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俱杀俱死（下）（1 / 1）
“‘倒是没想到，子虚你会来看我，还以为你遗弃我了呢。’说罢，居然像个孩子一样在那个叫子虚的胸口蹭啊蹭的。
“这个动作对其他的孩子来说，也许算是可爱吧，不多，在这个人身上却是不能言语的诡异，让人觉得冷汗直流。
“突然那孩子的脸色变了，本来还算是喜悦或是讨好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可马上居然有些释然的笑笑，嗔怪地对那个黑衣人说：‘子虚，我不是说过吗，那种东西这世上只允许有一个，你居然吧他藏在袍子下。’那孩子抬起头看着子虚，眼神居然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有些可怕，‘子虚，你养它来干什么？’
“‘只是觉得这孩子在还没有初生的时候，就被扼杀了命运，觉得有些可怜，就把他收养了，您可以放心，它不会去到人间的，我会教养它，让他代替我的职位。’那个叫子虚的男人温柔地说。
“他有些疑惑地后退着，试图远离那两个人——不过，无论怎么做，都是失败。因为他发现无论自己走的多远，那两人总是走在与自己相近的地方。
“而且，他们两个的对话实在是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不过，那个叫子虚的男人的声音倒是一点也不让人觉得讨厌。即使没有看见他的脸，也让人觉得他温柔的让人觉得能放下心防。
“那个叫子虚的男人慢慢接近，不过，他倒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只见那个叫子虚的男人的手在地下轻轻一划，冰雪迅速融化，露出下面绿色的地面，很奇异的，居然是脆嫩的鲜绿，完全没有被寒冷覆盖过的迹象。
“‘坐吧。’那个叫子虚的男人说，然后他慢慢坐下。
“他有些惊呆了，突然意识到什么事情，在往后一看，那个孩子已经不见了。
“‘大人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呵呵。’然后子虚看着他说，‘很久没见大人对什么事这么有兴趣了。’
“他试探着问：‘那个小孩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人可不是什么东西。’温柔的声音里有些责怪的声音，‘也许你不信吧，大人是类似于神的东西。’
“‘神？’他突然大笑了起来，甚至笑出了眼泪，‘这世上怎么会有神这种东西。’
“不过，他还没笑完，就已经完全震惊了。
“那个子虚脱下了自己的黑袍，他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是却看不出那黑袍是什么质地，可是，袍子下的一起让他震惊了——那下面本来该是躯体，可是，现在却是如琉璃一样轻薄而透明的质地。只有一颗头颅还是血肉之躯。
“那根本不是人的身体。
“他被这一幕震惊了，离这样的一具身体这么近，恐怕谁都会恐怖的，不过，他这样的人，就是喜欢奇妙的东西：‘这是什么？已经不算是人的范畴了吧？’
“‘恩。’那个叫子虚的男人应了一声，然后若无其事的穿上袍子，在子虚披上袍子的一瞬间，他从袍子的缝隙里看到让他无法忘怀的东西——幽幽忘川，如黄昏般即将消逝而永恒的存在，美得让人觉得惊心动魄，‘怪不得大人会选择你，你真是与众不同。’
“‘那个大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我不是说了嘛，大人不是东西，他是类似于神的东西。’子虚不厌其烦，依旧温柔地说。
“‘切，类似于神的东西，那是什么？’
“‘因为神这种东西也是大人所创造的，所以，大人只能是类似与神。’
“‘那他，岂不是创世神•••••开什么玩笑，那根本，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几乎有些癫狂的大叫。
“‘有什么不可能，大人一个人在世上玩厌了就创造了和自己相似的人，觉得人里面有太优秀的，有太大野心的，就创造了神，人太惧怕死亡了，就创造了忘川••••••不朽的生命里，总是有太多无聊的事情，于是就找了像你像我这样的人。’
“‘那他找我干什么？’他有些戒备地问。
“‘简单点来说，就是陪他••••••玩。’这一下，他傻眼了，子虚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其实大人还不错，就是有些任性，不过，再不济他还是赐予了我们一条生命，至少再造之恩总是有的。’
“‘怎么你也曾经•••••这样过？’他问。
“‘呵呵，是啊，我和你一样吓得半死，毕竟，看到的是自己的尸体，谁都会不好受的吧。’子虚有些深沉地说，然后淡淡笑笑，‘呵呵，不要想这些了。我到这里后先去了那个山洞，好像那上面是大人无聊时写的东西，不过，我只看了一下，大人就把我扔到了忘川里，第一次遇见大人，真的觉得有些可怕•••••’
“子虚慢慢回想着，他慢慢听着，仿佛是前辈在教授新手知识一样。
“‘后来才知道，原来只要看了一眼那山洞冰壁上的东西，只要看一眼就能让人发展成自己想变成的东西。’子虚停顿了下，‘我曾是黑暗归来的王者，自然是不想回去的那里去的，于是，我变成了忘川——私管黄泉的人，虽然是要呆在暗域里，可是却能自由进出，也算是不错的了。’
“‘那，我会变成什么？’
“‘来到这里，你想得最多的一件事情是什么?’子虚认真地问。
“‘大概是这里真冷。’
“‘哈，你这家伙想得真是开啊，居然只想到这里的气候——也是这样才显得与众不同吧。’子虚说，‘也许是火呢。’
“‘火？’
“‘冷的时候，人想到的自然是火，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子虚回答。
••••••
“‘火。’他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然后，一团猩红的火从指尖突然跳出，可是，那手掌分明一点也不觉得烫手。
“‘看，我猜的果然不错。’
“‘那个人还会回来吗？’他问。
“‘不知道，大人只有在想起来的时候才会到这里来，其他的时候，他更喜欢四处游荡，毕竟人，总是让人觉得无比新奇的东西，他们总是让人难以琢磨。’
“‘那岂不是掉到这里的人，都能变得像我们一样？’
“‘哈哈••••••’子虚笑了起来，‘你记得你是怎么到这里的吗？是因为你死了，大人给了你一个新的身体，别的人，除非掉到前面的深潭里才会有活命的机会，可是，那深潭的温度，足以让人冻死。’
“‘哦。那还真算是一件好事——有了力量，又可以不朽。’
“‘呵呵，千万年不曾腐朽的生命，总会让人觉得有些无奈，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也可以到我的冥府忘川来，那里虽然不像人间的繁华，可是也算是宁静了。’
“‘切，我还没死，去那里干什么。’突然沉默，只是淡然一笑，‘是啊，也许真的该去忘川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