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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十六 朔风坠雪梦已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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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继续了。他就是一把尖锐残忍的刀,一刀刀挑开她的经脉,剔碎她的骨头,挖剁她的心。住手!停止这一切吧!

她不知道,他接着还能做出什么样的变态行径。他是地狱的修罗,没有任何人性地撕扯着她。她怕了!她受够了!

他为什么总停止不了伤害呢!

“我求你——让这一切赶快结束吧,不要再继续了。”她崩溃了,跪在地上低低地哭泣,语言是如此的苍白无力,“我求你了——”

纳兰离的手抚摸上她沾满泪水的脸颊,感受着她的痛苦,他的凤眸如凛冽的风一样寒冷。

姚若菡哭着,痛着,她的心,百孔千疮。

“纳兰离,我求你收手吧——”她说,“我在求你……”

他冷笑,冰凉的吻覆盖上她滚烫的泪水,在她的耳畔低声轻喃:“其实,你与他没什么区别。”

是的,她与秋音一样,一样的低贱,一样的任人宰割,他俩,一样是这些权贵者们的玩物……

凄凉的哭声回荡在莫愁园里,与寒冷的风一起,吹碎了所有虚伪的繁华……

天空中不知何时起纷纷扬扬的飘起了雪花。冬天来了,秋天已经过了。

自此后,她将永生活在寒冬之中,再也等不来春天。

窗外飞舞的冬雪,如飞柳絮,乱剪鹅毛,又似玉蝶般恣意翻舞。玉楼仿佛真是如剔透晶润的玉石雕砌而成,天地间也铺上了厚厚地玉粉。

暖阁红炉,她犹如初生的婴儿,光洁娇嫩,趴伏在华丽宽大的床上,看着四周飘起的沙曼出神,那些沙曼随着风舞动,风吹向哪,它们,便摆向哪……

背后的男人轻轻咬噬着她的肌肤,他的欲望埋在她的体内,代表着一种占有,一种征服。

“你总算开始学乖了。”纳兰离在背后笑着,那是胜利的笑。

她懂了,终于明白了。

她,一辈子都将是他的玩物。

她要开始放弃掉幻想,放弃掉他能有朝一日助她解脱的幻想,然后等着被驯服。

生命,是无尽的黑暗,她却总以为这黑暗是有尽头的。

“纳兰离。”她轻轻道,声音飘渺如风,“以后,我不会在向你要实秋的首级了,也不会再求你解脱我了,再也不会了……”

他的猎物开始放弃挣扎了。

纳兰离道:“绝望么?”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会,没有希望,就不会陷入绝望。以后,我会在你脚下卑微的活着,只是活着而已,求你的怜悯,你的宽恕,你的垂青,你的宠幸,只是——这样的活着而已。”

他,只是要她这样的活着,活在他身边而已。

她终于明白了。

“纳兰离,你得到你想要的了么?”她问。他应该如愿以偿吧!

他,得到了么?

纳兰离问着自己。

似乎是得到了。

“对。我得到了。”他扬眉,狠狠地说着。再次证明着自己征服者的地位。

他的占有一次比一次凶狠,那是一种征服者的宣泄。

他赢了,不是么?

他终于如愿以偿了,不是么?

夜空的雪,静静地飘落,覆盖上人间所有的肮脏,天地间,纯洁白净……

没有希望的人生,也不会有绝望。所有的折磨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她,只要接受它们就可以了。

香冷金猊,烛暗罗帏。姚若菡看着身边睡去的男人,他睡着的样子是无害的。她起身披了件单衣。夜晚,很寒,她却感觉不到冷了。

推开门,她赤脚踏进了雪地里。

空中的雪花晶莹剔透,和她的脸一样的透明,它们一片片在空中摩擦着,飘忽不定。

她像是游魂一样的走着,没有目标的穿行,穿过了一层层交错的枯枝。

行走,她尝试着要将这条黑暗之路走完。她要去看一看,这条路,还有尽头么?

她的表情是亘古不变的清冷,她的脚被雪地上的石子磨出了一道道血口,在雪地里留下了猩红猩红的印子,四周苍茫一片。

她就这么走着,一直向前走着,仿佛瞧见了梁实秋。

她看见了实秋,与她一样清冷的身影,就坐在那,在等着自己。

“你?”“梁实秋”看见了她,很是惊讶。

他不是实秋,他是秋音。

姚若菡呆呆地望着他,仿佛美梦被击碎。

“你怎么在这里?”秋音诧异地望着她,她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赤着脚站在雪地里,她的脚布满了许多血口子,血水染红了白雪。她美丽的秋眸是呆滞的,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瓷娃娃。

“你在哭?”姚若菡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她只瞧见了他眼角刚被擦去的湿润。

他在哭?他哭什么?她都还没哭呢!

秋音眼睑垂下,反驳着:“你看错了。”

姚若菡默默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她单薄瘦弱的身子散发着一点点轻微的温度。

两道孤寂清冷的背影,并肩坐着。大雪飘落在他们身上。

“你,真的叫秋音么?”姚若菡突然问道,感受到身旁的人身躯一震。

“我母亲是大户人家的小妾。”秋音沉默了一会,才淡淡地开口讲述,“我记得小时候她常教我弹琴,她弹的曲子,好听极了……”

他叫秋音。原是大户人家的庶出,不料八岁时家逢变故,父亲离世,大房将他与母亲赶出了家门。他便带着体弱多病的母亲流落街头,乞讨生活。十岁,为了筹钱给母亲看病,他将自己卖入了兰人馆。十二岁,他的初夜被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买下,他至今还记得那男人的样貌,他的身体是如何的老态龙钟,他干枯如橘皮的双手是怎样在自己身上游走,引发他的一阵阵战栗。自此后,他便成了一名男娼,一名侍奉权贵的男娼。

兰人馆里,他学会怎样取悦他的主人开心,学会怎样做一个让主人爱不释手的玩物。

他赤身裸体地趴在许多男人的身下,求着他们临幸,等着他们占有。

那些男人,唤他“秋奴”,□□的奴。

他,只是一个卑贱的□□。

他的双眸失神地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语气平静无澜,像是被大雪封盖住的莫愁湖,可他的泪却一直流着,一切屈辱都随着泪一起奔涌。

“别哭了——”姚若菡伸出衣袖想要替他轻轻擦拭去那些带着屈辱的泪。

他,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和她一样的可怜。

纳兰离说的没错,她与秋音,没有区别。

她的袖子,带着若有似无的清香,一种菡萏的清香。秋音侧头避开了,他不需要温暖,不需要人来可怜。

姚若菡的胳膊停在了半空中,她看着他的侧脸,那是分外熟悉的眉眼。她的声音空幽,淡的像雪花一样缓缓落下:“我,是莫愁园里最卑贱的女人。”

秋音一怔,扭头望向她。

她露出了一个凄婉的笑容:“我的身子,可以让莫愁园里所有的人随意践踏,玩弄。我,同你一样。”

她说:“你哭什么呢?你还有希望,还可以选择。而我,却是甚至连绝望都不能有。我只能活在这莫愁园里,学着怎样取悦我的主人,怎样求着他的垂青,他的临幸,只能这样的活着,没有自由,没有希望,没有选择,甚至,都不能死去。他活着,我就得活着。”

她抚摸上他的脸颊,她的手,轻柔无力,触觉不太灵敏,此刻却能清晰感觉到他脸上的湿润,滚烫了她的手心。

“我们,都有着一样的痛苦。我的丈夫死了,我的孩子也死了,只有我一个人,和我这具肮脏的身子,留在这世上,受着永生的羞辱折磨。”她淡淡笑着,说得很平静,“你怕什么?你哭什么?你的路子,是你自己选的,而我的路子,我的路子——”

她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她的路子,是没得选择的。

她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就这样,一步步被逼着走向了这条路。

“你难过么?”秋音看着她的眉眼,雪花落在了她如墨的睫上,融化去,她的肌肤如白雪一样的透明洁净。

姚若菡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有难过的权利。”

纳兰离不会允许她难过,不会允许她哭泣。

他要让她宠媚地讨好他,因他的愉悦而愉悦,因他的快乐而快乐,因他的愤怒而胆颤。

她捧着秋音的脸,那熟悉的眉眼,像极了她的实秋。

突然,她俯下身去,湿润的散发着香气的唇,吻上了他的脸颊,替他吻去了那些痛苦的泪水。他没有挣脱,感受着她温暖的唇。

她吻着他,像吻着实秋一样。只是,他不是实秋。

他只是一个同她一样的人,一个卑贱的可怜人。

她的唇开始炙热起来,她的柔夷攀上了他的肩,掀开了他的外套。他的身体,与她的一样,都布满了荆棘的伤口,证明着他们曾经经历的屈辱。

“我的身子,是脏的。”她的吻落在了秋音的身上,他略微有些挣扎的躲避,沙哑地开口说道。

他能感受到她的吻,没有任何的□□,却迫切而炙热。

她一笑,像一朵迷人的菡萏轻微的摇曳:“没关系。”手,已经轻轻扯去了披在身上的外衣,露出温热圣洁的身体,在冰天雪地里散发诱人的光泽。

没关系,她的身子,不也是脏的了嘛?和他一样的脏,今夜,就让他们彼此温暖对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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