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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君已陌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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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醉卧烟雨楼,长发今生为谁留。从此天涯是路人,惟与瑶筝诉忧愁。

宫逸傲道:“我带姑娘去山庄中四处走走吧。”

陌如点头笑道:“好。陌如想去清嫣阁看看。”她其实是想看看宫逸轩。

听说宫逸轩一直都呆在清嫣阁。

宫逸傲一愣,微微诧异道:“姑娘怎知庄内有清嫣阁?”

陌如一怔,眸光一闪,笑道:“宫三小姐大名,谁人不知,陌如也是听人说的。”

如此简单的解释,看似极其合理,然而,背后的原因,又有几人能猜透?

出了大堂,穿过一个回廊,往后院行去。路边的一草一木,都是一段回忆。在那棵参天的古树上,她曾调皮上树,不小心摔下,害宫逸轩被宫烈辰骂了好久;远处的八角亭中,她目盲的时候曾和宫逸傲针锋相对的激烈争吵。

“清嫣阁”三字映入眼帘时,如陌的心蓦地一紧,那带着飘逸随性之风的三个大字,是那样的醒目,触动她的心,唤醒她尘封的久远记忆。

“哥,我的清嫣阁要换块匾,我要你给我写!要写的最好的!”十岁的她某日里突发奇想。

宫逸轩宠溺的揉着她的发,温柔的笑道:“嗯,没问题,嫣儿想要什么都行。”

她开心的笑起来,目光晶亮晶亮的。“好啊,那要一直挂着,等嫣儿以后写了这更漂亮的字,比哥的字还漂亮再换下来!”

“好!都依你。”

宫逸嫣以前很少叫宫逸轩二哥的。平时很少和宫逸傲接触,就是见了面也是要不欢而散。所以她心里只有一个哥哥,就是宫逸轩,她平时就叫宫逸轩“哥”,而宫逸轩也说什么,随她叫了。

……

宫逸傲见她停住脚步,面上布满怀念与忧伤的神色,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宫逸嫣深吸一口气,收回目光,平了平心绪,只是一块牌匾就如此不淡定了么,随即浅笑道:“这牌匾上的字潇洒随性,不知是何人的笔迹?”

宫逸傲望着那个已经有些发旧的牌匾,目光中竟也有些许怀念,轻轻摇头道:“这是嫣儿让逸轩给她写的。她总是很调皮,霸道,她让逸轩给她写了就不许给别人写牌匾,她让二叔替她画了像,就不许再给别人作画……”或许宫逸傲曾经是很讨厌宫逸嫣,但是随着宫逸嫣的逝去,那些曾经的厌恶都变得灰飞烟灭。人都没有了,还讨厌什么呢?宫逸傲每次看见宫烈辰,宫逸轩痛苦的样子,慢慢在心里也惭愧起来,他从来没有这个妹妹做过什么。

宫逸嫣别开脸,目光正对之处,是清嫣阁的院子,院落当中一泓碧潭,园中一角,两棵树之间挂着一个秋千,扶手之处,尽是花藤缠绕,风吹过,轻灵的前后摇摆,令整个院子给人感觉十分的悠然而闲适。

宫逸嫣不自觉的提步向那院子中走去。

她步伐缓慢的走到池边,一池的荷花已经败落。就连荷叶都已干枯,毫无生气的飘在水面上。宫逸嫣还记得夏夜荷花遍开的院子里香气四溢的样子,有萤火虫在空中飞舞的快乐,一切就如同在眼前刚刚发生过一样。可是低头看池塘的瞬间一切回忆顷刻间破碎,被现实狠狠的抛在地上。

短短一年的时间,景物依旧在,面目已全非。

宫逸嫣转过身子,不由自主的走进屋去。金丝楠木桌椅洁净得没有一丝灰尘浮土,似乎这屋子里一直有人居住似的,干净而整洁,屋子的摆设与一年前一般无二。

寝居内的墙壁上原来的字画已被人收起,代替的是一幅足有一人高的画像,一个十二三岁带着满身灵气的女孩荡在百花环绕的秋千之上,被风扬起的长发在空中飘舞,张扬着快乐的心情。双眸晶亮如暗夜的星辰,面上洋溢着灿烂而幸福的笑容,生生的掩盖了周围的百花呈现出来的妖娆之姿。那正是宫烈星在那年及笄大礼之后为她画的。

地上散落的是一张张画像。全都是和墙上面目一摸一样的女孩。

她的手轻轻抚上那女孩稚嫩却美丽的脸庞,心中酸涩之极,那毫无防备的笑容刺痛了她的眼,她的心,那曾经属于她的一切,她的快乐,她的幸福,早已离她而去,变得遥远不可触及。

水雾再次浮现眼眶,她生生的别开头,不敢再看下去。

淡紫的轻纱围在床的四周,在冬日的风中,飘摇摆动,仿佛女子的神色凄凉却曼妙舞姿诉说着一个女孩旖旎的梦想。床上的锦被,还是她原来住在这的时候盖的。这屋里的一样物品,都没有改变。

她如玉的指尖滑过屋子里的每一样物品,带着深刻的怀念和不舍。当目光落到妆台之上摆放得一个木盒时,她心底一震,缓步走了过去。精致的木盒被打磨光滑的表面,刻着暗花,栩栩如生仿佛正在努力的盛放。宫逸嫣将木盒拿在手上,轻轻触摸着,仿佛在触摸久远的记忆。虽然没有打开,可是她却知道盒子中装着什么。

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盒子的一切了。

盒子里有一块玉,一只翡翠簪,一个玉镯,一把木梳。

玉是凤溪,宫烈星在她及笄大礼上送给她的。

翡翠簪是宫家人特有的。

玉镯是当年宫烈辰送给水清逸,之后又给她的。

木梳,却是一把普通的梳子。这世上再没有一把梳子比这把梳子更普通了。

“哥,今年我生辰你送我什么?”十一岁那年宫逸嫣撅着嘴,心中却皎洁地笑着。

宫逸轩望着撅着小嘴的她,心软成一团,连忙哄着她:“嫣儿,你说要什么,哥一定给你弄来!”

她立刻眉开眼笑的抱着宫逸轩,在他的俊脸上使劲亲上一口,狡黠的笑着:“真的吗?就知道哥最疼嫣儿了,嫣儿就要你做的东西,是你亲手做的哦!”

宫逸轩爱怜的捏了捏她的俏鼻,满口应道:“好,好,好这还不简单!”这个在别人眼中的四处留情的拈花公子,在宫逸嫣面前,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那时,紫月,春晓,初夏,叶秋,雪竹那些丫头总站在一旁,看着宫逸轩过分的宠溺着宫逸嫣,偷笑着。

宫逸傲一直站在门口,望着她轻颤的手抚过屋子里的每一样物品,带着那样浓烈的感情,紧咬着唇,眼中抑制的水雾,无不昭示这她正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极致的哀伤和怀念,令他的心止不住的颤抖。

他心中有种强烈的感觉,是她,一定是她!

若不是她,他是在想不出来还有谁,会对这里的一切如此的熟悉和感伤,只有她才知道这里的每一样物品都饱含着那样深刻的意义。

若是她,那么这一年,她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

宫逸轩突然出现在门口,看到宫逸嫣手中捧着的木盒,脸色遽变,勃然大怒:“你在做什么,谁让你动嫣儿的东西?”说罢快步走过去,在宫逸傲都未来得及反应时,一把夺过宫逸嫣手中的木盒,大力的将她往一旁推去。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宫逸嫣完全丧失了反应,只觉身子一个不稳,向一旁的桌子重重的磕了下去。在宫逸傲的惊呼声中,只听“砰--”的一声,额头与桌角的猛烈撞击传来的剧痛,令她的头一阵眩晕,几欲昏厥。

毫无防备下的伤痛更令人难以承受。

宫逸傲惊慌的掠到她身边,忙扶住她的身子,温热的鲜红液体立刻自额角流出,沾湿了她洁白的面纱,面纱粘在宫逸嫣的脸上,脸上的纵横的伤疤显露出来。

宫逸傲的手有些颤抖,抚上宫逸嫣的脸,声音急切:“陌如姑娘,你……怎么样?”

宫逸嫣先前眸中浮现的水雾尽数散去,眼神变得十分的清明,勾出一抹冷笑,推开宫逸傲的搀扶,缓缓站起身,冷冷的望着那个的精致木盒,笑得无比讽刺。她其实忘了,她来着清嫣阁不就是要看宫逸轩么。一见旧景竟有些失态了,也没有注意到宫逸轩根本没在清嫣阁。

宫逸傲站在她身旁,面容阴沉,望着宫逸轩责备道:“逸轩你太过分了!陌如姑娘是专程为爹看病来的。为了一个木盒,你竟然伤了她!”

宫逸轩回头望向宫逸嫣,见她额角鲜血直流,目光倔强,笑容讽刺,不禁心中一紧,这个眼神怎得如此熟悉,仿佛跟了他许多年似的。

他刚才被七杀叫走,以为七杀有了嫣儿的消息,但是七杀只是告诉他什么嫣儿也不会希望他如此颓废之类的话。他回到清嫣阁,就看见有人动了那木盒。他只是紧张那个木盒,随手一推,没想到竟跌得如此严重,更没想到会磕到头。

抛开疑惑,目光再次转到自己手中的木盒,怜惜地在手中抚摸,声音冷漠道:“这木盒对别人不算什么,可却是嫣儿最珍视的,谁也不许碰,即使她救过爹的命也不行。”

宫逸傲目光一凛,正待开口,却听宫逸嫣笑道:“嫣儿?宫家的三小姐,宫逸嫣么?是她么?”她纤细的手指着墙壁上的那幅画像,笑得凄凉,笑的讽刺,道:“如果是她,那么,二公子往后不必再留着这些个无用的东西,因为她,不会再稀罕。”

宫逸轩面色一变,怒道:“你说什么!你知道什么!这里面都是嫣儿最宝贝的东西。”

宫逸嫣讽笑道:“是吗?可是,人死都死了,还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宫逸轩身子一震,似被击中了要害,眉头紧锁,目光沉痛,无力的反驳道:“谁说嫣儿死了!”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放下手中的木盒,缓步挪到那副画像前,抬手抚上女孩洋溢着快乐的晶亮眸子,冷漠而沧桑的面容尽显宠溺和慈爱。他的嫣儿,如此聪慧可爱的妹妹,怎么可能会死?

宫逸轩的声音无比温柔道:“嫣儿,是如精灵般聪慧美丽的女孩,是能给人带来幸福快乐的天使。总是带着甜甜的笑容,一副幸福快乐的模样,及笄大礼上的美丽,让全天下的人都震惊,在祖父的寿宴上的聪颖,让天下人都惊叹……”

此时的他,不是不可一世的御剑山庄的宫二公子,也不是江湖中盛名的拈花公子,他只是一个哥哥,一个无比宠爱妹妹的哥哥,带着对妹妹的骄傲和惭愧。

宫逸嫣心中一痛,狠狠转过头去,不再看画中女孩甜蜜幸福的笑意,冷冷的打断道:“那又怎样?太过幸福快乐……并不好,因为,那只会令她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变得更加的仓惶和绝望。”

宫逸轩一怔,惊诧的望着她。她的话如刀子一般划在他的心上,耳边回响起嫣儿刚得知出嫁时的哀求,那样的不敢置信,嫣儿大婚的第二天,那样的仓皇和无助。抚在画中女孩脸庞的手急剧的颤抖着,惊痛的目光,落回到画中女子的笑容之上,泪光浮现,带着心痛的声音,喃喃唤道:“嫣儿……是这样吗?”

仓惶和绝望?!这便是她陷入的沼泽的那一刻的心情?也许这样的形容远远不够吧!宫逸傲的看着她倔强的眸子,伸手握了握宫逸嫣冰凉如水的指尖。这个女孩如果是嫣儿,那她现在回来又是要干什么呢,放心不下宫烈辰么?如果这个女孩不是嫣儿,那她又经历了怎样的身世,怎样的剧变,满脸的伤疤,聪颖的头脑,冷漠的眼神……突然宫逸傲有些心疼这个女孩。无关她是否是宫逸嫣。

宫逸傲道:“逸轩如此思念嫣儿,不觉得陌如姑娘很像嫣儿么?”

不等他说完,宫逸轩凌厉的目光直射而来,带着愤怒的神色,仿佛宫逸傲让他把陌如当成嫣儿是对宫逸嫣的侮辱和亵渎。只听他冷冷道:“嫣儿只有一个,她是那么聪慧,那么美丽,那么快乐,在这个世上,谁也代替不了。更何况是她这样的女子。”他的视线扫向宫逸嫣,极为不屑的模样。

的确宫逸嫣今天穿着极其雍容富丽,就像是在昭显富贵一样。让人乍看的确像充满了铜臭的商人。

宫逸嫣目光寒凉,唇角带笑,出口的声音变得有些飘浮不定,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幽声道:“我这样的女子?二公子以为,陌如是什么样的女子?呵……快乐?那是因为她没有面临残酷的生死抉择。当一个善良的人手足无措,毫无缚鸡之力地立在血腥中央,只能任人宰割时,她是否还能单纯善良?”

眼角的余光见到宫逸轩身子微微一颤,她深吸了一口气,极力抑制眼中的薄雾,令其变得清澈明朗,却徒劳无功。唇角笑意更深,继续道:“快乐?那是源于她从未曾经经历过刻骨的悲伤和绝望。当一个快乐的人被至亲的人抛弃,被当做是利用的棋子,毫不在意她的哀求,她是否还会幸福快乐,笑靥如花?当历经九死一生后,她该为劫后余生感到庆幸,还是该为永生无法愈合的心殇而感到悲凉?”

“你……?”宫逸轩震惊的瞪着双目,心中惊骇无比,她,是谁?怎会知道这些?难道她认识嫣儿吗?微颤着声音问道:“你……怎会知道?”

宫逸傲只觉自己的手被握得很紧,那尖利的指甲扎破了他的皮肤,却丝毫不觉得疼痛,只因,心中震惊已经麻痹了神经。残酷的生死抉择,任人宰割,九死一生,这些都令他无法去思考其它。感觉到宫逸嫣的身子都在颤,她的指尖力度随之加大。他心中隐约的纠了起来,她平常就是这样掐着自己的手心,以图用身体的疼痛来缓解心里的悲痛吗?陌如,或是她就是嫣儿……她究竟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

宫逸嫣深深吸了一口气,刚才的确有些冲动了。松开宫逸傲的手,淡淡道:“陌如只是听人说罢了,都是女人,陌如有些愤然,若是刚才冲撞了二公子还请见谅。”

宫逸轩眼神里乍起的希望又一次破灭,黯然道:“你们都走吧,嫣儿最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了。”说罢,走进房间不再理会宫逸傲和陌如二人。

宫逸嫣对宫逸傲道:“陌如有些累了,要休息了。”

宫逸傲连忙叫来丫鬟带宫逸嫣去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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