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三十一章 过程（1 / 1）
一直走到店门前，两个人才收了电话。
看到水莲丹野很开心，米色的短风衣，白色长裤，很随意的装束。她没有为见黄华生而特意梳妆打扮。
笑着帮她理理头发：“说吧，你要为我做什么好吃的？”
“我前些天看电视介绍某中华料理名厨的新菜，腐乳炒春菊，就做它好不好？”
“好啊，腐乳是什么？”
“是一种发酵的豆腐。”
丹野顿了一下，因为他记得在澳洲见到的臭豆腐好像也是一种发酵的豆腐。
“不过我们没腐乳，就用臭豆腐吧，都是豆腐的发酵品，应该差不多。”
“不要。”丹野不觉得提高了声音。
水莲委屈道：“我还特意在网上查了做法。”
“芍药，那个豆腐的味道好像有点那个，嗯，那个强烈了点，我怕前堂的客人不适应，所以你看，人家名厨也选了腐乳不是。”丹野期期艾艾地说。
水莲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丹野也跟着笑：原来她是在逗自己。
水莲为丹野点了排骨炖豆角，凉拌春菊，莼菜汤。自己就在旁喝茶陪着。
“我的店虽说是正宗东北菜，不过受地域和食材的限制不能算地道。”指着排骨炖豆角：“这两菜一汤里，真正的东北菜也就是它了。春菊和莼菜都是我小时候没吃过的。当时做菜谱的时候真想把酸菜放上来，不过听说有人做过，只有真正的东北客人才会点，激动能吃到家乡菜，本地的日本客人最多是问一问。现在想想没放酸菜真是对了，开店快一年半了，还没遇见一个东北客人。不过话再说回来，要是放了说不准还能培养出几个当地的东北菜fan出来。。。。。。”
水莲滔滔不绝，从正宗的东北菜讲到小时候在农村看人种菜，从绿色蔬菜，讲到食物商标的作假，从国产牛肉讲到海鲜的进口，从海鲜的进口讲到泰国红咖喱饭。。。在她说科学证明辣椒可以让人上瘾时，丹野止住了她，拉起她往外走。
在车里坐下后，丹野指了一下纸巾盒：“芍药，想哭就哭吧，别憋着。”
水莲的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稀里哗啦哭了一阵，拿着纸巾响亮地擤了擤鼻子，带着鼻音说：“你怎么买这么打眼的车？跑车又是宝蓝色的。”
“图新鲜，BMW的新车，又有速度。至于颜色嘛，这是我喜欢的颜色。”大概是去年冬天吧，有一次去她店里，看见芍药穿了条宝蓝色的喇叭裤，青春的要命。从此就喜欢上了这个颜色。
丹野边发动车边问：“不用再去喝点紫蘇酒什么的？”
水莲老实地说：“不用。不过也不想回家。我们去试试BMWT4的功能吧。”
“系好安全带，坐好了。”丹野故意地踩着脚闸加油门，BMWT4吐着白烟在原地低吼，然后鱼一样地游出了地下停车场。
前面的绿灯变红再变绿，他们的车才滑出了两米不到，想起他方才在停车场的气势，水莲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路况不作美，BMWT4也得在这干耗着。”
平时十几分钟的车程，竟用了四十多分钟。好算上了首都高速，也只能开到80。丹野不断的变线，左右加车，惹怒了好几辆车，按喇叭表示不满。有的不服气追着他们找场子。开始水莲还担心，问丹野追上后会怎样。
丹野兴奋得两眼放光，眼观六路，见空加车。边灵活地打方向盘、换档边解释：“文明点的呢，超你，然后压着不让你出头。粗鲁点的，可能刮你车身，拼着自己的车受损也让你美不成。”
说得水莲心惊胆颤。不过马上就知道担心是多余的：追他们的，车技比不过丹野，性能好不过BMWT4，都是几分钟后就从后视镜里消失了。
两人玩的不亦乐乎。开到湘南海岸时已过了午夜十二点。
天上一弯新月斜挂，几只星斗闪烁。夜色里的太平洋汹涌澎湃，气势彭博，泛着黑亮的光，哗哗地一遍遍的冲击着沙滩。
两人坐在车里看了一会。都没有出去的意思。
丹野悠然地说：“其实结果只是一部分，我们享受了来这的过程。”
“嗯，咱们回去吧。”
回家后水莲倒床就睡，一觉睡到自然醒。虽然也做了几个没记住的梦，精神状况确是良好。看表已经过了下午一点，想起今天还要去丹野处报到，便给他打了电话说自己刚起来，收拾完过去。再看手机里有两个黄华生来的未接电话，心想是不是要换个手机。
两下敲门声后，门被推开了。丹野的目光还在文件上，她知道是芍药来了，小寅代自己去了韩国，那么进他办公室不需要秘书传达的只能是芍药。
“你还挺快的，芍药。。。”丹野打住了，不是他的芍药。
智保一反高雅富贵的扮相，很随意的穿件米色的棉线风衣外套，白色瘦身八分裤，披着长发，不看脸的话几乎就是他的芍药了。
这是演哪一出呢？丹野心想。
“好久不见，好吗？”智保仍是得体的微笑，也不等丹野回答：“你外边怎么没秘书，等了会没人传话，就自己进来了。”
“啊，是智保妈妈，请到会客室坐。”丹野站了起来。
你可真无情，小丹。智保不觉一暗。智保妈妈，他这是在提醒自己两人现在的关系。
“不麻烦了，你看我的新形象怎么样？”智保笼了笼头发。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丹野琢磨她的来意，不褒不贬地说。
“这么穿可真轻松，我要结婚了，打算把店处理掉。”
“恭喜，恭喜。不知是谁这么有福气。”原来是自己多心了，放下警备，衷心地恭贺。
“你啊，小丹。”
“请不要开玩笑。”
智保走过去垂下眼帘：“小丹，我爱你。我想做你的煮饭婆。这两年来唯一的心愿，就是嫁给你。”
说完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直看入他的眼底：“然后爱你一生，照顾你一辈子。”
丹野拿起桌上的纸杯，忽视自己脚边的垃圾桶，走到门边开门把杯子扔进外边秘书处的小垃圾箱，也没有再关上门。
“智保妈妈这话让我受宠若惊，只可惜丹野命苦，自知没那么大的福分。我的一个老婆已经叫我焦头烂额了。”
说完长叹一口气，状似苦不堪言：“不怕你笑话我，我恋她恋得都快害相思病了，她才松口做我老婆。我这辈子也就只能栽在她这了。”
“这话怎么听的这么不入耳呢。”身后响起了水莲的声音。
把带来的饭菜放到丹野的办工桌上，回身瞪了他一眼：“你也可以选择不栽啊。”
转过头对智保点头打招呼：“让您见笑。在这样的美女面前抱怨我，可见心术不正。”
“冤枉啊，老婆。自从见到你那天起我就目不斜视了。咱们午饭吃啥？”说着去翻桌上的袋子。
“贤伉俪感情真好，让智保羡慕。我不打扰了，再见。”智保仍是轻声曼语，然后施礼优雅的离去。
丹野不假秘书的手，亲自去泡茶，摆饭，拿餐巾纸，看着水莲的脸色，忙前忙后。
坐下后水莲白了他一眼：“做亏心事了？”
“没有。”丹野马上答。
“没有你心虚什么？”
“没心虚，不是怕你生气嘛。”
水莲撇撇嘴：“还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