫斐的身上,直到k握住我的肩膀,用力的摇晃我,我这才去看他,只是一眼,我立刻转移开目光,心里有了不安,一种亏欠太多的不安。
那样的眼神,我终于明白了,是喜欢。
k看到我的躲闪,又嗤笑一声,却很快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淡淡的放开我,语气轻嘲,“还是多担心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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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转身站在窗前,不再理我,我却真地为他此刻有意或无意的体贴松了口气,顺着窗户向外看,暗红色的一片,我这才想起刚才是要回家,可又不想和k在起争执,只好无奈的问他,“几点了?”
k看了眼手表,然后转身看我,随手向后指了指窗外,“冬天天黑得早,才四点左右,你先睡会儿吧”
身体虚的厉害,我想了又想,告诉自己,一个小时就好,我只要小小休息一个小时,就会立刻回家,至少不能让这么分明惨白的脸色让莫斐看到,“要记得叫我”
我小声地对k嘀咕着,他一声低哼,坐到沙发上闭目不再理我,可我眼巴巴的看着他,果然,片刻不到,他有凶狠的睁开眼睛,“还不快睡!”
我想对他笑,可是却笑不出来,几乎在瞬间沉沉的睡过去,直到k叫醒我的时候,脑袋还有些晕,可是身体里却有了细微的力气,比刚才好多了。
k伸手替我整理好散乱的头发,拿过放在一旁的他的外套,严密的把我裹起来,这才没好气的对我说,“走吧,我送你”
我想要拒绝,可是看到他的眼睛,什么话都吞进了肚子里。
一路无语,k的车子稳稳的停在别墅前,他向我靠过来,轻轻的替我解开安全带,身上淡淡的香味儿飘过我的鼻尖,这样近的距离让我有些紧张,安全带刚解开,我就急不可待的想要下车,k却伸手拉住我的胳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用力的挣扎,直到砰的一声,他锁住了车门,我愤怒的回头,还没来得及质问他,就被他推倒在座位上,k俯身压过来,几乎是凶狠的吻住我。
我用力的挣扎,不停的闪躲,可是他不放过我,牙齿用力的撕咬我的嘴唇,在我忍不住低呼疼痛的瞬间,灼热的舌尖疯了一样的席卷进来,我终于没了力气挣扎,任凭他风暴一样的吻席卷了我的呼吸,直到我要窒息的时候,他的吻终于轻柔下来,舌尖微微退出,却流连在唇舌间,暧昧的舔着。
我冷冷得看着他,“够了么?”
k修长的身体一顿,抬头看我,我用力推开他,用衣服狠狠地擦了擦嘴巴,“就算是报答你今天的帮忙,我说过,不要再来找我”
“呵呵”k嗤笑着靠近,用我从没听过的声音在我耳边低喃,“莫绯,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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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莫斐回来得很晚。
几乎在我睡着的时候,终于听到门开的声音,房间没有开灯,黑暗中,我觉得奇怪,却也在暗暗松气,至少没让他看到k,还有我红肿的嘴巴。
浴室里传来沐浴的声音,很快的,身边的床微微向下陷,莫斐没有吹干头发,湿漉漉的发很快的沾湿了枕头,他从身后环住我,一点点地把我拉进他的怀里,我闻得到他身上沐浴后的清香。
“睡了么?”他轻声问我。
我只是闭紧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听起来绵长平缓,一种深睡的状态,莫斐没听到我的回答,轻轻的吻我的发,我以为只是一个晚安吻,可他却没有停下来,轻轻的吻过我得耳朵,然后滑到脖子,一点点地向下,慢慢吻上我的背,我的身体有些僵硬,却依然闭着眼睛,不知道是无法面对,还是逃避。
他的手终于探进我的睡衣,握住我的柔软,柔软的唇也灼热起来,不停的洒落在我的背上,我几乎听到他有些急促的呼吸,还有那么炙热的欲望就在我的身后。
我翻过身子,紧紧地把自己缩在他怀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熟睡中的朦胧,“哥,我好困”
莫斐身体僵了会儿,那么狂乱的心跳声在我耳边清晰地响着,他用力地抱紧我,用一种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渴望的声音乞求一样的告诉我,“莫莫,给我,给我”
那种疲惫又向我袭来,我几乎无力招架,甚至在这刻希望离开莫斐,越远越好。
他感受到我无言的拒绝,不再说话,只是更紧的抱住我,几乎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那么灼热的欲望紧贴着我的身体,却没有再动。
胸口莫名其妙窒息的开始疼痛,我最终还是睁开眼睛,捧住莫斐的脸,发上的水珠沾了好多在他的脸颊,我开始心疼他,一点点地擦干净他脸上的水珠,莫斐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脆弱的轻颤,直到我吻上他的眼睛,他才慢慢睁开看我,一种无言的不安和被拒绝的痛楚,在这个黑暗的夜晚,清晰地展现在我的眼前,“那个来了”
我轻轻的对他解释。
莫斐眨眨眼,修长的手探向我的腿间,直到摸上那厚厚的棉垫,才又抱住我,依然那么用力,要把我捏碎一样。
我知道莫斐有些不对劲,可我却没有力气思考,小腹不时地绞痛,身体也在不停的出血,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很快的,我就真的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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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2
流产带来的大量出血,终于在今天有了停止的势头。
莫斐从那个夜晚后,就开始早出晚归,我明白有些不对劲,却没有勇气问他什么,两个人明明住在一起,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那层似有若无的隔膜一天天的强大起来。
我听着电视里吵杂的热闹,眼睛呆呆得看向窗外阴霾的天空,也许,他已经明白了,明白了这扭曲的纠缠,对啊,他是天才啊,怎么会一直迷茫在这种不可告人的纠缠中…
这样也好,我告诉自己,胸口却有疼痛,究竟是谁抛弃了谁,究竟是谁先放开了手,可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我想要得,现在已经实现了,也许,就是从这刻起,我就再也不需要疲惫隐瞒和谎言,也许,就是从这刻起,我可以毫无牵挂的离开这里,在遥远的地方,祝福我的最亲的哥哥。
门咔嚓的一声打开了,我一惊,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时间,下午2点而已,莫斐推开门走了进来,我没有立刻掩饰好自己的情绪,所以垂着头不敢看他,他也不说话,只是一步布的向我走过来,一阵幽香飘过来,我的心猛跳了一下,然后迅速凉了下来,那是,香水的味道,女人香水的味道。
是这样,对吗?莫斐,原来,是这样。
明明是我心里虚伪希望着的结果,可我的指尖还是迅速的凉下来,莫斐不说话,只是伸手解开衬衣的扣子,露出漂亮的胸膛,然后他伸手托起我的下巴,捏住,力道有些大,让我忍不住皱眉,却看见他面无表情的嗤笑一声,只是问我,“完了吗?”
我不解的看他,想要挣脱开,他却捏得更紧,一点点俯身靠近我,声音又冷了几分,“我问你完了吗?”
我摇头,想要开口,他却悟住我的嘴巴,眼底竟然有恨,可他的嘴角却带着笑,那么冰冷的笑,“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完,他伸手来解我的牛仔裤,我不明白他究竟要干嘛,只是这样屈辱的被他制住,让我开始挣扎起来,莫斐见我挣扎,更用力的压住我,手毫不犹豫的探进我的低裤,我这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我以为他会就此放开,可他却扯开我的腿,漂亮的眼睛直直的看我,然后缓缓地对我露出一个算是温柔的笑,我不明白,下意识的也想回应他的笑。
那个笑还没有挤出来,就看到莫斐单手扯开了皮带,我这才看到他那□□起来的欲望,眼神惊恐起来,用力的挣扎,莫斐单腿跪在我腿间,伸手把我按压在沙发上,脸上还带着那缥缈的笑,然后,用力的没有任何前戏的挤进我的身体。
那一刻,我以为自己会在那样的剧痛里死去,可是没有,莫斐得手冰冷冰冷的捏着我的下巴,身体疯了一样的冲撞起来,我的眼前一阵阵得发黑,却在每次晕倒前都会被他弄清醒起来,他直直的看我,不说话,只是压抑的喘息和疯狂的占有。
我终于放弃了挣扎,在那片剧痛里看着血红色的天花板,朦胧中脑海深处响起那个仿佛很久很久前的那抹温柔的声音,“莫莫,爱你”
莫斐,是不是,你的爱已经消散了呢?
我想要抬手抱住他,可是却没了半点力气,这样也好,最终的最终,留下来陪你的那个人,终究不会是我。
所以,就让它,消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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