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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大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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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显然是问元斌的。崔季舒注意到,元斌的神色在一瞬间就尴尬起来,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的模样,不免疑惑了。

“唔……这是……”

赵源松了手,直起身,负手而立,表情恢复了平日里的倨傲,冷冷道:“她是从哪里来的,为何会在这里?”问话时,目光转向了旁边正在点头哈腰的家奴。

家奴赶忙跪地,叩头道:“大王有所不知,这位女郎也不知道从哪里来,昨日就来过一次,自称是郎主失散多年的庶妹。郎主根本不认得她,她也拿不出任何物证来。来历不明的人,小人委实不敢收留,昨天已给了点钱打发走了。谁料想,今天又来了,说什么也要见我家主人,小人一时火气,言语上就不客气了……”

家奴是个很会看人眼色,见风使舵的老手,一眼瞧见赵源似乎对这个女人感兴趣,刚才口称“贱妇”,这会儿却飞快地改口成了“女郎”。

赵源的视线终于瞥向元斌,问道:“她真的不是你妹妹?”

元斌迟疑了片刻,目光闪烁地回答:“下官一共有七个姊妹,河阴之难后,家眷纷纷逃散,有些被乱军掠走,不知所踪。剩下的只有两个弟弟,一个姊姊,两个妹妹。有些庶妹离散时才两三岁,还有在襁褓中的。这许多年过去,没有半点物证,下官也不敢轻信。”

元斌所说的河阴之难,发生在十九年前。当时慕容盛带领十万契胡大军出晋阳,南下洛阳时,借口祭天,骗来满朝文武大臣共二百余人,先将小皇帝和胡太后装入麻袋扔进黄河,又将所有官员悉数杀死在黄河边,尸体投入黄河。如此暴行,天下震动。

而他的父亲和祖父,也都死在这里。洛阳城中被胡人们大肆抢掠,这些被杀大臣的家眷老小,也多半遭殃。他幸存下来,继承了高阳王位,一直到现在。

按照时间算起,元斌当时失散的庶妹,到现在肯定二十多岁了。眼前的女子看起来似乎正值二八芳龄,难怪元斌不信。

赵源并没有继续问元斌,而是瞥着跪在地上的女子,目光中多了一些耐人寻味的色彩。“河阴之难时,我也不过十岁。你当时多大,还能记得自己身世?”

女子回答:“回大人的话,奴婢当时未满周岁,由乳母冒死抱出,随着难民一起逃离洛阳。一年之后,兵祸消了,乳母想要送奴婢回洛阳,却在半路上生了恶疾,病亡了。临终前,她将奴婢托付给了一户人家,说明了奴婢的身世,又将信物留下。奴婢长大之后,养父母方将身世告知……奈何,奈何天灾人祸,家中被流寇所掠,奴婢失了信物,被人贩卖了几次,辗转到了京城,为一位大人收为家妓……”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哽咽起来,再也继续不下去,只得低头拭泪。灯光下,素手如玉,十指纤纤。加之神态哀戚,音调宛转,呜呜咽咽,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接下来,崔季舒看到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只见赵源伸手将女子从地上扶起,紧接着,从袖子里抽出条洁白的丝帕,亲手为她擦拭泪痕。

当然,还有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小动作,他的指尖蜻蜓点水似地掠过女子的手背。洁白细腻的肌肤,犹如凝脂,好像只要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碰破了一样。

旁边的崔暹半眯缝着眼睛,若有所思了一阵,突然一脸恍然状:“哦,我想起来了。我应该在孙太保孙大人家里见过你,那还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奇了怪了,你不在他家里好好呆着的嘛,怎么沦落到这般境地?”

女子一脸惶恐地推开了赵源的手,胡乱抹了抹脸,稍微往后退了两步,低头躬身回答道:“孙大人这半年来一直在晋阳,我家主母不能相容,寻了些错处,将奴婢赶出府门,一件东西也不准带。奴婢苦苦哀求,还受了家奴折辱。无奈之下,只好回来寻高阳王,求高阳王看在亲缘份上,给奴婢一个容身之所,奴婢就感激不尽了……”

说着说着,免不了再次垂泪。橘黄色的灯光下,美目中盈满了点点泪光,好似璀璨星辰,几个男人都看呆了。

和煦的晚风拂面而来,将琼浆美酒的后劲儿徐徐撩拨出来,醉意愈浓。良辰美景,初秋深更,正是把酒高歌,醉拥美人之时。眼前有如此可人的女子,无疑勾起了男人们那点不肯安分的念想。仿佛这美人儿就是刚刚采撷下来,沾着清晨露珠的葡萄,沁凉沁凉的,格外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把她含入口中。

“别哭了,我给你做主,好不好?”说话间,赵源瞟了元斌一眼。

元斌连忙拱手道:“是下官疏忽失察,这样看来,她的确很有可能是下官的庶妹。”

崔季舒本来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子看,听到元斌这样一说,连忙努力将脑子里的迷糊驱散了几分,煞有介事地打量着元斌和这名女子,笑道:“以下官看来,这位女郎的相貌还真和高阳王有几分相近之处。高阳王姿颜出众,有妹妹名唤静仪,也是难得的佳人。一家人都有如此出众的美貌,真是羡煞旁人。”

赵源颇为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如此,也别再耽搁了。身世的事情,明日再说。高阳王,我们可要进门讨杯酒喝了。”

说罢,不等元斌引路,就大喇喇地携了女子的手,轻车熟路地朝府邸里走去。

走到半路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元斌说道:“既是你的妹妹,自然不好继续抛头露面。这样吧,你先派人给她安排个落脚之处。等我有空了,再来拜访不迟。”

女子感激不已,再三拜谢,这才跟着管家走了。一路上,还忍不住回望,似有恋恋不舍之意。

他对她报之习惯性的笑容,她的脸瞬间绯红了,连忙转过头,在他们面前匆匆消失了。

四人在后花园的小阁里坐定。等美酒佳肴上齐,元斌拍了拍手,叫来七八名姿色艳美的家妓,先是给赵源选了个身段妖娆的,接着让崔氏叔侄挑了两个,自己留下一个,然后吩咐其余几个坐在帘子后面弹唱。

很快,几壶美酒下肚,他们越发醉得厉害了。起初还胡乱行着酒令,到后来,就变成了舌头僵硬的胡言乱语。

赵源摇摇晃晃地下了地,取过家妓手中的胡琵琶,回到床上,横抱在怀中,胡乱抚弄着琵琶弦,弹了支谁都没听过的曲子。

三人晕乎乎地听着,不时地拍手叫好。一面喝彩,一面继续往自己嘴里灌酒。

“弹得好,也没人跟我唱和,真是无趣!”

他们生怕他不悦,忙不迭地说要自己要唱。

“这还差不多。”他嘀咕了一句,将琵琶重新抱好,继续弄弦。

奇怪的是,这一次他弹的曲子不再是宴席之中常听的绮丽婉转之音,倒是苍凉悠远的军旅之乐。大弦小弦急促轮换之间,嘈嘈切切,仿佛北风呼啸,旌旗猎猎,隐隐藏着长风金鼓之声。

按照座位方向,元斌最先顺着曲子节奏,开始唱谢灵运的《代出自蓟北门行》:“疾风冲塞起,沙砾自飘扬。马毛缩如猥,角弓不可张。”

崔暹接着唱道:“时危见臣节,世乱识忠良。投躯报明主,身死为国殇。”

轮到崔季舒的时候,他并没有立即接唱,而是斜倚着床栏,神情呆呆的,好像早已神游天外。

醉醺醺的赵源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继续弹着胡琵琶,曲调越发悲伤凄凉了。

崔暹等了一会儿,不见叔叔接着唱,只好悄悄掐了他一下。

这下,他终于唱了,却不是接着前面两人的诗词,而是改换了另外一首诗,“将军既下世,部曲亦罕存。时事一朝异,孤绩谁复论。”

崔暹起初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等到他唱到第二遍的时候,才突然想到,这是鲍照的诗。

随着琵琶曲越发激昂,调子越来越高亢,他的歌声也越发悲凉凄切,一连重复了三遍,“将军既下世,部曲亦罕存。”

唱到后来,他两眼泛红,竟闪烁出点点泪光来。

崔暹总觉得这句诗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脑子里一片混乱,头晕目眩的,根本无法去深想。听着听着,眼皮一下一下地耷拉着。等到一曲终了,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

赵源从宿醉中醒来时,太阳早已照在身上了,暖洋洋的,颇为惬意。他翻了个身,只觉得浑身酸痛,眼皮也沉甸甸的,索性懒得睁开,打算继续睡觉。

这一次,他的脸正好朝着窗子的方向,耳畔听得窸窸窣窣的轻微声响,即使没有睁眼,依然能感觉到光线的变化,仿佛有黑影在不远处晃动。

赵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朝窗口瞥了一眼。

只见一名白衫女子正背对着他,将窗口的竹帘徐徐放落,似乎在为他遮挡阳光,方便他继续安眠。能看得出,她的身材窈窕妙曼,似乎是鲜卑人,却不像寻常鲜卑女子那样丰腴。

这衣装显然不是侍女,更不是妖冶的家妓,他不禁疑惑了。

愣怔间,女子转过身,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于是动作娴雅地行了个礼,“大人。”

朦朦胧胧的视线中,她的面孔上好像罩了一层神秘的薄雾,令他看不清楚。不过隐隐的感觉是,这个女人,有几分像牧云。

“你是何人?”

“大人莫非不记得奴婢了?昨晚……”

她刚刚说到这里,赵源骤然翻身坐起,低头打朝自己身上望去。随着锦衾的滑落,上身裸/露出来。

他的瞳孔瞬间缩紧了,因为他注意到,身上别说衣衫,就连贴身的亵衣,也不见了踪影。

217

217、风流 ...

“这,这是怎么回事?”

赵源下意识地拉起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身体。他虽早已不是什么羞涩少年,平日里在家中由熟悉的侍女伺候时,袒身露体的早已习惯。可是眼下周围环境陌生,显然不是他自己的住所,眼前的女人也是陌生的,所以他还是忍不住警惕起来。

“大人昨夜醉酒,路也走不了,又呕吐了几次,弄污了衣衫,奴婢们只好为大人换下清洗,到现在还没有干。高阳王生怕大人怪罪,已让大人的随从回府取干净衣裳去了,想来应该快回来了。”

他“哦”了一声,稍微松了口气。另外一只手悄悄伸入被子里,摸了摸下半身,还好,贴身的亵裤还在。

“奴婢为大人准备好了醒酒汤,请大人饮用,以消宿醉。”说话间,女子已经端过一只托盘,双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奉上。

赵源看着银碗里呈现为浅琥珀色,颇为清澈的汤水,没有拒绝,却没有伸手去取。

女子会意,于是放下托盘,将碗里的汤用单独的汤匙舀了一点,当着他的面喝下。过了一会儿,方才将醒酒汤重新奉上。

赵源接过汤碗,浅抿了一口。与以往在自家喝的醒酒汤不一样,女子奉上的汤没有任何怪味,反而甜润可口,清爽之中带了一点点青梅的微酸,又用冰块镇过。饮了几口,不但口中的干渴得以消除,连胃里恶心不适的感觉也没有了。忍不住地,他将整碗汤全部喝下了。

女子跪在榻前,和他的距离很近。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她虽低着头,不过目光却是在悄悄打量他的。

她不像寻常侍女那样恭顺畏惧,也并没有未嫁少女那样的羞涩娇怯。相反,她窥着他的目光似有欣赏恋慕之色,嘴角也隐隐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好似温柔醉人的春风。

他忍不住好笑,隐隐约约回忆起,女子就是昨晚在高阳王府门外想要和元斌认亲的那个。柔柔弱弱,楚楚可怜,还当真令他动了怜香惜玉的念头。其实,这可信度有多高呢?他阅尽春/色,寻常女子邀宠献媚的那点小小伎俩,他一眼就能看个透彻。只不过,大多数时候,他都选择假装上当。他喜欢看一个个风情各异的美女在他面前挖空心思演戏,自以为得计。其实,对于他没兴趣的女人,他真懒得动任何心思。

之所以对眼前的这名女子多瞧了几眼,并不仅仅因为她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息,一种不动声色的风情,令他前所未见。更重要的是,她有一双湛蓝色的眸子,纤长浓黑的睫毛衬着漂亮的水蓝色,深邃而诱惑。

这种眸色即使在鲜卑女人中,也是极为罕见的。因此,她确实有几分神似牧云。只不过,同样的眸色,又因人而异,产生了迥异的风格——牧云的眼睛一直纯净如天空,一碧如洗。望着他的时候,多半是俏皮并羞涩着的,偶尔的时候,也会有痴痴的迷恋。每次看到牧云的眼睛,他心中最柔软的那个角落都会被触动;而眼下这名女子的眼睛,则像深不可测的大海,令他在居高临下的俯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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