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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01 中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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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说吧。”

“我的地盘,自己装修。”

就这样,他将这栋房子近三分之一的使用面积割让了出去,四十平米,他永远不能涉足的地域。

在屋外,他们是夫妻,进了屋,便似陌路人。

周边喝了口加冰啤酒,视线扫过屋里那扇厚重暗沉的防盗门,微微苦笑。

钟涧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至少在他面前是。如果在他面前食了言,她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个孬种,而她是绝对不会让一个她深恶痛绝的男人认为她是个孬种的。

当然这种话钟涧从来没直接说过,但周边就是知道。他了解她,有些方面对她的了解甚至多过对他自己。

那四十平米的空间果真是钟涧自己装修的。虽说她力气不小,但毕竟是个没怎么干过粗重活的人,很难想象她一个人是如何摆弄那堆东西的,漆料泥灰锤钳螺钉也就算了,电钻电锯甚至电焊哪是一般女人敢接近的玩意——打住,谁拿她和一般女人比她跟谁急。

当然,一个有着按部就班工作的外行人士,效率铁定不能和正式的装修工比,前前后后磨蹭了三个多月,总算完工了,虽然周边没法亲眼目睹,但从钟涧在那旮旯窝了一年半还活得好好的这一点来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为什么连这样的苦差她都要亲力亲为呢?他敢肯定,不是因为她勤劳,也不是因为她挑剔,而是她想营造一个绝对隐私的空间,说白了就是她不信任任何人。

包括他。

一扇门中门,将外人眼中严丝合缝的二人世界切成不均等的两部分,她的那块,狭小而充实,他的那块,宽敞而寂寥。

他又笑。其实钟涧亏了。买房的钱他俩均摊,她却只割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地盘。不过外面这部分她也可以使用,只要她愿意,只要她需要。为了不让亲戚朋友担心疑心,做戏还是必要的,留条后路也是必要的。

她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不是吗?他不应该再奢求别的。

可是,只是这样么。

在门的那一边,钟涧照例坐在电脑前,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网游。

她承认自己是个胸无大志的人。就算以前不是,现在也是了。儿时那些美丽甚至神圣的想法,现在看来都是遥不可及且俗不可耐。她没那境界,目前的状况她已经比较满意了,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足够的时间空间可以自由支配,在简单安分的生活中偶尔宣泄点不简单不安分的思想,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

不过,每个人的存在都有可能直接或间接给他人造成伤害,这理论她还是认同的。

她承认,她是在用一种软方法欺负周边,虽然表面上怎么看吃亏的都是她。

只是表面而已。

她有时候是很傻不假,但傻不等于笨。只要她想干并认真地去干一件事,还真少有干不好的。比如她的业余爱好,比如装修。

她在审美方面有点挑剔,物质需求却很平淡。四十平米扣掉厨卫浴杂和必要的交通面积,剩不到三十,却在她的精巧安排下将适用性发挥到了极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且丝毫不显拥挤窒闷。不同功能之间略设分隔,镂空通透,边缘柔和,富有安全感。色彩以淡黄、暖绿为基调,敞亮而不失平和,安适中透着闲散。

空间总是够用的,就看你会不会塞。时间也是一样。

说得好听,她的时间浪费得还少吗?

游戏有点无聊,她把号摆摊挂机,打开音乐播放器点了首歌,摘下眼镜,揉了揉眼保健操那几个穴位。

打发时间的东西,时间长了,都没意思了。

看透归看透,但她并未学着他们那样就此离开虚拟世界,相反,这游戏依旧是她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游戏就像雪碧,不喝实在也没啥,但离了它就是缺点啥。

那什么是白开水呢?老婆吗?哈哈哈,常理到他们这全都变成了厕纸一张。话说回来,她对他而言是什么呢?

——农药吧。看上去很深沉很有分量,可就是不敢喝。

那边又在放摇滚歌曲了。门和墙隔音再好,也是有限的。

他没听到她的声音。但他知道她一定在跟着唱,用假嗓子。要死要活的节奏配上半死不活的人声,怎么想怎么好笑。

可他怎么知道的?很简单,听过。厨、卫的墙体隔音效果相对差些,有次他在厨房择完菜,刚要冲洗就听到隔壁传来神经兮兮的女音,若非知道那边也是厨房,兴许真会误以为她在便秘。偏偏她又不跑调,听个几句就知道是什么歌。和原唱一对比,立马憋到不行,索性将水龙头拧到最大,笑了个够。

偷听是有点变态,但他发誓那不是故意的,那声音实在太特别了,只要进入他能听到的范围,就很难不去注意。甚至有时外界自然现象发出一些轻柔迷离的声响,他第一个念头也是她。颇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味。

把钟涧比作蛇,未必过分,因为某些方面她的确有些像蛇,但与外表无关。柔和,彪悍,冷静,邪魅,都是属于她的特质,在不同时刻,不同场合,选择性展现。

这么多词用来形容一个长相清秀、阅历平淡、志向也不高的女子,会不会有点可笑?表面啊表面,何其唬人的表面。

不过,就算撇开表面因素不谈,她也不是个只可远观不可近触的人,虽然她一直在用各种言行表明她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只要能让她撤掉心理防线,是可以真正了解她、走近她的——这是句废话,因为能做到的人数几乎为零。

他曾经做到了,却又亲手将宝贵的机会失却。所以,即使现在几乎没人能比他更了解她,他也依然只能徘徊在她的城墙之外。真正属于他的,只有一张破烂证书,和一个被她视若粪土的名分。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排斥与疏离,可不是做做戏就能掩得住的。何况他们两人都不是天生的戏子。

不是没有朋友试探过他:“边子,娶了这么个爱耍酷的老婆,会不会冻成冰棍啊?”

冻个屁,私下里她压根都没理过他,但他能这么说吗?

“你懂什么,那叫低调!她要是在人前爱现我还不爽呢。”

田野大笑,猛拍他的肩。他也笑,心底泛起一股黑咖啡的味道。

钟涧跟他结婚,竟然是因为她是个单身主义者,这话说出去谁信啊。可事实就是如此,她吃准了他对她有所亏欠因而不会再惹她这一点,在心理上也始终处于强势地位,而情感上,她对他的态度虽然不全是负面,但却没有深度,比方说只有喜好、厌恶、玩心、倦意,而无爱恨。

——或许是有的。只不过他暂时还没敢去求证。一旦戳破,估计连现有的若即若离关系都保不住了。

胆小也好,贪心也罢,先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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