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九十五 诱 敌(1 / 1)
正是上午晴朗好天气,宁胡两军再次相遇,现在仅仅离东、西华山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
两军对垒,又一次相互打量着。很快双方发现,至少精神面貌上,宁军这次占了上风,兵士们个个精神抖擞,衣服也看起来比昨日整齐多了。相反呢,一夜无眠的胡军,在经过近二个时辰的行军过后,颇显疲态。
“胡将军,别来无恙乎?”宁静晃出队列,她的打扮与昨日一样,还是戴个银光闪闪的面具。红润的嘴唇弯弯,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宁将军,今日可有兴趣与胡某战一场?”胡拉木恨恨地看着对面的人,嘴里的话却带有讽刺的含意。
“非也非也,胡将军,我宁静有个优点,见势不好,是绝不喜欢硬拼的。想你胡将军,乃鼎鼎有名的战将,宁静一初生牛犊实实自愧不如啊!
而且啊,胡将军,今日胡军人数似远远超过了宁军啊,这个,这个,难道胡将军意图以多胜少?这不是逼本将军么?”宁静似才发现,一股吃惊后怕的模样。
“宁静,怕了吧?以免今后吃苦,本将军劝你早日投降,瞧你细皮嫩肉的,本该呆在家中,如何却风餐露宿上战场啊!”胡拉木一脸的轻视,她身后的统领们哈哈大笑起来。
“非也非也,投降吗?不是我宁静的作风!不过,我宁静向来崇拜顶头立地的英雌,但象胡将军这般。。。啧啧啧。。”宁静使劲摇头,一脸看不下去的样子,然后居然仔细地打量着胡拉木的坐骑,一脸的羡慕,说:“胡将军的马甚至是威武,可惜可惜!”
宁静一副胡拉木不如马能看,马被胡拉木骑的太浪费的样子,宁静身后的兵将们听得此话哈哈大笑起来,有人甚至叫道:“丑人骑俊马,浪费浪费!”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胡拉木的坐骑居然兴奋地打起了响鼻。
“你。。。宁静,今天不和你废话了,有本事放马过来!”胡拉木狠狠地拉了一下马缰绳,大叫道。宁军今天看起来只有二万人马,她这边却是近五万人马,是宁静并不知道自己后续人马跟上了,还是宁军能用得起的兵力就那么多?不管如何,今天有望捕获小美人了吧?她心内暗喜。
“好吧!”宁静懒洋洋地说,怎么办呢,这是个时空战争的规矩啊,两军对战,先要单打独斗一番,然后占了下风的一方逃,占了上风的一方追,切,谁规定的啊?
不过,还是入乡随俗吧,人不能太独立独行了,是吧?宁静装着没有看见胡军后冀向两侧慢慢移动,摆成包围宁军的阵式,她只是一脸专心地看着打斗。
真是巧了,这第一场还是乙一对昨天那个副将。那副将一看,手下败将又来了,心里得意万分,心想,昨日你逃得快,今日看你向那儿逃。
两人很快斗在一起,一来一往,撞击的声音,叮叮当当,不一会两人头上都冒出了汗珠,满脸通红起来。
奇怪的是,那过了一夜的乙一象吃了神丹妙药,一反昨日作风,马上功夫不仅力大无穷,而且身手矫健。两人来来回回几十个回合后,那乙一冲近副将,避开她的直刺,人突然直立在马蹬上,身高陡涨,她大喝一声,不待那副将反应过来猛地□□向下一砸,势如雷霆之力,那副将急忙举枪来挡,谁想那乙一却是虚晃一招,却将枪划个半圆,狠狠地扫在了副将的左臂之上,措不及防,副将被□□远远地扫落马下,乙一随即跟上前去再补一枪,那副将立即毙命。
“啊!”胡拉木倒抽一口气,身后的统领更是目瞪口呆。这是昨日那看起来笨笨的家伙么?
乙一却打马转起了圈子,得意洋洋地向胡军方向勾勾食指,大叫道:“有没有想送死的?赶快上来!”
“啪啪啪!”对面,宁静拍起来了巴掌,笑嘻嘻地说:“胡将军,侥幸侥幸,阁下的副将好象没有休息好啊,怎么不如昨日那般虎虎生威?宁静讨个巧,先胜一局,胡将军继续吗?”
胡拉木忍了口气,看了看令旗,包围圈还未形成,于是,她也笑着说:“宁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且看下场!”
很快,胡军方又派出一名副将,打马冲上前来,二话不说,与乙一斗成一团。可惜,那乙一有如神助,不过二十个回合左右,又一枪将那副将挑下马来。
“哈哈哈。。”宁静大笑起来:“胡将军,你的兵士今日怎么如未吃饱一般不经打啊!”
“哈哈哈,宁静啊,宁静,你且看看周围!”想不到胡拉木笑的声音更响,得意非凡。
宁静忍不住向四处一张望,呀,她的脸色似慌张起来,原来胡军趁打斗之际,已从两侧将宁军包围,宁军除后退一条路外,三面都被胡军团团包围。
“哎呀呀,胡拉木,你,可真是小人!”宁静故作恼怒地叫道。
“宁静啊宁静,只要胜了,还在乎用什么手段?这就是战争,岂是你这黄口小儿所能了解?”胡拉木看着宁静气愤的面容,兴奋极了。
“噢,宁静受教了,嗯,不错,胡将军说的对,只要胜了,还在乎什么手段?”宁静转怒为喜。
“退!”突然,宁静大声命令,身边的号手立即吹响军号“嘀嘀哒”。
只见宁军后翼整体向后转,直奔来路,也就是东、西华山方向,与胡军正面短兵相接宁军却在原地不动,不过队列却发生着变化,骑兵退后,却有几排步兵走上前来,看样似要挡住胡军的追击。
“将军且看!”胡拉木身边副将叫了一声。胡拉木定晴一看,不由地吃了一惊。
咦,这步兵打扮非常奇怪,一身黑,大白天猛一看见,如见鬼魅,令人心中发寒,前排的胡军战马有些骚动不安起来,喷起了响鼻。
这些步兵全身上下除了露出一双眼外,都被盔甲包裹着,看起来行动不是太灵活。不过,相比而言,她们手上拿的武器就更奇怪了,样子好象长长的镰刀。她们错开,排成几排,如网状相连在一起,一步一步慢慢向胡军迎来。
步兵向前慢慢地推进着,骑兵和她们隔着一小段距离紧跟着。“呜。。。”胡军的牛角号吹响起来了。很快,胡军骑兵和宁军步兵短兵相接了。
冲在前面的胡兵很快尝到这些步兵的厉害了。她们的枪和刀招呼在宁军这些步兵身上,仅在发出刺耳的响声后滑开,根本没有办法击中,她们的一身奇怪的光滑盔甲有效地防护了身体。但是相反,她们手中长长的武器一伸一缩,却象收割荒草般,向战马腿割去。很快,前排的战马先是吃疼不住,前腿猛地高高仰起,有些胡军骑兵尚未反应过来,就一阵天旋地转,被摔下马来了;接着,巨痛的马可能知道天敌就在眼前,均回身四处乱窜,很快冲撞了身后的其他战马,一时间,战场上群马惊吓乱窜,更多的胡军被摔了下来,她们根本没有躲藏之地,被战马践踏得血肉模糊,一时间,浓尘滚滚,战场一片惨叫声。
紧跟宁军步兵之后的骑兵,并未拿出刀枪冲上前来,却是人手一个怪武器,象射箭一般,专门射击马头或者人的要害之处,速度相当的快。那些打到身上的东西有的会炸开,产生一种刺鼻的烟雾,不一会就让人头晕目眩倒下马来;有的只是爆炸,如落在没有护甲的地方,必定皮开肉绽;还有的只是单纯地打击,被击中的地方无疑都是巨痛,很快失去感觉。遭到袭击的战马,也和受到腿部重伤的战马一起,吃疼地带着胡兵乱窜。
原先整齐排列的胡军队列,现在恰好大风下的麦浪,翻滚着,摇晃着,波澜起伏,令人难以控制。
宁军这边井然有序,有退有挡;胡军那边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现在战场上的情形确实打的怪异,兵与兵,将与将的拼斗不多,却变成了宁军兵士和胡军的战马之间,以及胡军战马与战马之间相互冲撞的情形。胡军骑兵们因从来没有遇上如此古怪武器,吃惊之余,笨拙地回击,可是她们的武器对那些步兵毫无杀伤力,但一旦接近,她们的马又受到攻击,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状态。乱奔的战马铁蹄下,胡国兵士不是重伤就是当场死亡。
战场一时呈拉锯状态,胡军冲不过来,宁军也守在原地不动。
胡拉木看得心惊肉跳,宁军这是什么古怪武器?已方遇此居然如此不堪一击,她心里暗暗后悔,未将弓箭手布在前沿,不过,看了看对方步兵的装备,她想自己的弓箭手面对此盔甲,可能也会无能为力吧。不知道那些盔甲是如何做的,表面光滑,似用什么编成,刀枪根本不着力,难道比铁甲还厉害?
她命号手吹起号角,暂时停止进攻,休整队形。
号角响起,纷乱的胡军开始镇静,骑兵们安抚着受伤的战马,慢慢听从指挥归队。
冷静下来的胡拉木很快注意到,宁军参与战斗的人越来越少,这群奇怪的步兵和骑兵,果然只是阻止胡军冲击而已,现在她们也开始向后退去,原先的大部队已退进东西华山的山口里去了。
噢,看样,这阵势还是为了掩护宁军退却的招啊,宁静啊宁静,你这臭小子就不能痛痛快快打一场,打几下就跑,算什么女子,胡拉木一时气得咬牙切齿,心口似憋着一把火。
行啊,我看你能退到那儿?胡拉木想,宁静,如果你是个懦妇,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如果你是个厉害人物,我今日更要为胡国除了你。
胡拉木虽然心里也有些疑虑,那宁军面对人数远远少于胡军,为何却如此镇定,如此进退有章,莫非那宁静真的有些本事?还有,为什么中山王迟迟不出面?难道前面会有什么机关不成?或者宁静本想抢功?
不过,今日胡军人数远胜于宁军,胡拉木咬了咬牙,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在刘留城外,将宁军这二万人马消灭。否则,就宁静那小子的逃跑功夫,说不得很快与中山王合并,界时再想收拾于她就很难了。
“追!”想到此,胡拉木大喝一声。此时她看着满地惨叫的胡兵,战场上还在乱窜的战马,心头怒火万丈,虽然她的兵将损失不多,经此一役,但却被宁军打得心寒胆颤。
“将军!”右幕僚突然叫住了她:“将军,宁军此举是否有诈?”右幕僚经过刚才一役,突然发现,宁静可能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的军队看起来每次都是打一把就逃,但井井有条,很有章法。那么,现在这样退,会不会在前面布有陷井呢?
胡拉木一惊,随即说:“有诈,能有什么诈?这小子每次都是,打不过就跑,光逃跑的本领就数她第一!再说,有诈又如何,我胡军五万人马,宁军才二万人马,压也会把宁军压死!”
“将军,宁军会不会在东、西华山口处设伏?” 右幕僚又一次提醒道。
“东、西华山口间隔一里地左右,如何设防,又不是狭窄山口。留下些人清整一下,其他人跟我来。”胡拉木不耐烦地回答。这右幕僚仗着是皇上所派,总是指手画脚的,看我下次好好整治整治你。
胡军继续向宁军追击。一路上继续与遭遇的宁军激战,但却不停下追赶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