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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至亲至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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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逝的身体依旧没有什么好转,却奴也习惯了——雨季过去之后,她的身体自然而然会变好。

她就像一株长在沙漠里的植物,旱季里默默生长,强势地夺取泥土里每一分养料。可是在雨季,却因为多余的水分而让她渐渐枯萎。

好在南城的每一个雨季,都不像悲伤那么长。

看了看不知不觉已经升上了天空的太阳,虽然不是那么强烈,但也昭示着,这个雨季即将过去。

推开寒逝的屋子,照例她是在打坐,薄薄的眼皮覆盖着眼睛,眼角下是厚重的倦怠,屋子里浅淡的清明的香气缓缓缠绕着,让人的脑子止不住的警醒。

却奴知道这种香气,它的名字是醒梦,醒梦香。

就像很多人因为白天过于让人深刻的事情会睡不着一样,她害怕睡着,就像很多人害怕死亡一样,只是睡眠的时间长短不同而已。

这种香气温柔却有一种让人清醒的力量,无论多么的困倦,只要点上一丁点醒梦香,就立刻没有睡意——寒逝的房间里,每到南城的雨季,总是会萦绕着这种动人的香气,无论这个季节里,这个房间里,是不是有她的存在。

梦醒了才后悔,醒梦,本来就是个悲伤的名字。

他就这么定定地站在寒逝的门口,等着被她发现,空气的香味是温柔而好闻的,可是,却奴却憎恨这种味道。

“阿筝。”寒逝喊了他的名字。

却奴对她笑笑:“寒逝,走吧,他都走了,你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让他看看南城的风景吗,现在他都走了,你也走吧。”

“南城的雨,停了?”寒逝问了不相干的一句。然后,看着他。

却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空气中的香味仿佛有些淡了,却奴的脑子里一片混沌,似乎寒逝也感觉到了,于是,她站起身,想要把一节香料扔到香炉里。

“不要。”却奴抓住她的手,然后放开,“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碰你。那香不好的,人总不能不睡。”不知为什么,此时的却奴却居然拙于言辞。

“阿筝,你有什么事吧?”

“没有了。”事实上,他是不知道是不是该把见过焰珏地那件事情告诉她,不知道什么是爱,也许对她来说,确实事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当雨季过去的最后一天,寒逝已经整理好了行装,只要再做一件事情,她就可以再次毫无留恋地离开南城了。

然后,她推开房门。

也不知是雨后氤氲的水汽尚未散去,抑或是她的疲倦已经压迫了她的视线,她只看到对面的竹林里翩跹的舞蹈,仿佛一只只炎蝴蝶盘踞在一朵花上,而那朵花的名字名叫曼珠沙华。

可是一眨眼,哪里还有那若蝴蝶的影子,只有微风清明,房间里残留的醒梦的香气窜到了鼻子里。

她就这么转身,离开。毫无留恋。

很难相信南城里这样繁华的中心,居然会有如此简朴而宁静的小村庄,人人和睦,家家热情。

寒逝走进了这座村庄。

亦是在一座不起眼的小屋里,有她这一生的牵挂,而这种牵挂无关乎爱情。

她还没走进这座小屋,就看见有一位少年走了出来。

“姐姐。”少年有着病弱的异常白皙的脸,看见寒逝的到来,几乎要冲了过来。

寒逝快步走到他面前:“云宣,身子不好就该在家里修养。”虽是一样冰冷的语气,可是却温柔了许多。

“姐姐,我好了很多了,在屋子里憋了这么多年,终于••••••”少年眉飞色舞,兴高采烈地和寒逝说着,突然惊叫了下,“呀••••••”

寒逝扶住她,关心之情不言而喻。

“不知怎么了,这快东西突然变得好热啊。”他把系在脖子上的东西拿下来给寒逝看。原来是琼华玉做成的吊坠,“平常的时候,只觉得整个身体都是暖暖的,可刚刚不知道为什么,胸口的地方好像有火在烧。”

寒逝帮他揉了揉胸口。

“啊,他又烫起来了。”

把云宣扶到床上,正要起身,他却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别走。”少年冰冷的脸颊贴在她同样不太温暖的手背上,居然显得她的手异常的温暖。

“云宣。”寒逝轻轻抚开他的手,把它放进被子里,“睡吧,睡醒了就好。”

她的眼里是温柔的,而这是种伤人的温柔。

云宣默不作声,而后,默默地把自己放进了被子里,就像一只包裹住自己的蝴蝶一样。只是那只茧里面的忧伤又有谁知道。

是的。他喜欢他的姐姐,无关乎血缘,这种在人世间看起来仿佛是禁忌的事情,在爱的名义下却显得那么渺小。

他有预感,这一次他的身体会慢慢好起来,就像他姐姐一样,能够行走在阳光下,享受繁花似锦——寒逝从没有告诉云宣她的身份,甚至他知道的也仅仅是南城的城主是个英明的女人,仅此而已。

他有预感这次他能握着她的手,走下去,一辈子。

被子里渐渐有些发热了,他手里的琼华玉不知不觉地也在散发着平和的温度。他有些困倦了,却又不想心有不甘地就这么睡去,可是沉重的睡意一下子压垮了他。那时他在想:寒逝,你为什么要拂开我的手。

寒逝一个人走在乡间小道上,偶尔遇见几个农人也并不做什么理睬,倒是那些人十分恭敬。本来,这样繁华的中心里有怎么会有这样僻静的村落,自是寒逝为了让云宣有一个好的生长环境而建的,而这村落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四方云集的高手,甚至连一个三岁小儿也是。

这里的所有一切,叙述的都是欺骗。可是这种欺骗却分外的宁静,宁静到让人觉得仿佛就会这样一直延续下去。

却也不知道,这种虚伪的宁静会持续多久,也许是一辈子,也许是一刻。

寒逝父母的坟地就在村庄的尽头,每一年南城的雨季过去的第一天,她都会到那里呆上一会儿。

坟头上的草稀稀落落地生长着,寒逝把掉其中的一株,也不知是露水还是雨水溅在她的掌心里,她凝视着那水珠发呆,然后斜了斜手,让它掉落。

坟上的草都是顽固的,即使再怎么小心翼翼也总是会伤到手指,最后一株草拔去,寒逝的手已经伤痕累累。索性并没有出多少血,她把手在灰色的袍子上抹了一下就准备离开。

她的衣服既不是黑色的,也不是白色的。无论是黑色或者白色在人群里都显得那么耀眼,只有灰色才是能隐没在所有斑驳里的颜色。

“这样对待自己不好。”

她以为阿她听错了,可以一转身,他就站在她的背后一尺之地,这么担忧的看着她。她居然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

“焰珏。”然后,不知不觉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焰珏向她微笑,一样倾城绝世。

“你不是走了吗?”不知怎么地,寒逝就问出了这样的话。

焰珏愣了一下,突然笑笑:“我想你了。”

寒逝说:“回去吧。”语气风轻云淡,就像焰珏从没有离开。

焰珏知道寒逝的意思,她说的是,我们回去吧。虽然他一向都是自以为是的。

回到云宣的屋子,药已经在那里等她了,看到背后的焰珏,滞怠了一下,而后例行地拿出伤药抹在寒逝的双手上,就像每一年的此时一样。

一瞬间,伤口愈合,甚至连一点疤痕都找不到。

云宣看着寒逝背后的人,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危险,有一种人天生就有对危险极高的敏锐度,如云宣,这个久病的人,在与外界几乎隔膜的环境下生存,却养成了一种对某件事物极高的感觉。这是每一天只有这间狭隘的小屋造成了,他习惯了用观察细致入微的事物来打发无聊的生活。

“姐姐。”云宣亲昵地叫着寒逝,仿佛为了昭示什么一样。怀里的琼华玉温度不明所以地高了许多。

焰珏挑了挑眉毛。

“云宣怎么起来了?”寒逝走过去,摸了摸云宣的手,发现它不再是冰冷的,终于才放下了心。

“姐姐,我好了,身体好多了,以后我就可以和你一起生活,再也不用留在这里。”云宣兴奋地说,十七年几乎可以用禁锢来形容的生活终于可以结束了。

寒逝看了看药。

药说:“他的身体的确好多了,但是,脉象里却有一些我无法预测的东西••••••”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但是,那琼华玉的功效确实不言而喻。”

“云宣还会发病?”寒逝问。

“我只能说我不知道。”药回答。

寒逝沉默。短暂的沉默后,她突然看着云宣,那张依稀有些血色的脸是从未有过的喜悦。

她从来都是知道云宣对他的感情的,自然,她这样聪明的人。

可是他这样的身体又怎么受得了打击,于是,她只能假装不知道,希望岁月能让人遗忘掉一些东西,可是多年之后,云宣看她的眼神却显得越加火热。

她只能慢慢等,等他病愈的那一天,或是等他病逝的那一天。病愈的那一天,她才告诉他,她不爱他,这个打击不会对一个身体健康的人造成多大的伤害,他病逝的那一天,她依旧不会告诉他,她不爱他,这样,他也不会白白来着世上走一遭,至少在他心里,有个人爱过他。

他会比她幸福的,这是她所一直坚信的。

爱这种东西从不是她能拥有的,能拥有亲情她已经三生有幸。

焰珏就这么看着 不发一语。而后,突然笑笑是一种无声的,轻蔑的笑,虽是美丽的也是狡黠的。

而在某些人眼里更是可恶的。

云宣看见了。可是他却没有说,他就这样看了他一眼,是自信而挑衅,很难想像他这样的孩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焰珏挑了挑眉,摩挲着眉角。他本不想说什么,可是看到云宣手指上的指环,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胸口里窜出来。

这节指环果然很时适合他的手指,仿佛就是为他量身定做一样,戴在手指上美丽的很。

“云宣,还是留在这里一会吧。”她看了看他,“等你真的完全好了,姐姐带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

云宣有些哀伤地看了看药,药摇摇头。

他赌气地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

“药,谢你照顾着他,我该走了。”寒逝黯淡地对他说。

药微笑着摇头,然后把刚刚的金创药塞在她手里,他的语调永远是温柔的:“要小心地爱护自己,这罐金创药是最近才做出来的,虽然对重伤没什么大用,但对小伤疗伤效果奇佳。”

然后对寒逝摇了摇手,又看了看隆起的被子。

正要走,云宣却突然拉住了寒逝的手:“姐姐。”他只喊了这么两个字,而后把自己贴近寒逝的脸庞,在她耳边轻声私语。

他说:“姐姐,我不喜欢这个人。”

这个人,指的是焰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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