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素手窃国 > 189 189

189 189(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骑驴走江湖 赠你空欢喜 山有木兮木有枝 卿本后妈 古墓迷情 三生九昭 黑心总裁酷娇妻 晴天雪妖 网游之刀剑有灵 允之一生

所有人都在道喜,说他很快就会好起来,很快就可以病愈了。他的心情也格外好,凡是来道喜的人,都给予丰厚赏赐。

这一天清晨,他从睡梦中醒来,看到牧云正在宫女的伺候下梳妆更衣,好像要外出的样子,于是问她要去那里。

“我前些天见你病得厉害,就去妙胜寺里烧香拜佛,祈求你的身体尽快好转。现在你明显有起色了,看来神灵在保佑你,所以我今天要去还愿。”

他一向不信神佛,不过他并不阻止别人信奉。因此,他点头同意了,“我今天感觉很好,你不用整天守着了,出去走走也好,天黑前回来。”

牧云临走前,没忘了叮嘱他一句,“好好休养,不要到处乱走。”

“知道了。”他满口答应着。

其实这是骗人的,他昨晚就在盘算着,今天用什么方法将她支开一下,他要去见一个人。

赵源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知道现在虽然看着身体在好转,其实仅仅是回光返照的假象罢了。强弩之末,等到这最后的一点精力都消耗光了,也就差不多了。但是这样的想法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装作信心十足的模样,好像他真的能好起来一样。

因此,这几天他一直在暗中布置,秘密见了几名心腹重臣,对于身后之事做了最周密最妥当的安排,就像当年赵雍的安排一样,竭尽心智,给儿子留下一套最可靠的人才班子,以便平稳过渡,不至于出什么乱子。

等这些安排得差不多了,他想到了一件未了心事。这桩心事是他极大的心病,一连六年一直埋藏在心中,不能安宁。

这个让他放心不下的人,就是被他囚禁了六年的弟弟,赵汶。

赵汶虽然残了,却一直好端端地活着。听看守的人每次来禀报,都说他能吃能喝,并没再发疯,也没有破罐子破摔,每天都会在院子里走走跳跳,好像锻炼身体一样。要么就静坐在屋里,一坐就是一天。

赵源很疑惑,他不能明白弟弟为什么在被囚禁之后,仍旧能存有这样轻松的心态,好像没有半点绝望,好像还等着有重见天日的时候一样。

在病得厉害的时候,赵源格外怀念亲情,也曾经心软过,想要原谅弟弟对他犯下的所有罪过,放弟弟出来,给他恢复爵位,当个富贵闲人。可是,清醒之后他又在后怕,生怕赵汶野心不死,虽然自己无法谋取皇位了,却仍然可以暗中撺掇别人谋取皇位,譬如狐狸一般狡猾的赵演,还鹰视狼顾的赵湛。

为了儿子能坐稳皇位,消灭掉一切可能存在的隐患,他曾经想过,不再留这两人在这世上。可是转念一想,小六和小九毕竟是他的亲弟弟,又毫无罪过,怎么能够单单因为他的怀疑,就要他们的性命呢?这样残害手足的阴损事,他还做不出。

因此,他昨天已经拟好了诏谕,让赵演和赵湛各自外出担任刺史。这样得罪人的事情,当然不能留给孝瑜去办,他一定要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就解决掉。

但是只要这两个弟弟活着,就难保以后不会野心萌发。如果赵汶获得了自由,多半会成为他们背后的操纵者。

难道,就让赵汶一辈子,永永远远在禁所之中,一直到死吗?这样似乎比杀了他还要残酷。

左右权衡之后,赵源终于决定,最后见这个二弟一面。

265

265、终章 容光既艳复还没 ...

东山行宫。

在高楼的最上一层,赵源临窗坐着,凭栏远眺。春风之中,衣袖飘舞,绣带纷飞。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天空灰蒙蒙的,布满乌云,天边的群山连绵起伏,轮廓模糊而朦胧。

这可不是怎么好景致,也许快要下雨了。山风习习,挟带着山雨欲来的潮湿和清冷。楼下的山池之中波澜起伏,尚未长成的荷叶被风儿掀起,哗哗作响,好像大海之上阵阵波涛。

他记得,十五年前,他曾经在这个位置上坐过。当时也是这样的天气,和他对坐的人,也是眼下的这个人。这么多年过去,这里的景致没有什么变化,人的外貌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是心呢?当年他猜不透对方的心,现在,他似乎还是猜不透。

赵源有些疑惑地打量着坐在对面,正不管不顾,独自吃喝得起劲儿的弟弟。六年过去了,赵汶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破罐子破摔,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或者是行尸走肉一般,变成一条可怜虫。

如果是后者,他可能会心软,然后放他一条生路。如果是前者,他会再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干干脆脆给他个了断。可是,赵汶的表现太像个正常人了,神态自若,落落大方,好像根本不是个被囚禁了好几年的囚徒,而是他用盛大宴席宴请的贵客。

为什么会这样?太正常了,反而是不正常。

赵汶似乎吃痛快了,喝痛快了,放下酪浆碗,舒舒服服地打了个饱嗝,摸了摸肚子,“饱了,你怎么不吃?”

面对他疑惑和探究的目光,赵汶没有感到任何局促和不适应,反而端起一盘截饼,送到他面前,“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截饼了,又薄又脆,香甜得很。我每次想吃,叫那些人做,可他们送来的东西,喂猪猪都不吃。”

赵源摆摆手,说道:“你喜欢吃,那就多吃一点吧,我不想吃。”

“饱了,要不然我把它揣着,晚上回去吃。”赵汶说着,将一盘子截饼都倒入怀中,不过他很快想起了什么,又都给掏出来了,放在桌子上。

“怎么又不要了?”

赵汶那张微黑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和当年一样,僵硬中带着几分傻气,可眼神却有几分诡异。他笑了笑,回答:“回不去了,来得了,走不了。”说罢,眼睛望向赵源跟前的那只酒壶。

他明白了,看来赵汶是猜测他要下手了。也是,本来六年没见,莫名其妙地准备这么一桌子丰盛酒宴,又没有理由,的确像是一顿“上路饭”。

他将酒壶提起,给自己面前的酒觞斟满,又给弟弟面前的酒觞斟满。

芬芳的酒气在周围的空气中氤氲,很诱人。晶莹透明的酒浆在玉羽觞中微微荡漾,亮得能映出人的影像。

“这是你最喜欢的汾酒,有都是,随便喝。”

赵源并不急于喝掉自己的那份酒,只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弟弟手里的酒觞,并不催促,他想看看他会不会害怕。

赵汶低垂着眼帘,望着觞里的酒浆,好像在思忖着什么。不过,他也只是沉默了片刻,就端起酒觞,喝了一口,品了品,赞道:“嗯,果然是好酒,还是那个味儿。”接着,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他端起酒壶,正要给弟弟再次斟酒时,赵汶一伸手,将他面前的酒觞端过去,倒在自己的觞中,端起来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个干干净净。

“你怎么喝我的酒?”

赵汶抹了抹唇边的酒渍,眼望着他,回答:“看你的模样,现在病得不轻。有病不好好养着,还跑来吹冷风,喝冷酒,给云儿知道了,又要担心死。”

他自以为伪装得不错,没想到还是给弟弟瞧出了外强中干的本质。本来他有点感动的,因为弟弟在关切他的身体。可是后半句话提到了牧云,他又不免有些生气。

就像小时候,兄弟俩吵架赌气一样,他给自己的酒觞里斟满了酒,大口大口地喝下。好久没有饮酒了,这种开怀畅饮的滋味真好。“不怕,人总是要死的。不如,咱们兄弟举杯畅饮,一起喝死,醉死?”

“好,那当然好。有哥哥陪我,就算醉死也值了。”

两兄弟好像早已抛却前嫌似的,一次次碰杯,喝得开心,笑得也开心。趁着几分酒意上来,各自抚今追昔,讲了很多过去的趣事,还有小时候的温馨事儿。谈笑风生,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喝光了一坛酒。

赵源乐极忘形,喝得急了些,被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手上一颤,酒觞掉了地,崩缺了一角。

赵汶转到他背后,给他拍抚着后背,劝道:“行了,别喝了,再喝你就要死在这儿了。”声音里有着明显的责备,也有着不明显的颤抖,不仔细听的话,还真觉察不出。

他咳了半晌,咳得胸中一阵阵闷痛,喉间似乎也有一点熟悉的腥咸,他暗暗咽下了。

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淡淡的,病态的潮红。他拉住弟弟的手,倚靠着桌沿,醉眼迷离地瞟着弟弟,笑道:“你陪我一起死,好不好?”

赵汶并没有犹豫,很爽快地回答,“好。是生是死,我都陪着哥哥。”

赵源哈哈地笑着,拍了拍手,“我这是戏言罢了,你不用怕,我不杀你。”

赵汶坐在他身边,只是微笑着注视着他,不再说话。

“我问你,这几年来,我关着你,不让你出来,你恨不恨我?”

“恨,你没关我以前,就在恨。不过,后来也想开了,该吃就吃,该睡就睡。醒着的时候就干点什么,打发打发时间。”赵汶将自己那只完好的左手展开,在哥哥面前晃了晃。

赵源注意到,他的掌心和手指内侧有着厚厚的老茧,好像还有一些深深浅浅的,看起来已经陈旧了的疤痕。疤痕细长笔直,像是刀伤。

“我的右手虽然残了,不过左手还能用。起初有点不顺当,后来习惯了,熟能生巧。我把木料固定起来,然后用左手拿刻刀,照样可以雕刻。有意思的是,我两只手完好的时候,雕刻了那么多年,也始终雕不出最像云姊姊的人偶。现在换成了左手,反倒是歪打正着,好像找到了窍门一样,雕得比以前好多了。”

赵源看着他另外一只残缺了一半的手,那累累的疤痕和畸形的残端,一阵悲怆在心中涌起。

他在想,假使人生可以倒退二十年,重新来过,该有多好?他一直极坚定地认为,小时候的侯尼于是个好孩子,善良而纯真,虽然话不多很内向,但是内心里还是很依赖,很信任他这个哥哥的。

到底是什么,使他们兄弟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走到如此不堪的终点,人不人鬼不鬼?

是权力,还是女人?真的完全是弟弟的错吗,他自己就一点责任也没有?

赵汶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木雕人偶,颇为珍惜地摸了摸,然后递到他面前,给他看。

“你瞧,像不像?”

他接过人偶,触手所及,光滑圆润,不知道是打磨得太好,还是在长久的摩挲之下,棱角和粗糙的地方都磨平了呢?

人偶身上的衣衫皱褶非常逼真,身披薄纱,衣衫紧贴,好像刚刚从水中出来一样。翻转过来,人物的面庞酷肖牧云,令他意外的是,人偶的神态不是端庄微笑的,而是微微低头,眼帘低垂,似乎目光望向自己的裙袂。看着人偶的眼睛,他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好像这双眼睛里盛满了迷蒙烟雨,还有美丽的哀愁,让人看得仿佛心都要碎了。

拿着这个人偶,他端详了很久,眼中不知不觉地朦胧了,好像被春风惹出来的一样。

“看,这回是真的像了吧?”赵汶笑道,“你都看哭了,是太不舍得云姊姊了吧?”

“我……”

赵源将人偶握于手中,很珍惜,很不舍,可他知道这是赵汶的心血,他不能夺人所爱。

赵汶大大方方地说,“哥哥这么喜欢,就送给哥哥了。”

他愣了,不理解弟弟为什么轻易割爱。

不等他发问,赵汶就主动解释道:“我留着它也没用,况且你知道了,肯定也不喜欢我整天摸着云姊姊模样的人偶,不像还好,这个实在太像了。”

“那就多谢了。”

他仍旧低头看着掌中的人偶,目不转睛。视线越来越模糊,一滴晶莹的泪水也不知不觉地掉落下来,滴淌在人偶的脸上,好像它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也流泪了一样。

因为这个意外的插曲,赵源陷入了一种不能自拔的情愁之中,既没有去怀疑赵汶现在的态度为什么这样异常地好,好像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仇恨过节一样;更没有注意到,赵汶抱着酒壶,从他身边离开,侧身坐在了窗栏上。

赵汶眼望着窗外的大好风光,此时外面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春雨,如烟如雾,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春雨之中变得如诗如画了。良辰美景,美不胜收。

他将壶嘴朝向自己,一口口喝着,神情闲闲的,眼睛里似有几分迷醉。

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赵源说,“我一直很害怕失败,可我真的败了,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风还是那么清,酒还是那样香醇,太阳照

目 录
新书推荐: 内娱街溜子,开局带劫匪狂飙 睡完不认后,被阴湿继承人强宠了 绝爱囚笼:千金的男装救赎 江州囍事 重生七零,我在京市开饭店致富 什么叫我是怪谈? 完了,我把仙家的香炉摔了 仙子,求你别再从书里出来了 他发癫,她贩剑,恋综画风被带偏 前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