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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2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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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绯逃走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堕胎,可惜,怀孕的时间已经有些久了,医生不肯为她做手术,担心闹出人命。

她去了药店,买了堕胎药,就在那个暂住的小房间里,疯了一般用酒顺下了所有的堕胎药。

是不是,上帝也在折磨她?

她痛了一整夜,那孩子却依然还在,朵绯闭上眼睛,太久没有流过眼泪的眼眶,灼热干涩的几乎崩裂,可是,她却哭不出来了。

朵绯拉开房门,这个小房间坐落在靠海的小村落里,黎明,太阳有点像淡黄色的圆珠,满满的从海平线的那头爬上来,那么美,她却只觉得肮脏,她要死去,却不得不带着那个最恶心的怪胎,到死,都不能挣脱开。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醒来的时候,她在一个温暖的房间里,额头覆盖着冰凉的湿巾,她睁开眼睛的瞬间,想疯狂的大笑,全身无力,指甲却还是深陷在手心里,掐出一片紫红,那好吧,既然你非要跟着我,那么,就不能怪我太残忍!

眼角的泪,终于滑落,死不了,就活着报复吧,报复这个怪胎,报复莫振东。

收留她的,是个老太太,人很和蔼慈祥,无儿无女,对她像是对待女儿一样的爱护,可惜,这些温暖已经捂不热她了,她已经凉透了。

12月24,她生下了那个早产儿,是个女孩,她突然想起莫振东的话,如果我们有孩子,就叫绯,莫绯。

“就叫莫绯”她不抱她,嘴角似笑非笑,平静的残忍。

婆婆抱着那个早产的女孩,小小的,不哭不闹,开心的逗她,“莫绯,莫绯,好,好”

“莫莫,叫婆婆,叫婆婆”

却忘记了,刚生下的孩子,根本不会开口。

第二天,朵绯就不见了,她要为之后的计划做些准备,而这之前,她不能被莫振东再次抓住。

显然,这次的逃离,很成功,她逃离了整整六年。

*

莫振东在醒来之后,大发雷霆,几乎是疯了一样,眼睛红的能挤出血来,也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女人,出现了。

她就是之前,跟莫振东在一起过的某一个,那个问他朵绯是谁的女人,带着一个男孩。

莫振东看着男孩,突然想起了朵绯。

他不需要考虑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因为太像了,完美的让神都会嫉妒,他留下他,他叫他莫斐,如果我们有个孩子,就叫他绯。

朵绯,绯他只会留给他们的孩子,而这个,就叫斐吧。

男孩本来就好看,乖巧的让他总想起朵绯,就在男孩六岁生日的那天,他喝醉了,他只记得朦胧中看到了朵绯,后来发生了什么,却都不记得了……

从那之后,他开始控制不住地要男孩,他不准男孩剪掉头发,因为那头长发,像极了朵绯,那么漂亮,让人窒息的漂亮。

男孩毕竟根朵绯不一样,他不说话,却只是默默的反抗,他会在他残虐完后立刻冲洗,他知道,因为看见过,那么滚烫的热水,一遍遍的冲在比同龄的孩子都要单薄的身体上。

他隐怒,渐渐的开始控制不住地对他施暴,想要他顺从,真正的占有却少了下来,更多的是鞭打和虐待,直到莫斐11岁的时候,他才真得明白,这个儿子是个天才,传说中难得一见得天才。

因为他这么小,足不出户,却掌握了当时莫氏过半的股份,莫振东突然想放开他,让他接替他的一切,他的所有,只有这个出色的儿子才能继承,所以,不再动他,也动不了他,他开始栽培他,有意无意的。

他想要得,他想做的,没有理由,不需要理由。

*

这一天,究竟是什么日子呢?

总之,应该是个很开心的日子。

莫振东无意间看到了和莫斐在一起的女孩,只觉得有些眼熟,垂垂的到肩膀的黑发,软软的可爱的紧,像是最温顺可爱的小宠物。

他依在公园的树旁,看着他有洁癖的儿子,任由那双肮脏的小手拉住他的手,黑玉的眼睛里,隐藏着那么深的,莫振东笑了,他看得懂,那么深沉的感情,他怎么会看不懂,满满的,都是少年青涩的爱恋。

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那就是莫绯,只觉得眼熟,只觉得可爱,只觉得像是不讨厌。

直到,那天,那个开心的日子到来。

朵绯回来了。

她还是那么漂亮,六年的岁月,让属于少女的羞涩微微退去,剩下的都是女人的妩媚和完美。

他伸手,牢牢的握住她伸向他的手,却不知道,这只是一个报复游戏的开始。

*

朵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漂亮的眼睛下毫不遮掩的,都是冷漠,对着她,她不需要遮掩。

女孩缩了缩肩膀,像是要逃开她毒蛇一般阴冷的目光。

“过来”她开口,声音冷的几乎让人尖叫。

女孩没动,黑黑的眼睛求助一样的看向屋外,找寻着婆婆的身影,却不知道,在她被接到莫宅的那刻,养大她的婆婆就已经死了。

“呵,过来啊,”朵绯放轻了声音,脸上带了些笑,那些笑让女孩鼓足勇气,满满的走向她,她用带着手套的手拉过女孩细细的胳膊,力道大的让女孩轻哼了一声,她却没有听到一样,用最温柔的笑,看着女孩,女孩诺诺的,刚想要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她却用最轻柔的声音包裹着那么温柔的笑,“你这个怪胎,居然还活着阿”

女孩一愣,年纪太小,并不知道什么是怪胎,看着朵绯温柔的笑,她也对她害羞的笑,带着些许讨好的味道,朵绯皱眉,一把推开她。

女孩一个踉跄,坐到了地上,那双黑亮的大眼睛带着无辜和害怕呆呆得看她。

她恨透了这样的眼神,一个乱伦的怪胎凭什么要有这样清澈无辜的眼神,穿这高跟鞋的脚一下子踹过来,女孩闷哼一声,抱住腿,终于低下那双漂亮干净的眼睛不再看她,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转来转去,最终,湮没在了猩红色厚重的地毯里。

她跟婆婆在一起,婆婆说大人不喜欢哭闹的孩子,婆婆说总有一天妈妈会来接她,婆婆说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孩子,妈妈给她起了名字,叫莫绯。

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来,婆婆说,妈妈会喜欢她。

身后的楼梯上,莫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

日子不太好过,不过万幸,哥哥不再讨厌她,虽然有时候会对她小小的发脾气,却不在像之前妈妈刚来的时候,那样无视她了,只要有哥哥在,嘿嘿,她喜欢叫他斐斐阿,他们的名字一样呢,只要有斐斐在,她就不害怕了,不管妈妈怎么对她,孽种也好,怪胎也好,打她也好,骂她也好,她都不怕呢。

莫振东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朵绯身上,对莫绯看了那么几眼之后,也不怎么理会,而且对于朵绯的出走,多少还是有很多怨恨洒在莫绯身上,对她的态度,理所当然的恶劣了些,所以,对莫绯而言,跟在莫斐身边的日子,无疑是最开心的。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年,在她七岁,即将八岁的时候,妈妈拉着她,第一次给她泡了一杯紫色的茶水,很好喝啊,她偷偷开心地想,是不是妈妈不在讨厌她了?尽管她还是带着手套在抱她,可是不要紧,看,妈妈给她好喝的水水呢。

朵绯的报复终于开始了。

她去除了莫绯所有的记忆,捏造了虚假的幸福记忆给她,现在,她只会记得自己最爱的是她,朵绯,而不是那个什么狗屁哥哥,她只会记得她有一个疼爱她到死的妈妈,视她为全部的妈妈,呵呵,这也是她想要得不是吗?

她每次看她眼神,朵绯得意的笑,那种不知不觉间乞求她抱抱她的可怜眼神,如今,她替她实现了,不好吗?她,莫绯,终于如愿以偿的有了做梦都想要的好妈妈,她要感谢她,这场美梦,她最终替她实现了。

朵绯强忍着心里的恶心,抱着莫绯,温声细语的给她讲故事,万幸,这让人恶心的伪装不需要太久,只要一个周就够了,她在这个周里,写好了一本日记,那本日记里,隐讳的写下她的故事,穿插在每个段落的最初几行,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可是她就要这样写,这是她计划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

在她回来的那天,她看到了何祁,何祁依然在莫家做事,真不知道她爱那个变态哪里,不过不要紧,很快的,都跟她没关系了,何祁看到她回来愣了很久,直到明白她是自己回来的之后,就再也没有跟她说过话,应该是在生气吧,可是,她不在乎,因为还要用到她。

她对莫振东提出要一间公寓,莫振东自然要给她最好的,她却找了一处很平常的房子,甚至有些老,但是却更像是她这种单身妈妈能负担的起的房子,莫绯这个孽种其实很好骗,只要对她好点,她就会很乖的坐在那里,安静的看着手里有些破旧的她随手在报摊上买来的漫画,一段时间就会抬头看看她还在不在,然后弯弯的眼睛对着她笑。

呵呵,笑吧,怪胎,孽种,以后笑得日子可就不多了。

*

计划周全之后,那天天气很好,她带着莫绯去了游乐园。

她故意走失,莫绯一手抓着气球,一手抓着化掉的冰淇淋在人群中固执的找她,一片都按照她要的方向发展,除了那个突然出现的长发少年,可是无所谓,因为那个少年几乎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他把莫绯带到了现场。

那里,正在演出一场好戏。

几年前,唐睿知道绯音逃婚之后,就一直在找她,直到几月前才终于有了她的消息,当年莫振东给她拍的那卷带子,就在她的手上,她搬出莫家之前交给了那个叫莫斐的少年,她还记得少年看她的目光,冷的几乎把她穿透,让她几乎生出害怕的念头,可是,少年却收下了那卷带子。

朵绯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那个时候还没有带走莫绯,还没有对莫绯催眠,不然,莫斐不会帮她,想到这里,她又想笑了,孽种果然是孽种,小小年纪,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就勾引上了,哈哈哈……

不过,都要结束了。

她看着k把莫绯放在唐睿和绯音见面的地方,那儿早就被莫振东的人包围了,只是房子里的那两个蠢材还不知道,莫振东怎么回放过那个暗算过他的女人。

她算计着时间,然后头也不回的,去了莫宅,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催眠。

莫振东正准备出门,看到她微笑起来,环着她的肩膀,要带她去看绯音的下场,里面多多少少也有些威胁的成份存在。

她却不急,身上的迷药一点点地渗透,莫振东对她总是学不聪明,接二连三的被她毁在手里。

催眠就这么成功了,她笑,边笑边告诉被催眠中的莫振东,

“你最爱的人是绯音哦,有个叫朵绯的女人是你最恨的,她有个女儿,叫莫绯,记住呀,你要把她带回莫宅,好好‘照顾’,这个禁制的催眠,会在你要死的那刻解除,我要让你在死掉的那个瞬间,承受最残忍的现实,你为了一个贱人杀了最爱女人,用最残忍的方式”

*

莫绯被带到房间外,莫斐就站在那里,看到莫绯,几乎是惊讶的,他找了她许久,直觉的是朵绯把她藏了起来,却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他对她笑,因为这天之后,她就不会再有那么让她害怕伤心的妈妈了,值得庆祝,不是吗?

莫绯看到他笑,也露出一个笑脸,那么熟悉,却叫他哥哥,他愣了愣,她着急的问他,要救救妈妈,妈妈?哪来的妈妈,那只是个不相干的女人……

没来的细细追究,就把带子给了她,他不知道莫振东在同一时间被催眠了,本来无所谓的做法,却在那一刻,彻底的把莫绯推进了恶梦。

唐睿看到绯音被轮j的带子,暴怒,他爱这个虚荣的女人,一直都爱。

被n次催眠的专业户莫振东赶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催眠后的景象,他最爱的女人被眼前的孩子害死。

他问她,“你把卷带给了他?”

记忆里,有细小的模糊,不记得有什么卷带,却像是一个被机器设定好的程序一样,他只能完全照做。

“不是莫绯!不是莫绯!哥哥,帮帮我帮帮我!”

莫斐终于觉得不对,可是却不能停下来,莫振东已经处在暴怒崩溃的边缘,朵绯就站在他的身后,脸上带着一种残忍而得意的笑,在莫振东的暴怒中显得那么诡异,他却无法后退,朵绯必须死,越快越好,她不爱莫绯,甚至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毫不迟疑的亲手杀死莫绯。

他想到了那么残忍的结局,却没有想到,这残忍的过程早在莫绯迈进屋子的瞬间,已经以一种不可阻止的脚步迈向他设想的最残忍的结局。

所以,当时的他,只能用莫绯最喜欢的他无辜的笑和最温柔的声音,吐出有些残酷的话语,“爸,也许她不是故意的。”

他只以为熬过这段时间,莫绯就还会是莫绯,那个粘着他的小傻瓜,只是,回不来了,那个小傻瓜,在被催眠的那刻起,就再也回不来了。

莫振东正上演着他一生中最可笑的一幕,为了一个算计过他的女人,用最残忍的方式在自己女儿面前一刀刀的剜下最爱女人的肉,然后把他们喂给了狗,渣也不剩。

*

朵绯成功了。

这就是她的报复,莫振东杀死她的同时,憎恨莫绯,莫绯也会憎恨莫振东,剩下的日子里,就是变态和孽种的对决了,不是很好吗?

最好,他们能够同时去死,然后再死的瞬间回忆起所有的真相,不是很好吗?

她很想看到莫振东崩溃痛苦的样子,可惜永远看不到了。

她也很想看到那个怪胎得知真相,疼爱她的妈妈只不过是个可笑的催眠梦境,所谓的报仇不过是场可笑的闹剧,小时候她最喜欢的哥哥变成了仇人,承担她莫名其妙的仇恨,哈哈,当然,最好也能杀死他,因为那个莫斐太聪明了。

可惜啊,她都看不到了。

不过,无所谓,因为都值了。

*

朵绯死后,那本被她精心设计过的日记交给了何祁,何祁没再问她什么,只是如约的,在莫振东不在的时候把那本日记放在了他的床头,然后,自然的,让莫绯看到。

她要莫绯明白,从厌恶她的亲亲父亲口中确切的明白,她是个孽种,是个怪胎。

朵绯几乎料种了所有,莫振东被莫斐击伤,却没有彻底杀死,莫斐只是把他流放在了灭痕最阴暗的角落,那里常年的阴暗孕育了最bt的人群,莫振东在那里根本就是自生自灭,完全没有生还的机会,可是他还是逃了出来,在被击中的瞬间,他想起了所有的真相,像是被淘空了一样,绝望的仰天大笑。

而现在,他要把这绝望交给朵绯和他的孽种,莫绯。

既然,没有人可以得到幸福,那么,一起下地狱去吧。

除了,莫斐,他是他的继承人,他要他的血脉继续下去,他必须把留在他身边的毒瘤切掉,莫绯,乖乖的,跟着爸爸,一起去地狱吧。

“你这个孽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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