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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攘外先安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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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让我瞧见他这样,我就上奏父皇,把他撵到边关服苦役,最看不得这种猥琐小人!”

“没关系啊。只要你多来我这里,我不孤独不寂寞了,他不就没有机会了?”

孝瑜懒得再和他争执这些小事,在他榻前的胡床上坐下,转移了话题,正色道:“我问你,至尊昨日班师还朝,文武百官无不在紫陌桥迎驾,怎么就独独缺了你?”

“我不是告病了吗?”

赵湛从几案上取了银碗,里面的酪浆已经凉透,他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召唤外头的侍女给他更换。

“你这个‘病人’怎么不卧床休养,还要这般‘操劳’?”

赵湛指了指被褥间上刚刚随风散入的杨花,“紫陌桥那边杨树多,满天都是,你想我死,我就去。”

孝瑜这才想起刚才他打的那几个喷嚏,就是这杨花刺激的缘故。似乎是遗传的缘故,赵源和赵湛兄弟俩都是从小就有哮喘病,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严重。百官迎驾,冠冕堂皇之时,赵湛在脸上蒙块纱巾难免有点太不像话。托病不去,也许是个解决办法。

因此,他的怒气渐渐消散了。坐了一会儿,感觉没有话说,就站起身,准备出去了。

“这么急着走,莫非是要进宫去伺候至尊?”赵湛意味深长地笑道:“多在病榻前孝顺孝顺,至尊才有可能考虑立你为储呢。”

孝瑜刚刚走了几步,听到这几句风凉话,又转身回来了。

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阴霾密布,眼神也冷冰冰的,“你说什么?”

赵湛被他的表情吓到了,愣了愣,连忙否认道:“没说什么。”

他走到赵湛跟前,盯了对方许久,盯得对方开始发毛了,这才冷笑道:“九叔,我父皇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祖父去得早,长兄如父,你们这些小叔叔们哪个不是他一路养育照看下来的?你要是长了一颗人心,也应该知道在兄长卧病的时候去照看照看,哪怕是去问声安就走也好,胜过在这里说风凉话。”

赵湛讷讷了半晌,终于敷衍道:“等过了这几天,我就进宫请安。”接着,突然问起了孝瓘,“兰陵王呢,他这次没回来?”

“没有。”

赵湛好像有点遗憾似的,叹了口气,“唉,这下没好戏看了。”

“什么好戏?”

“至尊认回他的好戏啊,多有意思?不过,这样一来,你可就难做了。”

孝瑜冷哼一声,道:“怎么,你不看着我和他兄弟阋墙,就难受?”

赵湛思忖一阵子,突然像想到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不好!万一他和至尊早已合计好,表面上不回来,背地里却偷偷回来。等到你麻痹不防备时,他突然冒出来,被立为储君,你可就连哭都来不及了。”

孝瑜好像听到了十分荒诞的笑话,“你当孝瓘是你,专门干些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吗?父皇想认回他,认就是了。我是庶子,挨不到皇位也正常,我也没有志在必得的心思,我劝你还是少为我操心了。”

“你就真的不想他永远都是你二叔的儿子,永远都挨不到皇位?”

“不想。”

孝瑜的回答斩钉截铁一般,然后警告道:“你也少动这个歪脑筋,要是让我发现你在背地里搞什么鬼,做什么妨害父皇和孝瓘的事情,休怪我不念这么多年的情分。”

说罢,拂袖而去。

……

昭阳殿,寝宫。

烛光摇曳,孝瑜的面孔也变得忽明忽暗。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榻前,注视着昏睡中的父亲,眉头间凝着无法疏解的担忧,愁容满面,已经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他心中一直在进行着天人交战,很矛盾,也很踌躇。到后来,心头的天平渐渐转到了一侧,他拿定了主意。

赵源再次醒来时,二更鼓刚刚敲过。孝瑜正在走神,并没有注意到。

“瑜儿,你想什么呢?”

孝瑜怔了一下,望着病容憔悴的父亲,很难受,心头瞬间一阵酸楚,眼眶也湿润了。

“儿臣是在想父皇的病早点好起来,父皇这样病着,儿臣很害怕……”后半句有点说不下去了。本想说一些安慰的话,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还是将心头的忧虑说了出来。

赵源笑了笑,有几分欣慰。他呼了口气,抬起手,摸了摸儿子的脸。儿子那张还颇为青涩的面庞上,有着晶莹的泪水。清澈的眼睛里,也有着真切的担忧和关切,这不是装出来的。

“不要怕,我没那么容易死。”说着,他叹了口气,“瓘儿可从来不说害怕,即使这次和我分别时,也没掉半滴眼泪,倔得很。他要是像你这样,就好了。”

“父皇……”

“叫我‘兄兄’,别这么生分了。”

孝瑜擦干了眼泪,哽咽道:“兄兄……您实在想他的话,我去找他。就算是绑,也要把他绑回来。”

赵源摇了摇头,“何必如此。我又不是快死了,非要见他最后一面……以后,见他的次数还多着,不急于现在。”

孝瑜很难受,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可是,他不能在这种时候再惹父亲烦心,也只好不继续提这件事。

赵源在他的伺候下,喝了点水。重新躺好之后,两眼望着上方的虚空,沉思了一会儿,转脸问道:“瑜儿,你说,将来接替我的人,要怎样才能坐稳皇位呢?”

263

263、人生长恨 ...

孝瑜沉默了,许久没有回答,烛光之中,乌黑的眼眸越发幽深了。好像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是看不底的。

这双眼睛,让他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病了许久,连思维都凝滞了,迟钝了,他慢慢地想了想,终于将眼前的这双眼睛和他曾经很熟悉,却又归于陌生的那双眼睛,重叠起来——赵汶,当年的赵汶,也是这样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深不可测。

孝瑜长得不怎么像他,而孝瓘则是酷肖。孝瓘和他的母亲一样,都有一双清澈见底的蓝眼睛,好像两泓秋水,没有半点杂质。这样的人,总会用善良的心去看人,看世间的一切事物。这样的眼睛固然很美好,然而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是脆弱易碎。

朝堂险恶,人心险恶,更是险恶过战场。最高权位,无论是争夺,还是占据、捍卫,都是铁与血的较量,没有一颗坚忍如铁石的心,没有对局势的准确判断力,却被推到风口浪尖,结果必然是死路一条。

赵源很清楚,二儿子不是块帝王材料,硬是把他推上皇位,只会是把他架在火炉上烤;可是,没有皇位的保护,只怕他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该如何选择呢?有什么样的方案,能让两个儿子都好好地活着,既不会自相残杀,也不会被外敌所乘,将这个江山守护好呢?

他还没有孝瑜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成为赵雍身边出谋划策的“军师”了,每每遇到各种难题和麻烦,他总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找出最佳的解决方式,并因此被父亲信任器重。天下如棋局,拙劣者寸步难行,高明者却可以在谈笑之间,轻轻松松战胜任何敌人。

二儿子既然不行,那么大儿子如何呢?

良久,孝瑜终于开口了,很出乎赵源的意料,他的回答并非中规中矩的勤政爱民,亲贤臣远小人之类,而是简洁明了的一句,“将所有有可能染指皇位的人,全部驱离国家核心。”

“哦?”赵源颇为意外,眼角微微一动。他眯缝着眼睛,重新审视着这个儿子,问道:“在你看来,什么样的人,才有可能染指皇位?”

“宗室。”

“为什么?”

孝瑜有些犹豫,不过在他的目光鼓励下,最终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一个人的野心并非是天生的,就像冬天的种子睡眠于土地之中,促使野心萌发的雨水,就是使这个人接近权力中心。一旦人处于这样的位置,就难免不会被权力所诱惑,迷失了心智,以至于什么都敢做。因为太近了,唾手可得,所以他会冒险一试。”

赵源兴致盎然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儿子看到了您和二叔的例子。”孝瑜鼓足了勇气,毫不畏惧,毫无畏缩地迎视着父亲的目光,徐徐说道:“本来您和二叔可以善始善终,好好做一对兄弟的。可是自从二叔第一次得到了本该属于您的东西,想法就变了,他想要的东西,就越来越多。第一次的得到给了他希望,也增加了他的贪欲。后来如果不是他高居宰相之位,手握京城兵权,感觉大权唾手可得,他也不会铤而走险。”

赵源听完之后,不置可否,默然片刻。然后,目光灼灼地盯着儿子,问道:“你为什么不想,当时我虽位高权重,可名分上还是个臣子。我在晋阳负责军务无法脱身,邺城政务必须委托他人代管,而我唯一能信得过的只能是自家兄弟,所以不得不用他。等到武定七年秋天,国内平定,我即将改朝换代,他的利用价值没有了,只会成为麻烦,所以被我主动出手除掉了?”

最后几句,没有任何感情成分,冷冰冰的,好像说的不是兄弟,而是对手,甚至是敌人。

周围的气氛渐渐凝重,令人心情紧张,好像压抑得难以透气,即使烛光的暖色,也无法化解这种冰冷。

“儿子不会这样想,是因为您是个重情的人,如果不是二叔最先动手,您还是会给他一条退路的。”

说完之后,孝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化解了刚才的僵局,“儿子相信,您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最后也是无可奈何,不得不出手还击。”

赵源眼中的锋芒悄无声息地敛去,有几分苦涩地笑了,“你猜得没错,你很了解我。你比我预想的,还要成熟许多。”

长长吁了口气,他又问道:“假如让你来坐皇位,你首先要做的,是什么?”

孝瑜想了想,暗暗握拳,语气坚定地回答:“让几位叔叔都去外地,出任刺史,不经诏谕不得擅自还京。朝中相权,京畿兵权,决不能落入宗室之手。”

“那你九叔呢?你可和他一起长大,与他交情最好。”

“他也一样,让他去封地,做个富贵闲人。让他留在京中,染指朝政,将来只会害了他。”

孝瑜说完这些之后,终于舒了口气。

赵源对儿子的回答很满意,也很欣慰,赞许道:“你能想到这个,不容易,你说得对,以后也要这样做。至于治国治政的办法,我已教过你许多次,相信你早已记在心中了。”

说着,他伸出手,缓缓抚摸着儿子那张虽略显青涩,却英姿勃发的面庞,笑道:“你长大了,我不能永远在你身边,迟早是要走的。以后遇到的艰难险阻,都是要你独自去面对的,再也不能依靠别人。我相信,你是个勇敢的,坚韧的,聪明的人,你会走好以后的路的。”

孝瑜再一次酸楚了,他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手,罩住了父亲的手,轻轻摸着,勉强忍着眼眶里再一次积蓄出来的泪水,声音已然颤抖了,“兄兄,兄兄不要这么说……您的病会好起来的,以后的时间还很长,能一直监督着儿子,看护着儿子的……”

“别哭,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赵源为他慢慢擦拭着眼角泛出的泪花,柔声道:“我信得过你,你能当一个好兄长,一个好的当家人。还有孝瓘,以后,就靠你保护着了,千万不可让别人欺负他,陷害他。答应我,无论到任何时候,什么人在你身边说什么样的话,都不要做出残害手足的事情。”

孝瑜连连点头,“嗯,儿子记住了,儿子会永远遵照兄兄的话,永远对瓘弟弟好,信任他,保护他。”

“不但要保护好他,还要保护好自己。等你在那个众人觊觎的位置上之后,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处处都要谨慎提防。”

孝瑜哭得更厉害了。他能听出父亲这话的意思,显然,父亲已经打算让他做继承人了。可是他并没有意外的惊喜,反而越发觉得肩上的担子沉重,好像这担子要迫使他一夜之间成长起来,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伟丈夫。

“儿子不明白,您为何,为何要……瓘弟弟是皇后生的,您是最喜欢他的啊?而且,他是嫡出,论理应该由他当太子……”

赵源撑着榻沿,很吃力地慢慢坐起,握住他的双手,望着他的眼睛,“你还记得,许多年前,你们还很小的时候,我重伤在身,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是怎样对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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