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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想，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心又开始发凉，在k微愣的片刻，我点了根烟，“什么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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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歪着脑袋打量我，眼尾那颗小痣笼罩上小巷的阴暗正散发着魅惑，却没有办法遮掩眼睛里细碎邪恶的光芒，低头，把嘴里那根烟触上我正叼着的烟尾，深红色的光在空气里闪烁，然后一个变成两个，“这可怎么办？”
他的声音听起来邪恶的很，完全没有字面上的困扰和羞赧。
我并不理他，只是直直的看着他，舒展身体斜靠在墙上，等着他并不会意外的下一句，只要不是莫斐，我就很安全，安全到可以肆无忌惮的算计着站在我眼前的任何人，而不必担心被发现丝毫。
“莫莫~”k不甘心我的冷落，俊脸又往前凑了凑，眉毛微挑，眼里全是不遮掩的恶劣，“你一点也不好奇么？”
“这可怎么办，”我学着他的口气，声音里羞赧一片，身体不着痕迹的向一旁挪了些，不太习惯别人离我太近，眼睛却依然看着他，“我只是随口说说~呵呵，”
“哦~我的莫莫，”k的眼睛里有了些兴趣，我微皱眉，不想招惹这个麻烦，他却厚脸皮的向我靠近，“看，你连我要说的话都知道，呵呵，是不是证明，你在为我费心思呢？”
还没等到我的回答，他的一手握住了我的脖子，没有用力，只是拇指来回摩挲着，另一只夹烟的手伸来，把烟头按息在我身后的墙上，手也顺便爬上我的脸，身体更是无耻的贴过来，顿时，我的四周满满的全是他身上混杂了烟草的淡香。
“如果你离我远点，”我已经没有地方可退，只能尽量站直身体贴在墙上，“我很乐意为你再多费些心思。”比如说，从哪儿下手捅你一刀才好。
“我只喜欢女人在床上为我费心思。”k干干净净的嗓音因为刻意的压低而有些性感低沉，应景的很，只是那双眼睛里，没有一点欲念。
“你的要求也太多了。”习惯性的刚想要抬手把眼前的刘海拨开，却无奈的发现，两人靠的太近，连带着胳膊也被他压住，于是只好动动手指，把烟头也按息在身后那堵可怜的墙上。
“你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k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嘴角的笑春风得意，薄薄的唇磨蹭着我的，脸因为他的手没有办法移动半分，一句模糊的呢喃消失在他的吻里，“把自己也往死里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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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七，天阴。
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我赖在床上不肯起来，黑色的长发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让我的精神一阵恍惚，慢慢的坐起来，一阵熟悉的头晕后，黑色自眼前消散，煞白的房间在我的眼里却血红的一片，闭眼，在睁开，依然如此。
看来，注定是一个杀人越货的日子。
懒得理会四周一片得血红，冲完澡，换上一套纯白的连衣裙，黑色的头发松松的落在腰间，拉开房门，刚走到客厅，就看见莫斐坐在沙发上，身前的桌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资料，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只手托着下巴，眼睛看向屋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胸口有些闷，因为他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这样的莫斐不是我熟悉的，下意识的，我退后一步，在楼梯下的阴影处站住，自己也不明白究竟在做些什么。
站的有些久，眼前的那片血红慢慢的消退只余下薄薄的一层血雾，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的举动实在是莫名其妙的可以，刚想走出来，就看见管家弯腰走到莫斐的身边，“少爷。”
莫斐收回目光，淡淡的看了眼身前的资料，说了句完全无关的话，“天气很糟。”
“少爷，”管家在老头子身边一辈子了，没想到如今老了却不见了以往的狐假虎威，腰弯得像是一拱桥，“您真的要……”
“莫莫！”莫斐突然打断管家的话，脸上终于挂上了笑。
我一震，心里觉得有点尴尬，不管怎么说，都是我貌似偷窥的举动在先，我抿抿嘴，正在考虑怎么走出这丢人的第一步，却听见莫斐的声音，挺轻的飘过来，“昨天去了哪儿。”
我心里疑惑，昨天？脑子里突然冒出k的脸。
果然，老管家的声音有些清冷，他跟老头子一样，从来没对我有过好脸色，“二小姐昨天在落月酒吧，应该是跟她的，朋友在一起。”
管家咬重了朋友两个字，我无所谓的耸耸肩，你是想说野男人吧，真没意思。
“给我吧。”莫斐今天很奇怪，说的话前后跳跃得厉害，我揉揉眼睛，眼睛里还蒙着的那层血雾让我看不清管家给了他什么，模糊的看来，好像是个小盒子，“去领罚二十鞭。”
管家弯着的身子立刻跪倒在地，簌簌发抖还夹杂着疑惑，“少爷？”
“刘叔，”莫斐的笑慢慢灿烂，“还记得莫莫小时候么？”
管家已经吓得趴在了地上，嘴里一直不停的喊着，“少爷饶命，少爷饶命阿！”
莫斐的眉皱了皱，眼睛好像在楼上卧房的方向扫了一下，我忙向后退了几步，怕被他抓个现形，伸展四肢，莫斐更舒服的坐在沙发里，打出一个响指，门外进来一个黑衣人，二话不说，直接把管家的嘴巴堵上，顺便把他绑了起来，莫斐就那么舒服的坐着，仿佛眼前没有发生任何事情，黑衣人利落的一弯身，又迅速的消失在客厅。
“莫莫小时候最爱跟在我身边，”莫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回忆慢慢的弥漫在安静的房间里，“她的脑袋小小的，想的最多的居然是怎么在这个家里活下来，她讨厌我，却总跟在我的身边，呵，这个有着可怕直觉的聪明的小孩子，她的眼神像一个时刻准备攻击的小兽，却因为从未捕食，眼睛里还留着大片大片的清澈，干干净净。”
管家没有因为莫斐此刻放松的温柔而停止挣扎，相反地，更绝望似的扭动起来，莫斐也不再说话，一时之间，客厅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渐渐的却有了丝窒息的味道。
“……”许久，莫斐仿佛从遥远的记忆里回过神来，“二十鞭，你现在觉得如何？”
管家没办法说话，只是用力的点着那已经满头大汗的脑袋，嘴里，嗯嗯的哼哼着，看来是对莫斐的惩罚感恩戴德。
莫斐有这么可怕么？
我从来见到的都是他笑得样子，开心的不开心的，从来他的脸上都挂着笑，那种温暖干净的笑容轻易的让任何人心醉。
这一刻，我突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莫斐，我总以为父亲不会让他干涉黑道上的生意，毕竟漂白过后光明正大的莫氏接班人才适合他，甚至有时候我会觉得，莫斐根本不知道老头子的背景，但是自从知道了那间暗房以及那排排的高级枪械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开始慢慢的戒备他，但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儒雅，只是毫不介意的频繁带我去那间暗房，在那里，我学会了组装枪支，调和毒品，制造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药，而他，从来都是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给我些提点。
想了很久，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也没有得到一个完整的思绪，我轻叹口气，像许多年前一样，放弃了。
揉揉太阳穴，我向外走去，尽量把自己装的很轻松，却没料到，刚迈了一步，就撞上了一个温热的身体。
“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莫斐的声音无限靠近，我的脸上估计神色也有些尴尬，到底还是被他发现了，“要出门？”
我抬头，就看见莫斐浅笑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个笑有点冷，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只能侧身向外走，却被他拉住胳膊，“我送你。”
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他拥着肩走向门外，我用力想要挣开他的手，没有一点用，眼看着车门就打开，我忙把手支在车顶，“不用了，我跟朋友约好了，你去不太方便。”
想起昨天k一脸的神秘，我垂下眼睛，有点想笑。
良久，莫斐没有任何反应，抓着我胳膊的手却也不见放松，我们就这么耗在门外，甚至能听到屋子里嘀嗒嘀嗒时间滑过的声音。
“好吧，”我认输，论耐性我跟本比不过他，“乙花大街。”
话音刚落，莫斐松开手，看着我坐进他的车里，也从另一侧上车，淡淡说了声，“安全带。”
曼斯条例的看我扣好安全带，这才发动车子，不同于911跑车的越野嗖的一下，窜了出去，我瘪了瘪嘴，这么温润的性子，开得居然是明显改造后的越野车。
狂奔的车子终于在乙花大街安稳停住。
“六点前回家，不要让我动手找你，”不等我动手，莫斐靠了过来，动手替我借开安全带，手指顺势替我拢了拢长发，然后我看着他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一个冰凉的吻落在嘴角，“什么味道都别带回来。”
我彻底呆住，看着他没有一点表情的脸，他又变成了那个我不熟悉的莫斐，心里有点不安，更多的却是希望马上离开他的视线范围，抬手擦了擦嘴角，刚要开门却又被他拦住。
然后还是那么冰冷的唇，固执的吻上我的嘴角，相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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