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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平安添麟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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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百姓不动筷子,看得很沉醉,只是他们的目光是往上的,都眼巴巴地瞧着二楼栏杆后被白衫男子小心呵护的玉娃娃。雪白的肌肤嫩得快滴出水了,薄薄的披风掩盖了她凸起的小腹,若非盘的发髻泄漏了她已婚的事实,大概没人能从那略显稚嫩的甜美笑脸上看出她已名花有主。

她趴在围栏上看戏看得入迷,每次她看得不禁拍手时,楼下百姓也会转头看看戏台上演到哪一段精彩处。戏台上的武生虽然一如往昔地套着招数,但眼角一直瞟向二楼,一看见那仙女鼓掌,他们就演得更为卖力。

楼上坐着的人以达官显贵、富商巨贾居多,当他们瞧见弘毅搂着影儿进入福满楼神秘的雅间时,都张口结舌、呆若木鸡,好半晌没缓过神来。

菜已上齐,顾环业瞟了一眼门外,压低了嗓音说:“国舅爷想要见您一面。”

“没看见我在用膳吗?没空见他。”弘毅温柔体贴地为影儿舀了一勺她这阵子最喜欢吃的龙井虾仁,说的话却仿佛由地狱爬起的孤魂般冰冷。

“他说您用完晚膳再见他也行。”顾环业出了雅间的门,又折回来硬着头皮传话。

弘毅优雅地将醇香沁人的酒倒入杯中,细细地品尝,深黑色的眸子闪耀着恼怒的火花。“想见我得照规矩先送拜帖去镖局,还有,当不速之客很没礼貌。”他清俊的脸上写满阴郁,低沉冷硬的声音,含着不容驳辩的威严。

顾环业缩着脑袋出去了,他夹在中间传话,既不能得罪位高权重的国舅爷,又不能惹恼分他红利的主人,恨不得现在敲自己一棍子,昏过去一了百了。

“国舅?”影儿两眼一亮,丢下筷子坐上弘毅的大腿,两条玉臂亲昵地圈住他的颈子,粉颊撒娇地在他脸上磨蹭,“他告诉你皇帝舅舅的身世,应该是想投靠你,你为何不肯见他一面?相公,你和我一样厌恶他和皇后了?”

“聪明!”他宠溺地吻了一下她的鼻尖,倏地敛去了笑容,目光甚是严峻,“黄逸然这么快辞去太医院的职务就和这姐弟俩有着莫大的关系。他查看药渣时发现有人毒害四皇子的生母,假如他没有荣家的妙仁堂做靠山,早被他们灭口了。”

“逸然哥哥回妙仁堂坐诊是因为这个缘故啊,我还当他是沉默寡言、受人排挤才愤然辞官呢,宫廷斗争真是险恶。他们掌控住四皇子也没用啊,皇帝舅舅登基时就立了长子为皇太子。皇储之位极其重要,不能轻易废立,除非他们还有一连串的后续动作……”

说到这儿,她脸色顿时垮了,急得滔滔洪水开始在眼眶里酝酿,小嘴儿也激动地抖呀抖,“天啊,我是不是得提醒一下皇帝舅舅?”

他用那双深沉的眼睛注视着她,声音非常低沉:“李栩是一个明白人,你不用替他操心。我厌恶那对姐弟,是因为他们自以为是地把我当作一旦事发他们可以规避风险的保护伞。我目前跟李栩合作愉快,也挺满意他挑选的太子,所以对他们的任何阴谋诡计都不感兴趣。

“三番四次表明和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想他们也应该明白了我对朝政大局的态度,再也不会求助于我了。没有我的支持,他们至少要多筹划几年才敢放手一搏。”

她徐徐合上眼眸,遮掩住幽怨的目光,眉间苦涩的线条忠实地泄漏出她无奈的心情,低喃道:“以前我觉得皇后端庄贤惠,有一国之母的风范,还可怜她无法生育儿女,现在才发现她也有阴险狡猾的一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她为了保住荣华富贵,不择手段的戕害无辜者的生命,就大错特错了,她一定会遭报应,对吧?”

“我不相信世上有报应,只相信我的判断力。假如他们程家能团结一心,将是朝廷里无人能敌的大家族。可惜老二程仲涟精于算计,被李栩安插在太子阵营,已然成为太子的智囊之一,不会冒险放弃现有的地位转而支持年幼的四皇子。

“老三程叔济有着武夫的正气与傲骨,一心在沙场上建立功勋,肯定会远离党争阴谋。‘贪心不足蛇吞象’,那对姐弟的野心很大,终有一天会作茧自缚,我们只要冷眼旁观就好了。”他语调冰冷地分析着,言语间还带着一些讥讽意味。

“程叔济?这个名字好耳熟哦……”影儿一手托腮想了半晌,愁眉苦脸,叹了一口气,喃喃道:

“他是和隽哥哥同一拨进镖局训练的人,爷爷重点栽培他,指望他留下来辅佐平哥哥,可是在‘轮回日’前一两个月,他突然说要投军,不再为荣威镖局效力,就收拾包袱走了。因为他的主动退出,隽哥哥才有机会当上副总镖头。平哥哥为没有留住这个人才至今耿耿于怀。”

弘毅闻言,神情骤沉,捉住她的手,黑眸中闪烁着刀刃般冰冷的怒光,“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模样?”

对上他古怪的脸色,她茫然地眨了眨美眸,绞尽脑汁回忆着:“他一年四季都穿着深色的衣服,个头很高大,像一座大山,呃——好久没见过他,我实在想不起来他的脸了。不过,再见到他,我应该能认出他,因为武林大会那天你说过,放眼当今江湖,内力跟平哥哥不相伯仲的人屈指可数。”

他没有说话,眼底却光辉灿烂,好似整个人都在发光。内心的满足感汹涌澎湃,凝视半晌后,他伸出大拇指轻轻摩挲她细致的红唇,轻咬她小巧细致的耳垂,细啄她修长优美的颈项,沿着她雪白的颈项,他的唇来到她的胸口。

京城里谁人不知皇后的娘家专出美男子,影儿只记得此人的内力不记得模样,真是一个特例。不同于他的冷傲孤高、抱月的阴柔潇洒,刚毅飒爽的程叔济似乎更得女子的倾心,连兵部尚书都想把千金下嫁。她脑子里装不下美男子,竟然还记得他在武林大会那天随便说的一句话。

她躲避着他热辣辣的双唇,往他口中塞了一个蒸饺,抗议道:“不要啃我,你吃东西嘛!”刚才他双眸中燃烧着莫名的怒火,为何突然变得这么热情似火?他比她这个孕妇情绪更不稳定,她说错什么话刺激到他了?呃——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那一日原本风和日丽、晴空万里,但由于影儿突如其来的腹痛、一声疼过一声的尖叫,而让荣威镖局人仰马翻、如临大敌。

弘毅生平第二次丧失理智、脸色铁青地大吼,上一回是因为影儿逃婚。他慌乱地一把抱起裙子下摆已湿成一片的她迅速飞回屋子里,叫着所有人来帮忙。他本想赖在屋里陪影儿生产,却被妇人们合力劝了出去。

众人惊吓得四处乱窜,找产婆的找产婆、跑灶房的跑灶房,里里外外不停穿梭,就是没有人敢光明正大地闲着,被抓到可不得了。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终于万事俱备只欠……婴儿。

肚子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羊水早就破了,影儿感觉腿上粘粘的,一阵阵剧烈疼痛袭来,整个身体都要痛得炸开了。

胎儿太大,几乎生不下来。催生的产婆着急地调度人手,生怕稍有不慎就被门外不讲理的疯子给生吞活剥了。

弘毅一头乱发,双目赤红欲裂,衣衫凌乱,忘形地吼着“保大人”,连五官都激动得变形了。

院子里铺的石板差点被他磨穿,影儿每哀号一声,他的心就像被划上一刀,她在里面受苦,他在屋外也像被凌迟般,痛苦得几乎喘不过气。有没有儿女他真的不在意,只愿老天能保佑她平安无事。

那是一场以实力对人数的激战,所谓的实力,指的是被包围在中间、近乎发狂的弘毅有着一身世上少有的、让人难以匹敌的绝世武功,至于人数,指的是他要打倒荣威镖局里的所有男丁才能闯进产房,结果弘毅毫发无伤,镖局里的众多高手人人挂彩,唯有萧远山幸免。经此一“役”,目击证人一致认为弘毅是武林“无冕霸主”。

上天终于大发慈悲地不折磨等待的人了,屋里的尖叫声没了,换上的是洪亮的婴儿哭声。

见识过这种阵仗,产婆一出产房,很敬业地叮咛了一大堆禁忌,嘱咐了一大堆这个那个,然后拿了沉甸甸的谢银,才一副没了半条命的样子、踉踉跄跄地逃走了,自此立了规矩——妻子生产时丈夫先被绑起来、堵上嘴。

玉尘苑里黄大夫十分忙碌,单单接骨的队伍都排到大门口。慈悲心肠的黄大夫不顾自己脖子、肩膀上的瘀伤,投入紧张激烈的救死扶伤第一线,所以,在年终评比时,他一举夺得镖局内部第一届“爱岗敬业奖”票选的第一名,据说奖品是能在福满楼免费吃喝一年。

“痛……我要死了……救我……”屋内鸦雀无声,只听得影儿无意识地呓语。

弘毅坐在床边擦拭着她脸上沁出的汗珠,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一股热液在眼眶中流动,他闭了下眼眨掉那湿热,瞧着襁褓里的儿子,想到这个小家伙痛惨了她,就一点也不觉得他可爱了。臭小子,偏要长得像抱月。

影儿恢复了意识,傻眼地看着眼前颓废的男人,记忆中的他,从来没有这样憔悴过。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一旁熟睡的儿子,她激动得哭了起来。

“好痛……我以为我要痛死了……想放弃了,又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怎么现在只有你在陪我?他们都不关心我们母子吗?”她伸手抚摸着孩子幼嫩的肌肤,感觉到这瘦小身躯里的微弱毒气,吃惊地盯着弘毅。

弘毅轻轻吻干了她的眼泪,笑着说:“他是个八斤重的壮小子,产婆说她第一回见生下来就这么漂亮的孩子,避毒珠他是用不着了。他们受——我怕他们打扰你休息,全打发走了。”

他把孩子抱在怀中,亲了亲他绯红的脸颊,看着他小嘴微微噘起,心中乐开了花,还是像影儿多些。轻拍着儿子,他低声说道:

“这恐怕才是制定月影国祭司制度的人最怕面对的局面。祭司的子女会天生带有一些毒气,会对国主的子嗣继位构成威胁。与之相反,国主的子女却只有在母体怀胎时,才能被国主用神秘方法注入毒气。为了防止祭司的外姓子女篡权,就制定了这种规矩。”

影儿幸福地笑着,吃味儿地叹道:“他好乖,不哭不闹,像你一样沉静,怎么长得还有一点像抱月?我辛辛苦苦把他生下来,反而便宜了你们,真不公平。”

初生儿其实大多全长成一个模样,皱皱的脸,活像一个干瘪的小老头,能看出来像谁,全都是父母的心理作用!

弘毅摇了摇头,笑着说:“他长得也像你,以后会成为美男子。我得好好教这小家伙功夫。我唯一的徒弟被我宠坏了,没教好她的功夫,反被她偷走了心。”

影儿吃力地抬起绵软的胳膊,触在弘毅的身上,抱怨道:“我才不稀罕你那颗心呢,是你硬逼我收下的。我为你生下了儿子,也算对得起你。”

弘毅抚摸着影儿略显苍白的脸庞,低语道:“我在外面守着,真想冲进来把那产婆打死,师父出手拦我,我只能忍了。你知道你用了多长时间把他生下来吗?足足三个时辰。还不如让黄大夫来接生呢,可能还快点。听到你在里面受罪,我都恨死自己了,以后咱们再也不生孩子了。”

影儿指了指弘毅怀中的婴儿,苦笑道:“你骂错人了,不是产婆折磨我,也不是你的错,是这个臭小子不肯乖乖出来。亏好你的脾气改了些,不然产婆丢了性命,牛头马面顺道把我带去了。”

“别说让我心惊肉跳的话,阎王也不许从我身边抢走你!”弘毅站起身暴喝,眼眶明显红了。

弘毅把孩子放进了一旁的摇篮里,回到影儿身边坐下,俯下身用一个绵长的热吻滋润着影儿粉白、干裂的双唇。

影儿喘了口气,笑着问道:“这次又是惩罚?”

弘毅摇了摇头,指尖搭在她的唇上,“这是奖赏。”

“我想吃糖葫芦,真要给奖赏,就给我买糖葫芦吃。”

“你最近都在吃猪蹄、喝鸡汤,怎么又想起来糖葫芦了?”

“呃——猪蹄——一想起来就觉得油腻、恶心,我不喜欢,可能是这胖小子喜欢,难怪生下来这么大个头。”

“这个臭小子出生的时候,嗓门好大。他哭的声音能穿透他们练武的喊声。师父、师母说他以后会是个非同凡响的人物。我让他们从今天起练武时声音小些,不然惊着咱们儿子就不好了。”弘毅眉飞色舞地说着。

影儿听得很是高兴,脸色渐渐红润起来了,问道:“非同凡响的人物总要有个名字吧。你从知道我怀孕就开始想名字,一直拿不定主意,总不能就叫他‘臭小子’吧。”

弘毅从怀里掏出一张粉色笺纸,得意洋洋地展示着,“就是听到他的哭声时想到的,写了下来,你看可好?”

“皦如……听起来倒是不错。”影儿沉吟着,有些疑惑地望着弘毅,“按辈分应该有个‘毋’字,‘皦如’又有什么出处?”

弘毅捏了一下她的鼻尖,端着架子训斥道:“你就没发现我的名字也未按辈分排吗?给大人物起名儿,当然得不拘格套了。这和我的名字出自同一经典。师父可要教训徒弟了,怎么这本书都没熟读。”语气中丝毫没有责备的意向,反而充满浓浓的宠溺。

“喔——”影儿恍然大悟了,“为何选这二字?请师父赐教。”

弘毅呵呵一笑,解释道:“皦如,清亮悦耳的意思。咱们皦如一生下来,就发出了清亮悦耳的哭声。”

影儿不断念着“荣皦如”,渐渐有了睡意。弘毅微笑着,直至她沉沉睡去,俯身,带着朝圣的心情,在她淡淡粉红的樱唇轻轻落下一吻。

从原来无情无爱、孑然一身的孤家寡人,到现今有妻儿相伴,他单调乏味的生活变得缤纷色彩,这一切,全因为她,他最深爱的女人。

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弘毅凝视片刻后,悄然脱靴上床躺在她身旁,贴住她曲线柔美的背脊,温柔的双臂自后环抱住她。

抚上她突然瘪下去的肚子,他意识到世上多了一个人要来分享他的影儿,湛然的双眼一沉。虽说是他的骨肉,但也难以容忍,因为他只愿意她的心思放在他身上,当他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只能注视他一人!

〈“弘毅”“皦如”皆出自《论语》。原本故事到此结束,但婷婷觉得有必要写一下弘毅和影儿为人父母的故事,就添了后面两章,顺便为下一个“坑”埋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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