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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争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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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田地里久旱干裂,大部分稻子都枯死了,只有少数耐热耐旱的庄稼在蔫耷耷地生长着。一路上所经过的村庄,大多十室九空,有些只剩下残垣断壁,看起来已经废弃很久了。

大风卷起漫天的黄土和沙尘,在空中形成一片看不到边际的沙尘,所有人都被笼罩其中,只能眯缝着眼睛,在风中艰难地行进着。

到了落日时分,大军抵达小平津渡口时,风小了不少,每个人都又饥又渴,耳畔已经能够清晰地听到前方黄河经过的滔滔水声,但谁都知道,黄河水是不能直接喝的。因此,人人都盼着早点找个水源地,驻扎下来休息。

负责打前站,准备渡河船只的斛律光策马从队伍前面朝中军这边奔来。不会儿,已然到了赵源面前,翻身下马,禀告道:“大王,末将已着人将浮桥搭建完备,现在可以渡河了。”

“宿营地点可曾选好?”赵源将蒙在脸上的纱巾取了下来,朝黄河方向举目远眺。

“已选好,末将派人在周围警戒起来了,足够三万大军驻扎,水源也找到了。”

“那好,你安排吧。传令叫他们行动快一点,争取在天黑之前全部渡河。”

“末将领命!”

虽然南岸干旱,不过上游下了几场大雨,黄河的水势并不见小。立马岸边,但见黄河水滔滔,接天连地苍茫茫,汹涌澎湃,滚滚浊浪东流而去,气势恢宏,实在是世间难得的壮丽景象。

在渡河之前,赵源忍不住回头遥望着南岸这片他刚刚经过的道路。极目远眺,西南的洛阳方向,旧都繁华,帝王之地,悉数淹没在连绵起伏的大山之外,仿佛远在天边。那逶迤茫茫的群山,正是邙山。

六年前,他的父亲曾经率领十万大军南渡黄河,在邙山一线与西魏宇文泰大军交战,战俘敌军六万余人,俘获宗室督将四十余人,是两魏五次交战中最为辉煌的一次胜利。如今六年过去,即使远远地眺望那片曾经惨烈鏖战过的土地,也足以令人心潮澎湃的了。

长河落日,残阳似血,似乎整个世界都落入了黄昏的血色余晖之中。他握着手里的马鞭,怔怔地凝望了很久。坐下的大宛马听到黄河波涛之声,兴奋不已,打着响鼻,原地来回踏步,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当年父亲班师凯旋,从这里渡河前,不知有没有回望过那片写满了他辉煌战绩的战场。那时候的父亲,怎么会想到,只因不听陈元康劝说,不乘胜追击,以至于错事良机,悔恨莫及呢?从此以后,父亲再没有回到过黄河南岸这片土地上。

如今,他代替了父亲,率领着东魏最精锐的部队,最矫健的勇士,南渡黄河,再次来到这片土地,对西魏取得了又一次大胜。只是不知道,他下一次来这里,会是什么时候。他想,那一日应该不会相隔太久。有生之年,他定要西向长安,一统北方,以告慰父王的在天之灵。

在即将抵达北岸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沉闷,却似乎蕴含着极大的力量。脚下的浮桥突然大幅度地摇晃起来,身边的侍卫连忙扶住他。

赵源低头一看,脚下的黄河水突然一下子汹涌起来。一波过后,又渐渐平息了。

前方已经渡到北岸的军士纷纷前去围观,过了一阵子,有人跑回来禀告。原来北岸边有一座已经被黄河吞没了基底的古冢崩塌了,露出了白骨,不过从墓室的规格看起来似乎不小。

从西汉开始,到东汉,魏晋至今,历代帝王将相,权贵宗室的陵墓都选择在黄河两岸,尤其是邙山周围,这里早已成为了人人向往的灵魂安息所在,因此这边出现古墓,并不奇怪。

他倒是临时起了兴趣,想知道墓主人的身份,问道:“可是帝王陵墓?”

随从很快将手中的一大块残缺不缺,朽烂了一半的厚木板奉上,“小人不知,只发现了这个。”

赵源挂住马鞭,伸手接过这块仍然残留黑漆的疑似棺椁板子,抹去表面的泥泞,只见上面有两行隶书,这是汉魏时期流行的书法,早已没人使用了。

“今卜高原,千秋之后,化为下泉,当逢霸主,必为改迁。”

眼见这样的铭文,再瞥一眼已经半数沉入黄河的古墓,他不禁吸了口冷气。周围几名将领也颇为诧异,探头探脑地朝这边看。不过他们基本不识别汉字,根本看不懂。

他将木板递给赵彦深看,后者看清铭文之后,也大吃一惊,颇为意外。然后,经他允许,大声读出来给其他人听。众人纷纷惊讶不已,面露叹服之色。

“古人之卜,竟准确如此!”他叹过之余,下令为此墓改葬。

半夜里,住宿在黄河之畔,倾听着黄河流水的声音,加之白天行路的劳顿,他本应该很快入眠的。可是渡河时的这件奇遇,令他心烦不已,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原本还对当年贾子儒给他占卜的结果半信半疑,然而今天所遇到的这桩精准无比的占卜,令他不得不相信卜算之术的神奇了。如今已经开始入秋,而今年又恰好是占卜中所说的,他必将遭遇灾祸的一年。算算距离年终也仅有四个月了,按照他的筹划,将傀儡皇帝撵下来,自己取而代之,不过是一两个月的功夫。等到他当了九五至尊的天子,就彻底安全了。

看来,灾祸也许就要发生在这个月。

出征前,那个听音算命的盲人,在听到他的声音时,犹豫半晌,似乎言不由衷;在听他弟弟赵汶的声音时,居然毫不迟疑地断定那是位“人主”。这个预言,将来不会真的实现吧?

看来老天的安排似乎真的对他不利。不过,他一贯相信人力胜天,接下来,无论如何,他都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决定虽然做了,可他终究还是难免心烦意乱,辗转反侧。烦躁之下,他起身换了身衣裳,带了人数不多的侍从,出了大营,沿着黄河边,信马由缰地散步。

夜凉如水,新月如钩,银白色的辉华洒落了一路。滔滔河流仿佛携带了数不清的碎银,滚滚东去,仿佛千年万年来坠落的所有流星,都悉数漂浮在河面,去向大海一般。

不知道走了多久,遥遥地,前方终于出现了小小的村落,只有分布在土坡四周,零零散散的七八户人家。此时已经入更,不见任何灯光,想来,都已经早早入睡了。奇怪的是,一户人家的门前,隐隐有绿色的萤光闪烁,能看出有个小小的身影坐在那里。

赵源下了马,摆手令身边的随从不要惊动,然后脚步轻缓地朝亮光的地方走去。

原来是个五六岁的小童,手里捧了个苇子编制的小笼子,里面装了不少萤火虫,正在流利地背诵诗歌。

“……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

小童刚刚背到这里,停顿下来了,抬眼瞥了他一眼,又抬头看了看他身后不远处那些手持火把的随从,居然没有因为害怕而迅速逃走,反而拍拍屁股上的灰土,站了起来,略显疑惑地看着他。

“背得真好,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这首诗还背得磕磕绊绊的呢。”赵源很和蔼地说道,同时伸出手来,“这个‘小灯笼’是你自己做的?真聪明,能不能给我瞧瞧?”

“大哥哥要是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吧。”火光下,孩子的面庞稚嫩而清秀,能看的出,皮肤很白,却是个汉人。

他打量着孩子身后破败的房屋,简陋的小院,篱笆墙也稀稀拉拉的。这样的贫穷人家,能够出这样落落大方,又有点学识的孩子,真是不容易。院子里有一个高高的稻草垛,角落里有一口水井。这似曾相识的场景,令他微微一怔,很快想到,小时候,他在蓟城郊外的家,大致就是这样的。

孩子的母亲很快出来了,显然有些慌乱。因为摸不清赵源的身份,猜想他应该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于是连忙下跪,还拉着旁边的孩子下跪。

“不必如此,我只是偶尔路过这里,听到令郎的吟诗声,心下好奇,才来看看的。”赵源将这对母子从地上扶起,微笑道:“不知可否讨口水喝?”

妇人自是应诺,很快去打了碗水。那是只粗糙的陶碗,甚至豁了一点点边缘。她似乎有些害怕,不敢上前送水。赵源正待去接时,孩童踮起脚从母亲手中接过水碗,捧给他。

“来,大哥哥,喝水。”

妇人连忙小声提醒道:“是‘大人’,不是‘哥哥’。”

小童又朝正在发呆的赵源打量了一眼,疑惑道:“怎么不是哥哥呢,这么年轻……”说着,用一双脏兮兮的小手捧着水碗,递交到赵源手中。火光映照中,孩子那漆黑的眸子,闪闪发亮,纯真而友善。

赵源的精神陷入了恍惚,竟然在接过水碗后,下意识地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欣慰道:“侯尼于真是懂事了,知道哥哥口渴了……”

213

213、山月怎知心底事 ...

妇人惊愕了,小童也听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睁大一双明亮纯净的眼神,疑惑地看着他。

他仍然端着水碗,并不喝,只是继续抚摸着,一脸慈爱和温柔,眼神却是呆愣愣的,视线早已失去了焦点。

气氛异常尴尬。只有他身边的内帐都督刘桃枝隐约地猜出了主人为何突然如此异常。在被其他人怀疑为精神有问题之前,他赶忙在背后悄悄地拉了拉赵源的袖子,用鲜卑语小声唤道:“大王,大王?”

赵源这才从幻觉中醒悟过来,略微一怔,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对孩子笑了笑,把碗里的水喝了下去。

小童接过碗,好奇道,“大哥哥,您刚才叫我什么?”

“那是我弟弟的小名,你和他有点像。当年,他也是这样给我端水的,叫我‘哥哥’,我看着你,就想起了他。”

孩子虽然生得瘦小单薄,不过和同龄的孩子一样,有一双胖乎乎的,很可爱的小手。他忍不住将这双小手拉到掌中,捏了捏,又轻轻握住,用很柔和的语气,继续道:“他没有你漂亮,不过,和你一样可爱,懂事,又聪明。”

“您长得这么好看,您弟弟应该不会差吧?”小童有点不相信,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目不转视地打量着他,“哥哥不是汉人吧?您刚才唤的那个小名,就不是汉人名字。”

“我……我应该算汉人吧。”这个问题,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他下意识地愣了愣,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骗人,我虽是小孩,却也知道,汉人没有蓝眼睛的。”小童似乎很不满他的欺骗,撅起了嘴巴。

孩子的母亲见儿子说话越来越没遮拦了,生怕他惹赵源生气,赶忙拉住他,提醒道:“不能这样和贵人说话,太没礼貌了。”

赵源颇为和蔼地说道:“无妨,我很喜欢令郎,再多聊几句,夫人不会见怪吧?”

妇人不敢拒绝,赶忙唯唯诺诺地答应了,为了方便赵源和儿子说话,她稍稍地站远了一点。

孩子将视线转移到了不远处,看着那些膘肥体壮的马匹,露出很羡慕的表情来。“大哥哥,你们的马真漂亮,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的马。”

“想骑吗?”

“想,可是……我不会……”小童略有些腼腆。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都十四岁了才学会骑马。你跟我来,我带你骑着玩玩。”

孩子想要答应,不过顾忌到母亲,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妇人对他点点头,他这才露出甜甜的笑容,拉住了赵源的手,“好啊!”

苍头将他的座骑牵了过来,他将孩子抱在怀里,翻身上了马,安顿孩子坐好,双手护住孩子的腰身,这才点了头。苍头牵着马缰,引着马在岸边的小路上慢慢地走着。

孩子很活泼开朗,一点也不打怵,加上第一次骑马,既新鲜又兴奋,他问什么就答什么。

原来,他的父亲在两年前病故,哥哥跟着军队走了,已经一年多没有回来,失去了联系。年前的时候,姐姐嫁给了临村的人家,现在家中只剩下他和母亲两人。母亲不识字,他每天都会起大早走上七八里的山路,去邻村的大户人家那边偷看西席先生教书。这半年来,他已学会了几百个字,还会背诵几十首诗,以及一点简单的《论语》。

“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尉,校尉的尉,名相愿。”孩子用清脆的童音回答道。

“尉相愿……”赵源慢慢地念了一遍,笑道:“这名字倒是挺好听的。十多年前,我遇见过一个叫做独孤如愿的人,就觉得他那名字很好。不想过了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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