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亲情殇(1 / 1)
“浅沫,碧师父帮你做了几件衣服,你看看去。”梅师父见我气鼓鼓瞪着柏师父,就出来打了个圆场。看在衣服的面子上,柏师父,我就不怪你了!
转身进了里屋,见碧师父正在做腰带,光滑的绸缎泛着诱人的光泽,镶着金丝边耀眼夺目,绣上的是青翠的竹节,师父们就像竹子一样,也要我像竹子一样,做一个正人君子,其实我是小女子啦!
碧师父见我来了,拿出一套衣服叫我换上。白青色的衣衫上半点彩色都没有,穿上身才知道这原来是男人们穿的衣服,不过碧师父真是手巧,尺码刚刚好,再配上绸缎般光滑的腰带,整个人显得犹如男子般玉树临风,潇洒千万。连碧师父都看得痴了,站在落地镜前,欣赏着自己盛不住的风流倜傥,再竖起高高地冠发之后,瘦削的脸庞显现出坚韧的轮廓,眉宇之间不再是女子的温婉如水,相反的带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霸气。现在知道了什么叫霸气外漏了……
“浅沫啊!你这可算风流倜傥美男子喽!看的师父都要动心喽!”碧师父站在我身后,看着镜中的人儿赞叹道。
就在我准备答话的时候,头一阵一阵疼起来,像有个东西钻入大脑在不断啃咬,一阵一阵晕眩袭击着我,感觉大地在不断摇晃,眼前的桌椅都开始晃动起来,碧师父的容貌在眼里渐渐扭曲,最后竟然变成一条虫蛊向我张着大口准备咬我。
“浅沫,浅沫,你怎么了?”碧师父见我不对劲,狠命摇着我。
“虫蛊,你这该死的!”我大吼一声,向着碧师父就扑过去,手脚齐上,撕烂了她的外衣,抓破了她的胳膊,在她查看伤口的空隙,抱着她就向脖颈处咬去。
她吃了一痛,反应过来已经迟了,脖颈处已经被我咬破,鲜血溅的到处都是,碧师父用尽全身力气将我推开,大声向外面呼救。待到众位师父都进来之时,我已经满脸是血,正在唇边的鲜血,眼里泛着红光,倒在地上的碧师父不住的颤抖,用微弱的气息说:“浅沫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之间就像发疯一样,成了嗜血狂徒。”
柏师父愁眉紧锁的看向我,而我,正疯疯癫癫的抹着脸上的血往嘴里送,一脸贪婪地看着碧师父脖颈处正汩汩向外冒的血,白青色的衣衫上沾满了碧师父的鲜血。
颈处突然吃痛,眼前一黑,翻着眼睛就晕了过去。
“师妹,师妹!”碧师父因失血过多也晕过去了。
大家叹着气看向倒在地上的浅沫,秀气的脸庞被血污弄成狂魔一般,想着浅沫刚才的行为,众人都倒抽一口气,谁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嗜血?”柏师父坐在门前,一边熬着草药,一边想着师妹说的话。嗜血,应该是看到血之后才有的反应,但是师妹身上并没有哪里受伤出血了,再看看师妹的脖颈处,分明是被咬的。也就是说,浅沫的毒不只是嗜血那么简单,应该还有其他的,算了,这些先等师妹醒来再说吧。摇摇头,柏师父开始专心熬药。
过了半日,碧师父醒了过来。众人看了还在昏睡的浅沫,松了口气,扶着碧师父坐起来。
“师妹,浅沫事出实有蹊跷,你仔细把那天情形道来。”柏师父一边帮师妹喂药顺气,一边认真说着。众人也是一直点点头。
刚喝完药的碧师父,在备受众人瞩目下,思考了一会儿,缓缓说着:“也没什么异常之处啊,浅沫突然之间晕眩不已,我摇了她两下之后,她红着眼对上我,直吼虫蛊!你这该死的!然后就发疯般对我撕咬。”
“虫蛊?”众人口气一致的惊讶。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虫蛊到底是何方玩意儿。
“四弟,你怎么看?”梅师父叹了口气,转向柏师父,众人也一致看向他。
柏师父紧紧盯着碧师父脖颈处的伤口,眼神深幽,并没有开口,霎时间,空气凝结到极点。柏师父的表现让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个,眼下,浅沫的毒让柏师父也束手无策了。
“各位兄弟,眼下这事还有研究之处,现在唯一的就是务必让自己不要接近浅沫,以防她的虫蛊会越养越大。”柏师父深沉的声音敲击这每个人的鼓膜,待到众人都明白地点点头后,柏师父叹了一口气,“我去看看浅沫,你们好生照顾师妹。还有,以后的饭食都由我喂送。”不等众人点头就离开了。
来到浅沫面前,见浅沫还在沉睡,不由得又叹了口气。“浅沫,谁人能下毒让我也束手无策?这当今世上唯有一人,那就是年爱夫人。可是浅沫,你怎会惹上这档子人?年爱夫人出手必是受人指使,可见你身后还有一大批追兵还未被我们清干净,浅沫,师父们用尽办法想保护你,可最后还是让你受如此折磨,乖徒儿,你放心,师父们必有妙计可使你脱身,但你一定要挺过来!”
想到年爱夫人,柏师父的眼神一阴,透出精光,年爱啊年爱,为什么你还是如当年一样为钱财而甘愿受人指使?我待你如何?可你却……
看来,还是要去云仙院一趟了。
“红姨,有客人来了!”小厮小跑着来到后院,向正在赏花的红姨小声报告,“他说要您亲自去。”
浅沫屋内,柏师父负手站立,背影潇洒,看不出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前辈。红姨低头走进屋子,看到这背影,心里一酸,却立马又恢复过来,眼神恨恨盯着背影。
“这么久不见,还是如此恨我?”柏师父未转身,声音却如鬼魅飘入红姨的耳里。红姨噤了一声,却没有答话。
转身,四目相对,千言万语都化成沉默,沉默在彼此眼神里。
“墨柏,说吧,只要你求我,解药我就给你。”红姨傲然而立,轻蔑地看着他。
求你?我又何求?你的解药,我宁不要!“年爱,这么多年,你有悔过自己吗?当初……”
“别跟我提当初!我的当初葬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这么多年来,我过得多艰难你知道吗?我顶着世人不齿的帽子苟活在世上,求的是什么?初见浅沫,看到她骨骼清奇,我就知道不久之后你们便会寻访,吃下血蛊是唯一引你出来的办法,可如今,还是过得如此累人。”红姨吼着,不顾仪态的大吼。
墨柏似乎知道她会如此,只是双目微闭,并不答话。一段又一段沉默,红姨还是熬不住的微微抽泣起来。
突然,墨柏的手覆上红姨的肩,柔声说道,“年爱,放下吧,我还和从前一样。”
红姨泪眼微抬,对上墨柏真诚的眼神,终于,放声大哭,躲进墨柏怀里。墨柏紧紧搂着她,如获珍宝般。
“为人办事,在外我们还是不要多言语,年爱,红姨,你的多重身份真苦了你了!相信在看到胜利的那天,我们定会相拥彼此!”墨柏轻轻擦拭红姨眼角泪水,柔声说道。
“墨柏,曾经我发过誓此生定不负你,无论过去我做了什么,现在正在做什么,将来会做什么,年爱的心始终向着你一人!解药拿去吧,救了浅沫,才能再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