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十九章 澳洲之旅(一)(1 / 1)
对于澳洲水莲的知识有限得可怜。仅限于袋鼠,考拉,悉尼的歌剧院,几年前主办过奥林匹克,和曾是英国女王的臣民。所以当丹野问她是去东澳的悉尼,黄金海岸,还是西澳的珀斯时,水莲是哪儿都没意见。丹野就选了“人烟稀少”的西澳首府珀斯。
这是水莲第一次离开店这么久,把担心的地方都嘱咐了一遍,又把如何打她手机的方法写下贴在厨房。为此她还特意给手机加了国际通话的服务。直到等在车里的丹野不耐烦,进来把她拉出去。
本来时间安排的就比较紧,经她这么一罗嗦,到成田机场存完车后离起飞只有一个小时了。两人匆匆办理了登机手续,直到这时水莲才知道丹野订的是工作舱,比经济舱贵出十多万。一阵肉痛,是自己两个月的美容、修发的费用。旅费讲好的是AA制,由丹野先付,回来后水莲一并还给他。
二月份是旅游淡季,平时排长队的出国手续几乎没用等。就这样,等他们到了登机门的时候,工作舱的旅客已经可以登机了。
工作舱的座位比较宽敞,椅子放倒后,不仅上身可以躺下,腿也可以完全伸直。而且起飞前的饮料服务,不是舱内服务人员推着车来问你要什么,而是像饭店一样拿来饮料单请乘客点。他们是靠窗的一排二人座。丹野为自己点了红酒,然后问坐在里边的水莲要喝什么。“Tomato juce with no ice please。”水莲直接为自己点了番茄汁。金发碧眼的空中小姐笑了笑,以为这对情人在闹别扭。丹野这才注意到她心情不好。而且看这架势还是自己惹了她。一路上都好好的,然后匆匆忙忙地办理登机、出国手续,再就坐在了这里。丹野想不明白怎么又让她小姐不高兴了。从空中小姐的托盘上拿起红酒和番茄汁,回过身说:“祝我们旅游愉快。”在水莲面前碰一下杯后把番茄汁递给她。
水莲还是不接茬,只是静静地喝饮料。丹野无话找话的想调节气氛:“从前工作时坐经济舱倒不觉得怎样,开公司后开始用工作舱。现在的秘书刚来时,有一次错订了经济舱,才觉得原来这么不舒服,好在那次是去汉城,三个小时就到了。”
水莲淡淡地道:“我以为二友软件的社长是用头等舱的。”
原来问题出在这,丹野恍然。心中暗骂黄华生:他妈的,他这是故意的把她惯成这样。试问这世上有多少男人养得起不坐头等舱就发脾气的女人。
“好了,是我不好,订机票的时候没征求你的意见。我问一下能不能调到头等舱。”说着就按了叫人的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二人旅游,丹野不想让这点小事影响她的心情。
这可不可以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也只有他大社长才会以为自己是嫌机票不够贵了。正找消灯的按钮呢,空中小姐已经来了。还是方才送饮料的小姐。水莲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用日文说:“他想问你怎么系安全带。”
这个金发碧眼的空中小姐却是个懂日语的,有些诧异的看丹野。因为她还没遇到过真的不会系安全带的旅客,到是有些男士以此搭讪。
丹野冲她抱歉地笑笑:“sorry,it was a mistake。”(对不起,搞错了。)
侧过头问水莲:“不给我个纠正错误的机会吗?”
“是不想让误会加深。我只是感谢你没订头等舱,这个工作舱就花去了我两个月的零花钱。”
“怎么说得这么可怜,我们是住斜对面的近邻,新新饭店的生意如何可瞒不过我。”
水莲一口气喝完杯中剩下的番茄汁,拿起纸巾擦擦嘴说:“那你可看见了我银行还有一千万的贷款没还清?”
原来是这样,丹野心里说:又何必和我分得这么清呢。
“对不起,芍药。这样吧,机票算我的好不好?”
“不好。”凭什么算你的?水莲不再理他,收起桌子,系好安全带,闭上眼睛等着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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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比经济舱贵出的由我来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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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来负责你下两个月的零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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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友软件的创业纪念party在新新饭店开好不好?”
这倒是个好主意,只可惜自己的饭店装不下他公司一百多号人。
“我店里最多能坐六十人。”
“那就技术部的新社员欢迎会吧,大概有五、六十人左右。好不好?”
“嗯。”
丹野深呼出一口气,芍药可算松口了。
“好了,问题解决了,就别生气了,睁开眼睛吧。”
“我睏。”
此时飞机已经升到一定高度,开始平稳地飞行,轰轰隆隆的声音催人欲眠。虽然才是下午六点,因为起得早,又为了安排假期忙了几天,水莲已经开始迷糊了。
“那就把座位放倒,好好睡。”说着帮她放倒座位,按熄头上的小灯,又从她腰下抽出薄毯子给她盖上。
为了这个假期丹野也是忙了好几天。昨晚只在办公室眯了一个小时。行李还是午间开车回家收拾的。
此刻的他却睡不着,心里暗叹:可算成行了。这一个星期就担心她心里放不开黄华生,变卦说不去。
要了罐啤酒,一个人慢慢地喝。侧头看水莲已经睡着了。鼻翼随着呼吸微动。记得自己第一次仔细看她时,觉得她的五官哪都好,就是鼻子没特色。此刻看却是笔直秀气,再低些会显得粗俗,再高些会觉得突兀,最适中不过。
睡着的她显得纯洁无辜。真看不出已是个三十一岁的女人,脸上连细小的皱纹都没有。长长的睫毛细密厚实,上了淡粉色唇膏的菱唇性感诱人。
从那夜起就把她看成是自己的女人了。只是她这颗心却总是摇摆不定,自己得很努力才能让它往自己这边倾一倾。他不过是比姓黄的晚认识她一年,一年前自己也是有机会结识她的,怎么就错过了呢?叹口气:这就叫命运吧。
伸手为她向上拉了拉毯子。手却没有收回来,伸出拇指在她的唇上轻轻摩挲,温温软软的触觉一直传到心里。那夜亲她,抱她,爱她的感觉又一次在脑中苏醒。下边也发生了反应,楞是挤着从棉线内裤里探出了头。让本就涨得难受的丹野更不舒服。收回手,调整一下坐势,顺便隔着裤子拉拉内裤的边缘,把小弟弟的头塞回去。这要是在家里,他十有八九得用手来一次,解了这燃眉之急。不敢再看芍药了,心里对她说:这是你歉我的,下次抱你时,我会加倍要回来。想到抱她时的销魂,小弟弟竟跳了跳。丹野一惊:混蛋,要是在这泄了,你让我怎么走出飞机。
正好空中小姐送来菜单,丹野接过后开始认真地看。洋洋洒洒的两页,总结为:晚饭是两种,一鱼一肉。丹野一样要一份,说等水莲睡醒后请他们送过来。
然后怕自己再胡思乱想,便从扶手下拉出电视,选了个电影,把座位放倒躺着看。
看到中途,舱内暗了下来,进入就寝时间。丹野的睏劲儿也上来了,稀里糊涂就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是被水莲叫醒的。一看表,再有一个半小时就到了。机舱内的灯业已被打开,服务人员正推着车送餐。
听水莲在旁边抱怨:“十个小时的行程就送一次餐,我都饿了半天了。”
“你错过一顿了。我看你睡着,就请他们给留着。你什么时候醒的?”
“有四十分钟了。”指着一个中年空姐说:“我对她说饿了,她给了我一杯橘子汁和一小袋米果,说很快就是用餐时间了。”
丹野一看米果的包装袋已被她撕成了一堆细小的纸条,看来是饿坏了。
用过餐后不久机内放送就说,还有二十分钟就可以到达珀斯国际机场。
一下飞机,尽管是在机场内有冷气,水莲还是被迎面扑来的热气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热。脱下毛衣系在腰间。
取行李办入关手续。然后两人取了事先租好的车,靠着Car Navigator的指示,四十分钟后安全到达了订好的酒店。
看到是希尔顿,水莲心中后悔当初没告诉丹野自己的预算。酒店嘛,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中档的就足够了,为什么要最高级的?恐怕这次旅游得花去自己半年的零花钱。
进屋后,丹野给小费打发了提行李的hotel man,转身问水莲:“要不要喝点什么?”
“room service 要是不要钱的话你就叫吧。”
丹野笑了,她这是嫌酒店贵了。试探着说:“我请你。”
水莲指了指他的行李:“晚安。”
道了晚安,拎起皮箱,丹野边往外走边想:风水轮流转,自己还是第一次被女人逐出门。
洗完澡,做完护肤,正要吹头发,手机响了,显示着:表示不出对方号码的字样。打开后是黄华生的声音:“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刚洗完澡。台湾也该是早上三点了吧,怎么还不睡?”
“躺下有一段时间了,今晚有点失眠。你做完护肤了吗?”
黄华生知道为了收到最好的效果,她的护肤要在擦干脸三分钟之内做。
“做完了,正要吹头发。”
电话那边静了一小会,然后听见黄华生说:“真想为你吹头发。”把那把长发握在手里,绕在指间。
水莲扯下包头的浴巾,一边打散头发一边笑着说:“好啊,今后你都帮我吹吧。”
“水莲,我可以把这当成是承诺吗?”黄华生的声音里有着深深的诱惑。
水莲的心动了动,却没让那个“好”字出口。
两人都不再说话,电话里一阵静寂。
“我过两天去看你好么?”黄华生先打破了沉默。
“嗯。”
“最近身体好吗?怎么突然睡不着觉了?”水莲想换个轻松点儿的话题。
“身体很好,谢谢你关心我。只是今晚睡不着。”
水莲怕他说今晚的失眠是因为自己的旅游,忙说“我陪你数绵羊好不好?”
“不好,我数过了。”黄华生顺着她的玩笑说。
“嘟,嘟,嘟。。。”房内的电话响。
应该是丹野吧。
对黄华生说:“我接一下电话。”
拿起电话放到耳边,果真是他:“飞机上睡了一路。现在倒不睏了。芍药,我想了个省钱的法子。我们要是退一间房,一晚就可以就节约三万,你说。。。。”
“喀嚓”没等他说完水莲就挂断了。
电话马上又响了起来。而且不接就一直响,水莲无奈拿起听筒,那边丹野诚心诚意的语气:“芍药,我道歉。那是个玩笑啦,别认真。睡不着觉,有些无聊。。。”
“好了,道歉收到。我要睡了,你不要再打过来好不好。”
放下电话,水莲呆了一下。自己还是第一次这样不礼貌的挂别人的电话。再想想自己因为机票和酒店的花费闹脾气,也都比较幼稚,孩子气。有异于自己平时的作为。除了林伟之外,和黄华生也没如此任性过。
“水莲?”是黄华生在叫她。
水莲这才记起他还在线。
“对不起,我有些睏了。”
“好吧,晚安,darling。记得梦见我。”
收了线,躺在客房床上的黄华生还是没有半点睡意。原以为自己最在意的是她的心,至于肉体,每个漂亮的女人都差不多。可是今晚却是久久不能入睡,脑海中总是出现她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时的样子。第一次,他知道了嫉妒的滋味。打过电话,知道她是一个人在房间,也不能让他有半点的释怀。要是她此刻在日本的话,他不敢保证自己在冲动之下不会做私人飞机去见她。好在澳洲太远,阻止了他的不理智。因为他知道,现在的情形,见面或许会得到片刻的温存,却不能得到她的任何承诺。
黑暗中,一丝笑意浮上了黄华生的脸:没想到,四十一岁的自己竟谈起了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