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十六 剪不断，理还乱（1 / 1）
“请问欧阳董事长，我们能出去走走吗？”当莫小白去找欧阳雪松时，他正在和他的几个下属打麻将。他的嘴里，正咬着烟。烟圈一个接一个地散开来，屋子里都是剌鼻的烟味。
莫小白很不喜欢这种氛围。她努力屏住呼吸，以便不让烟雾熏着自己。可是，她还是轻咳了两下。
“好的，我正有话要对你说呢！”欧阳雪松放下了手中的牌，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出来。
“我们开车到那边去说话，好吗？这儿人太多！”欧阳雪松打开车门，叫莫小白上去。
“好吧！”莫小白点了点头。
虽然是果园，可是，林间的路却特别宽大。欧阳雪松的车开得很慢，两人在车上开始聊起来。
“小白，我知道现在要你贸然接受一份新的感情很难。可是，我愿意等！那天晚上我对你说的话，句句都是我的真心话。已经有好久，我的内心没有这种感觉了。以我现在的条件，想要找一个女人结婚，会是难事么？可是，我的心中就认定了你……
我们都受过情感的伤害，我相信我最能理解你内心的那份感受。所以，我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关心你，照顾你。就算你只是暂时把我当成了你的哥哥，但至少要给我们一个相互加深了解的机会……”
见欧阳雪松说得真切，莫小白有几分感动。
“我们不适合，真的！”莫小白顿了一下，“其实，自打第一次认识你，我就非常尊重你。一个年轻的男人，正是需要出名的时候。一般情况下，他们做慈善都会选择在镁光灯下。可是，你却是真正的用心在做慈善。不是为了名，也不是为了利。就冲这一点，我也要替那些福利院的孩子谢谢你……
可是，我们的生活轨迹如此不同，生活方式的差异自然也就很大。正如刚才，我看到你一边吸烟一边打麻将，内心里，感觉极其不舒服。可是，这就是你的生活方式。你们做生意需要应酬。喝酒、打牌、抽烟，这些都是必须的。可是，打小我看到爸妈成天在牌桌上应酬，我就非常讨厌。只是，他们是我的父母，我没权过问他们的生活方式。但是，对我的爱人，我自然会有我的要求……”
“小白，你说的这些都是次要的。你不喜欢我的生活方式，我可以试着去改。因为这些原本也不是什么好的行为。我只是要你在我的身边，因为只有你，才能够让我一颗躁动的心感受到安宁。只有看见你，我的内心才真正看到了希望……”
“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真的！”莫小白打断了欧阳雪松的话，“打小，我被爸妈妈宠，后来，又被别人宠。我的脾气很坏。就像你说的，我的脾气跟天娇很像。只是，我没有天娇那种福气，有一个能够带着自己走遍大街小巷的哥哥。所以，我可以把你当成我的哥哥。但是，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我知道自己内心的需要，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就是赵子恒那种类型？那种不负任何责任把你伤得体无完肤的类型？”欧阳雪松生气了，车一下子加了速。
“你看，就凭这一点，我也知道我们不适合。我的性子急，你的性子比我更急。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在一起！”莫小白也生气了，她挣扎着要下车。
“别走！”欧阳雪松一下把车刹住，一把揽住了她。
“你再这样，我叫人了！”情急之下，莫小白威胁欧阳雪松。
“你叫吧，反正在你的面前，我就从来没有找到过尊严。”欧阳雪松并不放开莫小白。
“我求你把我放开，我们慢慢谈。”莫小白不得不暂时低下身段。
“你问问你的心，我让你问问你的心，我不相信你的心中对我就一点感觉也没有？”欧阳雪松还是紧紧地揽着莫小白，他的眼神，就像一头受伤的狼，绝望得令人害怕。
“我承认，我对你有一点点的好感。”莫小白静默了一会，抬起头来，“可是，这不是爱情。你懂吗？这不是爱情！”
“别说了！”欧阳雪松一下子放开了莫小白，“什么都别说了，我们回去吧！”
一路无话。回省城的路上，刘峻借口新来了同事，车里坐不下，让莫小白坐欧阳雪松的车。欧阳雪松因为喝醉了酒，车让他的司机开着。莫小白和欧阳雪松比膝而坐，可是，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后来，快要到省城的时候，欧阳雪松突然呕吐起来，莫小白不得不下车来帮助他。不知是清醒还是糊涂，欧阳雪松在趁莫小白帮他拍背的时候，却一下子反过身来抱住了她。
“小白，别走！小白，别走！”欧阳雪松的嘴里胡乱地嚷着。
莫小白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掉。一下子，她尴尬无比。
欧阳雪松的司机看着这一切，却也不上来劝。趁莫小白还来不及招呼他，他竟然走到一边去吸烟去了。
“好啦，我不走，我就在这里！”无奈之下，莫小白只好小声地安慰欧阳雪松。
“你不是要吐吗？来，我帮你拍背！”好言好语地，终于把欧阳雪松给哄着吐完了，两人坐上车来。
可是，司机还没上车。车里一下子变得很静。
欧阳雪松的身子软软地倒在莫小白的膝上，莫小白挪了挪，实在挪不动，便只好任由他靠着。
外面，隐约有些微光。借着这微光，莫小白不由得打量起欧阳雪松的脸来。欧阳雪松的脸略带国字形，额头很宽，轮廓极其分明。相比赵子恒，他其实更富有男人味道。可此刻，他却分明就像一个撒娇的孩子，让人不由得不心生爱怜。
“难道，这就是缘吗？”没来由地，莫小白想起了屈原和那个木叶镇。按理说，他们之间怎么也不可能扯上关系。可是，天下的事情就是这么巧，偏巧他们之间就有很多剪不断的联系。
“难道，我们之间真的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吗？”莫小白在心里问自己，“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巧，偏偏就在赵子恒消失的时候，他就出现了。原来，一段感情的结束，就是为了另一段感情的开始。”莫小白想起在书上读到过这样一句话。
“那么，我真的应该接受下这段缘分，且先不去管他是善缘还是孽缘？”
想到这里，莫小白心里有点乱。就连司机上车把车发动了，她也没有发现。
“莫小姐，我是先送你回去还是先送董事长回去？”司机回过头来问莫小白。
“还是先送董事长吧！”片刻的犹豫过后，莫小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