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尘埃落定（上（1 / 1）
那离愁深秋再回首
离别恨已过几秋
上红楼交杯酒执子之手
紧握那颗相思豆
心有千千结不忍吐离别
只求能与你化茧成蝶
相见难这般愁断肠
天上人间两茫茫
泪成霜花残独留暗想
对镜梳妆泪千行
此情成追忆绵绵无绝期
若离别此生无缘
不求殿宁宏不求衣锦荣
但求朝朝暮暮生死同
心有千千结不忍吐离别
只求能与你化茧成蝶
心有千千结不忍吐离别
只求能与你化茧成蝶。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吧。
回到御剑山庄的日子，平静而安详。
只不过莫月色的身份倒成了一个不小的尴尬。天下皆知宫家三小姐当年嫁给了三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那时可谓是名噪一时。不久又传出三小姐患了恶疾，红颜薄命又不知让多好英雄豪杰扼腕叹息。而如今莫月色这样堂而皇之地回到御剑山庄，还带着两个幼子，任是谁都无法不做多想。
莫月色名分上还是晋王妃，而晋王爷和宫逸轩是之交好友又是天下皆知的消息。就算是晋王妃和晋王爷之间有了矛盾，也应该会绝妙楼，而这次王妃带着世子和郡主回到御剑山庄于情于理都有些匪夷所思。虽说开始宫烈辰在庄中吩咐过不让宣扬的，可是这样的名门大户，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在江湖中引起不小的争议，所以宫烈辰的禁令显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一时之间市井流言四起。
有人说是晋王妃已认宫庄主为义父，这次回来只是来看望老人；有人说晋王妃和宫家大少爷私通被晋王爷发现，扬言要休了她，却最终被宫家压了下去；有人说宫家二公子和晋王爷是好友，宫二公子看上了晋王妃，而晋王妃其实也早就和宫家二公子暗通曲款良久；更有甚者说就连世子和郡主都是宫逸轩的私生子……总之莫月色在世人眼里就成了一个红颜祸水。
对于这些谣言莫月色也是有所耳闻，但都是一笑置之。不多时，皇宫里又传出皇上的原配妻子宫逸嫣病逝的消息。
但是不久之后就传出宫烈辰对外宣称认莫月色为义女的消息。这样所有的谣言立刻消散。作为江湖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宫烈辰的一句话定然是很有分量的。
重新回到平静的日子，莫月色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是从。每日日升日落，时间变得冗长。莫月色抬头看见湛蓝的天空上云朵变换莫测，泪水朦住双眼。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州。终于在时光中磨平了棱角，有了一张不动声色的脸，再也爱不动，再也恨不起。
独夜静相思，月明伴未眠。
尤照两行泪，依稀似梦天。
在风吹起的日子，在看到鸟儿飞过天空的日子，在日出日的罅隙中，莫月色总是意犹未尽地想起宇文旭尧，这是最残酷也最温柔的囚禁吗？
莫月色想起很久以前有人问过她：“你可曾为谁伤心过？那叫你伤心的是什么人？是谁叫你伤心难过，却又叫你离不开，舍不得，放不下？”
这一刻，莫月色心里突然有了答案。
细碎往事，纷乱地涌上心来，在那当中，似乎分明的有种萧瑟感觉，叫指尖渐渐泛冷，叫青丝根根斑白，就像是冬日里那霏霏的雪花此刻全都打在了人身上，融化的时候也就消磨了胸口那一口缠绵热气……
她还记得，那个晚上，她尾随着宫逸轩在青楼看见他，时间那么久了，她还能清楚的记得他的脸，他那时的样子，那时的他慵懒的笑容张扬着邪侫的性感与魅惑，俊秀的五官，一身鲜艳的红色外衣的男子慵懒的斜倚在门上，拿扇子的手，袖口微微滑下，露出如女子般莹白的手腕。
又忽的想起她离去的那夜，那人目光于弹指顷越过万千沟壑就在眼前。心越跳越快，仿佛什么东西呼之欲出，隐约有种预感，似乎是，只要这时候赶上去，这一生一世，便都水落石出。然那一步偏偏重如千钧，又譬若被梦魇住了怎么都动不了。
只觉那一刻至近至远。只觉那光阴至长至短。然而，红颜一春树，流光一投梭。任你如花美眷，原来都浸在似水流年里－－才在目光流眄，顾盼之间，年光已悄然流逝去……
莫月色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首诗。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近来怕说当年事，结遍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可惜现在是白日，没有明月，所以……
一张青竹琴案。一张古琴。白衣女子长身而坐，静然抚琴。她的琴声有些生涩，但是曲子却是从未听过的悲伤，她坐在那里，像一泓被世人遗忘千万年的泉水，无波无痕，无爱无恨。
宫逸傲看着这样的莫月色颇为心疼。随即想到了什么，笑着走进院落。
“嫣儿，舅舅的请帖！”
莫月色抬眼看到走进来的宫逸傲，掩去脸上的落寞，挂起一丝微笑。
“让我猜猜？”莫月色思绪片刻，“莫不是舅舅太想大哥了？天天心心念念这个外甥，索性让你去绝妙楼一解相思意？”
“你啊！”宫逸傲哭笑不得，“是沛菡成亲了。”
“什么！”对于这个消息倒是莫月色万万没有想到的。
“和林子墨。”
这个莫月色倒是想到了。林子墨那个间接改变她命运的男子，那个她第一个当做朋友的男子，那个帮过她，救过她，却也利用过她的男子，那个深爱着沛菡的男子，那个一直默默付出的男子，那个世人都道是不择手段，狠心毒辣却柔情似水的男子……终于要得到自己期盼的一切了么？
她在心中也颇为林子墨感到欣慰。只是想到沛菡，眉头又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沛菡，她名义上的表姐，这次真的是想通了么？
“嫣儿，在想什么？”宫逸傲打断莫月色的遐想。
“没什么？”莫月色笑笑，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吧，“大哥要去么？”
“是啊，你要去么？整日闷在这庄子里，倒一点都不像你的性子了。”
莫月色不语。
“就当是出去散散心，舅舅也想宸儿和玉儿了。”宫逸傲见莫月色不语，再接再厉。
“大哥，我……”莫月色欲言又止。
“好了，大哥都知道，难道你就一直这样下去？”宫逸傲心疼地说道，“就算你不心疼你自己难道你就忍心让宸儿和玉儿从小看着一个不会笑的娘？你知道昨日玉儿给爹说了什么？她说自从进了这庄子就没见过娘笑。爹这么大的年龄了，你忍心让他再为你担心！”
“大哥，你别说了……”
“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难道没了他你就不活了么？你这么颓废，是做给谁看？要不你就回京，回到他身边，他还是念着你的，他整日……”
“大哥！”莫月色打断宫逸傲，“我知道了，我不会在这样颓废下去了，别再提他了。”
三日后，莫月色和宫逸傲带着夜宸，夜玉踏上了前往绝妙楼的路上。
莫月色抬头看看天空，是该放下了，是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她和沛菡之间的种种也该有个了断了。
入目的是一片喜庆的红色。红色的绸缎包裹了那些雕栏画栋。红色的窗棂，红色的喜字，红色的蜡烛……莫月色不由得想起了当年的晋王府，晋王爷大婚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景。
莫月色摇摇头，将脑子里的回忆打碎，抬眼看看眼前的景色，深吸一口气，走进了绝妙楼。
“宫大公子到！”下人高声喊道。
莫幽立刻笑呵呵地走过来，朝宫逸傲身后看看。
“舅公！”两声绵绵的童音响起。莫幽脸上的笑容立刻又开了花。走过宫逸傲身边，才看到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孩。一手一个抱在怀里，亲的不得了。
“舅舅，你怎么没有看到月色！”一声娇嗔。
莫幽这才抬头看到站在最后的莫月色。和宫逸傲一样，一身紫衣，肤如凝脂，眉如青黛，绝美的面容，是超脱尘世般的淡然。美眸流转，揽尽了世间的光华，风过，青丝飘扬，言笑晏晏。
许久没有听到莫月色这么对她撒娇了。莫幽一时有些失神。莫月色却是笑着跑过去，一把缠住莫幽的胳膊：“舅舅！”
“你来了，我以为你……哎，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你外公念道你好久了。”
“恩，我先去看看外公。”说罢，转身就要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身来，冲莫幽怀里的两个小家伙说道，“要乖乖的，不能调皮哦！”
两个小鬼一脸保证的样子倒是让莫幽有些莫名其妙。
身旁的宫逸傲已经见怪不见。自从那日他和莫月色谈过之后，莫月色的确开朗了许多，最起码她能常笑了，不再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发呆了。对于莫月色和孩子没大没小的相处方式，宫逸傲也是经过了相当长的时间才接受的。
“大哥，你要去看看外公么？”
“你先去吧，我过会就去。”宫逸傲笑看着莫月色说道。
“嗯，我先去了。”莫月色应着。
“她好了么？”莫幽看着莫月色的背影问道。
“不知道，也许日子久了，她就忘了吧。”宫逸傲幽幽地说道。莫月色那样的变化任谁都能看出有些反常，她越是这么装开心，就表示她心里越放不下。可是这样总比她整日发呆伤心好，宫逸傲这样想到。终有一日她会慢慢忘了的。
宫逸傲这样想着。两个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舅公，宸儿想吃蜜饯桂圆，芝麻南糖，冰糖核桃……”
“舅公，舅公，玉儿想吃蜜饯龙眼，柿霜软糖……”
宫逸傲脸上不禁有些灿然，这两个孩子，好像在御剑山庄受了什么虐待似的，其实只是莫月色在的时候总不让他们吃太多糖，说是对牙齿不好，这下没了莫月色的管束，还不一下子吃个够。
莫幽笑道：“好，好，凝雁，吩咐厨房快去做。”
“是。”一个女声笑应着。
宫逸傲抬眼望去，这才发现苏凝雁竟然站在莫幽身后。再次看到苏凝雁，美丽扬唇笑应，容颜之上绽放的灿烂光华，遮云蔽日，耀人眼目。宫逸傲有些失神。
“舅舅，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莫幽抱着夜玉夜宸走了老远，夜宸看见站在原地的宫逸傲，问道。
原本已经离开的苏凝雁，听到声音回过身来，看到失神的宫逸傲正呆呆地看向她的方向。心下立刻明白了什么，脸倏地红了，立刻转回身去，匆匆离开。
这一幕当然莫幽也看的一清二楚。虽是不语，但是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
“舅公，你笑什么？”小夜玉不解地问道。
“舅公心里高兴啊！”莫幽看着怀中的小家伙道。
“是因为沛菡姨姨要嫁人了么？”小夜玉接着问道。
“哦？这是谁教你的？”莫幽好笑地看着夜玉，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激灵的很。
见到莫幽高兴了，小夜玉俏皮地眨眨眼睛。
“玉儿告诉舅公，能不能再吃水晶汤圆？”
原本以为夜玉要提出什么刁钻的要求，没想到竟然是这个。莫幽忍不住大笑着。
“行啊，玉儿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舅公真好！”夜玉张开双手欢呼着，然后在莫幽的耳边低语道，“是外公告诉玉儿的，外公说娘嫁人的时候他也很高兴。”
是啊，想这天下没有一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有一个好的归宿吧。
莫幽放下夜玉，夜宸，拉着他们的小手慢慢向前走，突然扬声道：“逸傲，人都走了那么远了，还看的见么？”
宫逸傲这才恍惚，脸忽的有些泛红。
这边莫月色见过了莫道，就去找林子墨了。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林子墨脸上洋溢着慢慢的笑容。见到莫月色更是有些激动，上前一把就抱住了莫月色。
“我知道你要当新郎了。没必要这么夸张吧。”莫月色笑着调侃着。
“呵呵。”林子墨只是笑着，没有回答。
“你的新娘呢，我来了这么久也没有看到。”
“你找她做什么？”说道沛菡，林子墨一脸谨慎的样子。
“看看，堂堂林大门主，何时怕过什么？你现在在怕什么？怕我吃了你的新娘？”莫月色瞥了一眼林子墨，做到桌前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喝着。
“我，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之间有些误会，其实我也希望你们之间能好好的。你也知道我在你们之间也是左右为难。”
“所以啊，我这次来就是如你所愿的。”莫月色笑道。
“你真能摒弃前嫌？”
“怎么不相信我？”莫月色抬眼笑道，“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当年你认识的那个嫉恶如仇的莫月色了。”
“我知道你变了，你和宇文旭尧之间……”
“不要说他了，说说你吧，你是怎么将我这刁钻的表姐追到手的？”莫月色不着边际的将林子墨的话打断，转移了话题。
“其实要谢谢你的，我一直没有勇气想沛菡表白，那日你的那番话之后我才鼓起勇气想沛菡表达了我的感情。”
“啧啧啧，谁能想到林大门主也有自卑的一天。这说出去会不会成了江湖中的一大笑话！”
见莫月色还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林子墨想是自己多想了。
“我想见见沛菡，今夜我在琅晴阁等着她。”
月白如镜，远山隐约。凝视着远方，这是绝妙楼最高的一处景致，莫月色曾经在这里呆了两年的时间。那时候的时光仿佛是一晃而过的，那样快。
凝视，静静地凝视，身子一动不动，她知道沛菡已经来了，她甚至能想出来沛菡身上还是穿着那件鲜红色的外衣，只是她能感觉到沛菡身上再没有那股凌厉的气势。莫月色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树影灼灼，红叶无言。
四目相交的一刹那，莫月色才真的确定沛菡变了。
抛却昔日的傲慢，抛却满身的荆棘，温和而淡然，这样的沛菡是她从未见过的。
“我只是想和你谈谈，我们似乎从未这样好好谈过。”莫月色笑着先开口。
“是啊，你似乎应该叫我一声表姐，可是我似乎从没听你交过。”
“你还真是个不肯吃亏的人。”莫月色失笑。
“是啊，我从小就是这般性格，所以才会不得父亲，祖父喜欢。”
“那不是你的错，舅舅只是过不了心中的结，他面对你就会想起他心爱的女子，那样的痛苦才会将你放置在一旁，假装不爱你，不重视你，可是天下有哪个父亲会不爱自己的女儿。至于外公，他那样古怪的性子，不喜欢很正常了。”
“你很了解我？”沛菡抬头看着月亮道，“从小我虽然是绝妙楼的少主，可是有谁知道我心中的想法，这些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是父亲的怜爱和祖父的关心，可是偏偏我除了那虚名什么都得不到，于是我就想着法刁钻任性，我只不过想让爹爹多看我一眼罢了，可是就连这卑微的希望，都没有实现。”
莫月色知道那样的感觉是多么的无助，一个孩子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心中怎会没有怨恨。
“所以我一看到你的时候，嫉妒愤怒彻底燃烧了我。开始我只是以为宫逸轩爱上了你，你可知道再我们见面之前他一直为你搜集至阴的血，那时我虽不知道他是为的什么，但是我一直帮着他，只为的能让他多看我一眼。后来听说他要找一味药材，我才知道他这是要救人，救一个至关重要的人。所以我千方百计地帮他找药，直到我找到了药，在妙手山庄找到他，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所以你看到我那时的样子，以为我是宫逸轩心爱的女子。”
“事实上你的确是他心爱的女子。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他的妹妹。”沛菡想起当时的情景，失笑道，“后来子墨带你来绝妙楼，我看见爹爹那么喜欢你，我不明白你究竟有什么魅力竟然我爹都那么喜欢你，那是我从未得到过的。后来祖父发现你竟然是我的表妹。这一切真的很奇妙。”
“是啊，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祈峰难道没有告诉你什么么？”
“他应该告诉我什么呢？”莫月色反问道。
“他什么都没有说？”沛菡有些诧异，她以为祈峰会将他们之间的交易告诉莫月色。
“我知道你心里的苦，子墨是个很好的人，他懂的你的好，是个很好的归宿。”
“我知道我做过许多对不起的人，从没曾想过有朝一日能得到你的祝福，不过真的谢谢你了。”
“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长大了了。”祈峰怎会没有告诉她呢，可是事到如今她不想再追究了。让一切重新开始不是最好的选择么？
“无论如何，谢谢你了。”沛菡深深鞠下一躬。
从此风情朗月，摒弃前嫌。
“表姐，你看那月亮多圆。”
次日的婚礼可谓是隆重之极，可见莫幽的确是用心的。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看着面前的一对佳人，莫幽欣慰的点点头。
“夫妻对拜！”
十指交叠的瞬间，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泪水模糊了沛菡的眼睫，亦迷离了视线。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从今以往，我便是你的妻，无论生死祸福，危机险境，我们都将携手并肩，一生一世，再也不弃不离……”沛菡在林子墨耳边低语道。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佳人良人被送入了洞房。
良辰美景，无边月色。
“大哥，前日我突然想起首诗，说给你听好不好。”莫月色挽着宫逸傲的胳膊走在花园里突然道。
“好啊，洗耳恭听！”宫逸傲没有注意到莫月色脸上狡黠的笑容。
“花飞花落花满天，
情来情去情随缘，
雁去雁归雁不散，
潮起潮落潮不眠，
夜深明月梦婵娟，
千金难留是红颜，
若说人生有苦短，
为何相思难剪断。”
“嫣儿你！”宫逸傲这才发现，竟然被莫月色调侃了。
“大哥，这有什么害羞的。你年纪也不小了，爹早就想抱孙子了。抓好机会啊！”莫月色说着将宫逸傲往前一推，转身就要离开，口中还高声说道，“苏姐姐，我大哥对绝妙楼不熟，劳你带他逛逛！”
这丫头竟然先斩后奏。宫逸傲抬头看着不远处的苏凝雁，很显然是被莫月色事先约过来的。
“苏姑娘。”
“叫我凝雁就好。”
这算是个好的开头么？莫月色躲在暗处偷笑着，想起昨夜和苏凝雁的长谈。
“苏姐姐，你心中理想的夫婿是什么样子呢？”莫月色小心问道。
许是喝了些酒，苏凝雁神色有些黯然。
眼光极高？世人可能都是这么想的吧，可是谁能知道她心里的苦？世人都道她是蛇蝎美人，纵然是她想好好的爱一个人，但是绝妙楼的名声就不知吓退了多少人。她的心是冷了，是失望了。
可是宫逸傲至今未婚不也是因为眼光极高么？希望这两个眼光极高的人能看上对方。
“丫头，你在干吗？”身旁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将莫月色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来。回头看去原来是莫道。
“外公，明年让你抱个曾外孙可好？”莫月色笑着走到莫道身边，缠住他的胳膊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莫道回头看看花园中的一对人，笑呵呵点了莫月色的头一下。
“就你心思多。不過这个主意不错！”说罢两人看着对方大笑起来。
相爱的人就是在对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
宫逸傲和苏凝雁的婚事就像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加上莫月色从中做了些手脚。事情竟然是出奇的顺利。
这算是双喜临门么？
御剑山庄的宫烈辰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是合不上嘴了。
短短几日就经历了两场婚礼，莫月色觉得自己在这样欢乐的气氛里，心中也释然了很多。
回到御剑山庄，莫月色想到了最后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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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露一下，《月色嫣然》这本书小婷一共写了一百章，这之后也写了几片番外。文章到这里已经接近结尾，之中还会有点小曲折。结局是美好的。
小婷很感谢那些从开始就跟文的亲们，这是小婷的第一篇文，因为有你们的支持和鼓励，小婷才一路坚持下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