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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如晦断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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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等那一伙五六个街坊邻居将竹椅上的人抬到她面前,她才勉强认出这个口鼻溢血、浑身青污的人是如晦。

“这是怎么回事?”她抓过他的手,却更吃一惊,俯头:“小手指——你的小手指断了?”

“安姑娘快去找大夫吧,估计肋骨也被打断拉!”一人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荒漠已久的眼里迸出火花。

一名知情者道:“杜大人今早去文学馆轮值,走到尹家大门前,岂知突然窜出来几人,大骂杜大人过尹府竟然敢不下马,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手了——”

“尹家?哪个尹家?”

“就是尹德妃之父尹阿鼠尹大人家。”

她跳起来:“我呸!原来是仗着裙带关系在那边人五人六的一只过街老鼠!”

如晦来不及抓,人已经冲到门外。

“哎哟!”

“安儿。”

安逝一见来人,更没好气:“你家的好父皇!好皇妃!国丈便可如此作威作福蛮不讲理的么!”

世民扬手,身后胡太医会意,先走到院中帮如晦审视。

安逝见状,并不阻拦,只管怒气腾腾地盯着世民。

世民看看她,竟不作解释,绕了她往如晦走去。

安逝愣住。

这么冷淡的态度!

之前一直哀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毫不感受他人的想法,所以也从未有觉,两人何时生疏了?

自别后第一次见面起……算算,好像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

原因呢?

是因为当初离别时她决然走进船中,还是因为他娶妻成家的缘故?

无垢——抓住了他的心吗?

一时木然。看着他走进人群,慰问着如晦的伤势。

现在这种气势——恐怕无论谁跟他并排站在一起,都会高下立见,无容商榷罢。

“如晦受委屈了,你这是在替我挨打呀。”

如晦忍痛,半晌才发出声:“殿下怎能这么说?就当我出门不小心,被恶狗咬了一口算数。”

“你是天策府十八学士之首,闻名天下,那尹阿鼠明摆着故意。虽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但这口气,却是不能咽下的。”

“殿下,”如晦动了动,“君臣之间,已生罅隙,您再出头,恐火上浇油。”

“你放心,我自不会冲动行事。”

“爱妃,这是怎么啦?”李渊踏进后宫,便看见素来精妆殷勤迎候的尹德妃,此刻正头靠软枕,哭得一枝梨花春带雨。

尹德妃不语,只管自顾抽泣。

李渊哈哈一笑,坐到榻旁一把将她搂至怀中,哄道:“爱妃,谁给你气受了?朕罚他去。”

“皇上!”尹德妃星眸半垂,哀哀可怜:“方才家父来见臣妾,哭诉说受人欺负了呀!”

“哦,谁这么大胆?”

“除了□□下那一班幕宾仗势欺人之外,还能有谁?都带着仆从□□到臣妾家门口去了!”

“嗯?”

尹德妃偷眼瞅瞅,哭得益发大声:“皇上!您是一国之主,妾好歹也算秦王‘庶母’,他这样做,置臣妾颜面于何地?置陛下威严于何地?您一定要为臣妾作主啊!”

李渊沉了脸色。

尹德妃边抹眼泪:“上回在洛阳,臣妾奉出您的口诏,他也不理,居功自傲,丝毫不把妾等放在眼中,现在就连他的左右也要欺负到妾家眷头上来——如此下去,世人不是只知有秦王,不知有陛下?!”

李渊打了个冷颤。他想起了上次张婕妤向他求赐地之事。

当时离洛阳被攻克不久,张婕妤看上了洛阳南郊三十顷良田,请他赐予父母,他没多想当场就下了手敕。谁知当张家拿着手敕去圈田时,却被淮安王李神通的家人大剌剌拦住,称此田已由秦王出教谕给了他们了,且言语间也不见得客气。

李渊其实是疼儿子们的,他自己以皇帝名义发布的指示叫“敕”,太子建成的为“令”,秦王齐王的则为“教”,令、教与敕,三者并行不悖。不过这权力下放的结果——政出多门,父子们有时同时向一个部门发号施令,搞得司职莫知所从,常常只好按“谁先到就依谁指示”作算。

像这一次,既然秦王教谕在先,李家自然坚不肯让了。

张婕妤上次在洛阳珠宝没要成,这次居然再次受挫,当下又哭又闹不肯罢休,李渊自感下不来台,就询问儿子能不能说服神通让地,毕竟再怎么样他也是一朝天子,怎能连几亩地都说了不算?

岂知世民端正应道:“父皇若一定要淮安王交出这地,他必不敢不交。但是,儿臣身为三军主帅,已经给了他的,再出尔反尔,那以后在战场之上,谁还肯听儿臣的?且不说战场上军令如山倒,父皇不也常说,做人要言而有信?”

一席话说得他无言以对。

“皇上……”尹德妃的哭声嘤嘤绕耳:“贱妾卑微,不敢挑拨了您父子间的关系。可是,这事儿就是放在平常人家,也说不过去啊!”

李渊的气越喘越粗,正要开口,忽听门外报:“启禀陛下,秦王求见!”

“父皇——”世民一脚踏进殿门,低头行礼。

“二郎,你左右那帮人也太猖狂了,竟连堂堂皇妃的家人都敢欺辱!”不等儿子开口,一通教训就劈头盖脸下来。

世民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冷冷扫尹德妃一眼——后者被他盯得不敢哼声——而后朗声道:“不知父皇从何说起。儿臣知道、众长安百姓看到的是,杜如晦一人骑马过尹家,被尹家仆役们无端殴打,现右肋、小指等多处骨折,浑身青紫的躺在床上——请问,到底是谁欺辱谁!?”

李渊一听,难道自己又唐突了?看一眼尹德妃楚楚依人的模样,正正脸色,道:“所谓无风不起浪。尹家为何无缘无故去打伤杜如晦?总得有个根由。”

“这正是儿臣想问德妃娘娘的。”

尹德妃缩了一缩,软软道:“主大奴亦大……”

“德妃娘娘,这‘主大’,可是指您自己?”

“好了好了,”李渊见双方都不肯退让,有点懂了,只是心里一口气委实按捺不下:“二郎,此事就不要说了。从今以后,你也要好好约束你那些个部下,不要因为跟着打了几个胜仗就失了分寸,长安城里有地位有身分的多了去了,难道逐个儿冲撞完不成?”

“父皇——”世民又惊又怒,这分明是敲山震虎,在说自己!什么时候,打胜仗竟成了遭受猜忌的根源?

“退下罢。”

他忍了又忍,终于行礼:“父皇教诲,儿臣谨记。儿臣告退。”

“小逝,你去干什么?”

“帮你出气。”

“你回来!”如晦撑起上半身:“不要把事情闹大——”

“你的手指已经永远断了!”她不明白:“皇上有心要维护尹阿鼠,可是,难道一个大臣,比不上一个小人重要?这口气我咽不下!”

如晦见她模样,缓了语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呵呵,”她笑:“先把打你的那几个人痛扁一顿。老鼠头子么,留着慢慢儿折磨。”

完了,这个人一脸阴笑的表情,自己也很喜欢。如晦大默,咳一咳,道:“明目张胆不太好,人家怎么样也是国丈。可以想想其他的——嗯,比较委婉的手法。”

看不出来嘛。她重新打量他一番,嘻笑:“若说来阴的,便是悄悄杀了那几个,也不成问题。可是,这老鼠头子太目中无人,长安百姓受他欺凌已久,早有不满。我已经抓住了他一些恶证,今日就是要光明正大的煞煞他的威风,替所有人出了这口恶气!”

“你进不了尹府。”

“我是进不了,不过,难道他们有本事一辈子躲在里面不出来么?”边说边往外走:“放心,我不会莽撞的。”

听着她到院中召集那些打扮成普通衙役的士兵——也不知是从程咬金或是秦琼还是世勣那边调过来的,应该是熟人,只说了几句,大伙儿喏了一声,就一齐出发了。

他轻轻笑起来,看看自己的小指,想起她终于振作起来的面容,也许……断得很值呢。

乘车之法,尊者居左,御者居中,一人处车之右,以备倾侧,称车右。其余则曰骖乘。

一辆马车从尹府大门慢慢出来,后面跟着的一群人中,正有那天动手打人的四人。

“看清楚了?”

“是的,姑娘。不过——”

“怎么?”

“坐在左边的那个,好像就是尹大人?”

“呃?”她搭个凉棚看看,“那个脑门上没几根毛的老头?正好正好,上!”

轰,一伙几十人一涌而出,将大摇大摆的马车及护卫围了个严严实实。

车右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颇为嚣张:“干什么?干什么?”边说边让驾车者快马加鞭想冲出去。久经沙场的士卒们哪会被他吓倒,安逝一个眼神示意,就有两个人上前牢牢笼住了马嚼子,兀自不动。

“你们想干什么?”车左的尹阿鼠倒还自持镇定,就是声音难听了点,像待宰的公鸡似。

安逝上前,飕地拔出腰间造型十分夸张的佩刀,在车前地上划下一道印痕:“不好意思,如果大人越过这道界线的话,就别怪我们不讲面子。”

“你是谁,竟敢擅拦车驾,有官府文书吗?”尹阿鼠看她一眼。

“对啊,”中年男子帮腔:“我们大人是当今德妃娘娘之父,你们不想活了?”

“在下乃京兆尹府中小小一名捕快,扰了大人大驾,先告一声不是了。”此刻的安逝,一袭青衣,乌丝束起,佩刀直鞘当街而立,不是不像名俊秀男儿的。

中年男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尹阿鼠摆足了架子,啐道:“既知老夫何人,摆出这等阵势,是何缘故?”

安逝依旧轻浅的笑,从怀中掏出早制好的文书,当着围观民众的面,高声朗气的开始诵读,从徇私舞弊、疏误失职到霸田扰民、奢靡苛暴,再到纵下行凶,殴打朝廷命官……一条一条念完之后,吐字如冰:“来人,给我拿下!”

“放肆!”尹阿鼠一声怒喝止住众人:“凭你一个小小捕快,也敢捕捉于我?老夫要上大理寺!”

“大人,”安逝不紧不慢,礼待万分:“您的罪名已立,皆有据可查,就不必劳驾了。”

“好大的胆子。”他首次拿正眼看她:“小子到底何人?”

“这样吧,”安逝似退一步,有商有量状:“您老这千金之躯的,咱也动不起,但是——”目光凛然射向车后四人:“这几个光天化日之下,无故殴打当朝大员,以下犯上,视朝廷律法于无物,罪无旁贷,大家上!”

“住手,给老夫住手——”

尹阿鼠连声叫嚷着,安逝置若罔闻,一挥手,士兵们与众家丁对打起来。

她退到一旁,凉笑。

尹阿鼠呼了半天,眼见自己的护卫一个不剩全被打倒在地揍得哀哀直叫,气急,转过头来:“让他们住手!”

“大人,您不觉得,您现在还安坐在车上,是一种福气么?”她漫不经心的说着,他却分明感到了她话语间的丝丝寒凉,当场没了声响。

家丁们的呼号渐渐衰弱下去,一名士兵上来在她耳畔说了两句。

她点点头,然后示意士兵们让开。

八名家丁,加上中年男子跟三名骖乘,共计十二人,个个鼻青脸肿,只剩喘气的劲。

她走过去,用脚挑起其中四人的左爪,细看一下,十分满意的对尹阿鼠道:“大人,你说,平时都是他们打人,不知这被人打的滋味,好不好受?”

尹阿鼠再也受不了这份大庭广众下的羞辱,劈手夺缰,话也不答,驾着马车冲出人群,直奔皇宫方向而去。

“姑娘——”士兵们担心的看着她。

“你们先散罢,今天的事,谢谢了。”她拍着其中一个的肩膀,准备走开。

“您去哪里?”

“我啊,自然是到皇宫外守着喽。”

“皇上啊,皇上!”尹阿鼠匍匐在地,老泪纵横:“那人简直就是狂妄之极、蛮横之极,令人一千一万个受不了之极!他恐吓臣,迫害臣,暴打臣的家仆——”

“行了行了,”李渊道:“你说了半天,到底说的是谁啊?”

“这个——”倏地哑口。

“嗯?总不会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吧?”

“臣,臣知道他是京兆尹府衙里的一个捕快……”

“他为何要抓捕于你?”

“这个——”

“让朕怎么说你才好?”李渊啼笑皆非:“也罢。看在德妃份上,卖你这个老脸,现任京兆尹是李世勣吧,传——”

“启禀陛下,殿外有个自称安逝的人求见。”一名太监来报。

李渊哦一声,随即道:“宣。”

太监长长亮亮的嗓音传了开去:“圣上有旨,宣安逝觐见!”

“草莽安逝,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陛下。”

待礼行毕,旁边尹阿鼠忍不住跳出来:“皇上,就是他,就是他!打臣的就是他!”

李渊摸了摸胡子,也不待安逝开口,转脸道:“来人,大刑伺候。”

安逝朝他规规矩矩磕了一个长头:“陛下,能不能待草民讲完一句话,再动刑不迟?”

“说吧。”

“陛下是开国之君,更是圣德之君,如果您,允许几个子奴在朗朗昭日之下,平白无故的就将一个有身份、有地位、受人尊敬的朝堂大臣往死里打,还不追究责任,那么,又怎么能够公正无私的去处理天下事呢!浩浩大臣尚且如此,长安城里的百姓岂不要人人自危?草民无须用刑,话已说完,甘愿去死!”说罢,跳起来作势欲撞梁柱。

“快拦住她!”李渊一叠声叫唤。

这个女子不简单,几顶大帽子扣下来,让他想打马虎眼也不行。

太监们七手八脚将安逝架住,连声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阻止了也许将是唐朝首桩的殿前喋血案。

“这样吧,”李渊心里明白,人既找上门来,肯定是理直气壮的,只怕怒气还不小,但国丈这边,自己既保了,总不能再失了面子,便道:“今天你擅打国丈家从,总是不对。朕就做一回和事佬,你向尹大人叩个头,赔个罪,就算罢了。”

安逝甩开太监们的搀扶,站直了身子:“且不说草民不是‘擅打’,天下间哪有受害人向施害者赔礼道歉的事!”

“安逝!”李渊眼一瞪:“别忘了你女扮男装、私自乔装京兆府衙役一罪!”

尹阿鼠下巴掉到了地上。

“这个草民可以另向皇上或京兆尹告罪,却决不是他!”安逝把手一指。

李渊使个眼色,左右太监上来,按住她头,想迫使她叩首。

千钧一发之际——

“秦王殿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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