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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投罗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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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历初年,在距今七百多年前大夏皇朝所编著的大医经略中,曾有过这样的记载:取承光、青灵、紫宫、侠白、曲泉、飞扬六穴内破之以劲,外贯之以力,可以明五志,通六道,上越压抑之气血,下平升腾之浮云,使神昏者苏之以醒,使气锢者得之以行,但此法效短且危,副效倍增,除万非得以,世人慎用之……

十一月的虞原,白日里城外黄沙漫天,荒凉萧瑟的场面和城中的繁华形成了两种极端鲜明的对比。

北城门外,那黄纸黑字,上盖着虞原郡守官职大印的榜文被大刺刺的张贴在那里,偶尔引得一些欲进城的人停在那里驻足观看。

“喂,看到没有,又封城了呢?”

“看到了,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呵呵……,我告诉你们啊,这官府定是在缉拿什么人。你们不知道,昨天夜里那动静闹的可大了,我们家就住在那边不远处的赵庄,昨晚从我们家门口过时,轰轰隆隆的可把我那男人吓坏了,以为要打仗呢!我细数了数,光从听到的那马蹄声上看就足足有上千匹之多呢?”

切切的私语声从人堆里传来,声音不大,但是却还是一字不差清晰的落在旁边那个头带斗笠身穿黑衣的女子耳朵里,纱帽遮挡下的面庞缓缓的泛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大姐,你说官府捉拿的会是什么人呢?是江洋大盗,还是……?以前可从没见过郡守下了这么大的力气呢!而且你看这榜文,不是更奇怪么?人都追出了城,才下令封城,上面还些着什么只许进不许出,难不成被捉那人还自己会跑回来不成?”

纳闷的问题是从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口中发出,直接的抛给了旁边一个和她年岁差不多少的女子。

“什么人?呵呵?这个可不好说,依我看即使是无恶不作、作奸犯科、罪大恶极的人我们的庞郡守以前也没排出过这等阵仗,这人?呵呵!自古有道是官字上下两个口,好人坏人,这年头谁能说,谁又真愿意给你这些个老百姓说清楚讲明白呢?”

话正说着,从远处走来了两个穿着官服的女子,迈步朝向这边,欲打旁边穿行而过。

“嘘!莫论官家事,莫论官家事呦!”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远远的看到两名官差,眼明手快的拉了下刚刚说话的两人,小声的提醒着,临了还不忘朝站在她们身后默不作声的黑衣女子身上戒备而好奇的扫视了一眼,方才拽着二人转身离开。

又一阵大风刮起,纷飞而落的黄土间,不论刚刚小声谈论的人还是静静倾听的人转眼都已四散而去。徒留那金黄色的榜文,在昏黄的阳光下,在肆虐的沙尘中,刺目而孤独的张贴在那里,风一吹,哗啦做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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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离去的脚步再一次的近了,一批人刚走,又有一批人来了,杀手惯穿的那种软底的靴子踩在落了满地的枯叶和杂草丛中发出硬物碾碎的声响,不很大,但从极近的上方传来依然给人的感觉很清晰。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四批人来搜山的人了!”揣紧了手中的匕首,夜十屏住呼吸默默的数着,死死盯着上方的视线一动不动,小心而戒备的探查着周围的动向。

比较起自己,夜十反而更担心今日不顾自己的劝阻和激烈的反对坚持要下山的那人,因为就在那人下山不久这些人便来了,随即开始了他们地毯式的搜索。夜十不知道那个一夜之间突然变的决然凌厉的女子是出去前用什么伪装了洞口,使得嗅觉比猎犬还敏锐的人,找了满山排查了整整四遍竟然没有发现他们。

“在朕回来之前,你们就呆在这里吧!不要出去,饿了就吃些果子!两日内朕必定回来。容邪……,朕就托付给你了!”记得那个有着慵懒写意表情的女子孤身上路之前,敛去了脸上惯带的轻佻,郑重而严肃的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在自己担忧的目光里残留下的只是一个毅然而坚定的背影。

夜,渐渐的降临了,湮没了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那些人的声响此时已经彻底听不到了。

“是走了吧!”夜十稍稍放松了下紧绷了一天的神经,靠在山墙上轻轻的喘着气。洞外月光皎洁,虽没有那夜的明亮但总归也差不了多少。洞里很黑,水银般流淌的光线从未全部遮蔽的山洞口照射进来,一缕一缕,诗意而梦幻。

小心的摸到了火折,夜十点亮了夏流月临走时专门砍来的枯柴,有了火光的照耀,洞里陡然变的温暖明亮起来。

夜十望着火堆怔怔出神,他想不透这样一个自小在宫闱中长大的女子,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帝王,是怎么能自然而熟练的做这种粗笨的工作的,记得刚见面时这个权掌天下的女子可是连简单的生火都不会。一个人的转变怎么会这么突然呢?想到刚见面时那个狼狈却不失温柔的夏流月,夜十纳闷之余茶色透明的眼睛也渐渐的化为两池春水,让人望了甘愿溺毙在其中。

“如果那时向她说了实话随她离开该有多好,脱离这血腥的杀戮,即便只是当个奴仆跟在她的身边,没有谎言,没有背叛,甚至没有她那一身的伤与两人之间无形的隔膜,只要天天见到她,那种日子相必也是万分幸福的吧!”夜十憧憬着,心中万分后悔,后悔自己开始的一念之差。

十一月的风吹在山里,悲嚎呜咽,像一个身世凄惨的男子在咽咽哭泣。火堆旁的容邪动了动,极其细微的动作却引来了夜十的注意。

“夜十,我把他交给你,在我回来之前你保住他的命,这,便是朕原谅你的条件!”那幽紫的目光缓缓的划过这张不再年轻的脸,那么温柔,那么怜惜,但看在夜十眼里却总觉的她是在透过容邪看另外的一个人,一个身在千里之外却活在她心里的人。

“叶南,朕绝对不会让你的悲剧重演,绝对不会!”

他不知道她和那名为叶南的男子有着怎样的关系,也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过怎样的故事,但是他却知道这次好不容易脱困的夏流月之所以冒着生命危险只身去闯龙潭虎穴却正是为了面前的这个男人,为此他嫉妒,他愤恨,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不甘不愿的捉住面前人的手腕细细为他把脉,脉象平实,尚还没有毒气攻心的危险,夜十在感叹这男人生命顽强的同时却也诅咒老天为何这般眷顾于他。

慢慢的扫视处在昏迷中的容邪,夜十想到了今天清晨按大医经略所书,坚持要自己助她打通承光、青灵、紫宫、侠白、曲泉、飞扬六穴的夏流月。大医经略是什么书,夜十没听说过也并不知道,但是做为练武者的本能,他却深深明白这样骤然间恢复功力的法子绝对不像夏流月自己所轻描淡写的那般只需要简单调养,它必定是万分凶险的。

能为他一个男子做到这一步,别说她是个君王,就算是个寻常的女子也实属不易,夜十默默的想着,望着容邪的茶色的眸子渐渐凝结成冰,对这自己想都未曾想过的福分却轻易的便宜给了这个满手血腥天生淫荡的男人,夜十心里充满了不甘,陡然而升的嫉妒之火,冲破了理智,迅速蔓延成了燎原之势。

手,慢慢的移向了他白皙的颈子,掌下皮肤结实而光滑,脉搏规律而有力的震动着,一下、一下。

“如果就这样的用力握住,他将再也不会醒来,不会成为他们的负累,也不会在给自己造成任何威胁了。”幸福的微笑开始徐徐绽放在夜十唇角,心里的最深处一种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轻柔而蛊惑的对他道:“杀了他,杀了他夜十!”

红光遍染的山洞里,明亮温暖的火堆旁,夜十原本清澈的眸子渐渐变的混沌,火光诡异的在其间跳动,清醒的神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渐渐被心底深处无声的蛊惑给抽离,搭在容邪颈子上的手开始不再受控制的收紧,收紧,再收紧……

夜十的手并没能如开始预期般再继续向下发力,因为斜次里陡然伸出的手在他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剧之前便紧紧的握住了他的。

那手修长却并不白皙,古铜色的肌肤在红彤彤的火光里,折射出健康的色泽。

手很有力,夜十甚至能够感受到厚厚的老茧摩擦腕部的异样感觉和对方掌中所传来的自己清晰的脉跳。

一下,两下,三下……

洞内很安静谁都没有说话,那双茶色透明的眼睛再从鸿蒙中惊醒时,已经望不到刚刚那诡异之火燃烧在眼底。

“夜十,咳咳,你的手好像放错了地方!”

抬头,那男人已经醒了,轻咳两声后,嘶哑的嗓音在空旷的山洞里幽幽响起,依旧苍白的脸色映衬着那双平日里本就漆黑的眼眸更加幽深慑人。

夜十闻言看了看他,在望向这个男人的第一眼他的心里浮现的竟然不是杀人未遂后被捉住的慌张,而是对那毅然远走的夏流月陡然之间所萌发的无限感慨与钦佩。

“真想不到,她如此轻轻的年纪,功力却是想像不到的深厚与精纯!”

夜十在心中默默的赞叹完便很自然的便想到了刚刚把脉时,萦绕在男人胸口处温暖和煦的精纯之气,如同春风化雨般滋润着男人早该枯竭的心脏。

“哼,放没放错地方我自己知道!”

用力的甩开这男人的手,夜十冷笑着瞪了他一眼,手腕仿佛被什么不洁的东西碰到般在身上狠狠的蹭了两下,方才走到一边自顾坐了下来。

“你,想杀我?”不在意夜十的动作,躺着的容邪挑高了一边的眉毛平静而肯定的说,对他来讲,从来未曾被他放在心里的人无论做了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在乎,更不会为此感到受伤,这,是容邪的优点,但也同样是他的缺点。

“对,我是想杀了你!”夜十毫不犹豫的承认了,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这一个组织中出来的两人此时身在这个只有他们二人存在的山洞里,更是不必要那种虚假的客套。在十三堂中相处了那么久,对面的人是种什么样的货色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

“杀我?为什么!我不记得曾经得罪过你!”勾了勾苍白没有血丝的唇角,容邪看着夜十投射过来的那种轻蔑与愤恨交织的眼神,勉强用能抬起的手状似苦恼的轻敲着自己的额头,然后仿佛想通了什么似的,诡异的望着他轻道:“难道说我容邪以前曾经勾引了你的女人?”说完,不等夜十开口,自己便忍不住的开始放声坏笑,沉闷的笑声在胸腔来回震荡,随即引来的便是他一阵的大咳。

“你……!”夜十原本气急,看他这个寡廉鲜耻整日拿自己的床第之事说事儿的男人更是不齿,原本想出言嘲讽两句却在见到容邪咳出的血时猛然收住了声。

“夜十,我把他交给你,在我回来之前你保住他的命,这,便是朕原谅你的条件!”

那份刻意叮嘱的凝重和怜惜的眼神还不停的在眼前闪耀,瞬间冷静下来,夜十即使再怎么不甘愿,为了自己,为了那个女子临走前的嘱托还是走上前去察看。

“你,还要不要命了,你这个男人真是个祸害!我就知道早该杀了你的!”

摸了摸脉象,夜十气的咬牙切齿,但手下却还是没有停顿的开始凝力朝容邪胸口摁去。

绵绵不绝的内力灌注进来,容邪脸色好了许多.许久,白色的青烟在手掌与衣物的结合处冉冉升起,细碎的汗珠开始滚下了夜十的额头,滴入了他的眼中,酸涩酸涩的,深深的呼吸吐纳,夜十闭眼收手,脸色浮现出火光也遮掩不住的苍白,站起的身影也有些摇晃。

“容邪,好好珍惜你的命吧!今夜你安全了。”

默默的起身走回到刚才的位置,夜十靠着石壁努力的平息心中急欲翻滚而出的气血,但起伏不定的胸口还是让刚刚一直沉默观察他的容邪瞧出了端倪。

在心中想了很久,容邪道:“夜十,你既然要杀我刚刚不管便好,却又为何出手相救!”

“嗤……!”听了他的话,夜十猛然睁开眼望了过来,仿佛看白痴似的看着容邪,轻撇嘴角冷笑道:“容邪,你别抬举自己,你当真以为我愿意?杀你,救你全是为了我自己,你不必为此感激!”

看到话说的尖刻满身是刺的夜十,容邪细想了想,也觉得自己问的简直可笑,夜十在十三堂这么久,能爬上那么个位置其狠辣的手段也可见一斑,岂会是心慈手软好予之辈。

顿了顿,觉得刚刚这话说的很没意思,容邪转了转头四下望了望,百无聊赖中对着洞内除了他唯一会开口说话的人道:“喂!夜十,流月去了哪里搬救兵?”

“搬救兵?”本来打定主意不想再理他的夜十,忍不住了,学着容邪刚刚的样子挑高了一边的眉毛,阴阳怪气的道:“呵……!谁告诉你陛下去搬救兵了?”

“难道不是?”容邪皱了皱眉头,他本就是个极端现实的人,在这种境况下当然不会认为那个权掌天下的帝王夏流月会为了他区区一个男人,还是个年纪比她大上很多的男人而置身险地,刚刚那个想法其实还是容邪安慰自己所能想到对于那人不在的最好解释。

沉默了半晌都没说话,末了,容邪开口了,语气有着掩饰不住的绝望与灰心,艰涩的嘲弄道:“夜十,我们是不是被抛弃了?”

“你!”夜十看了看容邪有些黯淡的脸色,这个极端自大近乎自负的男人,在十三堂这么些年,他一直是强悍而意气风发的,玩弄所有的女子于股掌之上,这还是夜十第一次自他的脸上看到这种自怨自艾弃夫样的表情。

“你这个男人,真不知道你哪里好了,生性淫荡不说还满手血腥,就这样,她,她却还是不愿独自抛下你,死命的带着你来到这里,甚至不惜为你强行驱毒疗伤,为你以身犯险取药,你,你这个男人真是几辈子烧的高香修来的这等福分!”

夜十说的不甘,说的愤恨,带着强烈嫉妒的话却如同黑夜里唯一的明灯一样将容邪原本已经处于黑暗中的心瞬间点亮。

“你是说……!”容邪带着有些不可置信的激动与颤抖惊喜的望着那边仿佛要将自己千刀万剐的夜十。“你是说流月她没有抛下我,还为我疗伤驱毒,为我犯险?”看着对面那道嫉妒的几乎要吃人的眼光,即使没说话容邪也信了,只觉的自己的心已经被汹涌而来的幸福给涨满,激动的他开始放声大笑:“哈哈!上天!能有妻若此,真没有枉费我容邪颠沛半生,原来我容邪也可以有此情深意重之人相爱相护,我容邪,我容邪,终于苦尽甘来了!苦尽甘来了……,哈哈!”

笑到最后已近悲呛,那是一种极度喜悦与极度感伤相交的一种复杂情感。这种感觉,夜十明白。

火堆旁,火光明亮的照射下,那个从来只会让人感到恐惧的阴厉男人,夜十凝眸相望时却发现他早已经泪流满面……

这一刻,是夜十此生第一次也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容邪眼泪.

“如果,如果没有当初的背叛,那个邪魅的女子是不是也终有一日会像今日对容邪一样待他若此呢?”

想到倾国倾城的脸上那温柔的相待,想到那眉,那眼,那微笑,漫漫长夜中注定担忧未眠的两人,却怀着不同的心情各自等待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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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的支持,说实话,这两章长歌自己觉得写的很烂,老是觉得词不达意,描写不出自己想写的那种东西,具体是什么,却也也说不清楚.这是这篇文第二次遇到瓶颈了,第一次长歌坚持了下来,至于这次长歌想,像上次一样只要过了这段时间继续并写下去应该会重新找到感觉,一切都会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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