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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十年,最不堪的,最丑陋的,最痛苦的,最无奈的,他们经历了个遍。该付出的代价,也付出了;该得到的报复,也差不多了。也许,还亏欠了那么一两个人,不过,是否要用一生的时间,去还债呢?

可是,这些犹豫,这些彷徨,在她再次迎上他的视线之后,一齐消散了。人生苦短,她只想完完全全地,拥有眼前这个人,这个她用了十五年时间,也许还有第二个十五年,第三个十五年的时间,去爱慕,去依恋,去珍惜的男人。决不能等到白发之后,再去后悔。

因为太害怕再失去,所以现在的她,再无所畏惧。

“我要你做我的妻子,名正言顺的。就像我当年承诺的那样,扎起绵延十里的彩缎步障,用迤逦十里的迎亲队伍,用黄金装饰的彩车,去迎娶你,让你做这个世上最漂亮的新妇。要全天下的女人,都羡你慕你,嫉妒你。”

赵源将她的手拉到近前,贴在唇上细细亲吻。雪花扑簌簌地落在窗纸上,发出最轻微的沙沙声,越发衬得室内温暖如春。

他近在咫尺,隔着薄薄衣料的暖暖的体温,脖颈间若有若无的清香,微微低垂的睫毛。虽看不清他的双眸,却能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份柔情绕指,缱绻迷离。这一刻的美好,早已胜却人间无数。

“还有,要你做一国之母。你我称皇称后,坐拥江山。”

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宁死无憾。

260

260、兰陵 ...

六年后。

又是一个春天,明媚阳光下,杨花柳絮漫天飞舞,好像在下一场晴日春雪,满世界都是这些美丽的精灵在轻舞飞扬。乱世之中的烽火烟尘,最终还是要被年复一年的美好春/色所取代。

建康向东两百余里,京口附近的长江上,烟波浩渺,横无际涯。江风浩荡,让一艘艘战船鼓起白色的风帆,顺着南面来风航行,密密麻麻,浩浩荡荡,一路向北而去。军威之盛,令人叹为观止。

众多护卫舰船的簇拥之下,其中一艘最庞大的楼船正稳稳地行驶在大江之中,巍峨壮观的船楼之上,飘扬着赭黄色的中军大纛,上面绣着一个偌大的“齐”字。

遥遥地,北边的渡口已经隐约可见,大约用不了一刻钟时间,就可以弃舟登岸了。长江北岸,是齐国的疆域。而长江南面,也会在不久的将来,被国势无双的齐国所占据,纳入疆土。

元兴五年,也就是赵源受魏禅,改朝换代,建立齐国之后的第五个年头,齐国也进入了辉煌巅峰。

齐军在西边与周军交战屡屡告捷,并于年初时候占据了大半个荆州,阻断了周军南下梁国的最佳路线。而侯景之乱后四分五裂,一片狼藉的梁国来不及喘息,就被南下的齐军浑水摸鱼,趁机攻占了国都建康。淮扬一带,长江以南,江州以西的各个州郡多半望风而降,只半年功夫,梁国在江东的十七个州就落入齐国囊中。

赵源将他随军带来的南梁宗室萧渊明立为皇帝,建立了一个傀儡政权,并布下重兵骁将以扶植这个南方小朝廷。等到立稳脚跟之后,就可以大肆侵吞南朝国土了。

从元兴四年秋天他亲率二十万水陆大军南下,到了元兴五年初春,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年时间。赵源本打算趁机扩大战果,不过眼看着彻底统一南北恐怕还需要些时日,一国之君总不能长期离国,于是开始做回国的打算。

到了三月底,在建康操劳忙碌了一阵子之后,他的身体突然不豫。尽管随行的是医术精湛的徐之才,可是几经调治之后,并不见效,反而有越来越重的趋势。无奈之下,他只得提前回国,留下辛术统帅梁境内的余部继续征战,他则带领五万军队班师回朝。

“陛下,快到对岸了,请更衣。”

两名贴身侍从悄然进入内室,伺候他更换衣衫,准备登陆换乘车马。

赵源点了点头,旁边的侍从将他从榻上扶起,脱下刚刚被虚汗浸得潮湿的亵衣,擦拭完身体之后,一件件穿上衣衫。最后,在绯红色的大袖衫外面加了件厚厚的裲裆衣,腰间束上金缕带。

正在为他戴头冠时,一缕带着初春凉意的江风,吹进室内。

侍从抬头一看,只见皇帝伸手将旁边的窗子推开一道缝隙,正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江景。风有点大,连旁边厚重的帷幔都吹拂起来,凉飕飕的,不禁打了个寒战。

“陛下,徐大人说您现在不能受风,还是关上吧。”

赵源点了点头,但是手上没有任何动作,视线依旧盯着窗外,若有所思。

侍从正欲再劝时,他突然朝窗外指了指,“朕看到兰陵王了,你去把他叫来。”

“诺。”

过了不多久,一名身材颀长,穿着明光铠,头戴玄色武弁的少年掀开帘子,进入室内,来到他面前,跪地行礼,“臣孝瓘,参见陛下。”

“起来吧。”

他是如此疏离淡漠,好像两人的关系是在正常不过的君臣。赵源的脸色越发苍白了,不过眼睛里仍旧流露出了几分只有父亲看到最喜欢的儿子时才会表现出来的,慈爱之情。

孝瓘谢恩起身。随后,周围的几名侍从都被打发走了,室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来,到我身边来。”

赵源向儿子招了招手。见他不动,有点急了,于是起身来,想要拉住他的手。可是大概刚刚吹到冷风的缘故,他刚刚走了没两步,就发出剧烈的咳嗽,只能扶着床栏,重新坐下了。

孝瓘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他到底还是有了动作,转身来到窗前,将窗缝彻底合住了。随后拉过帷幔,挡住了外头的凉风。

赵源捂着嘴,背过身去,咳嗽了好一阵子,这才勉强止住。随后,用帕子擦拭。

“伯父。”

孝瓘走到他背后,视线盯着他手里的帕子,小声道:“您要保重身体,皇后还等着您回去呢。”

五年前,当牧云正式成为赵源的妻子,入主中宫之后,孝瓘突然一夜之间对她淡漠起来,从未称过一次“母后”,而是和其他人一样,尊称母亲为“皇后”或者“娘娘”。

这样的变化,让赵源非常难过。可他并不打算强迫这个儿子去做什么不情愿做的事情。他不喜欢棍棒教子,也不愿意在儿子面前表现出任何咄咄逼人的态度。他只是在愧疚和失望之余,对这个儿子好好的,给他他想要的东西,给儿子自由的选择权。他希望终有那么一天,这个私生子身份的儿子,能够认他这个父亲,唤他一声“兄兄”。

妻子和儿子,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如果输了他们,就算赢得了天下,他也不会快乐。

他生怕儿子看到什么,连忙将沾染了血污的帕子藏起,转过身来,勉强支撑着,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病态。

望着在戎装衬托下,越发肤白胜雪,英姿卓然的儿子,他露出颇为欣慰的微笑,“瓘儿真的长大了,越发懂得关心人了。”

今年十六岁的孝瓘,和他当年很像,几乎是神似。尤其是眉眼间的那份朝气和自信,更是酷肖。每每望着这个最像他的儿子,他都会忍不住回忆起自己年少时的轻狂,还有那青涩的爱恋,充满豪气的理想。

时光荏苒,虽然他还不老,可他的儿子已经渐渐长大了。他很贪心,想看着儿孙绕膝,想将秀丽江山,辉煌基业交给他最喜欢的儿子,想看着父亲的遗愿彻底实现,想……

人生虽有缺憾,却仍是美好的,珍贵的。他不想它,太过短暂。可他又终究战胜不了天命,也许,离别的那一天也不远了。在此之前,他希望能将儿子们的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孝瓘在他面前的胡床上坐了下来,眼睛只是盯着脚前的地面。虽然他并不畏惧他,但是好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过江以后,你真的还要再回南边去吗?”赵源一手抱在胸前,掩着阵阵闷痛的胸部,等了一会儿不见儿子说话,只得主动询问。

“是的。战事未定,侄儿还要领兵西进豫章。”

来之前,他事先说好了,只送伯父过江,送完就回去。

沉默了片刻,赵源抬头说道:“能不能别回去,跟我回邺城?南边战将如云,不缺你一个。或者,你再想来,秋天时候再回来,反正战事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

四下无人,也没有什么避讳的,孝瓘小时候被他宠惯了,虽然这几年有些疏远,不过他在赵源面前没有任何顾忌,有什么就说什么。

因此,他很干脆地拒绝了,“我不想回去。眼下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侄儿怕错过了最佳战机。驰骋沙场,开疆拓土,是侄儿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希望伯父不要阻止。”

“你家家想念你了。”赵源的神色黯了黯,随后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匣子,打开来,取出一封信,还有一双手套。

“这是她托人捎来的,有给你的家书,手套是她亲自缝的,怕你握缰的时候磨破了手。她听说江南湿冷,北人不习惯,手上会起冻疮。我前些日子忙了些,忘记交给你了。”

孝瓘接过这两样东西,并没有急着拆信,只是将那双精工细作的手套拿在手上,打量着。上面的针脚非常细致,还有精美的绣饰,一看就知道母亲是很用心才做出来的。

看了一阵,他将信和手套都装入袖中,沉默着,也有些矛盾。

“你跟我回去吧,郑妃身怀六甲,按照月份,等到夏天时就要生了。女人在这种时候,最需要丈夫在她身边了。”

郑妃是他为孝瓘娶的妻子,出身荥阳郑氏,门阀甚高。而孝瑜娶的则是范阳卢氏的女儿,他隐约听说,夫妻关系不怎么样,不过,表面上还是能维持平静的。

面对赵源充满期待的目光,他犹豫了良久,最终还是拒绝了,“现在才三月,我晚一两个月回去,肯定还来得及。伯父还是别想那么多了,回去以后静心休养才好。”

赵源有些失望,也有些掩饰不住的凄凉。他无声地叹息着,披了件无袖衫子起身,拉住儿子的手,带着他走出门,一路走上船头的甲板上。

大江之上,波涛滚滚,前堆雪浪,回首南岸,是迥异于北方群山的秀丽钟山,岸边一片苍翠绿意,风景壮美无垠;而向前看,遥遥能见广陵,岸边还是青黄之色,远景苍茫萧瑟。

江风入袖,溢满襟怀。听着涛声阵阵,他的心中,难免情绪激昂,豪气勃发。

“杏花烟雨,江南春色,的确让人流连。不过,你打算以后就在南边了?”

赵源拉着他的手,眺望着北方,说道:“我和你祖父出身于塞北六镇,算是半个鲜卑胡儿。西风烈马,冰刀雪剑,才更容易让人保持斗志。想要拥有这大好河山,就要有同样大的襟怀和志向。留在江南,只会将它们慢慢消磨干净。你愿意,一辈子就这样下去吗?”

猎猎江风将他的衣袂阵阵掀起,孝瓘感觉到,伯父的手凉冰冰的,好像比以前消瘦了。下意识地,握紧了伯父的手,他害怕这越来越大的江风,会将他吹走。

赵源似乎走神了,只是眼神飘忽地望着远方,拉着衫角的手也不知不觉松开。又是一阵大风,终于将他身上的衫子吹落了。

孝瓘低叫了一声,伸手去捉,却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瞧着,那件绯红织锦的漂亮衫子乘风飘飞,遥遥地落入大江,盘转几周,在暗灰色的滔滔江水中彻底消失。

莫非,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是留不住吗?

261

261、父兄 ...

孝瓘站在长江南岸,眺望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江水。即使隔着浩浩汤汤的大江,他几乎无法看到对岸,可他依旧静静地伫立着,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原本一碧如洗的蓝天,渐渐被乌云所遮掩,天色一点点暗了。风中的湿气越来越重,到后来,开始淅沥沥地下起了春雨,将他身上的衣甲淋湿了。他没有回去的意思,依旧站在原地,似乎对渡江远去的那个人,依依不舍。

一个身形单薄,却个子高挑的少年,举着一柄油纸伞,悄然走到他近前,为他遮雨。

烟雨蒙蒙,江天一色,如此景致,只能让人徒增伤感。两人默默地站了许久,少年终于忍不住说道:“殿下现在赶去,应该还来得及。”

“你知道我的心事?”孝瓘转头,瞥了他一眼。

尉相愿是个少年老成,很有独立见解的人,六年前在黄河边上被赵源相中带去京城,做了孝瓘的伴读,之后又和他一起从军,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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