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十四 为伊消得人憔悴（1 / 1）

这天的早上，莫小白起得很晚。她的脑子迷迷糊糊的，全然已经忘记了这天的第一节课是她的语文课。

当教务主任把电话打到她手机上时，她仍然蜷缩在被窝里不想起来。“主任，我生病了，我想请个假！”电话中，莫小白的声音有气无力。

“要请假你怎么不早说，现在第一切课都快上完了，你才想起要请假？”电话中，教务主任的声音听起来气哼哼的。

“对不起，能不能先让刘佳上一节英语课，我过会儿就来！”莫小白仍然是有气无力地说。

“算啦！你有病就养病吧！我先安排何老师把课上着。要请假的那些手续，希望你尽快来完清！”教务主任说完这话，狠狠地挂了电话。

“也好。那就养病！”莫小白也乐得休息一天。“只是孩子们，对不起了！”此刻，莫小白最感愧疚的还是那些学生们。

平心而论，莫小白其实是位挺不错的老师。虽然人年轻，教学经验相对不足。可是，她有爱心，而且专业功底也不错。所以，近几年来，她教过的学生，大多数还都很喜欢她。甚至，即使是那些调皮不听讲的学生，私底下对她也是蛮尊重的。

“莫老师，我们好想你还教我们哟！”上一届，她把学生们教到高二。因为学校没有年轻老师直接上高三的先例，她只好被迫中途折回教了高一。遇到先前那些教过的学生，他们也都对她充满了依恋。

“好好学习，要听你们现在的语文老师的话。”每一次，她都这样安慰那些孩子们。打内心里，她其实也挺舍不得他们。

“你不会真的生病了吧？”上午上过三节课是课间操，莫小白一个人还躺在床上，正感饥肠辘辘时，刘佳带着一包食物进来了。

见到食物，莫小白一下子来了精神。也不理会刘佳的问话，拿起一个面包就吃。

“看你这个样子，哪像是生病了。分明就是饿了嘛！”刘佳一边说着话，一边帮着莫小白收拾一些散乱在地上的东西。

昨天晚上，莫小白在伤心流泪之余，把赵子恒送给她的东西又都给翻了出来。

刘佳捡起其中的一样来，原来是赵子恒送给她的一个生肖牌。“原来你是属猴的，那你只比我小一岁……不对，这应该是你的生日的属相吧！”刘佳自说自话。

“帮我扔了它。”看到刘佳把那个生肖牌拿在手里看，莫小白对着她喊道。

“你都收藏了这么久，何必呢？”刘佳叹了口气。原本，她好像要说点什么，但看着莫小白这个样子，她什么都没有说。

“我走了，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吧！”坐了一会儿，刘佳看莫小白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借故离开了。

房子里，一下子静得可怕。

刚刚吃了一点东西，莫小白有力气了。她从床上爬了起来，三下五除二，把家里给整理了一通。刚才还乱七八糟的屋子，现在看起来整洁多了。

“还是去一趟学校吧！”莫小白静下心来，“毕竟自己是老师，再有什么事情，怎么能耽误学生的学习呢？要知道，他们已经是高二了。”

把自己适当地打扮了一通，莫小白走出了门。

欧阳雪松的车，竟然还在楼下。他怎么又来了？再一看，莫小白觉得不对，他好像根本就没离开过。隔着玻璃，莫小白隐隐约约看见欧阳雪松在车上睡着了。驾驶室旁的地上，丢了很多的烟蒂。看样子，清洁工已经打扫过一遍。可是，又被他给扔满了。

莫小白看得一阵心酸。

“为什么，为什么情感就是这样折磨人？不管怎么样，他是为了我才这样，我怎么能对他完全置之不理呢？”

想到这里，莫小白想要往前走的步履变得缓慢了。再往前走了几步，她最终又折了回来。

“醒醒，醒醒！”莫小白扣击着车窗。

欧阳雪松惊醒过来，他把车窗摇了下来。

“你……”他一脸疑惑。

看着他的脸，莫小白不由得心中生生地疼了一下。只不过一晚上，这张脸变得多么憔悴啊！没来及清理的胡子，就像雨后的小草，在欧阳雪松的嘴唇上方密密地分布着。他的眼睛里，满布着血丝。

“下来吧，你吃过早餐了吗？”莫小白轻声问道。

“早餐？还没呢！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此时的欧阳雪松，就像一个傻头傻脑的孩子，实在是可爱极了。

“已经快要中午或者说已经是中午了！”莫小白忍俊不禁，为欧阳雪松的傻样子。同时，心里的怜悯之情更重了。

“那你上车吧！”欧阳雪松终于回过神来，开始招呼莫小白。

“好吧！”莫小白上了车。她刚在副驾驶的位置坐定，欧阳雪松就把车发动了。有意无意地，当欧阳雪松在转换车的档位时，他的手触碰到了莫小白的手。莫小白默默地挪动了一下身子。

两人在一家小饭馆吃了便餐。因为实在太饿了，欧阳雪松足足吃了三大碗饭。吃饭的时候，莫小白一直盯着他看，就像看着一个自己的学生一样，有一种母性的柔情。欧阳雪松并没发现这一切，只管埋头吃。

“昨天晚上，我……”再次回到车上，欧阳雪松一脸的难为情。

“没事！把它忘记吧！”莫小白淡淡地说。

欧阳雪松叹了一口气，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