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1 / 1）
窗外天空澄清得透明，涂满了单色调的蓝，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豁然开朗的心喜和明净无箸的宽达。那是一种全身心的满足。
恬静的紫藤花在他身旁睡着了，行书仿佛闻到她梦中的芳香。
他忍不住去嗅，气息喷到她的后颈，她敏感地缩了下脖子，半梦半醒地瞅他。
“干什么……”异常柔软的轻吟像萝藤花瓣扫过脸颊。
陆行书不语，抱着她的姿势不变，仿佛抱住了全世界。
……
后来他再碰到吴宇棋时，已经知道他是她的第一次。
在这段日子里，吴宇棋同样也学会了放手，对自己放手，给自己一个走出的机会。
他是真心爱过她的。
谁都没有对或错。
两人平心静气地交谈过，就像一个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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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
晓媛邀请陆行书和姬曼凌观看她们学校东道主的篮球联赛。身为啦啦队队长，她当然希望更多人前去加油。
周六这天，篮球场内人声鼎沸，前来观看比赛的除了两校的学生还有很多老师及本市的家长。
曼凌家老二，曾婀娜和他男友也来了。几位长辈倒是没来观看。
陆行书和姬曼凌后到，恰好经过对方学校半场。这才发现宽大的红布条上写的是自己母校名字。还好场上的学生并没他熟悉的。正当这样想着时，一个男声叫呼道：“哟，是陆老师啊，哦，不，哪个学校还敢聘你啊？是吧？”穿着球服的男生朝陆行书走近，语间讽刺毫不遮掩，但瞧着陆行书面色红润，精神比以前还好，又犹豫怀疑道：“你找到工作了？”
陆行书虽因为他而失去工作，以致一连串的不幸发生。但事到如今，对男生只是一种不喜，只想避开，而非厌恨的心理。他想过，即使没有因他而被迫辞职，他依然和前女友不会长久，当然更没机会和姬曼凌在一起。就像个□□一样，当重新站在校园时，在失去的另一头他收获了更珍贵的宝贝。
“是的。”陆行书不打算多谈，抬脚准备继续前行。
男生本就是从小被惯大的主，见不得人家忤逆他。他上前扯住陆行书，要笑不笑地道：“这么说，你是又当老师了？啧啧，哪个学校有胆子请对学生禽兽的老师啊？”他最后一句话声音特别大，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陆行书一脸隐忍，他不想在公共场所争吵。况且他虽然从那段莫须有的耻辱中走出，但不代表他愿意当着众人面去与他争论此事。
“大姐、陆大哥怎么了？”晓媛在对场便看见陆行书似乎被什么事绊住了，赶忙跑过来。
“莫晓媛？”男生认出以前初中暗恋的班花，惊讶道。
“你是……？”晓媛疑惑中带着防备地打量他。
“初中坐你后面的魏明伟啊，你不记得了？”魏明伟有些激动，完全忘了陆行书这茬。
“哦，是你啊？”晓媛圆滑地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记忆中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印象。
“陆大哥，大姐，我们过去吧，要开始了。”她扭头对男生笑着说，“先不聊了，我得去表演了。”
一边领着姬曼凌他们往自己校队走，晓媛一边琢磨着陆行书的事。
等到表演结束后，比赛开始，她偷偷溜到曾婀娜身边，对婀娜右侧的青年小声道：“太郎借我会儿，等会还你。”
那人大方地点头，一副主人做派。
“走——”莫晓媛抓着婀娜往人疏的更衣室跑。
“怎么了？”估计小妹有什么秘密要分享，婀娜小小兴奋地问道。
“我跟你说，你可别跟其他人说，大姐也不要。”晓媛一脸认真地嘱咐婀娜。
“好好。”婀娜像摇骰子似地点头。
“大姐夫的事你知道撒？！”私下里，晓媛，婀娜提起陆行书都以姐夫代称。
婀娜他们都知道陆行书学校的风波。
“我才晓得搞鬼的那男生叫魏……魏，魏明伟。居然还是我初中同学。”晓媛鄙视地继续说下去：“刚才要不是我看着不对劲跑过去把大姐、姐夫他们拉走，估计大姐要当场甩他一巴掌的。”
“那你跑去拦他们做什么，就该让大姐发飙的。”婀娜一副惋惜状。
“那么多人在，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想让那男的快闭嘴，才……”
“他是对面学校的？”
“对啊，好像还是候补队员。”
“奶牛滴！此男只应天上有啊。”婀娜拧着眉目，一副吃了大便的表情，“他还是你初中同学？？”
晓媛回忆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初中那个私立学校里面个个极品，他当年在班上混得一般般吧，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他脾气很烂。”
“没想到他长大变得如此变态吧？！居然说别人性骚扰自己，真是脑袋被门夹了！”婀娜不留情面地感慨。
“你鬼办法最多，想个法子治下他？”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婀娜睁着一双大眼，鼓着脸颊道，“我是何其滴纯良啊~”瞬间，她沉下表情，冷色说：“我觉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最公平不过了。”
晓媛没转过来，不解地望着婀娜。
“你就用美色去揭穿那鸟人真面目，还给大家一个和谐公平友爱真诚的世界。”婀娜拍拍小妹的肩，并不是开玩笑地道：“晓媛你不是一向都是班花吗？拿出点21世纪杰出班花的气魄！”
“然后咧？”
“@&！*（&%%#…………”
“*&￥%#@！*#@…………”
Blablablabla……
于是便有了下面一幕。
“干什么你————”莫晓媛猛得推开一个穿着对方学校球服的男生，气息不顺地喘着气，小脸涨得通红。
“莫晓媛，怎么……”男生走前一步，从后场的廊中暴露在众人面前。
“你，你！……禽兽！”莫晓媛一脸羞愤，眼里快喷出怒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朝观众席的姐姐跑去，也顾不得换下拉拉队服。
当经过靠走廊坐着的双方校长老师时，大家分明看到这个漂亮纤弱的女孩洒下晶莹泪珠，令人心生怜惜。
晓媛跑到婀娜身边时，曾婀娜已经站起来，慌忙抱住她。周围的人只听到她不断地细声询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晓媛摇着头，声音颤抖压抑道：“没事，没。我们回家好不好？”
接着，大家就看到一席四人拥着小媛，表情担忧地离开球场。
而那男生顶着左脸的巴掌印子，说不出一个字来。
自己校友当然知道魏明伟的口碑，也就都一脸了然地不去问他发生什么事。而晓媛学校的学生则明显愤怒了。怎么说也是自己学校的一朵小校花，就这么让人欺负了，一个巴掌太便宜他了。
校长老师那边呢，虽然都没出声，秉着沉默是金的操守，但忍不住地眼眉嘴角间就流露出鄙夷之色。男生学校的校长自然是面子受损却只有当场忍出。
即便有少数人会问发生什么事了，但看着女方亲属只是搂着她回避而非找男生理论，也就没站出来行侠仗义一番。
好了，一声吹哨将大家注意力又引回场中。只是，魏明伟的名声这回是彻底臭了，他也尝了回百口莫辩的滋味。
再看看泪痕斑斑的莫晓媛吧。
“太郎，你说我要不转演艺学院去？”晓媛坐在后座上，照着镜子擦脸。妆都哭花了，真吓人。
“今年过年时，给你颁个最佳表演奖。”婀娜笑咪咪地从后视镜回望她。
坐在驾驶位的男人撇了她一眼，浮起无奈地表情。他也只有对曾婀娜总是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一副完美俊容就这么给生生毁在她手里，她却毫无察觉。
“幸亏你先跟他们打过招呼了，不然得吓坏了。”
“打过招呼其实也吓坏了。”婀娜坏坏地笑道：“等会回去，估计又要开全家会议了。”
“啊！”晓媛懊恼地后悔没想到这一层，“你是共犯，别想逃。”
“你看看，这是班花的气魄吗？你要敢于承认事实。更何况这是一件光荣的事，回去大姐肯定第一个赏你。”说完，婀娜低头在包里翻出一个果冻递给小妹：“算了，还是姐姐先犒劳你。”
晓媛无语地接过果冻，一看是自己最喜欢的口味，也就先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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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丫头片子就这么整了魏明伟一顿。虽然事后家长们装模作样地训了顿晓媛以及出馊主意的婀娜，但透出大概的意思其实是她们的方式太幼稚了，不够妥帖。
陆行书总算深刻认识到姬曼凌家人护短的性格。同时，也对这个家庭的羁绊和情感也更加浓厚。
……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
母亲催问行书，何时成家。
这他想到墨西哥的一句谚语：家不是建立在土地上，而是建立在女性上。
那位女性是妻子，是母亲，是朋友，是姐妹。
陆行书鼓起勇气问：嫁给我，好么。台词老土得一看就知是他的格调，但话语里包裹的诚恳也如同他老实真诚的性格。
有那么个人不论贫穷或疾苦，愿为你撑起一片世界。他的眼睛追随你，他的双手给你握，他的背脊让你靠，他的情绪跟着你，蕴藏在眸中的梦想与爱，也和你一同分享。
姬曼凌深深凝望他的眼底，半晌不语。
陆行书不禁着急地盯着她，直到——“好啊。”她扬起了最灿烂的笑容，如雪融日暖琼肌腻的初春之景，闪花了他的眼，迷住他的心。
厮守。这是一个浪漫的词。多少人追逐它，却反被它捕获。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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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你番外】
曼凌出国公差，为期一年。虽然不舍，也只好扔下陆行书和一岁三个月的女儿。
老实讲，即使她已经是做母亲的人了，依然对小孩子没多大耐心和热情。尤其是像她家里那位特能折腾的小鬼。
“你下个月不是有年休吗？”电话上显示已经打了一个小时，曼凌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有电饭煲的一天。然而越洋电话依旧是每天最少一通。
“是啊。”话筒里传来男人清润的嗓音。
“你下个月过来吧。”她没告诉他，其实她盼了好久。
“啊？好，我和贝贝一起来。”陆行书也没告诉她，每天他都会自顾地对一岁的女儿聊很多她的事，一面回忆一面思念。
“……贝贝给妈带一个月，你一个人来。”她忍不住皱眉，不想任何人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小鬼也不行。
“你不想看看她吗？她都会叫妈妈了……”陆行书想到女儿会哼哼哈哈地叫妈妈爸爸就自豪得不行。
“我每天都看过她。”温情牌对她没用。姬曼凌每天与他视频，他都会抱着女儿给她看，然后所有的话题全是小鬼。
“但那是不同的啊！”陆行书身上还穿着可笑的碎花围裙，几乎所有的业余生活全部贡献给他宝贝女儿了。
“你来不来？”姬曼凌有些烦躁，她就想安静地呆在他身边一会儿。没有工作，没有别人。
“……”
“丢给她外婆或奶奶都可以。”她想了想道，“半个月，你来半个月就回去，好吗？”
至于来了后，到底呆多久那便是后话。
“……好吧。”虽然舍不得女儿，但老婆大人的要求他总是无法拒绝，最重要的是他也想她。
于是，一旁睡着的宝宝，含着奶嘴，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她强势的老娘给抛下了。
……
“那好，你早点休息。”
“嗯，老婆晚安。”
“晚安。”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开始期待每次电话最后的问候，等着他说再见，再道告别。
“……你先挂。”
“……”
“……”
“哇哇哇哇……”